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勝局(中)

你妹的,這腦子生鏽的木頭。好歹人家是未來的皇帝,我隨口牢‘騷’一句你真就那麽不給人家的麵子了,還是你覺得老子眼下對付二王的勢力很是輕鬆,讓你感覺自信心暴棚了誰的麵子都不用給!

這什麽跟什麽啊,皇太孫的人都來到了‘門’口了還把他們趕走,你小子是真不懂人情世故麽,不知道什麽叫圓滑處事麽。

“是,我說的!”楊存頓時是‘欲’哭無淚:“那你,有沒有問他們下榻在哪?”

這家夥,腦子裏都是水泥,辦起事來死板得得讓人想殺了他,恐怕楊術都受不了才會送到這來的!估計除了派他去砍人或是叫他表演個自殺之類的豪情大戲外,還真沒其他的用處了。

“哦,啊,我沒問啊!”楊通寶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或許在他看來,眼下楊存在浙江之內是風生水起,‘逼’得二王都不得不賤賣產業,遠在京城的皇太孫似乎已經不必再忌諱一樣。

“哦!”楊存隻感覺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都要暈厥過去了。

“對了,白大人執意求見。”楊通寶似乎都不明白楊存為何突然這沮喪,突然啊了一聲又問:“他說有要事想與公爺詳談。”

“請!”楊存隻感覺頭重腳輕‘混’身無力,白永望麽,那家夥現在不是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呢?前段時間這家夥可被禍害得夠慘的了,眼下又出了世子被殺一案,這倒黴蛋估計哭都哭不出來了。

楊通寶奉命而去,沒多一陣,一身普通華服的白永望已經走了進來!一臉的蒼白,滿麵的疲‘色’,身材已經消瘦得讓人不敢直視,雙眼無神但還是恭敬的一鞠身:“下官白永望,參見敬國公。”

“坐!”楊存此時都無力再客套了,點了點頭算是示意!帳房先生們一看這架勢,馬上識趣的抱著帳本帶著筆墨,告退一聲後又把‘門’緊緊的關上。

此時,空曠的屋內可謂是鴉雀無聲!白永望輕挽了一下褂子,慢慢的坐於客席後看了看楊存,眼裏的亮光一閃而過,馬上打笑般的說:“下官該恭喜公爺了,這一樓乃是人間仙居!銅臭一點說是日進鬥金之所,眼下公爺權勢如日中天,確實也握得起這灼手可熱的山芋。(79小說小說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老白啊!”說出這稱呼的時候,楊存自己都楞了一下,但回過神還是苦笑著說:“得了你,你對我有冤有仇的,咱們也沒那麽好的‘交’情,不必說這些客套話了!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才是,有什麽話直說了。”

“公爺,您這市井之氣,總是叫白永望無所適從!”白永望微微的楞了一下,馬上又是神‘色’一凝,緩聲的說:“那日,你送來的書信中,盡是白某往日西南為官時的斑斑劣跡,不管哪一條都是罷官奪職之罪,更甚者都需抄家問斬!您‘逼’得白某稱病避客,眼睜睜的看著您的人馬四下橫行肆意何為,‘逼’得定王爺的生意全都關‘門’大吉。”

‘逼’,楊存一臉的淡然,心裏卻是冷笑了一聲!如若不是有那些鐵證在手,有你這杭州知府在恐怕我也不能如此的順風順水。西南偏僻一不名的小官,一下子就‘混’到了杭州知府這個油滿水滿的寶位,從前你白永望名不見經傳,如若不是龍池與順天府暗線的那些情報,恐怕誰都不知道你是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

“你不會是來找我談心的!”楊存大大的打了個哈欠,沒好氣的說:“我已經說過了,有話直說!你的那些抱怨我不想聽,而且我也沒必要聽。”

“公爺,明人不說暗話!”白永望頓時沉‘吟’,滿是疲‘色’的臉上一陣的無奈,但還是緩聲的說:“此次容王世子被殺一事,恐怕我這官是當到頭了。”

“哦,白大人何出此言?”楊存立刻裝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公爺,您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白永望歎息了一聲,苦笑道:“自從世子歸京,我已是喪家之犬一般倍感無力!本來上任後就無突出政績,此次世子又死在了杭州的轄地之內,您覺得那一朝的言官會放過我嗎?”

“楊某不懂朝堂,哪知道這些啊!”楊存表麵繼續裝傻,心裏則是冷笑了一下,你也不算傻!起碼知道這事遲早會牽連到你小子頭上,不管你是不是無辜的,人就死在這了,魔‘門’的南壇就在這了,到時候一個轄內不嚴之罪你是跑不了的。

“公爺,白某已經收拾好了家當,準備辭官了!”白永望猶豫了一下,突然猛的朝地上一跪,顫著聲哀求說:“往日各為其主,白某對公爺多有冒犯,請公爺大人大量,放白永望一馬。”

“哦,白大人何出此言啊?”楊存表麵上極是惶恐,不過心裏可就納悶了,你小子怎麽知道我準備秋後算帳收拾你的?

老子看起來,是那麽記仇的人麽?有沒有那麽明顯啊。

“公爺,白永望也不是初稚為官!”白永望戰戰兢兢的說:“官場上的黑暗,白某自然是懂得。此次容王世子之事,即使無辜但白某終究是難逃那言官的筆伐墨誅。唯一脫身之計唯有盡快的辭官請罪,尚可保全了這項上人頭,不必在那囚牢內空度餘生。”

“白大人言重了!”楊存說這話的時候,腦子也在劇烈的轉彎著!這家夥半夜的上‘門’找自己說這些心裏話,這麽個煽情法到底想幹什麽。

“公爺,白某有一不情之請!”白永望猶豫了一下,還是猛的磕著頭,顫著聲說:“還請公爺能放白某這一條生路,不要將白某過往的那些罪證呈‘交’朝廷。”

“白大人言重了,楊某是那種落井下石的小人麽?”楊存說出這話的時候,虛假得自己都有點不信了。

是,確實老子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啊,有什麽問題嗎?有什麽比痛打落水狗還舒服的,說到底你小子依附了定王被提拔到了杭州知府這個位置上來,我不過是收拾了你幾次而已,最後搞死你的可是容王那邊的人,不關我半‘毛’錢的事啊。

再說了,你小子瞎了狗眼了麽?楊某我行得正,站得正,你看我‘混’身上下有哪點像好人了?

“公爺,永望昔日多有得罪,那也是迫不得已!”白永望當然不敢鄙夷的說你小子就是這種賤人,也隻能繼續苦苦的哀求道:“此次辭官,勢必得在朝堂上議論紛紛之前!否則的話那些言官的口誅筆乏下,就算白某不死,起碼也得脫一層皮。”

“哦,這樣啊,那白大人要我怎麽幫你呢?”楊存略有鬱悶的問著。

白永望不傻,怎麽聽不出這言外之意!心裏頓時是恨得直咬牙啊,怎麽幫你,說得好聽但這是在明目張膽的問有什麽回報,在要好處。這敬國公年紀輕輕的,為人刁鑽刻薄不說,更是貪婪無比實在是可恨。

“白某上任前,定王爺曾把這浙江境內很多的情報‘交’於白某。”白永望遲疑了一下,還是顫聲的說:“包括了這一境之內的勢力分布,各地的地頭蛇買賣,還有各軍所物資調動的資料。”

“沒興趣,我都快把這些都掃光了!”楊存一聽,頓時不滿的翻起了白眼。

“倘若,有些官員的依附,還有這地方勢力見不得光的買賣,公爺可有興趣?”白永望頓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說:“公爺確實把王爺的家底抄了個底朝天,不過嘛,到底是國之糧倉,相信很多的東西,都是公爺不知道的。”

“算有點興趣了!”楊存站起身來,眼裏‘精’光微微的眯了一下!“公爺,白某願全部奉上。”白永望一聽,頓時大喜的發誓說:“隻要公爺肯在這時放過白某,白某日後一定為公爺建一長生祠,一日三香為您祈壽。”“不必了!”楊存打著哈欠搖了搖頭,開什麽玩笑,人還沒死就開始燒香,這一套真夠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