帝尊沒想到夜姬會這麽說,但他莫名覺得夜姬的話挺有道理的:“司翰,你不用發誓爹爹也會相信你的!”

他沒有道理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卻去相信幾個宮女!

很快,金木護法便上前,將那幾個撒謊的宮女拖了出去。

眼看著自己就要一命嗚呼了,桃紅路過南宮霽身邊時,趕忙向南宮霽求救:“公主救命,公主救命啊!”

南宮霽也不想一回來就失去心腹,連忙開口:“帝尊,雖然司翰不會撒謊,但我相信,我的手下是不會做出傷害司翰的事情來的,說不定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導致了什麽誤會。”

話音未落,帝尊一雙冷冽的眸子毫不留情的掃向了她。

這一眼,讓南宮霽如墜冰窖,說不出的戰栗!

皇帝唯恐因為這點小事就讓帝尊和南宮霽離心,連忙上前打圓場:“霽兒啊,朕知道你是心疼她們,畢竟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但奴就是奴,霽兒,你以後可是要當帝尊夫人的人,絕不能如此仁慈,知道嗎?”

皇帝話中有話的安撫,卻也讓南宮霽放下了此事。

死幾個宮女而已,對她來說,不痛不癢。

反倒是夜姬的出現!

這個賤人,一回來就和帝尊接觸,還讓她顏麵盡失,如今又跟她兒子走到了一起,她絕不會放過夜姬!

“父皇說的是,是女兒一時心軟了。”南宮霽死死地攥緊了拳,低下頭,遮住了眼底那滔天的恨意!

夜姬見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便要離開。

可像是想到了什麽,她路過帝尊身邊時,沒由來地在他耳畔低聲了兩句:“小心你這未婚妻,她看著可不像是什麽好母親!”

這是她一個來自母親的直覺!

沒有哪個母親,會縱容自己的手下去虐待自己的孩子。

尤其是在皇室的孩子,哪個不是嬌慣著,寵著長大的?

可從那些宮女的語氣裏不難聽出,她們根本沒把這孩子當主子,她甚至懷疑,這些宮女如此膽大妄為,就是受了南宮霽的指使!

帝尊和皇甫司翰都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麽一句。

皇甫司翰的眼睛當下就亮了,一雙眼眸亮閃閃地看著夜姬。

娘親好溫柔,好聰明啊~

為什麽爹爹就這麽笨呢?

明明南宮霽有那麽多的破綻和端倪,自己也曾經親口和他說過,可他就是不信!

帝尊眉宇微凝,此刻因為夜姬的話,也有些遲疑了。

這些年,他不是沒懷疑過,隻是,當時做錯事情的是他,再加上南宮霽身為南鳳國的長公主,因為自己而誕下孩子,差點因此被萬人唾棄,被活活淹死,她對這個孩子不太喜歡,也屬正常。

但知道真相後,她已經接受了司翰,並學著如何去愛司翰,可司翰似乎因為一些原因,不太待見南宮霽,還屢次出口不敬。

時間一長,他也就失去了耐心!

南宮霽說得不無道理,哪個當娘的被自己兒子說是壞女人會不痛心呢?

司翰每次都給南宮霽甩臉色,不喊娘親就算了,還出口成髒,辱罵南宮霽的話語頻發,縱使南宮霽有心,也早就被他傷得透透的了。

至於他,他在嚐試和兒子交往溝通的過程中,也發現了兒子的確是有些叛逆,正如南宮霽所言,寒心至極!

帝尊看了眼皇甫司翰,隻見他雙眸亮晶晶地看向夜姬的背影,眼中滿是喜愛。

而這樣的眼神,他從未見過。

司翰看向南宮霽時,總是充滿了厭惡與仇恨,仿佛與南宮霽有什麽不共戴天的仇恨。

以至於他這個當爹的,每每看了,都心煩意亂,覺得司翰不知好歹,無論如何,他也不該對自己的娘親露出那樣的眼神。

可如今,他有些猶豫了。

難道,真是他錯了?

帝尊一臉狐疑地看向南宮霽,想到她剛才說的話,心底的疑心也是越發的重了!

南宮霽對視上帝尊的眼神,此刻,心裏慌亂如麻!

她千防萬防,怎麽也沒有想到,夜姬這個賤人居然會和自己兒子見上!

南宮霽掃了一眼四周,見賓客們都跟著夜姬一起走了,偌大的禦花園,隻有她一家四口在。

她深吸了一口氣,唯唯諾諾地走到帝尊跟前,小聲道歉:“是我思慮不周,沒想到手下的人居然這樣對司翰,都是我的錯。”

她朝著帝尊低下了頭,一副道歉認錯的架勢。

然而,帝尊本就蹙起的眉,此刻蹙得更緊了:“你該道歉的人是司翰,而不是本座!”

什麽?

向那個賤種道歉?

南宮霽咬了咬下唇,滿臉都是不甘願:“司翰,是娘親錯了。”

皇甫司翰壓根沒理她,他每次看到這個假娘親,他就想吐!

身上臭臭的不說,還總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害他!

皇甫司翰想走,可帝尊卻像是想到了什麽,喊道:“司翰,過來!”

他這種居高臨下,帶著命令的語氣,讓皇甫司翰很不喜歡,也很不情願!

可極不情願,他也還是聽話,乖乖地來到帝尊身前。

就在南宮霽不解時,隻見帝尊伸手撩開了皇甫司翰的衣袖,兩條雪白的細小胳膊露了出來。

隻見那白皙的肌膚上,有好幾處舊傷,雖然很輕微,看不太出來,但隻要細心觀察,就一定會發現!

“你的人究竟是怎麽照顧司翰的?這些傷,分明就是陳年舊傷!”帝尊麵色陰鷙,聲音冷厲,一雙鳳眸像是夾雜著寒霜,看得人心底生寒。

陳年舊傷,再加上司翰剛才說的那些話,帝尊的怒火早已到達了巔峰!

他將兒子交給南宮霽照顧,是覺得兒子跟著母親,能得到更多的關心和教導!

若知道南宮霽私底下竟是這樣虐待司翰的,他便是交給容導師照料,也絕不會交到南宮霽手裏!

南宮霽本就煞白的臉色此刻毫無血色,心髒也是顫抖不已,驚慌失措到不行!

“我……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帝尊,這底下的人欺負司翰的事情,我是真不知情啊!”南宮霽身體一顫,幾乎是下意識的跪了下來。

皇甫司翰卻是扯了扯衣袖,不想露出這些傷疤:“沒關係的,打死了我,你們就可以再重新生一個了,反正你們都不喜歡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