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走投無路
幾十米的地下水麵上不久飄浮著七八具海狸鼠的屍體。在向前遊出十幾米。又有幾隻海狸鼠遊向呂濤麵前,呂濤躲無處躲,藏無處藏,隻有頭皮發麻,咬牙硬挺著持長刀應戰。看著這充滿詭異氣氛的海狸鼠,好在兩米長的長刀,還有那鋒利無比的刀鋒,讓這些不識人類的地下動物,嚐盡了喪命的苦頭。
地下世界的地下水河流裏,像天上掉下來的巨蟒,曲成長長的S形狀,蜿蜒在廣袤的岩石中央,即便是強光手電筒,幾乎看不到十米以外的東西。
水洞中換了一口氣的呂濤,在次潛入深水後,驚得他是目瞪口呆,水下麵二十幾隻圓鼓鼓海狸鼠的鼠眼睛望著呂濤,好像在打量,又好像在責問。呂濤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古怪的事情,一時間嚇得呆住了。魚是可是常見的水下動物,即便是成千上萬的魚排在一起。也沒什麽。可這幾十隻的海狸鼠聚集在一起,那種陣勢,可真是叫做驚世駭俗、毛骨悚然的。
呂濤心裏立時咯噔一下,明白了,要想衝過去,似乎是不可能的。這種獸類中常見的集體攻擊,一但讓一隻海狸鼠咬住,很難在有脫身之身之際。往回跑吧,想到這,呂濤剛剛回過身來想跑,但已經來不及了,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海狸鼠正迎麵等著呂濤,它的碩大的身軀堵住了他回遊的路。
呂濤順著手電光的光線向這隻海狸鼠的眼神望過去,嚇了一大跳。那海狸鼠似乎對手電光的光線敏感,已經開始朝著他的位置移動過來了。不服輸的呂濤,憑借著手中的長刀,正準備衝過來向海狸鼠刺去時,忽然發現旁邊不遠處有一巨大的旋渦。
水中旋渦那可是真正的鬼門關。抽水馬桶衝水時,水流會產生一個旋渦流下排水空。有理論稱,在北半球,水流旋渦是朝順時針方向的;而在南半球,則是逆時針旋轉的。而之所以出現這種現象,是由於地球自轉的緣故。想到這裏呂濤心中頓時打個突。急忙使盡全身的力氣向旋渦以外遊動,但是欲速則不達,越是焦急手足越是僵硬,不但沒遊到外圍,反而被暗流帶動。離那潭底的大旋渦又近了幾米。
從呂濤閉氣入水到現在。不過十幾秒鍾,肺裏的空氣還能再維持一陣,不過要是被旋渦的暗流吸在這裏,用不了多一會兒,氣息耗盡,就難以幸免,肯定會被旋渦卷進深處。不過此時呂濤已經身不由己,完全無法抵擋旋渦的強烈吸力,轉瞬間便已被湧動著的暗流卷到了潭底,慌急之下,見得身旁有一叢茂密的水草,這大片水草也被旋渦邊緣的潛流帶動,都朝一個方向偏著頭,水草是長在潭底的石縫中,那石縫的間隙很窄,手指都難伸進去。
呂濤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趕緊伸手去抓那些水草,想使自己的身體暫時固定下來。否則哪怕再離旋渦一米,就再也出不來了……
姐妹倆的頭皮發麻,感覺頭發齊唰唰豎了起來,根根冒著涼氣。李梅拿起手電。雙腿不由自主的戰栗得厲害。地下河邊一片安靜,那種天坑裏的靜,死一般的,靜得人心慌……突然,李雪感覺耳後有異,像是有一物慢慢靠近,微微有風;又像是有一雙手,慢慢伸過來,伸過來……李雪是滿頭冷汗,背上也是濕漉漉的,她感覺自己的肺部在無限的脹大,心髒在無限壓縮,呼吸困難,精神一點一滴的崩潰……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了,如同一年又一年的時間。緊張和苦悶是難免的,尤其是已有身孕的李雪,擔心感遠遠強於妹妹李梅。這不僅僅限於肚子裏有著呂濤骨肉的關係,更重要的她是他們的大姐。地下世界裏,姐妹倆不能失去她們相依為命的生命支柱。可憐巴巴的李雪,傻傻地說了一句也隻能說出的一句話:“怎麽還不回來,下去有十分鍾了吧?”
“差不多有了,”同樣緊張的李梅,忙穩定了一下情緒,把臉扭向一邊,偷偷的揉了一下發紅的眼圈後,又把目光轉向李雪那張關切的臉:“姐,你別慌,臭小子不會有事的。你這樣急,對胎兒是不好。”
“我沒慌。就是有點緊張,”李雪扭捏了一下,把身子轉了過來,眼睛看著前方,穩定了一下慌亂的情緒。
“有什麽好緊張的?”一直輕微顫抖不止的李梅,摟了一下李雪的肩膀,嘴硬的安慰了一下李雪。自己心理卻在不停的祈禱著,這種利害關係,李梅豈能不知,一擔呂濤水下出事,這裏將是自己姐妹倆的葬身之地,同時還有姐姐腹中那未見天日的孩子。這種事情,沒人願意往最壞的方麵去想。想到這,李梅勉強自己強顏笑臉道:“臭小子不會有事的,他辦事是很有分寸的。”
“唉……”李雪長歎一聲。就象那悶熱的天氣一樣,讓她心煩。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臉色,刹那間陰沉了起來:“我們這些大女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沒男人時想男人,一但有男人就想幹那種關係,有了那種關係,就想懷孕生孩子。這幾天來,我一直沒敢當著呂濤的麵。有意無意提起這個孩子。或許這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聰明的李梅似乎明白了李雪話裏的意思。現在的李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心態了,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就是,她現在挺平靜的,沒有自己原來設想的後悔或者沮喪,甚至,自己還有一點點的快感,不過這快感好象是報複後的快感,報複的是誰?她卻很茫然,也許。是報複著自己吧。一旁苦勸道:“姐,你那是想多了,其實那臭小子還是好糊弄。懷上就懷上了,又不是偷來的。”
“這我知道,”李雪正出神地想著自己的心事,聽李梅這麽一說,苦笑著搖了搖頭又繼續道:“也知道他,很害怕我們姐妹倆在這地下世界裏懷孕。”
“是……”李雪的話讓李梅的心沒來由地跳了一下,今天她總感覺要有點什麽事發生。但凡事還是像好的一方麵去想,更有利於此時的氣氛:“開誠布公的說,我們姐妹倆的**,是逼呂濤做出來的。但話說回來了,若不是老天爺做事不公,讓我們姐妹倆走上這一步。我想我們姐妹倆在不要臉,也不會這樣擁抱一個男人。其實一開始,我也覺得別扭,也是沒辦法……”
李梅好像想起來什麽好玩的事了,邊說邊吃吃的笑,而且笑得很曖昧。李雪好奇的看著她:“其實男人和女人之間,說白了就是那麽回事。除了**,還能有什麽不一樣的花樣呀?”說到這裏,李雪的眼圈紅了,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看著麵前跳動不止的火焰,頭有了一點暈旋,閉上了眼睛。
“你還想要什麽花樣?”從李雪的表情上李梅看得出來,在說什麽也不如呂濤早點回來,起碼在心理上,李梅覺得那才是對自己姐妹的一點安慰。這個可憐的姐姐到這個時候,還在給自己找著可憐的借口來安慰自己:“這臭小子真好玩,跟我們在一起,磨練的一點也不像小男人的樣子。有時說話辦事,倒有點像老大哥的樣子。”
在水中,呂濤自歎人類遠不極水中動物。好在他自小是從江邊長大,不管是市區帶跳台的遊泳池,還是夏季裏風高浪急的江邊,都是他小時候遊泳的去處。水性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因為小時候不知道什麽叫危險,多少次都差點淹死在水裏。
一不小心的海狸鼠,也被那旋渦卷了進去。可片刻工夫,那隻卷入旋渦中的海狸鼠,又從呂濤的身後遊了出來,瘋狂的追擊著呂濤。衝出險境的呂濤,剛換完一口氣,根本沒有多耽擱,立即潛入水中轉過身來,用長軍刀對著衝過來的海狸鼠刺去。
好海狸鼠的攻擊不像野豬那樣瘋狂。兩米長的長棒刀,東挑西殺的,很快在水下站了上風。呂濤專挑海狸鼠的下腹部下手,希望可以刺傷它,是它知難而退。果然,海狸鼠的腹部真是它最軟弱的部分,一下刺上去就見血了,地下水立即飄起了一片血紅。海狸鼠疼痛難忍,竟然翻滾起來,呂濤離它是很近的,它這碩大的身軀一開始折騰,周圍的水立即猶如鍋裏燒開了的水,上下翻騰。呂濤平衡不穩,直朝後隨水流轉去。
長長的長棒刀,似乎在急流中起到了一些平穩的支撐。人生在世,一舉一動。往往身不由己,福禍安危由天定,悲歡離合怎自由?脫離急流中的呂濤,在昏暗的手電光線下,可以看見隱隱約約有一些海狸鼠還在向這方遊來,不錯,那些是結成的海狸鼠,一擔嗅到血腥味,豈有不遊過來之理。況且它們的鼠王正在和人類搏鬥,它們怎麽會離開呢?說不定正等著吃呂濤的肉呢!一想到這裏,呂濤心裏慌極了,沒想到在岸上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在水裏卻成了任人宰割的肉了。此刻海狸鼠雖有些稀稀拉拉的,但呂濤還是不敢冒險,要是海狸鼠重新集結,前後夾擊的話,自己就死定了。
那大海狸鼠可能覺得它與人類之間力量懸殊較大,它自己已經是穩操勝券了,再加上剛才它的一陣衝擊,人類肯定已經喪魂失魄。它可根本沒有想到,呂濤這種人類,可不是一般的人類,甚至比一般的食肉動物更凶猛更凶殘。不是它那個海狸鼠腦袋所能理解的,所以它基本放鬆了警惕,徑直悠悠****遊了過來,根本沒有突然闖入這裏的呂濤等回事。
水中迎麵衝上去的呂濤,一刀刺向那大海狸鼠右上方的一隻海狸鼠,回手收刀又向這隻大海狸鼠刺去。由於此呂濤腑中氣體不足,心一慌,鋒利的刀尖沒能刺中大海狸鼠腹中主要部位,就收回長刀向水麵遊去準備換氣。
此劇受了傷的那大海狸鼠,強烈的翻騰著。在水中上下翻滾了一會兒,終於撐不住了,張開嘴巴噗噗噗吐出一連串的氣泡,逃之夭夭。
換好氣在次下潛的呂濤終於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手腳癱軟,要不是這把長捧刀,又是在這把下水底,早就已經四仰八叉了。呂濤興奮地望望,再看看遠處的海狸鼠,那些海狸鼠可不是傻子,一見鼠王失敗逃走,早就搶先逃走了。地下水中此刻平靜異常。
此時在入水中,呂濤心中卻沒了慌亂,在水中睜開眼睛遊泳,雖然對眼睛不好,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大概八百多米遊過去了,這一段距離,遊與水與洞體上方之間的呂濤,就一直沒有找到可以換氣的地方。呂濤恐懼了,不知道腑中剩下的餘氣,是否還夠回遊。必須立刻遊回洞口,否則就要活活嗆死在水裏,一想到這些,呂濤的頭都暈了,完全失去了信心,拚命的向回遊去。在水裏又聽不到聲音,真好像已經死了一樣,最多還能再堅持兩分鍾,看來是回不去了。
本來已經筋疲力盡的呂濤,隻覺得前麵水出現了異常的波浪。憑他的水性知道這是某種物體與水麵結合部位與撞擊產生的波紋。危難之時,人人都想越快出去越好,呂濤使出了百米衝刺的勁頭,突然見到了逃出生天的希望,平地裏生出無窮的力量,拽開兩條腿,掄圓了胳膊,拚了命的向前劃去。
當一隻手伸向前方接處到口氣那一刹那間,呂濤猛地將頭抬出水麵長長的換了一口氣,此時身在水中的他,都有一種被冷汗浸透的感覺,剛才實在是太害怕了,這時候卻手足都是軟的,隻覺得頭在發暈。
“呂濤……”頭抬出水麵的呂濤,肩頭上的手電光,瞬間劃破夜空。像似在為河岸等候已久的姐妹,傳去了手電主人回歸的信號。河岸先看到手電光的李梅,再也忍不住,放聲尖叫出聲。這聲音遠在三四百米開外的呂濤,都聽得是真真切切……
雖然是姐妹共用的男人,必定也是自己的丈夫。兩迫不及待的李梅,一嗓子喊過之後,似乎還是不放心的又喊出一聲:“呂濤……”
看著三四百米開外的篝火。呂濤拚命的保持身體的重心,若不是水中,恐怕他是堅持不住站立的。無力回答姐妹喊聲的他,取下肩頭的手電,向岸邊晃了晃,表示他回來了。
三四百米遊上岸的呂濤,先是將姐妹一起摟住,他喜歡這樣靜靜地摟抱著她們,聞著她們的體香,這樣的摟抱有時候能給他帶來心靈上的安慰。
被親吻過後的李雪,在呂濤懷中抬頭瞧了眼他,關心地問道:“沒事吧呂濤?”
“沒事,”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的呂濤,有些臉紅的看了李雪和李梅一眼。忽然皺著眉頭將臉轉向李雪,一個古怪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姐,你的肚子也沒事吧?”
“肚子?”,
地下水中拚命回遊時的呂濤,腦海裏就有孩子這個念頭,似乎那未見人世的孩子,生命在那一刹那之間,已經高於了他自己的生命。“我……我是說我們的孩子。”
聽呂濤這麽一說。李雪也是激動異常,摟住呂濤的脖子,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來。嘴迎上去,饑渴地吸吮著呂濤那厚厚的嘴唇,當呂濤的舌頭伸過來的時候,李雪忍不住輕輕地咬了一下。心頭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地酸酸感覺:“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個孩子。”
“姐……”看著李雪明亮的神情和開心的笑容,懊喪和痛苦讓呂濤的心在翻騰。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原來那麽不期盼早早做父親的他,當麵對著懷孕的李雪時,自己怎麽反到這麽害怕,這一刻他才真的感覺到,自己的孩子還是很可愛的,自己還是愛孩子的。事到如今有什麽辦法呢,是自己走的路,多苦的果自己都得咽下去了,但願這隻是個遊戲而不是噩夢,想到今後,呂濤打了個冷戰,本來就已疲憊不堪的他,此時感覺到了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涼意……
“行了,”望著呂濤那幹巴巴的眼神。李雪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其實人這一生還是糊塗點好,太聰明了就會把什麽都看的很明白,可那樣會很累,就當這是人生一個體驗吧。快樂了,那是上帝賜予的,不開心呢,那就算是命運安排的吧。一笑中的李雪親昵道:“看你那笨嘴笨舌的樣子,去抱抱小梅吧。”
迫不及待想要擁抱呂濤的李梅,被他吻的嬌軀一顫,好似一股電流從手背上直竄到了全身。淩厲而冷冽的眼神此時一片迷離。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從水中遊回的呂濤,第一個想到的是那未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