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
“道友何出此言?!”
墨亭瞪大了雙眸,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葉寒。
哪怕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古戰場的出世,必然吸引來了大乾王朝諸多大勢力的關注。
想要進入滄瀾戰場的,絕不可能隻有他們這麽些人。
像祁修,背靠萬寶商會,手裏持有滄瀾令符,先天就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而他們,卻隻能在滄瀾州這片廢墟之中,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不斷搜尋著被隱藏起來的滄瀾戰場的入口。
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們又怎可能會是第一批進入滄瀾戰場的人呢?
“放心好了,你隻需在一旁幫我護法即可,我要琢磨一下這座太虛衍天滄瀾大陣。”
“等我找到了陣法的缺口,到時候我們便可以進去了。”
葉寒漫不經心地說道。
“尋找太虛衍天滄瀾大陣的缺口?!”
聽到這話,墨亭隻感覺呼吸都仿佛停滯了一瞬。
他覺得有些荒謬,但又覺得,葉寒不是個喜歡說大話的人。
這座靈陣固然恐怖無比,但葉寒連千麵魔相都能鎮壓,如此想來,破除靈陣,似乎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了……
……
“如何?找到入口了麽?”
滄瀾州的另一邊,一座光禿禿的山頂處,幾道氣息磅礴的身影立足於此,目光全都集中在他們麵前的一道令符之上。
那正是滄瀾令符,用於搜尋滄瀾戰場入口的至關重要的道具!
“還差點時間!”
霸烈王搖了搖頭,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剛毅的麵龐上,流露出一絲疲憊之色。
太虛衍天滄瀾大陣實在太過恐怖,至少達到了七階以上!
那是什麽概念?
如果說凡俗四境對應一階到四階的陣法,那七階靈陣……那對應的,可就是聖人四境中的準聖之境了!
這種層次的存在,距離真正的聖人都不遠了,又怎可能是他們這些普通武者能輕易揣摩的?
當然,要說普通,他們其實也並不普通,都是踏足了聖人四境的存在。
但距離準聖境,顯然還有著一段遙遠的距離。
“即便持有滄瀾令符,也如此難搜尋滄瀾戰場的入口麽?”
一旁的霜華王皺了皺眉,銳利的眼神,如若冰霜凝結,四周的溫度都下降了少許。
“這倒並不奇怪,太虛衍天滄瀾大陣將滄瀾戰場壓製了漫長歲月,陣法本身就極為複雜,又被古戰場內的凶煞之氣侵蝕,導致各處陣基都出現了或多或少的偏移……”
“這時候要想借助滄瀾令符,輕易尋到滄瀾戰場的入口,本身就不現實。”
一旁的嶽靈王甕聲甕氣地說道。
他的身軀最為高大,坐在山頂之上,那雄厚寬闊的肩膀,簡直宛如巨石一般,分外顯眼。
但他卻是最有耐心的,自始至終,神色都相當平靜。
“也罷。”
“反正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也不差這麽一點時間。”
霜華王搖了搖頭。
“誰都知道,先一步進入滄瀾戰場的人,極有可能搶占先機,先尋到當初導致八王之亂的秘密。”
“眼下,恐怕每一個持有滄瀾令符的人,都在竭盡全力催動滄瀾令符的力量,搜尋著戰場入口。”
“我知道你們心急如焚,我又何嚐不是如此?”
“但越是到了緊要關頭,這時候就越是不能亂了陣腳。”
“一旦出現什麽差錯,導致這道滄瀾令符破損,到時候,可就後悔莫及了。”
霸烈王神色凝重,對著霜華王提醒道。
他們三位封王,手上也就這麽一道滄瀾令符而已。
一旦沒了滄瀾令符,他們也就成了無頭蒼蠅,在這茫茫廢墟之中,再也無緣滄瀾戰場的入口。
“我明白。”
霜華王點了點頭。
三人不再說話,而是繼續動用滄瀾令符的力量,感應起滄瀾戰場的入口。
忽然,霜華王似是想到了什麽。
他看向霸烈王,忍不住問道:“說起來,當初你找到我們二人,想要集結我們三人的力量,提前想辦法破開太虛衍天滄瀾大陣的封印,讓滄瀾戰場出世。”
“可我們最終沒能成功,但滄瀾戰場卻還是出現了……”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其中……也許有什麽蹊蹺?”
“蹊蹺?”霸烈王收斂心神,借著這談話的時機,稍稍歇息了一番。
隻見他眉頭緊鎖,沉聲說道:“你是說……這滄瀾戰場的封印,是被人提前開啟了?”
“當初根據我們的推算,距離太虛衍天滄瀾大陣破損、滄瀾戰場開啟的時日,確實還有些距離。”
“但它卻提前出現了。”
霜華王說道:“這讓人很難不想到,也許有其他人抱有和我們一樣的目的,想要提前開啟太虛衍天滄瀾大陣的封印。”
“我們失敗了,但他們成功了!”
“有點意思……”嶽靈王這時候也思索起來,“集合我們三大封王的力量,都沒法撼動太虛衍天滄瀾大陣,但卻有其他人成功了麽?”
“那會是誰呢?”
三人都沉默了。
盡管在世人麵前,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封王。
但放眼整個大乾王朝,他們並非絕對無敵,而且也不是沒有忌憚的家夥存在。
“是京城的人?”
“那些武道世家?”
“亦或是……皇室出手了?”
嶽靈王蹙著眉頭,緩緩道出自己的猜測。
“皇室麽……”
“他們當初主動設下封印,將滄瀾戰場埋葬於地底深處,如今又讓它重新現世……”
“他們到底為何要這麽做呢?”
霸烈王有些不解。
他越想,心裏便越是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似乎這背後,有一隻他們看不到的大手,在緩緩推波助瀾,操控著一切。
“罷了,想這麽多,也隻是徒勞無益而已。”
“八王之亂的秘密,就在戰場之中!而我們,馬上就要揭曉了!”
霜華王神色冷酷,他心誌向來最為強硬,從來不會輕易被撼動。
“繼續搜尋入口吧。”
他話音剛落,忽然,整座滄瀾州都仿佛顫動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三人皆是一驚。
驚天動地的震顫中,遠處的天邊,竟是緩緩映現出一道巨大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