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詭異巨石

浙江之亂,曾經橫掃一片的江南雙極旗大軍不複存在,府內家臣樹倒猢猻散。二王的勢力滔天,那時的浙江對於楊存而言不是封地,不是天堂,而是一個水深火熱的地獄,一個到處都在虎視耽耽的地獄。

那如履薄冰處處謹小慎微的日子是無法想象的煎熬,眾人隻看到他今日的權勢濤天,卻不想這一步步走過來是何等的艱辛。這一切對於一個少年而言是多沉重,若沒堅定的心性,恐怕會被這副重擔子直接壓跨了。

若他不是楊門之後,他就不必承受這些。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敬國公府這個稱號,為了曾經的榮譽和輝煌,也是為了贏得世人的尊敬。

這一切傳承於先祖,隻能義無返顧的做下去,在這時又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對他的打擊是何等的巨大,在這本該是風光無限的時候卻要麵對這種奇恥大辱,他到底是怎麽經受住這樣的打擊,童憐不敢去想象。

一個人的心誌可以堅強到這種地步,這讓人想想都覺得害怕。

想到這,童憐頓時感覺有些辛酸,隻是心念一動而已。看到的全是風光背後的疲憊和血淚,看到的是隱藏在那嬉皮笑臉之下的憔悴,那隱藏在最深處的東西脆弱得讓人想掉淚。

“看什麽看,我臉上有花?”楊存打著哈欠,眼看著妖女的眼神柔情似水的,混身一個機靈感覺是極不適應。

“有,頭暈眼花。”童憐感覺眼眶有些發紅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疼,但隻感覺他能這樣坐著和自己說這些俏皮話很好,起碼證明他心裏的陰霾沒自己想象的那麽重。

“莫名其妙。”楊存嘀咕了一聲,盡管也好奇童憐在水之靈的世界裏有什麽際遇,不過眼下實在沒心情去八卦這些,說到底這也都是她自己的機緣,與自己無關。

二人互相凝視著,安靜中又有種說不出的東西在流淌。

湖邊傳來一陣輕柔的曲子,是海爺吹著他那把老舊的葫蘆笙,曲子溫婉而又流暢,在這緊張無比的時刻讓人感覺到一陣說不出的輕鬆。

“抱一個怎麽樣?”楊存看著眼前這柔媚萬千的尤物,鬼使神差般的開了口。

“什麽?”童憐微微一楞,有些回不過神來。

“抱一個,很純潔的抱一個,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吧。”楊存說著話,慢慢的張開了雙臂,用極端純潔的眼神看著她。

“神經病。”童憐臉色一紅,白了楊存一眼後就走了。

看著佳人遠去,楊存納悶的想純潔的抱一個和神經病有什麽關係,按理說這是男人最脆弱的時候,最能激起女人母性的保護欲才是。按三流劇情來說,這會就純情的抱一下,接著說點情話,說得情到深處時做點愛做的事,順理成章啊。

這會老子隻求抱一下安慰安慰的,按惡俗的劇情來說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麽?怎麽到老子這就挨了一頓臭罵?

楊存摸了摸鼻子,心想莫非妖女的口味比較重,百合?她喜歡女人?否則的話怎麽能對自己這樣的大帥哥視若無睹呢,而且老子剛才那把憂鬱玩得還是不錯,按理說是個女的都抵抗不了才對,這不科學啊。

更何況老子隻求抱一抱,又沒求什麽摸一摸,吹一吹之類的。大妖女您是嫌棄這慌山野嶺的沒情趣麽?可老子分明覺得野戰是一件不錯的事,於清山綠水之間辦事,那才算得上是有檔次夠內涵。

懷著鬱悶的心情閉目小歇,再醒來已是次日的清晨。楊存這算是睡了個懶覺,薛利和他魔教的人馬早就起來了,童憐這個大聖女更是勤快,一早就去采了些新鮮的野果子吃,當然她隻準備自己的份。

大聖女就沒那麽溫柔體貼,要準備早上醒來就有新鮮的果子和早餐擺在床前那是做夢。楊存可不敢有這樣的奢望,以她的性子,誰娶了她別一早被踢下床就算萬幸了,早餐?那是什麽東西?

薛利的人馬昨天在湖裏下了網,今早網上了一些大魚。大早上的熬了點魚湯,雖然說清晨胃口清淡的時候吃著帶腥味的東西很不舒服,但好歹有口熱湯喝還是很舒服,一口下去暖意流遍全身,瞬間就讓人打起了精神。

簡單的吃食過後,楊存才命人把段大相師請了過來。

他似乎熬了一夜沒睡,這會眼裏全是血絲,頂著兩個黑眼圈看起來模樣有點猙獰。老夫聊發少年狂什麽的不說,那樣子簡直是臨老還想啃了顆*一般,精力旺盛得有些詭異了,這麽個熬法絕對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段大相師臉上還有點激動之色,一走過來立刻殷切的說:“您醒了,走走,快派人跟我去看看。那損勢斷流的圖我想出來了,絕對是在那些地方做的手腳。”

“辛苦了。”楊存客氣了一句,段大相師很是急促連答都不答,立刻拿著羅盤邁開步子好一頓的小跑。

他興奮異常,步伐極快完全不似是古稀老人,迫切的態度讓人錯覺被人搞的不是楊存的祖墳,而是他的祖墳一樣。

眾人一聽立刻打起了精神,迎著清晨的水霧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段大相師聚氣凝神,一邊看看山勢一邊看著手裏的羅盤。沒多一會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牛皮紙來,紙上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各種奇怪的線條,組成的圖案很是奇怪恐怕除了他自己外沒人看得懂。

左有青龍,堂前過水……上邊哪怕是有一係列的注解文字,但其高深依舊是讓人難以理解,恐怕是找個鬼來都看不懂這到底畫的是什麽,比傳說中的鬼畫符高明多了。

走了一陣,在湖邊繞了一個多時辰後才來到一塊巨石的旁邊。段大相師微微的一楞,馬上又斬釘截鐵的說:“挪開,這塊石頭的位置有問題。”

“是。”薛利也不敢問,立刻拿著家夥帶著手底下的人忙活開來。

巨石很大,眾人一擁而上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石頭挪開,底下的土呈現一種極是新鮮的濕潤。泥土裏還可以看見泥鰍在鑽來鑽去的,看起來很是正常,沒任何的異像。

“挖。”段大相師上前蹲了下來,說話的時候毫不猶豫。

薛利等人也不敢遲疑,立刻在挪開巨石的地方挖土開坑。段大相師蹲在了巨石被挪開的地方,仔細的看著底下與大地鑲嵌的泥土處,突然是眼睛一亮大喊著:“水,快拿水來,那東西沒在土下。”

洗去了石頭底部的淤泥,石頭的底下竟然隱隱鑲嵌著一樣東西。楊存頓時困惑不已,立刻蹲下身來看著那黝黑老舊的東西,那似是一個鐵盒一般,澆築的鐵水很是奇怪,幾乎把這鐵盒與巨石化為了一體。

眾人都是困惑,這石頭如此巨大,看起來也很堅硬,裏邊的東西是怎麽鑲嵌進去的。

“想辦法取下來。”段大相師滿麵的興奮,可用手捏了幾下,那鐵塊鑲嵌得很是穩固,怎麽用力它都是紋絲不動。

鐵塊已經被徹底的鑲嵌進了這塊巨石裏邊,固若金湯哪怕是用鏟子去撬也是紋絲不動。所有人停下了挖掘,圍上前好一頓的鑿也隻破開了一點點石子,依舊取不下鑲嵌在石內的東西。

幾位有丹在身的高手費了極大的力氣去敲擊石塊,雖然小有叫效但看這鑲嵌的穩固程度恐怕不把這巨石擊碎是很難取出的。這鑲嵌進去的東西明顯不隻肉眼所見的這麽小,在石頭裏邊部分可能會更大。

這石頭十人合抱,二人多高,想擊碎的話恐怕是個耗時耗力的長久活。

童憐一看,眼神微微的一冷,待她想走上前去的時候,身旁突然響起了楊存的聲音,原本嬉笑怒罵的語調此時顯得有些陰森,莊嚴得讓她感覺到一種陌生。

“全部退下。”

所有人楞神的時候,楊存已經站在了巨石的一步之遙。那一直合攏著的披風動了一下,楊存神色一片的陰森,右手緩緩的從披風之內伸了出來,秀長的手指用力的緊握著。

黝黑而又深沉,仿佛的地獄般陰冷的煞氣瞬間蔓延開來。沉穩不動的腳下黑色的真氣在瞬間拔地而起異常的磅礴,楊存麵無表情的握著黑金奇刀,刀鋒對準了眼前這塊堅硬的岩石。

“用刀砍?”盡管已被那氣勢骸得大氣都不敢出,但眼看楊存的舉動如此之瘋狂,不少人還是驚歎出聲。

海爺上前一把拉住了段大相師遠遠的退開,薛利一看也是不敢怠慢,立刻喝令手下人退出了百步開外。

他也有這等的力量?童憐感受著那真氣幾乎停不下來的暴漲,心裏是大吃一驚,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楊存。這份力量的深沉,幾乎可以媲美鎮王楊術了。

楊存閉上了眼,感受著自己力量無比的強大,突然眼一睜,怒吼了一聲將全部的力量都灌注到了右手上,攜天地之威的一刀氣勢如虹的劈出。

巨大的真氣衝天,所有人隻看見這一刻有一道黑光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