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靈犀怕是很聽話,隻是如今她是真的被傷透了心,衝著身後的赤腳仙者點了點頭以示謝意,便直起身子一步一步向著上首走去。
所有人也非常有眼力的給她讓開了路,那一抹嬌小的倩影邁著顫抖的步伐向著前方走去,此時隻有她心裏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就連雲烈也甚是疑惑,眉頭緊蹙的望著對麵的人皺眉不語,就連天機上仙也似不經意抬頭掃了一眼靈犀,那雙蒼老睿智的眸色微微閃了閃。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去說好麽?”雲烈微垂著頭看著走在自己麵前的人,麵艽���軟,語氣也放軟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鬧起來,那樣不利於他的,而且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以前隻要你說的話我都信,即使我心存懷疑卻也從不追問,不是因為我笨我傻,而是因為我愛你。”淚濕臉頰,那秀麗的容顏此時布滿了心上,讓人見之憐惜不已,就連雲烈此時也有些心神恍惚的想要伸出手為她擦拭淚水卻被那人頭一次拒絕。
靈犀微微偏過頭,聲音低沉繼續悠悠道:“因為我愛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哪怕犧牲我的生命也不惜,可是我卻不能為了自己的愛情而置仙界而不顧,所以你不要怪我。”
“你想要做什麽”收起那瞬間的恍惚雲烈緊緊鎖著靈犀的模樣,卻隻見那人嘴角勾著笑,清淺而又從容。
“上仙是犀兒對不起仙界,眼前這個人並不是我的爹爹,他是被人附身了,這一切錯由我開始,也當由我結束,隻是希望事後您不要怪罪爹爹,可好。”
從腦海中傳來這段話,天機上仙雙眸微瞪目光複雜的望著靈犀,見她正望著自己,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此時他的心已經驚濤駭浪,麵上卻絲毫不顯。
而就在雲烈疑惑不已的時候,隻聽到那包含著無盡相思無奈之情的話語悠悠傳來:“玨我愛你,從未改變過,隻是這份愛太沉重,我已負擔不起。對不起”話音落,一陣狂風疾馳而來。
風起雲湧,一時就連天地好似也變色了一般,台上的二人此時已被那疾風所包圍,濃黑的霧氣濃濃的包裹著看不出裏麵絲毫的情景。
自遊仙會結束那一日起,仙界便隔絕了與外界的聯係,時間長達千年之久,當一切重新再來之際已是物是人非。
經過這連日的整頓魔界此時早就煥然一新,處處可見生機綠草叢生,隻是如今看來卻好似多了一絲肅穆。
一襲綠衣飄然而來,步伐搖曳生姿走在走廊處,就在轉角處卻忽而頓住了腳步,麵上神色有些遲疑微微一頓才帶上一絲笑向前而去。
“這麽巧遇見城首領,您如今肯定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行一步。”語氣悠然卻隱約夾雜這一絲躲閃邊說邊準備離去。
可就在經過那人的時候,卻不不妨被人攥住了手腕,小婉眉頭輕蹙有些不虞,麵上的笑意也有些勉強淡淡道:“城首領可是有何事?”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城月語氣有些無奈的問道,目光緊緊的盯著小婉,他是真的看不透這個女子,短短兩三個月變化如此之大,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用了什麽辦法才重新得魔君青睞,隻是她的目的真的如此簡單麽?
小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微斂的雙眸閃過一絲流光,似笑非笑的望著城月道:“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城首領可真高看我了,我能做什麽呢?”
“我不管你做什麽,隻想要告訴你魔君早就不是你當初認識的魔君,現在的魔君根本不是你我能看透的,所以無論你做什麽最好都要先掂量一番,我言盡於此。”話音落,也鬆開了手
。
手腕被放開,小婉並未急著離開,而是神色複雜的望著城月,語氣莫名道:“我的心思很簡單,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而已。”似有似無的聲音飄散在風中。
其實她並沒有用什麽手段,隻是看清了魔君的心思而已,她畢竟是公主的侍婢,而且自己還曾壞過他的孩子,她利用的就是這兩點才能重新出現,別的還有什麽呢?
直到小婉離開,城月一直佇立在原地良久,想著這幾個月回來之後發生的事情,就不免有些無力,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女子如此堅強還能從頭再來,隻是她確定現在所做的就是自己所要的麽?
他不明白也不想要明白,許久才斂了斂心情轉身向著主殿走去。
主殿內,魔君坐與案桌前,帶著麵具的臉看不出是何表情,聽完了城月的敘述,輕叩在桌上的指尖頓了頓片刻才道:“妖界可有何動靜?”
自那日回魔界之後,他一直尋找華兒的消息卻終無所獲,而那時仙界封鎖的消息卻傳來壓根打聽不到絲毫消息,但是如此反常仙界肯定是出了事情。
隻是聽探子所說那日好似有爭鬥的動靜,妖王竟然出現在妖界而且還安然無恙的回去了,雖然不清楚裏麵發生了何事,但是那妖無雙沒有一點動作卻很反常。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這世上若說還有誰比自己更愛紫靈的大概也隻有妖無雙了,所以妖無雙肯定會尋找華兒的消息,可是自從仙界封鎖了一切之後,妖界也甚是風平浪靜,這根本不像妖無雙的作風。
城月遲疑了一會還是把那個似是而非的消息道了出來:“這些天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查到了一絲傳聞。”說到這個傳聞他還是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說,想到魔君對紫靈的執著,他真的有些擔心若是魔君得到了這個消息會不會不顧一切,這個結果他不敢想象。
“傳聞?說來聽聽。”魔君饒有興致的說道,隻是許久不曾聽見回應不經意抬頭掃了一眼下首的人,當下眉頭輕佻淡淡道:“本座最討厭欺騙,你應該知道。”
城月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終是無奈開口道:“聽聞妖界如今主事的是一名女子,而且還是妖王的妻子,那女子據傳聞長的與仙界的紫靈公主甚是相似。”還未說完就感覺周身的溫度冷颼颼的,隻得硬著頭皮繼續:“不過主上,這都是探子聽來的消息,從未親眼看到,有可能是謠傳也說不定。”
此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早已緊握成拳,青筋凸出可想而知此時他的心情有多糟糕,妻子?她若是他的妻子,那他又算是什麽呢?
不用懷疑此時他早就確定那人定是紫靈無疑,這也能解釋通妖王出現之後卻甚是平靜,因為他找到了紫靈自當不會再鬧事了。
沒想到他終是替別人做了嫁衣,若是當初他直接娶了華兒那麽還輪得著妖無雙什麽事,就算他恢複了記憶也已經遲了。
“主上”見遲遲都不的回應,城月有些擔憂的喚道。
“退下”沒有多餘的話,此時他隻想安靜的一個人待一待,直到城月離開之後,那手下的案桌已成了粉碎了。
臉上的麵具也早已四分五裂,麵上甚是猙獰,一雙清澈的藍眸此時滿是血紅色流竄,心中的暴虐之氣壓也壓抑不住。
“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紫靈,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除了我,誰也不能得到你,誰也不能。”
“你隻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一聲聲嘀喃已成了心底的執念,融入刻骨。是執念也是毒癮。
站在門外的一抹倩影身子搖搖欽���,攀附在門上
的素手指尖已陷入手心裏,可是她此時感覺不到痛,這一刻她才發覺不是不愛了所以才選擇恨,而是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深,他與她何嚐不是同一樣的人。
他愛公主,而自己愛他,他們兩個愛上的都是不該愛的人,求而不得,最終成魘。
這一次她絕不再手軟,若真如城月所說那麽公主決不能留,不然不僅是魔君被毀就連整個魔界都難以幸免於難。
畢竟公主此時已經是妖王的妻子,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她不希望走到那一步,隻望魔君能夠想開。
隻是不過三日便傳來攻打妖界的消息時,小婉早已沒有了希冀,就連天都在逼她做決定。
此時在各界眼裏都神秘莫測的妖界,此時卻分外安靜的祥和,當然這要可以忽略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妖界地勢陡峭大多都是山林草叢,陡峭的山峰。妖界主殿絕殿位於縹緲峰之上,因為縹緲峰是仙界最高的山峰,宮殿在最高的山峰之上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此時位於絕宮宮門外此時喧嚷不已,隻聽到那怒不可揭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青龍你給我讓開,讓開。”
“月舞,你別再鬧了。”青龍甚是無奈的苦口婆心的勸慰著。
月舞柳眉上挑怒極反笑道:“我再鬧,你就這麽放心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守在王上身上,王上至今昏迷不醒,要是這女人對王上心懷不軌那該怎麽辦,你想過沒有。”
“我隻聽從王上的吩咐,那炎水玉就在王後身上,你難道還不清楚麽,我相信王後不會做出對不起王上的事情。”
“什麽王後,她算什麽王後。”聽到這個字月舞就炸毛了,語無倫次道:“你說她不會傷害王上,可是王上身上的傷就是她傷的,這又該怎麽說,反正我就是不相信她,我要進去見王上,你給我讓開。”邊說邊準備強行闖入。
青龍眉頭緊蹙心裏著實無奈,他相信王後也是因為王上,因為他與月舞不同在人界的時候他就跟著王上,自然知道他與公主之間的婚事,當下怒喝道:“你別執迷不悟了,在人界的時候王後就早和王上完婚,這是不爭的事實,若王後果真做出對不起王上的事,別說是你就連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你別鬧可以麽”語氣低沉帶著一絲懇求,他是實在不想刀劍相向的。
被這話一時弄得微微有些慌神,月舞神色有些呆愣的望著青龍,見他不像是說笑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就在她準備詢問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就見從殿內出來一個侍婢。
隻見那侍婢手捧著盒子,盒子開著裏麵的炎水玉正安靜的躺著,兩人見狀不管心頭是何想法都單膝跪地跪拜道:”拜見王上,王上安康。”
“王後有令,朱雀護法日前重傷王上,本看在無心之舉想要小事化了,隻是這些日見朱雀護法懊悔不已,不受懲戒怕是不安,所以王後便罰朱雀護法禁足三月不得外出。”一連串的吩咐響徹林間。
月舞早就被這一番說辭給弄懵了,隻察覺身旁被人微微一撞才反應過來,張口便要反駁可是看到炎水玉時候就閉上了嘴,什麽話也不說。
青龍見狀不由搖頭,隻輕聲回道:“屬下代朱雀護法領命了,請轉告王後,屬下一定好好督促朱雀護法禁足的,請她放心。”
“諾”侍婢應道,便端著盒子轉身而去。
偌大的宮門外便隻剩下兩人默默對視,許久才聽見青龍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你即使不相信王後也該相信我,更應該相信王上的決定,王上當日受的傷十分嚴重如今也隻能希望王後有法子,在這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夠安分一點,閉門思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