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拓跋晉的一聲令下,晚宴正式的拉開帷幕。

宮女和太監忙進忙出,宴會廳裏分外熱鬧,彼此間交頭接耳的說話聲給宴會廳帶來別樣的氣氛。

拓跋晉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齊銘端著酒杯給拓跋晉敬酒,拓跋晉微微愣了片刻神之後,才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跟齊銘碰杯。

“多謝蒙主給我舉辦了這場接風宴,齊銘的心裏有諸多感動,但是我最笨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隻能用這杯酒代替我的謝意,謝謝蒙主!”

齊銘端著杯子,先幹為敬。

拓跋晉看著齊銘豪爽的模樣,嘴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齊銘,你一直都是本王的得意助手,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拓跋晉說完,端起酒杯直接喝光酒杯裏的酒,二人歡聲笑語好一陣子,外麵的吵雜聲突然引來了屋裏人的注意力。

“我要見蒙主,你們全部讓開,蒙主,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放過我吧,臣妾知道錯了,求你大人有大量。”

女人的話引起了一眾人的側目,消息靈通一點的,聽著聲音紛紛猜測到了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隻是礙於拓跋晉在身邊,不敢妄加開口,生怕引火上身。

蘇媛自從懷上了孩子,對於孩子的事情特別敏感。

她嫁給陳少軒的之後便深知,身為帝王身邊的女人最是值得同情,稍有不慎,下一秒是什麽命運都不自知。

蘇媛側眸看著門口的方向,隻聽太監一聲尖銳的嚎叫過後,從門外跑來一個身穿紫色羅裙的女人,即使發絲淩亂,可是依舊擋不住她絕塵的美貌,此刻那雙臉蛋上全部都是驚慌和害怕。

拓跋晉臉上的笑容已經全部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悅和憤怒。

他一雙如同鷹般的犀利眼神緊緊的鎖定著不遠處的女人,冷哼一聲。

黃夢蝶,你還當真是有本事!

“蒙主,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我一命吧,以後我一定會一心一意服侍著你,絕對不會有二心的。”

黃夢蝶跪在把膝蓋當腿走,不顧眾人的目光,徑直走動了拓跋晉的身邊,一雙美眸續滿了淚水,抬眸看著拓跋晉,看起來異常地讓人憐惜。

“是嗎?我記得我當初有警告過你,既然住進了我的宮殿裏,就要安分守己。如果做不到這一點,趁早不要踏這個門,本王是一個偏激的人,既然你做不到,偏偏又住進了我的宮殿內,黃貴妃,你當真是了不起。”

拓跋晉冷冷嘲諷了一番,黃夢蝶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雙手去抓著拓跋晉的手,哭訴的請求道。

“蒙主,臣妾也是一時蒙蔽了眼睛,但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請蒙主手下留情,饒了孩子一命吧。”

孩子的命?拓跋晉之前不過是一場喜當爹的笑話,他是衝動想要去了結孩子的命,可是看著他無辜的臉龐,拓跋晉最終是阻止了心裏的衝動。

如今,黃夢蝶竟然為了那個孩子來這裏當場給他難看。

拓跋晉原本隻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要黃夢蝶能在宮殿裏息事寧人,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上一隻眼。

可是,她偏偏就是來挑戰他的底線,這一點,令拓跋晉再也忍受不了,也懶得去解釋。

一切都是黃夢蝶她咎由自取,要怪隻能怪她自己不能安分一點。

“如果本王說不呢?”

拓跋晉挑了挑眉頭,不滿地開口。

黃夢蝶嚇的眼裏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上前拉著拓跋晉的衣服,一個勁求饒道。

“蒙主,你想殺我可以,但請你放過那個孩子,他什麽都不知道,做錯的人是我,一切都和他無關,如果你覺得不夠解氣,一切衝著我來就好了,求求你,饒了那個孩子一條命吧,他真的是無辜的。”

黃夢蝶拚命的求饒,拓跋晉一雙犀利的眼眸緊緊鎖定著她,眼裏的寒光乍現。

即使黃夢蝶心裏怕的要死,可是想起蒙止跟她說的話,他說,拓跋晉眼裏是揉不得一粒沙子,他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孩子。

“你說他無辜他就是無辜了?你們的作孽已經生出來了,他怎麽可能是幹淨的?即使本王有心護著他,可是難保有些人不會拿著他做文章。黃貴妃,本王向來對你如何你心裏是最清楚的,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最傷本王心的人卻就是你,你真的令本王刮目相看。”

拓跋晉用力的甩開了黃夢蝶的手,不願意繼續去看她一眼。

蘇媛在一邊看了一邊,如果當初蘇相和如今的拓跋晉是一樣的思想,或許,她和蘇胤就活不到今天,可是,他們之間又有些不相同。

聽著這個意思,黃貴妃是完璧之身入宮服侍,後來和別人有染有了孩子,現在被拓跋晉發現其中的隱秘,下令殺了孩子,而黃貴妃是想看在今天眾臣在的時候,威逼拓跋晉,即使丟掉性命保住孩子也在所不惜。

而當初,娘是因為剛懷孕被擄走下嫁給蘇相,這本就沒有什麽你情我願,隻有無能為力和逼迫就範。

“蒙主,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黃夢蝶抱著最後一抹希望追問道。

“黃貴妃,現在的你還有什麽資格跟我談論這個?”

拓跋晉心裏的火焰“蹭蹭''的往上湧,突然,臉色變的一場難看,拓跋晉手捂住心口的方向,嘴裏發出痛苦的悶哼聲,當著所有人的麵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蒙主,來人啊,快點找禦醫過來。”

隨著拓跋晉的突然昏迷,皇宮裏突然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黃夢蝶似乎根本沒有料到事情會發變成這樣,嚇的站在一邊,回過神準備上前去查看拓跋晉的身子,卻被其他的人直接阻止在身後。

其他人紛紛去關注了拓跋晉的身子,黃夢蝶站在一邊,完全像個身外人一般,這裏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

落魄的回頭,這邊的淒涼和身後的吵鬧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蘇媛看著轉身離開的黃夢蝶,心裏充滿了一個疑惑,趁著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她,蘇媛快步追上了走到門口走廊裏的黃夢蝶。

“黃貴妃,難道你心裏一點都不擔心蒙主嗎?”

黃夢蝶的腳步突然一頓,他怎麽可能會不擔心拓跋晉,不可否認。

拓跋晉曾經對她是極好,可是隨著後宮越來越壯大起來,她也漸漸的失寵,她不甘心。

她想,隻要自己懷上了孩子,變能母憑子貴,即使不再受寵,她也會傾盡所有將自己的孩子推向皇位。

可惜了,她現在是有了孩子,卻被人將她的秘密一道說了出來,現在,她的性命堪憂,又間接害拓跋晉昏迷過去,黃夢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顏麵繼續待在那裏。

“如果我說擔心,現在會有人相信我的話嗎?”

黃夢蝶苦澀一笑,站在原地,側眸看著身後的蘇媛,才發現身後的人不是他所認識的人。

“你不是漠北部的人?”

黃夢蝶轉身看向蘇媛,心裏存了警惕的意味。

“我是這裏的客人,但是我也是漠北部的人,隻是一直生活在琳琅國,免不了沾上了那裏的風氣,你也不用擔心我,畢竟我跟你同是孩子的母親,隻是我的孩子還沒有出生。”

同是一種身份地人會惺惺相惜,蘇媛現在似乎有些懂了這個道理。

“原來如此。”

黃夢蝶低垂了頭,看向蘇媛的目光依舊如同剛剛一樣,不過,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

一個能輕易的進入皇宮的女人,想必身份也是不簡單,即使表麵裝作不在意,可是黃夢蝶的心裏警惕意味依舊十足。

“對了,你之前說你的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能不能跟我好好的說一說?到底是誰跟你說蒙主要殺了你的孩子?”

蘇媛不是很了解,但是她看著眼前的女人很可憐,心裏動了惻隱之心。

蘇媛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幫助眼前的女人。

但蘇媛想了很多,齊銘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也是一個充滿正義的人,他願意追隨的人應該不會容不下一個孩子的存在。

蘇媛現在想要高清楚這件事,她不想讓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細說。”

黃夢蝶很是忌憚這件事,不願意多說,剛剛在內殿裏的反應有很大的出入。

“你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蘇媛現在初步的斷定,這件事不僅僅和拓跋晉有些幹係,更多的是黃夢蝶找出來的事端,現在她拚命的維護這件事的真相。

或許,隻要找出了這個傳遞事情的真相,她就能找出其中的隱情,運氣好的話,這件事直接就了解了。

蘇媛的話引起了黃夢蝶的不滿,她就從遠去的身影突然停留在了原地,她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不屑地瞪了她一眼。

“你這個女人到底什麽意思?現在還沒玩沒了是不是?”

黃夢蝶囂張跋扈的模樣,和在宮殿裏的那個人行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