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狗頭人

我一聽他說有人,立刻拔槍在手,其他人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安薩黎又說:“放鬆點,可能是個死人。”

我這才想起,還沒見到人呢,然後就向牌樓那邊看去。牌樓一側的立柱下麵,仰麵躺著一個人,看不到頭部,因為被立柱擋住了。

大家小心的戒備著,安薩黎先跑了過去,隨後對我們招了招手。

這果然是個死人,而且還是青蛇的黑袍人,麵戴金色麵具,手中拿著法杖,法杖上的寶石已經碎裂。死因應該是胸口的一處貫穿傷,直接穿過心髒。這傷口呈圓形,卻是非常大,足以塞進一隻手臂進去,不知是被什麽東西所傷。

不過,當安薩黎仔細檢查了一遍現場,發現地麵上的一些血跡有些不同,血跡大部分都在黑袍人身邊,但卻有一連串的血滴,連成斷斷續續的直線延伸出去,方向正是我們來的位置,隻是剛才大家都被黑袍人吸引了,這才沒發現地麵上的血跡。

這人顯然已經死了好幾天,但難保附近就沒有危險,老潘讓大家提高警惕,順著那條血線又往回找去。

血跡越來越少,幾乎隔幾米才會找到一滴,但好在方向明確,路過我們剛才的位置,又向前走了一會,老潘停了下來,因為再往前走,就是另外一座雕像了。

老潘開口說道:“不能再靠近了,黑袍人很可能是它殺的,這個雕像是戌將閹茂,十二地支中的第十一個。”

大奎低呼一聲:“我靠!狗頭人!”

我一看,可不是嗎,這雕像人身狗頭,同樣也是一身金甲,左手舉著一隻短槍,但仔細一看,上麵卻是掛著一麵金色的旗子。右手倒持一柄黃金長槍,槍尖朝下,槍杆藏在背後,頂端直插天際。

這柄金槍目測約有五六米長,粗細有如杯口,槍尖就有兩尺多長。而老潘說,黑袍人可能是被它殺的,原因就在這槍尖上麵。金燦燦的槍尖,中間有一條血槽,呈暗紅色,槍尖下的地麵上,有一灘幹涸的血漬。

觀察完雕像,老潘揮手讓大家離開這裏,我們又回到了牌樓下麵。

老潘說道:“看樣子這人應該驚動了戌將,然後逃到了這裏,才被追上殺死。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他可能是想要從那邊通過,去下一個入口尋找吉門,也說明了他打算從這裏出去。”

安薩黎說:“這樣看來,想要去另外七門,就要從階梯下去,走到中間,再從其他階梯過去了?”

老潘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我順著階梯向下看去,這一路往下,走到正中間大約有幾百米距離,在平時也就是幾分鍾的路,可現在卻覺得不那麽簡單,或許,等著我們的就是步步殺機。

下一步該如何,大家心裏都沒底,對於陣法術數,除了老潘知道一些,其他人全都兩眼一抹黑。

老潘也沒有什麽把握,按他說的,這裏陣法的布局,可能是依照奇門遁甲術推演出來的,但是這個陣法裏的先天與後天八卦並不固定,隨時可能會轉換方位,這樣一來,產生的變化就大了。可以說是毫無規律可言,隻能被動的根據具體情況加以分析,而後再想辦法破解。

雖然這樣很不合理,但他也說不清原因,也許這陣法還暗藏了其他因素,隻是他水平有限,看不出太多東西。

最後他的意思就是,要想找到出路,還要去中心地帶。

牌樓下是一組下行的階梯,我默數了一遍,正好是三十三級台階,下麵就是第二道環形平台,看上去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有。

大家準備好後,就走下了階梯,這些階梯十分寬大,每一階雖然並不高,但卻有一米多長,橫向的寬度與牌樓相當,大約有三十多米,這些也都是由金發晶雕成的,由於看到太多,對此我已經麻木了。

走完三十三級台階,終於來到了第二道平台,大家卻都停下了腳步。

從踏上這平台的那一刻,我感到眼前忽然一亮,周圍景象完全變了。我猛然抬頭看去,頭頂變成了浩瀚的星空,數不清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天空。

我迅速分辨出,這星空中的兩幅星圖,是仙王座與天龍座,不知道這又代表了什麽。

而平台前方的中央,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根通天巨柱,我再向四周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身後的台階不見了,四處空****的看不到邊際,最恐怖的卻是,其他人都消失不見了,剛才還是一個小平台,此時卻變成了廣袤的空間,而且孤零零的隻剩我一人。

自從下了圍牆,我們就沒再用繩子把大家連起來,因為這裏地形複雜,活動空間有限,一旦發生意外,用繩子連在一起,反而影響活動。

沒想到還是估計不足,這裏還真是步步危機,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既然又是超自然的現象,我馬上收起手槍,拔出天罡劍,拿出引雷符。我又看了看指南針,方位還沒變,不過這個參考價值已經不大了,誰知道指南針還管不管用。

我試著向前走了幾步,沒有任何變化,看著也不太像是幻陣,不過,要不是幻陣,那其他人又去了哪裏?

這裏太過空曠,四周又沒有參照物,也不知道那柱子有多遠,反正方向要是沒錯,我照直走就行了。

隨後我又猶豫了起來,如果這是幻陣,還是先搞清楚再說,不應該亂動,萬一其他人就在附近,亂走的話可就真的走失了。

我不由得看著星空發起呆來,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陣波動,隨後光線忽暗,人影一閃,我左臂就被人抓住了。

我汗毛一下就立了起來,揮劍就要斬落。

來人低喝一句:“別亂動,跟我來!”

我轉頭一看,是安薩黎,他此時一隻手拉著我的手臂,另一隻手裏握著的正是那隻豬角。

我忽然明白過來了,這裏果然是幻陣,卻又對角彘的獨角無效。

安薩黎拉著我的時候,四周的環境就又不同了,我又看到原來的那個平台,此時我就在台階前麵幾米。

不遠處,平台左邊,老潘正坐在地麵上閉目養神,旁邊坐著烏蘭,不時的四處張望著。阿生躺在老潘麵前,似乎是暈了過去,三個人腰裏都綁著繩子。

而張野在平台右邊一側,正在低頭看著地麵,忽然又向旁邊跳了一下,隨後又後退了一步,接著就又低頭看著下麵。

大奎距離最遠,隻是他的樣子比較狼狽,不停的在地上翻滾著,時而側臥,時而趴下,有時還會匍匐前進。

安薩黎很快就將我帶到老潘他們身邊,給我綁好繩子,讓我坐下不要亂動。然後,他又向著張野走去。

隨著他走後幾步,空氣又是一陣波動,四周一亮,安薩黎就消失不見了,那根巨大的柱子又出現了,遠遠的聳立著,直通天際。

老潘依舊閉著眼睛,我隻有問烏蘭:“阿生怎麽暈過去了?”

烏蘭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比你早到這裏一會。”

我想了想又問她:“那你之前都看到了什麽?除了這跟柱子,你還看到其他東西了嗎?”

烏蘭有些迷惑,看著我手指的方向,說道:“我剛才一下台階,就發現其他人都不見了,然後周圍也和現在一樣,變成了一片草地,藍藍的天空,漂浮著朵朵白雲,和我的家鄉一樣,真美啊。不過……你說的柱子是什麽?前麵樹林裏有柱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