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今日實在粘人,一整個掛在母後身上,說什麽也不下來。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要和母後呆在一起。

誰叫兒子是自己親生的,生得又那麽可愛,那麽招人疼。無論雲珩怎麽撒嬌耍賴,王母都不會覺得厭煩,並且十分縱容他。

“母後,母後!”小家夥麵對著她,跨坐在她的腿上,小胳膊緊緊地纏著她的脖子,緊貼在她胸前,眼睛裏溢滿了對母後的依戀。

雲珩問:“我出去玩這麽久,你會不會想我呀?”

王母:“你白天跑出去玩,晚上就回來了呀。”

小家夥把臉埋在母後胸前,眷戀的蹭了蹭:“可是我好想你呀!”

王母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那你還一睜眼就往外跑。”

小家夥又揚起腦袋衝他傻傻的笑:“可是我也想出去玩呀,我有好多好多好朋友呐。”

王母笑道:“你這麽可愛,大家都喜歡你呀。”

雲珩又問:“那母後喜歡我嗎?”

王母抱著他躺下來,讓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當然喜歡。”

小家夥困意上湧,漸漸地合上了眼睛:“有多喜歡?”

王母輕拍他的後背哄他:“珩兒是母後的小寶貝,母後最喜歡珩兒。”

不過多時,雲珩已經沉入了夢鄉,但嘴裏仍舊含含糊糊的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母後會離開珩兒嗎?”

王母將她的小寶貝摟入懷中:“不會,母後會永遠陪著你,就像星星永遠陪著月亮。”

雲珩的小手攥著母後的一縷發絲:“珩兒永遠也不要和母後分開。”

王母溫柔的在他額上落下一個吻:“好,母後和珩兒永遠也不分開。”

小家夥這才安心的靠在母後懷裏睡著了。

王母看著兒子的睡顏,不知道這小家夥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這麽粘人?

睡著睡著,雲珩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王母按在兒子眉心輕輕揉了揉,不一會兒,小家夥又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麽。

王母心念一動,使了個法術,進入到兒子的夢中。

雲珩夢裏的場景不像是在天庭,但卻是一座華麗的宮殿。小家夥就坐在桌前,大大小小的玩具堆了一桌子。光是布偶就有好幾個,兔子、小熊、小狗……雲珩最喜歡老虎,緊緊地抱在懷中。

一眨眼,桌上的玩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十個形狀花色各異的碗碟,裏麵熱的、涼的、主食、羹湯、甜點……盛有各種各樣的美食。雲珩那小家夥眼睛亮閃閃的,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開心得不得了。

這小崽子,連夢裏麵都是吃喝玩樂。王母笑著搖了搖頭,又退出了兒子的夢境。

就在她退出來不久,雲珩的夢中又出現了一位帶著鳳冠的女人。女人溫柔的摸摸雲珩的腦袋,告訴他自己也要生一個像他這麽可愛的寶寶。

雲珩聽完很高興,他也希望自己離開之後,皇後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不喜歡那個皇帝,不希望皇後跟他生孩子。

不過,這都是雲珩的夢境,皇後在人間,將來如何選擇,他也無從得知。

這樣想著,雲珩就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外麵天已經亮了。他正躺在母後的寢殿中,可是母後卻不在身邊。

小家夥從**爬起來,腦袋上盯著薄被,隻露個腦袋在外麵,眼睛又黑又亮,看著就讓人想捧著他的小臉親一口。

“母後,母後,母後……”

聽到他的呼喊,幾名仙女一同走進殿內,給他更衣洗漱。小家夥問道:“我的母後呢?”

“娘娘在正殿那邊。”

衣服還沒整理好,小家夥就迫不及待衝出殿外,直奔正殿去找王母。

他跑到人間去玩了一個多月,回來之後,見到王母自然格外親切,也格外粘人。

“母後我來啦!”小家夥跑到王母旁邊,撲進她的懷裏,“珩兒要陪著母後。”

王母拍拍他的腦袋:“你今天得去臨華殿讀書。”

雲珩嘟起嘴:“我今天不想讀書。”

“為什麽?”

“因為珩兒今天隻想跟母後呆在一起。”

“……”

王母實在拿這個粘人精沒辦法:“那不行,該讀書就要讀書,不能壞了規矩。”

小家夥仍是靠在她懷裏動也不肯動:“那我要是想母後了怎麽辦?”

王母捏一捏他的臉蛋兒:“那就下學之後早些回來。”又在小屁股上輕拍一巴掌,“快去吧。”

撒嬌耍賴也沒有用,書還是要讀的。雲珩也隻能跟著紫苑往臨華殿去。

《詩經》他已經學完了,白澤正在思考,接下來要教他什麽。小家夥倒是自己舉起手來:“我要學四書五經,我還要學詩詞歌賦。”

白澤詫異道:“殿下怎麽突然如此好學?”

雲珩拍了拍胸脯:“我要做一個有才華的神仙。”

白澤更是摸不著頭腦:“有才華的神仙?”

雲珩認真的點點頭:“對呀,我已經長得很漂亮了,現在缺的是才華。”

白澤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神仙要才華做什麽,神仙要的是高深的修為和無邊的法力。”

雲珩問他:“師父,你有高深的修為和無邊的法力嗎?”

白澤搖了搖頭:“我也沒有。”

雲珩撇嘴:“那你是如何當上神仙的?”

白澤臉上露出個俏皮的笑容:“我跟你一樣。”

雲珩擰起眉毛,不解的的問:“什麽叫跟我一樣?”

“你生來就是太子,而我,生來就是瑞獸。”

“……”

白澤手中的筆杆輕輕敲在他腦袋上:“你已經學過了《詩經》,那咱們就開始學別的吧。”

雲珩問:“學什麽?”

白澤想了想:“學《論語》,這個簡單。”

雲珩興奮的大喊道:“這個我會!”

白澤一愣:“你會?”

雲珩大聲的念出來:“子夏曰:‘博學而篤誌,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哇哦!還真的會。”白澤若有所思,“這是上哪兒學來的?”

“是……”雲珩差點脫口而出“是沉香教我的”,忽然又想起表哥的叮囑,於是又改了口,“我從書裏看來的。”

他陪著沉香讀了一個多月的書,學會的又豈止這一句,整部《論語》背了一小半。白澤也沒有繼續追問,隻說:“你若是想學,咱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不要!”雲珩繞過書案去拉他的手,“咱們等淩兒回來再開始學。”

白澤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是不是想偷懶?”

“才不是,”雲珩拉著他往外走,“我是擔心那個小笨蛋落下功課就跟不上啦!”

白澤跟著他走到殿外,天庭沒有雨雪冰霜,每一日都是和煦的暖陽。雲珩拉著他跑到石橋上:“師父,不如你叫我背詩吧。”

“背詩?”

“對,背詩,就像……”

白澤問:“就像什麽?”

雲珩說:“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雲珩在人間聽過不少詩詞,沉香以及沉香的同窗都愛吟詩來抒**感。不過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首《琵琶行》,一到入夜,窗外那條河上的畫舫,總會飄來咿咿呀呀的唱詞,唱的還總是那幾句。

白澤更是訝異,他們不就是昨天去了一趟真君神殿,回來之後,小家夥嘴裏不是《論語》就是《琵琶行》,司法天神仙務繁忙,閑暇之餘,涉獵竟也如此廣博,竟然還會去看凡人寫的東西。

“這個對你來說有點長,咱們先學個短一些的。”

四書五經連白澤也覺得無趣,那些都是凡人的治國之道,雲珩這個天界小太子,讀不讀的倒是不影響什麽。吟風詠月,席地幕天,白澤神君倒是喜歡的。教雲珩背詩,給他講解其中意境,甚至用法力營造出詩中景致,帶他親身體會其中意境……

幻境中,太陽從江水另一邊緩緩升起,把江岸兩側的野花照得像火一樣熾烈,碧綠的江水綠得勝過藍草。

雲珩問:“藍草是什麽?”

“是一種青綠色的染料。”

雲珩更糊塗了:“那究竟是綠色還是藍色。”

白澤歎一口氣:“那就要你自己去體會了,你心中感受到的是什麽顏色,就是什麽顏色。”

雲珩激動的拉起白澤的手:“這就是江南嗎?真美呀。”

白澤笑道:“這隻是江南一處景色而已。”

雲珩追問:“那江南還有什麽景色?”

白澤手中聚起靈力,輕輕一揮,眼前的日出和江水瞬間變成了青瓦白牆,小橋流水,還有淅淅瀝瀝的雨絲。

“哇,真美呀!”雲珩伸出手,想要接住雨滴,手上卻什麽也沒有。

白澤看著他:“傻孩子,這是幻境,又不是真的江南。”

雲珩卻說:“那什麽時候咱們去真的江南瞧瞧吧。”

白澤一愣,收了靈力,眼前的江南精致瞬間消散,他們又回到了花園中。

他湊到雲珩耳邊小聲道:“偷偷跑到凡間玩耍,可是會挨罰的哦。”

被他這麽一嚇唬,雲珩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那就……那就以後再去吧。”

這時候,遠處走過來一行人,雲珩看到一抹明黃就興奮的喊了起來:“父皇,是我父皇來啦!”

說著,他就邁開小短腿,朝著玉帝的方向跑了過去。

玉帝下了朝會就過來檢查兒子的功課,沒想到小家夥今日如此熱情,大老遠飛奔過來,撲進他的懷裏。

玉帝把兒子抱起來,明明很高興,卻還要故意板著臉問他:“不是在臨華殿讀書嗎?怎麽跑到花園裏來了?”

雲珩靠在父皇肩頭:“今天在花園裏讀書。”

玉帝抱著他走進亭閣:“在外麵讀書?讀了什麽書,說給父皇聽聽。”

“今天師父叫我背詩,”小家夥挺起胸膛,準備大大方方給父皇朗誦一首,“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不錯不錯!”玉帝聽得十分高興。他專程將白澤請上天庭給雲珩做師父,就是因為這小家夥成天調皮搗蛋,想要約束他一些。讓他讀一讀凡人的詩書,打法一下時間。

沒想到,小家夥聰明伶俐,記性還特別好,讓他背個什麽,一遍就能記住。

雲珩又說:“我再給父皇背一首: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隻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背完了,他還邀功似的問玉帝:“父皇,我背得好不好?”

玉帝看到兒子的模樣開懷大笑:“好!特別好!”

雲珩說:“那父皇怎麽不表揚我呢?”

玉帝將他放在自己腿上:“父皇這就表揚你,朕的珩兒天資聰穎,不管學什麽,一學就會。”

雲珩歡喜的撲到玉帝懷裏:“那父皇要獎勵珩兒。”

小家夥難得在他懷裏撒嬌,把玉帝哄得樂在其中,摸摸他的腦袋:“珩兒要什麽獎勵?”

雲珩靈動的大眼睛轉了轉:“我沒想到,想到了再告訴父皇。”

“好好好,等你想到了再告訴父皇。”

雲珩一見到玉帝,就黏在他身上不肯下來。活像是父子倆分別了好久未見似的。

小家夥伸出手,捧著玉帝的臉,歪著頭左看看右看看。

玉帝被親兒子揉搓,一點脾氣也沒有:“珩兒在看什麽呢?”

雲珩衝他嘻嘻的笑:“父皇長得真好看。”

“!!!”

玉帝以為自己聽錯了,億萬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誇他長得好看,這個人竟然是他的兒子。

一旁的白澤心想,幸好是他兒子,換了別的什麽神仙,估計這會兒已經拖出去挨板子了。

玉帝笑著捏了捏兒子下巴:“剛誇你兩句,你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我就是覺得父皇長得好看!”

雲珩的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父皇好看,凜然、威嚴,乃三界主宰,神聖不可侵犯。

玉帝被他哄得心裏樂開了花,舍不得放他下來,就這麽抱著他在亭閣中做了很久,父子倆有說有笑。

到了回瑤池的時候,小家夥還賴在玉帝腿上不肯下來:“我要父皇送我回去。”

玉帝今日被兒子哄得天顏大悅,他說什麽都依著他。把他送回瑤池不說,還跟王母一起,陪著他用了些仙果和點心。

小家夥拿了個橘子塞進玉帝手裏:“父皇,你給我剝。”

讓玉帝給他剝橘子,縱觀三界也隻有雲珩能說出來。一旁的仙女趕緊上前一步,要接過橘子。雲珩不肯:“我就要父皇給我剝。”

王母看了玉帝一眼,笑道:“陛下,珩兒要吃你親手剝的橘子。”

“剝i,這就剝。”

玉帝剝好橘子,把橘瓣喂到雲珩嘴邊,小家夥卻不肯張嘴,指著上麵的橘絡說道:“姑姑是把這些剝幹淨了才喂給我的。”

王母看了看兒子,又看向玉帝。這小家夥就是仗著父皇衝他,又是讓他父皇給他剝橘子,又是在他父皇跟前提起雲華仙子,就沒有他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

玉帝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你去了鬥牛宮?”

雲珩點點頭:“昨天我去找表哥玩,表哥帶我去的。姑姑可喜歡我了,還誇我可愛,一直抱著我,喂我吃葡萄和橘子。”

自從雲華仙子回到鬥牛宮,玉帝也不曾去見過她。雖說是親妹子,為了一個楊天佑,搞得跟仇人似的。

雖然楊戩和楊嬋現在已經修道成仙,但楊天佑和他們的大兒子永遠也回不來了。

雲珩察覺到玉帝神色的變化,小家夥又撲到他懷裏:“父皇,你不高興了嗎?”

他看到玉帝手裏那一瓣橘子,張嘴吃了進去:“父皇不想剝就不剝了吧,這樣也很好吃。”

玉帝抱著兒子,暗自歎一口氣,問道:“雲華……你姑姑她過得怎麽樣?”

雲珩搖搖頭:“鬥牛宮一點也不熱鬧,一開始她好像也不開心,不過我和表哥陪她聊天,她就開心了。她還說讓我以後常去陪她聊天,她給我準備好吃的。”

王母在一旁問道:“那珩兒喜歡姑姑嗎?”

雲珩想也不想就點點頭:“喜歡呀,姑姑喜歡珩兒,珩兒也喜歡姑姑。”

王母又去看玉帝的神色:“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了一千多年,就讓他過去吧。”

玉帝冷哼一聲:“依朕看,是她過不去。”

“怎麽會?她能對珩兒那麽好,就說明心結早已經解開了。”

玉帝低頭看向兒子:“想去就去,鬥牛宮又不是什麽禁地。”

第二天,雲珩再去臨華殿讀書就有點無精打采。這小家夥成天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見到誰都能開心的上去聊兩句,白澤就沒怎麽見過他不開心的時候。忽然看到他這副樣子,倒是有些稀奇。

“哎呀,這是怎麽了呀?”

雲珩嘟起嘴:“我想淩兒了。”

“他回東海龍宮,為龍王賀壽。”

雲珩滿臉寫著不高興:“她什麽時候回來呀?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他才離開天庭三日,怎麽就好久了?”

雲珩說:“可是我覺得三日也好久了,凡人的詩詞中不是說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雖然我也不知道三秋有多長,但是我覺得我已經和淩兒分開好久了。”

白澤掐指一算:“走的時候說是三日,今日也該回來了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稚童的呼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一個圓滾滾的小家夥從外麵衝進來,在進入臨華殿之前,他的身後還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龍尾巴,左搖右擺的十分可愛。

雲珩聽到聲音,立刻站了起來:“淩兒,是我的淩兒回來啦!”

於是,他也往大殿門口跑去,兩個小家夥就這麽迎麵撞在一起,緊緊地抱住對方。雲珩緊緊地摟著小龍崽:“淩兒你終於回來啦,我好想你呀!”

敖淩也回抱住他:“太子哥哥我也好想你呀。”

雲珩問他:“怎麽想的?”

敖淩思索片刻,說道:“就是……吃魚的時候在想你,吃蝦的時候也在想你,吃扇貝螃蟹海螺的時候還是在想你。”

被他這麽一說,雲珩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蝦我吃過,魚我也吃過,扇貝螃蟹和海螺沒吃過,好吃嗎?”

“好吃呀,特比好吃!東海龍宮有好多呢,我們龍族每天都吃這些。”

雲珩嘿嘿的笑:“我也想嚐嚐。”

白澤站在一旁,本來是兩個小夥伴“久”別重逢的場景,不知道為什麽,說著說著就開始討論海鮮。

於是,白澤神君輕咳一聲:“為師……也想嚐嚐。”

雲珩去人間走一趟,心已經野了:“那我們跟著淩兒去龍宮吧。”

白澤打斷他的幻想:“那可不行,你忘了,私自離開天界是會挨罰的哦。”

他回到書案前:“既然淩兒也回來了,那我們就開始學習《論語》吧。”

“啊???”小龍崽靠在雲珩肩頭,“我才剛回來,又要開始讀書啦!”

雲珩牽著他的手回到書案前:“讀書很好玩的,師父可以將書裏的景色幻化出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看到不同的風景,還不會挨罰。”

不同的風景,那都是昨天背詩的事情。今日講的是《論語》隻剩下枯燥乏味的之乎者也,就算白澤給他們幻化出場景,也是一個嚴肅的老師坐在前麵,給下麵的學生講課。

敖淩跟著三哥趕回天庭,本來就有些累了,書還沒讀兩段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雲珩倒是聽得很認真,他學得越快,下學越早,就能快些帶著小龍崽出去玩。

雖然他們隻分開了三日,但是雲珩下界一趟,在他這裏,他和敖淩就分別了一個多月。

他的小荷包裏裝了好多東西,是他專程從凡間拿回來,帶給敖淩的。

白澤收起半空中幻化出來的書本:““好了,今日就到這裏吧……”

“淩兒,淩兒,我們出去玩啦!”他話音未落,隻看到雲珩拉起敖淩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殿外。

小龍崽還有些迷糊,尾巴在後麵一搖一晃的,忽然收了回去,片刻之後,像是想起什麽,又很快露了出來。

白澤搖搖頭,頗為不滿的說道:“有好吃的也不想著師父。”

他剛一轉身,兩個小家夥又從殿外跑了回來,一邊一個,拉起他的手繼續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