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文武百官參拜過後趙煦即將昨日寫好冊封大理新君的聖旨交賜於沈醉。
沈醉從侍立太監手中接過聖旨鄭重收於懷中。趙煦即又命賜酒送行沈醉飲了杯禦酒之後便即向趙煦拜辭而出。
出了皇宮先回家中。到得巷口時便見得巷口停了兩輛馬車顯是家中眾人已然準備妥當。車旁正有家中下人在照看見他回來即上前見禮。走過巷子進得院內後便見石清露、燕千尋、木婉清、阿碧及武鬆、李清照皆在院中等候。
沈醉見得李清照竟也在不由大出意外上前相問才知她隻是前來為他們送行她父母並沒答應讓她隨去大理。又與石清露打過招呼他進自己房中脫下朝服換上了紫色的公服腰間配掛金色魚袋。這公服雖又被稱做常服乃是除朝堂及正式場合外日常辦公所穿但他卻尚是第一次穿。隻因他每日早朝過後去內書閣與趙煦談些事情教幾招劍法後便會出宮回家卻是並無需穿公服的時候。
換過衣服沈醉讓眾人先行出城與他們在城外匯合。因按理出使是不能隨帶家眷的不過這種因公循私的事情多了他又不是第一個。再加他與皇帝關係非同一般便是被人告了也不怕頂多被罷官而已反正他也不在乎。隻是雖然不懼他卻也不想做的太過明目張膽了。還在城中就帶著家眷與出使大隊會合被人看見總是不好。這種事大家基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但你若擺明了來就容易落人口實惹人非議了。
當下沈醉先行送了四女與武鬆離去。又與前來相送的李清照道了別吩咐了留守家中的下人好生看家後便乘了轎往禮部衙門而去。出使大隊與傅思歸、朱丹臣所帶的大理使者隊都在禮部衙門前集合他這正使一到眾人皆上前來見禮。一名禮部委派的副使向他呈上了賀禮單與出使隊的人員名單並請他清點。
沈醉卻哪裏費這事隻約略看了一眼便即登上馬車吩咐起行。大理這邊共有五百人的隨護軍隊由傅思歸統率。朱丹臣為正使另配有兩名副使馬車兩輛禦手兩名。而沈醉這邊則是一千人的隨護軍隊率軍統製一名副統製兩名。沈醉為正使另配四名副使。馬車七輛沈醉一人獨乘一軍四名副使合乘一車剩餘五車則是為大理新君登位所選送的賀禮。
旌旗飄揚車馬齊整一行一千五百餘人浩浩****往南薰門而行。出南薰門不遠便即遇到了在城外等候的石清露四女與武鬆等人。武鬆單人騎著匹馬四女合乘一輛馬車另一輛馬車則是裝載著行李。
沈醉當即讓大隊停下下車上前去與四女及武鬆打過了招呼說了幾句話便讓他們加入了隊列之中。這種事情眾人果然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除有一名副使過來問了一聲外其他人便都未多言朱丹臣他們更是不會過問。
安排好之後沈醉又即上了馬車下令重新啟程。一行人浩浩****蜿蜒而行一路南下。往大理的行程路線與朱丹臣他們來時一樣不過是尾調轉了一下。過湖北經四川最後入大理。
一路曉行夜宿投宿時皆在沿路的官府驛館。沈醉第二日上便邀了燕千尋、木婉清、阿碧三女與他一起同乘一車。隻是三女卻覺著丟下石清露孤零零一個不好便非拉了石清露一並來。沈醉本想著跟她們同乘一車除可一路說說話共同欣賞沿途美景外還可順便逞逞手足之欲沾些便宜。但這樣一來有石清露在沈醉就難免縛手縛腳了。隻能說說話或趁著石清露不注意偷偷摸摸身邊佳人的手卻是不能如他所想那般快活了。不過多了一個美人相陪卻也是好事正是有得有失。
路上非止一日這一日已到了鄂、陝、川交界之地。六月的天氣愈加炎熱了起來中午時分更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這時候趕路根本就是受罪士兵們身著鎧甲更是悶熱異常。沈醉有覺於此最近中午時分若遇驛館城鎮便即休息等過了這段最熱的時候再行上路。若在路途中時便令尋個樹林之類的陰涼處休憩。
這一日也是如此中午日頭毒辣他們便尋了處樹林休息。士兵們下馬卸甲三五成群靠坐於樹幹上休息喝水。眾人俱是幹渴很快水囊將盡率隊的統製軍官便吩咐了人去附近尋找水源。午飯時間已至他另又吩咐了人到附近獵些野味來增善夥食。朱丹臣一方也派了他們自己的兵士去獵野味。
沈醉與四女在地上鋪了張大方巾圍坐一處中間擺了些在上一站中買來的熟肉熟食然後請了朱丹臣與傅思歸二人過來一並食用。武鬆好動卻是隨著士兵們一道打獵去了。
七人用不多時正在談笑之際忽聞後麵林中傳來呼喝打鬥之聲。有一人高聲叫道:“大夥兒快來這裏竟然現幾個遼人細作大夥兒快過來幫忙把這幾個契丹蠻子合力捉住了!”
七人對望一眼皆是不由心下奇怪沈醉道:“咱們也過去瞧瞧!”此時這邊林邊眾兵士聽得後麵林中那人的叫喊不待統製軍官下命便紛紛拿起武器趕了過去。
七人到得之時便即見得後麵林中是個小山穀。穀中有條清澈小溪流過眾兵士正自圍成一圈在外呼喊。卻見場中武鬆正揮刀與三名身材高大如狼似虎身手矯健的黑衣大漢打鬥。這三名大漢武藝俱是不錯也皆是手持鋼刀奮勇而戰。但不想武鬆一個小小少年他們三人合力竟也一時戰之不下反倒被人家漸漸壓在了下風。
原來武鬆本就在這附近打獵聞言便即快趕來見眾兵士不是對手反被他們傷了幾人便上前接下以一挑三。他此時正自施展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燃木刀法刀勢淩厲剛猛凶烈有如烈火燃木。所迫出的刀氣也是酷熱無比在此嬌陽酷日之下更添威勢。三名大漢不但要阻擋他淩厲的刀勢卻是還得抵擋著他刀身上不斷散出的酷熱在此烈日之下實是難熬無比。
這三人的本事若單個而論原也不差武鬆多少。隻是一來被武鬆打了個措手不及;二來則被武鬆刀上熱氣所克借著烈日天時他們更是難以抵擋;三則武鬆還占了人和他這邊這麽多人在旁邊為他打氣助威他心氣一長自是常揮。而反之這三人則反受所擾。
不過不管是因為有什麽別的因素沈醉見武鬆學有所成竟能以一敵三心下卻是十分高興。
正在此時忽然間對麵山頭一人大喝道:“住手!”聲威震耳宛若平地起了一個春雷場中四人聞言心中一突都不覺住了手。人隨聲至這人翻躍而至眼中有幾分激動瞧著武鬆道:“這位小兄弟請了不知你剛才所使的可是少林派的燃木刀法?”
沈醉一聽這人剛才的聲音便是不由一喜再看見這人身形麵貌更是驚喜上前叫道:“大哥!”這人卻正是蕭峰隻是不知為何不在遼國好好做他的南院大王竟會出現在這裏。
蕭峰聞言轉頭見是沈醉臉上也是不由驚喜笑道:“二弟怎地是你?”轉眼瞧見緊跟在沈醉身後而來的傅思歸、朱丹臣二人叫道:“傅三哥朱四哥怎地你二人竟也在此?”
“說來話長咱們遲些再說不遲。”沈醉道了句便即向周圍眾兵士命令道:“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去吧!”傅思歸也命聞聲跟過來的大理士兵散去。
宋軍中有幾人認定蕭峰等人乃是遼國奸細聲道不可輕易放過。沈醉一力承擔保證說蕭峰乃是他的好朋友是做販賣皮草生意的。不過是在遼國請了幾名契丹武士作保鏢而已並不是什麽奸細他們這才肯散去。
待眾人盡皆散去後沈醉即向蕭峰介紹了他以前未曾見過的石清露、燕千尋及武鬆三人。相互見禮畢蕭峰拍著武鬆肩頭向沈醉道:“二弟你收了個好徒兒呀!”
沈醉客氣一句又向蕭峰言道他現在是宋廷的三品官員正代表宋廷隨同傅思歸、朱丹臣出使大理慶賀段正淳登基之事。蕭峰聽及他竟成了宋廷的三品大員不禁心下感歎。又聽他言及段正淳於七月十五中元節登基之事笑道:“看來我們這次卻是來的巧了!”
沈醉笑道:“我正想問你呢怎地不在遼國做你的南院大王跑這裏來做什麽?莫不真是來當奸細的?”
蕭峰笑道:“二弟說笑了!”隨即卻奇怪問道:“怎地你既知道我在遼國做了南院大王之事卻是為何不來吃我孩兒的滿月酒?”
“阿朱都為你生了孩子了嗎?”沈醉驚訝問道旋又皺眉道:“大哥這你可就捉難我了。我連阿朱什麽時候生了孩子都不知道卻哪裏能知道你孩子什麽時候滿月呀?”
蕭峰也是皺了皺眉道:“我為這事專門找人去蘇州王家莊為你送了封信你可是沒收到嗎?”
沈醉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這個我已經好久都沒回王家莊去了。沒能收到大哥的信實在是抱歉呀!”稍頓下道:“你做了遼國南院大王之事我是從別處聽說的。”
“哦!”蕭峰不禁歎了口氣道:“難怪了!”突然想起了什麽“哎喲”叫了一聲道:“我卻是把阿朱給忘了她肯定要擔心我了!”隨即忙令一名黑衣大漢去向阿朱通報。
阿碧這時插口道:“咱們一並跟過去吧我很想阿朱姐姐呢!”旋又向蕭峰問道:“蕭大哥阿朱姐姐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蕭峰笑道:“是男孩兒。剛過了滿月不久我正是要陪著阿朱回娘家也是去大理。所以我才說巧嘛想不到正趕上嶽父登基。”他說罷在前領路而行。他們是在另一邊的路上並不太遠隻隔中間這個小山穀。眾人皆是身具輕功翻這麽個小山穀如履平地不多時便到。
遠遠就瞧見阿朱懷中抱著個小嬰兒正往這處張望見得蕭峰回來便是一喜又見及後麵眾人更是心喜。除了阿朱外蕭遠山卻是也在另有七名剽悍的黑衣大漢還有一名侍候阿朱的丫環。
上前來相互見過禮四女便湊到了阿朱身邊去瞧她懷中的小嬰兒又爭相抱來抱去逗弄著。那嬰兒竟也不懼生並不哭鬧隻好奇地轉著眼珠左瞧右瞧。
相談了一陣兒沈醉等人回返蕭峰則領著車馬尋路繞了過來與他們合作一路。待中午休息後便一並上路往大理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