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府,馮雲山說:“除了我和朝貴,果然連秀清你也擁有黑血。”曆經陰謀刺殺,反目內鬥,死去的南,西兩王又突然現身,使得氣氛變得極其詭異。“相信昌輝也不例外。”石達開說:“你和朝貴之所以複活,就是因為黑血?為什麽,五王之中,除了我之外,你們都。”

楊秀清說:“最後晚餐,你們應該跟我一樣,對那一頓晚餐,隻擁有模糊不清的記憶,對吧?”蕭朝貴說:“那一晚,有人對我們的身體,動了手腳?是誰?”五王等人突然轉身。隻見洪秀全站在門口。

韋昌輝久未複命,洪秀全深知出了岔子,禦駕親征。洪秀全說:“楊秀清,朕的大軍已在府外重重包圍,你快認罪伏法吧。”馮雲山心想:黑血,是天王搗的鬼?不可能。從第一反應看來,馮雲山所料不差,黑血的存在,洪秀全並不知情。洪秀全對馮雲山他們說:“你,你們怎麽?”楊秀清說:“洪秀全,多講無益,你少假惺惺,誰是天國主人,手底下見真章吧。”

太平天國六王聚首,就像符合了某人設下的某種條件般。眾人的腦海,莫名地同時記起了一直想不起的事情來。眾人都說:“臨別之際,我們就仿效天兄爺蘇跟十二門徒的事跡,來一頓最後晚餐。”

禮拜堂裏,楊劍說:“你不是洪秀全,你也不是列湯。”那人說:“你想問我是誰?我跟你一樣,跟所有世人一樣,也是神的兒子。”楊劍說:“馮雲山,蕭朝貴身上的黑血,是你授予的吧,在最後晚餐那一晚,你對他們做過了什麽?”

而當日,石達開因為夫人高燒,所以未能去最後的晚餐,所以才逃過黑血。想當初,結拜起義的六人,真的曾經情如手足,不過,自從這頓晚餐之後,一切就改變了。

飲飽吃醉之後,洪秀全說:“除了兵分多路攻打南京,對於今後的方略,朕還有一個想法。天國要繼續加強神化朕天父之子的身份,令更多民眾加入,令更多敵人被震懾。”“辦法呢。”突然,對門後說:“進來吧。”隻見一人進來,說:“神愛世人,甚至將他們的兩個兒子賜給你們,朕是天父爺火華的兒子,天兄爺蘇二弟,太平天國天王洪秀全。”

蕭朝貴說:“這家夥是誰啊?”洪秀全說:“他將作為朕的替身,配合我軍極少數的知情者,四處施行神跡。”那人說:“對,清妖的洋槍,並不能傷害朕,天國的士兵,也會因著朕的觸摸而治愈。通過一幕幕誇大朕乃天父之子的把戲,來吸納群眾,打擊敵人。”韋昌輝說:“嘩哈哈,笑死人了,這樣會不會太過火了。”馮雲山說:“天王,這樣對天父,對本教,也太不敬了。”馮雲山真心信主,極是虔誠,但。洪秀全說:“雲山,這也為了讓百姓脫離腐敗清廷的權宜之計,看開一點吧。”

那人說:“小人僅代表天王,敬各位大王一杯。願天父保佑我們,大家都將可得到永遠的生命。”

楊劍說:“你在酒內動了手腳?你讓他們飲用了黑血?”那人說:“你搞錯了,他們本來就有黑血,我隻是喚醒它們而已。”“古人荀子,不是說過人性本惡嗎?真是金玉良言,一矢中的。”

“曆史上,處於楊秀清這種一人之下的高位者,即使沒有黑血,他還是會選擇背叛洪秀全到底。”“基於貪婪,無能如韋昌輝之輩,也會致力排除異己,力爭權位。”“不過他本人能力雖平庸,體內潛藏的黑血力量。卻是眾人之冠呢。”神秘的吸血狂徒,赫然是韋昌輝,吞食其肉體者,正是他隱藏的邪惡心魔。

那人說:“剩下來的馮雲山,蕭朝貴,石達開,在惡這方麵,都是弱者。所以他們才會早死,才會位居在楊秀清之下。”“好人為何總是不長命?因為他們不能徹底發揮黑血的邪惡,隻會被其他黑血擁有者弱肉強食。”楊劍說:“少講歪理,你隻是看不過眼洪秀全等人的團結友情,遠大理想,才加以破壞。”如同知曉列湯擺弄古清的一生一樣。

這個洪秀全玩弄旁人命運的所為,令楊劍怒不可遏,無法容忍。兩人出招了,黑血神針傷不了楊劍,是因為楊劍太憤怒,還是洪秀全出乎意料的弱了?楊劍說:“在你而言,這是遊戲,但你的遊戲,不單牽連了他們六人,還有整個中國的萬千百姓。列湯身在何處?講,他是在什麽時候給你黑血的。”

那人說:“你還不明白?你以為一萬年來,列湯和古清都沒有繁衍過嗎?”“這麽多年來,他們走遍整個地球,黑血早就通過他倆,以及他們的子孫,傳遍世界每個角落。”“所以,世人體內都潛藏著黑血,所以世人便變得越來越邪惡。所以世上每個人都不是好人。”楊劍說:“你胡說八道。”楊劍絕不會認同對方的講法,否則。一直要矢誌對付邪神及黑血的他,豈不是要殺掉所有人類,才能精盡黑血?

太,太弱了。如果這是列湯的布局,他這最後一隻棋子,應該能夠跟我好好周旋。甚至能致我於死地才對。楊劍心想:不會這麽容易被了結。

難道列湯隻憑著這黑血化成的東西控製他。卻沒有給予他太多力量?那麽,我用幻念心經所見的,才是列湯假扮的洪秀全替身?隻要探查一下他的腦袋,不就一清二楚了嗎?但,不知何故,楊劍突然有點不安。最慘的下場,也不過是又一次敗給列湯了吧?有什麽好害怕的?抑或,楊劍隱隱然感覺到,尚有更可怕的真相埋藏在後頭?

三年前,天王府。洪秀全對那人說:“你給朕留在這裏,待會當最後晚餐開始,我會傳召你參見其餘五王。”那人說:“遵旨,小人明白,天王慢行。”洪秀全心想:不愧為戲班出身,穿起那一身衣服,似模似樣。他一定能替朕騙倒不少無知百姓。那人心想:老子演慣了王侯將相,再扮一個什麽鬼天國天王,又有何難度?不過那些鬼話還真難念,什麽天父,天兄,永生。突然,一人進來說:“你念不來,就由本邪神來頂替你吧。”那人說:“你是什麽人?”

那人說:“你的黑血,天生也薄有潛質,我就替你喚醒它吧。醒來之後,留在天京,依我懿旨行事。”就這樣,這名戲子,便徹底地成了來者的傀儡,布置在天京窺視天國諸王的線眼。自稱邪神者,以自身黑血凝成雷同劍,魔刀的十字架。十字架反映出造物者的麵容,他竟然是楊劍?

跟現在的楊劍在容貌上有所差別,這個狀似列湯的楊劍,散發的邪惡氣息,絕對不在列湯之下,甚至尤有過之。

他,不單可以憑著黑血凝成兵器,更跟古清及列湯看齊。能夠改換容貌,化身他人。就這樣,這個洪秀全,便參與了最後晚餐,喚醒天國諸王的黑血,加速人心內邪惡種子的成長。

楊劍說:“不,不,不可能,擺布出這一切的是我自己。另一個洪秀全,到處施行神跡的是我自己?”楊劍說:“列湯,你給我出來。是你用幻念心經修改了他的記憶,想借此愚弄我嗎?我才不會中你的詭計。你給我滾出來。”隻見一人出來說:“你終於記起真相了,楊劍。”跟楊劍乘同一條船來天京的女營神父?

仍是改換容貌的拿手伎倆,但,自行現出本來麵目的列湯,卻赫然衰老了?楊劍說:“你怎會老了?”擁有直接源自邪神的黑血者,像古清和楊劍一樣,是不會衰老的,列湯在過去的一萬多年也是一樣,何以如今卻。

列湯說:“世上並無不朽的事物,黑血的效用亦有止盡時。經過一萬多年,它似乎開始失效,我開始步向死亡。”楊劍說:“哼,於是你打算在死前盡量引起戰禍。是你化身為我的樣子,去接觸那個假洪秀全。”過去,楊劍從未嚐令列湯流血,他真的老,弱了。

列湯說:“你一直隻是在跟我的幻影對抗,其實早在一百五十年前。於東瀛,你已經戰勝惡我。”楊劍說:“胡胡,我根本還未完全駕馭黑血,怎可能打敗你。”楊劍心裏湧現出最大的恐懼,因為,他感到列湯說的,可能是真相。列湯說:“幻念心經是我和古清對黑血掌握得最熟練時開創出的武功,你對它早已運用自如,就是憑證之一。”“憑證之二,看,這不就是你用黑血化成的兵刃嗎?”“你的天資實在遠勝我和古清,在幾百年間,便完成了我們花了幾千年才辦到的事情。”“但,也因為這個緣故,黑血對你的影響,你的邪惡,也遠遠超越我倆。”

“你徹底迷失了本性,你的邪惡,更在我之上,你引起的殺戮和死亡,比我更多。”列湯說:“但,悲哀的是,你卻還有最後一絲善性在掙紮,於是,在你不知覺的情況下,你分裂成了兩個人。”“邪惡的你作出種種惡行後,正義的你,便認為一切是我的作為。不斷在追尋我。”“所以,我才永遠找不著,因為那個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楊劍說:“不,不可能,哦沒可能變得邪惡的,你在說謊。”列湯說:“一萬年前,我和你師父也逃不過黑血的操控。”“你憑什麽認為自己是例外?”楊劍說:“你騙不了我的,你的謊話有一個最大的破綻。”“你說我一百五十年前戰勝了你,那麽我怎會不殺掉你為師父報仇。”列湯說:“唉,你自己看吧。”

在我之前,古清已經被我冰封了。所以你的黑血絕不可能從他身上而來。所以你的父親是我。於是,楊劍終於明白,終於記起,自己因何會失去記憶,變得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