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澤比愛很滿意現狀。

除了黑木清旭會隔三岔五打電話要她回到東京惹她心煩,她自覺與伊騰真一的感情已經到了如膠似漆最是甜蜜的階段。

她走到伊騰真一床邊,輕輕喊道,“真一,今天我給你煲了湯,你要不要喝一碗?”

伊騰真一身上的繃帶已經拆掉,**出來的膚色大多算得上正常,隻胳膊、肩膀部分傷痕十分明顯。

他臉上的繃帶還沒有拆。

“什麽湯?白雪呢?”

白雪是藤澤比愛為丟丟新取的名字,號稱這是他倆一起養的寵物狗。

藤澤比愛笑道,“白雪在睡覺呢。我把它抱進來?”

伊騰真一輕輕搖頭,“讓它休息吧。我起來吃飯。小愛煲的湯,一定要喝。”

藤澤比愛喜上眉梢,雀躍道,“你真是太好了。真一。”

她上前輕輕擁住伊騰真一,抬頭想覆上他的唇。卻聽到伊騰真一悶悶不樂道,“我身上都是藥,別熏到你了。”

藤澤比愛撅嘴撒嬌,可似乎是真的不想聞藥味,很快站起身,說了句“我去廚房”便快步離開了房間。

伊騰真一聽她腳步聲漸遠,眸子一暗,卻走到窗戶邊,看著太陽的方位估算了一下大概時間。

快了,應該快了。

他微微顫抖的雙手泄露他此刻心情的緊張。

房外有腳步聲越來越近,伊騰真一低下頭,卻轉身走進了房內的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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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真一?”

藤澤比愛的聲音尖厲而緊張。

“我在這兒……”

伊騰真一嘴角勾起一絲笑,沉聲答道。

可聽到盥洗室被人打開的聲音,他換做一副心情不佳,十分之暴怒的樣子,一聲不吭的看著鏡子。

“真一,你,我們快出去吧。”

藤澤比愛看到他這幅模樣,連忙挽住他的胳膊,想拉住他走出去。

“出去?”伊騰真一掙脫她的手,怒吼道,“我這幅模樣,怎麽出去?”

藤澤比愛心疼的擁住伊藤真一,“沒事,沒事,很快就恢複了。”

“騙子。剛拆繃帶你也是這麽說。可這些傷疤怎麽回事?”

伊藤真一如發狂般,大聲怒吼。

藤澤比愛看到他這幅模樣,心中又急又怕。

“真一,乖,跟我出去喝湯。喝了就沒事了。”

伊藤真一卻一把將藤澤比愛推出盥洗室,對著門大喊道,“滾。給我滾。”

藤澤比愛使勁敲著門,越發焦急。

伊藤真一將她推出,臉上瘋狂的神色卻隱了下去。

那個湯,不能喝。

每次喝下之後,他便陷入昏睡。

第二次喝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前幾次他沒太大體力,隻能陷入昏睡,到後來發現那湯雖有藥物,可對傷口有奇效。

身體恢複得差不多時,藤澤比愛再每次端來的湯,他都裝作喝下去,可等她收拾碗筷出去時,立刻摳喉吐出。

經過觀察,他發現藤澤比愛每天都固定在下午3-4點會出去一趟,時間不長,就半個小時後左右。可這也足夠伊藤真一聯係上小林鬆太。

與小林鬆太通上話第一句,他問的便是,“葉遙怎麽樣?”

小林鬆太聽到他的聲音無比震驚,幾乎是立刻就大哭出聲,“真一,你這個混蛋,到底去哪裏了?”

伊藤真一與小林鬆太說出自己的處境,小林鬆太沉默了一會兒,卻提議伊藤真一不要太心急回東京,不如繼續在這裏療養,等到痊愈再回來。

伊藤真一沉吟片刻,便也同意。可繼續追問葉遙的行蹤,小林鬆太隻說,“她很好,你不用擔心。”

伊藤真一雖然憂心,可看時間,藤澤比愛快回家,不能讓她發現,便掛斷電話回到房間裝作昏睡。

如此連續聯係了兩周,兩人終於敲定時間,就在今天下午4點,藤澤比愛再出門的時候,救出真一,還有丟丟。

此時小林鬆太早已根據伊藤真一撥打的號碼查出地址是奈良一處民居,十分偏僻。

查出原戶主是誰的時候,小林鬆太心一沉。

為什麽又與她有關係?

Ann,你到底要將伊藤真一害到什麽地步才肯放手?

你活著時,折磨他,為何死了,你的親妹妹也要折磨他?

小林鬆太聯係上山崎俊也,又聯係一行人駕車前往奈良時,接到了一個電話。

“伊藤真一真的死了嗎?”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小林鬆太心中有事,以為來電的又是記者,十分不耐煩的罵道。“你才死了。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說著就“啪”的掛斷了電話。

躲在藤澤比愛的宅子附近靜待許久,已經到了與伊藤真一約定好的時間,藤澤比愛居然沒有出門。

再一觀察,卻見那宅子窗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是伊藤真一?他在做什麽?”

山崎俊也指著那人,詫異道。

小林鬆太眯著眼睛觀察了一會兒,“沒錯。是真一。他,他前麵是不是有人?”

兩人找出一個望遠鏡看去,倏然一驚。

竟是一個女人拿槍指著伊藤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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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騙子!你是不是想要逃走?”藤澤比愛淒厲喊道。

伊藤真一漠然看著她,“我本來就是被你關在這裏的。”

“我是你的未婚妻!”

“我伊藤真一隻有一個妻子,叫葉遙。”

藤澤比愛聽到葉遙的名字,眼中恨意更甚,卻大笑道,“你的妻子,哈哈哈哈哈,葉遙,她早死了!”

伊藤真一眼中寒意升起,怒道,“你胡說。”

“我胡說?”藤澤比愛大聲道,“如果她活著,怎麽她不在醫院照顧你,會讓我找到機會把你偷了回來。你恢複得這麽好,要感激我。是我救了你!是我衣不解帶照顧你這麽久!可你居然背叛我!”

“如果不是你把昏迷不醒的我帶到這裏,葉遙肯定會在我身邊的。”伊藤真一篤定道。

“哼,那個女人,她,她水性楊花!先勾搭了山崎俊也,又勾引了黒木清旭。你記得黒木清旭嗎?搶走了你心愛的未婚妻。”藤澤比愛笑了一聲,“你不覺得我這張臉眼熟嗎?你仔細看看啊,我是誰。”

伊藤真一漠然的掃了她一眼,卻說道,“那張照片是你拍的,然後透露給媒體的?”

自然是指葉遙與山崎俊也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緋聞了。

藤澤比愛點點頭,傲然道,“沒錯。我一連跟著他們許久,終於拍到一張最適合的照片。嗬嗬,真一,那種女人有什麽好?我愛了整整10年,你過氣了的時候,我也一如既往支持你!為什麽你從來不看我一眼!”

“你看我這張臉啊,跟Ann一模一樣,我跟她一模一樣,你為什麽卻不多看我一眼!”

伊藤真一似乎這才看清楚藤澤比愛的長相,卻搖搖頭,“你與她長得一點也不像。”

“你胡說。我是她的親妹妹。我,我與她從小就長得像,她死後,我又找了醫生整容,怎麽會不像。”藤澤比愛大喊著,看起來真如瘋狂了一般。

伊藤真一怔怔道,“你是她的妹妹?Ann還有親人在?”

“不然為什麽我與她長得那麽像。嗬嗬,親人。Ann就是個騙子。她,她說以後要讓我享福的,我想要什麽有什麽。可她就留給我一句空話,便自殺了!”藤澤比愛哭著說道。

“Ann明明說她,她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伊藤真一愣住了。

“她的確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她沒有騙你。可10年前,她突然找到了我,說是我的親姐姐。我自然是不信,可看她長相,又覺得這個姐姐十有八九是真的。因為我曾經聽說過我父母年輕時有一個孩子,可當時他們年紀太小,根本無力贍養她,所以丟到了一家孤兒院門口。”

Ann也是孤兒院長大的?

“哼,不過她不如不回來。我那酒鬼母親,賭鬼父親,哈哈哈,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她回來了,就會是我被逼著做酒女,去陪那些老男人!”藤澤比愛不屑的笑著,“是她,她替我受了罪。”

伊藤真一徹底沉默了。

他隻覺得自己似乎離Ann更近了一步。

為什麽每次見麵,她都會有些不安的看著來往的人,為何不肯曝光...

她居然是個陪酒女。

藤澤比愛哭笑道,“那麽個低賤的女人,卻有那麽多男人喜歡。你,還有那黒木清旭都是瞎眼的男人嗎?她長得真有那麽好看?看我啊,我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你看不出來,那黒木清旭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