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和簡言的婚期終於定了下來,就在小梅和她說起的幾天之後,程曼就告訴家裏人打算和簡言結婚。
“會不會太快了,你們還年輕啊。”程母這麽說,一方麵是覺得真的有點早了,另一方麵是怕田雨桐還沒有走出來,刺激到她。
“媽媽,這你就不懂了,曼曼和小言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既然他們想在一起,結婚就是早晚的事,什麽時候結不是結,讓他們自己決定吧。”田雨桐將手按在程母的肩上,笑得很甜,對程曼使了個眼色。
“也是,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領證?婚禮什麽時候辦?”程母問。
“領證的話,我和小言的是想如果你們都沒有意見的話,就盡快,至於婚禮,不急。”
“什麽叫不急呀?難道你們打算拿著證就這樣過一輩子嗎?”程母急了。
“媽,你說什麽呢?我們隻是想過一段時間,畢竟結婚的話是要好好準備的,現在我們工作都有些忙,短時間內也不能好好籌備婚禮。”
“曼曼,你看這樣好不好,要不你們的婚禮我幫你們籌劃。”田雨桐主動提出來要幫程曼籌備婚禮。
田雨桐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有些意外,在他們心裏,田雨桐一定都還沒有從簡濤的陰影中走出來,一直顧及著她的感受,怕一不小心就觸及了她敏感的神經,可是現在,田雨桐竟然主動提出來,讓他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到欣慰。
“雨桐,準備婚禮很累人的,等我和小言空一點的時候再說吧。”
“怎麽?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累著了,要是你死乞白賴地非得準備,我也隻好從了。”程曼開著玩笑說。
“那你就當我死乞白賴吧,反正我臉皮厚,不怕的,趁我現在有空,能使喚的時候你就珍惜一點吧,等我忙起來也沒空管你們那些破事了。”田雨桐嘴上也不饒人,非得把程曼的婚禮說成“破事”。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再拒絕也不好意思了,那我們的婚禮就麻煩你了。”程曼說著用力捏住田雨桐的臉扯了扯,哼,死雨桐,誰讓你說那是“破事”。
“曼曼,不許欺負雨桐。”程母皺了一下眉,將程曼的手拿下來,問田雨桐:“疼不疼啊?”
“媽,我是不是你女兒啊?我哪有欺負雨桐。”
“你和雨桐都是媽媽最最寶貝的女兒,誰都不許欺負誰。”程母說的很討巧。
“喂,你們還真的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完全無視我了啊。”田複酸溜溜地說。
田複的存在感好像是有點低了,隻要她們三個人在一起,好像田複就插不上話一樣。
“老田,你是在吃醋麽?”
“有什麽醋好吃的,你們都是我的,我的媳婦和女兒,我會吃醋?”田複憨憨地幹笑了幾聲。
“老田,你確定?你要不吃醋,那就
不吃唄,反正我和媽媽還有曼曼,也不在乎你吃不吃。”田雨桐一句話就把田複給頂了回去。
“你……”
“你什麽你?”
“雨桐,別逗你爸爸了,看他,老臉都憋紅了。”程母笑著說,這一對父女真逗,外人看來說話沒大沒小的,但作為家裏人,卻是其樂融融,甚是溫馨。
“你說誰的老臉?誰老了?”田複好像對那兩個字特別敏感。
“不老不老,一點都不老。”程母馬上改口。
可是田雨桐卻一點都不給田複麵子地說:“老就老了,有什麽不好承認的,不敢麵對自己是不對的……”
“你……”田複又被氣到了。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我告訴你啊,別以為我們說你不老是迫於你的**威啊,這屋子裏可沒人怕你,之所以那麽說,是怕你受不了刺激,你看我們人多厚道。”
“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死孩子。”田複歎息著說。
“您錯了,不是死孩子,是活孩子,活蹦亂跳的孩子。”田雨桐強調著。
所有的人都被田雨桐的話逗樂了,就連田複也不能再繼續裝不高興了,這個女兒,除了那時候因為簡濤把自己氣得不輕,其他時候都是很懂事的,就是自己的開心果,這就是妻子拚了命留給自己的女兒,心肝寶貝,誰都碰不得,可是卻沒能保護好,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再讓人欺負她了,隻是經曆了簡濤,再經曆了杜曉磊,情路坎坷的女兒到底該情歸何處。
因為程曼和簡言的婚禮,無所事事的田雨桐終於又找到了事情可做,想盡心盡力,為他們籌劃一個最好的婚禮。之前田雨桐隻是很單純地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想給他們一個難忘浪漫的婚禮,沒有多想什麽,可是這樣一來,和簡母的接觸就多了,田雨桐一直不怎麽喜歡和簡母相處,沒有原因,隻是一種說不清楚的原因,就是心裏毛毛的。
對於程曼和簡言的婚禮,比他們自己更加激動的就是簡母了,兒子要結婚了,當獲得這個消息的時候,她興奮得整整一個晚上睡不著覺,滿腦子就想著結婚的事情,有了簡母和田雨桐的“熱心”,程曼和簡言之前的擔心看來就是多餘的了。
這次婚禮,幾乎就全都交給了田雨桐和簡母,田雨桐雖然並不喜歡和簡母相處,但也不好表現在麵子上,畢竟她是簡言的親生母親,沒事程曼未來的婆婆,而自己當時信誓旦旦地攬下這些活,現在突然說不幹的話實在不是她的風格,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雖然有了這樣兩位熱心的軍師,但是這畢竟是程曼和簡言自己的婚禮,他們不可能真的像甩手掌櫃一樣什麽都不幹。至少要說一下自己的期許吧,不然田雨桐和簡母也不知道該往哪一方麵使勁啊。簡言說聽程曼的,而程曼說雨桐了解的,於是田雨桐真的體會到了“隨便”的煩惱。
“雨桐,你那麽了
解我,你弄出來的我一定喜歡。”這是程曼對田雨桐說的原話,弄得田雨桐像丈二和尚一樣摸不著頭腦。
程曼這可是給田雨桐出了一個難題,簡母也是,隻是說自己負責禮儀之事,而到底弄成什麽樣子,什麽主題婚禮什麽的,她不懂年輕人的想法,交給田雨桐就好,隻是就是打個下手。
你們一個個都是混蛋!田雨桐心裏罵道,卻莫名地覺得這一份煩惱也是快樂的源泉,看來自己真的是有點受虐傾向了啊。
程曼喜歡藍色,田雨桐準備將程曼的婚禮弄成一個以藍色為主題的婚禮,藍色代表浪漫,程曼一定喜歡的。田雨桐的想法很簡單,但是要準備那麽多藍色係類的東西真的不大容易,一開始是想要自己弄得,但是屢屢受挫之後,終於明白婚慶原來也是那麽辛苦的行當,最後也不得不麻煩當地最最有名的婚慶公司了。專業的就是不一樣,很快就商議好了最後的方案——草坪藍色婚禮。綠色的草坪,藍色的綢緞,藍色的話多,藍色的桌子,連請帖喜糖都是藍色包裝,所有的裝飾都是藍色的,婚禮的現場就像一個藍色的夢幻天堂,而新娘在田複的牽引下捧著捧花慢慢地朝新郎走去,將程曼交到簡言說中。
“親愛的,你真漂亮。”簡言咬著程曼的耳朵說。
婚禮異常地順利,田雨桐有些想哭,程曼嫁給簡言了,明明是自己籌劃的婚禮,為什麽突然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是不是幸福來得太容易,就不真實了。
宴會上,田雨桐和簡濤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有些尷尬,像是諷刺,而有一些客人是參加過他們的婚禮的,也覺得奇怪,當時簡濤的婚禮可謂是轟動海城,可是最後,竟然就這樣結束了,今日故人同桌,四目相對,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戲碼,外麵也有傳言說他們兩個要複合的,不知是真是假。
麵對簡濤,田雨桐還是無法做到坦然,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今天的這一幕無法逃避,雖然騙自己一切都是過去,可是當簡濤坐在自己對麵,當簡濤眼睛眨都不眨地看向自己時,田雨桐就知道所有的防禦都是偽裝,在簡濤麵前,自己依舊會變得一敗塗地,眼淚馬上就要忍不住地掉下來,來不及打一聲招呼就匆匆地走出去。
簡濤馬上跟上去,可是他不敢跟得太近,怕在婚宴上橫生枝節,這樣不好,簡濤一直跟在田雨桐後麵,一直跟到了酒店外麵的噴水池。田雨桐的心思似乎很重,一直沒有發現簡濤,海城的夜空,沒有太多的星星,可是她依舊抬頭看著,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簡濤在田雨桐的身後站了很久,他怕田雨桐轉身,卻又期待著,可是什麽都沒有,他們之間保持著那樣的距離,以那樣固定的姿勢,每一個關節似乎都是僵硬的。
“雨桐。”簡濤終於忍不住開口。
田雨桐像是突然被嚇到一樣轉身,身體向後傾去,就在差點掉進池子裏的時候,腰部被簡濤一把抱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