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濤和簡言回到海城的時候,廖偉明的資金已經到賬了。
“你們兩個是怎麽做到的,這效率也太快了吧。”簡中毅不敢相信地說。
“爸,這次都是多虧了小言了,那個廖偉明是程曼爸爸生前的摯友,一看見去的是簡言,二話不說就問我們需要多少錢。”
“太好了,隻要廖偉明注入了資金,我們不僅僅可以獲得起死回生的資金,那個本來猶豫不決的股東們也會安定下來,這對我們度過這次危機非常重要。”簡中毅高興地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現在還不是可以鬆懈的時候。
“嗬嗬,那些股東,就是牆頭草。”簡濤有些不屑地說,平時都是低頭哈腰求事的主,這次簡氏出現狀況了,一個個都像縮頭烏龜一樣,怪不得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簡中毅歎了一口氣,說:“小濤,你也別這麽說,大家都是生意人,我們應該能夠理解才對,就算他們想支持我,也是要考慮一下投入收益的嘛,我們自己不也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嗎?再說就算他們這些都不考慮,那麽他們的員工呢,他們的家人呢?萬一最後我們還是沒有度過危機,那他們怎麽辦?每一個大股東肩上的擔子都不輕呢,他們做任何決定,要考慮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對員工和家人的責任。不過這一次,也算是看出了一些人的忠誠,以前有些人,我們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的,隻是一直找不到確鑿的證據,有些人的話,雖然在資金上沒有支持我們,但是在其他方麵都是一直在支持我們的,至少到現在簡氏還沒有進入破產程序,有他們不少的功勞,這些人我們都要記住。”
“爸爸,這樣的話,我倒是想起來了,曼曼和我說過,田叔叔一直在上層幫我們走動。”
簡中毅笑笑,說:“幾十年的老戰友了,一直都是我欠著他呀,沒想到這一次他還是會幫我。我錯了啊,以為隻要他和我們家結了親家,就會幫我,可是我忘了,以前我們不是親家的時候,他也是不遺餘力地幫我的啊。”
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看得多了,就忘記了事物最初該有的模樣。經曆了這一次,簡中毅也沉澱了很多,高高在上了那麽多年,他早就變得有些目中無人,有些聽不進別人的話了,而這一次的事情,讓他在經曆了巨大的打擊之後,開始慢慢放平之前的心態,像是回到了創業的初期,像一隻什麽都沒有裝的空杯子一樣,謙虛而平和。
“爸爸,現在我們有田叔叔在上麵幫我們走動,又有了資金,簡氏恢複往日雄風指日可待呀。”
“都怪我,當初沒有聽小言的話,放縱了那些寄生蟲,簡氏才落得今天這個地步,要是當初小言和我反應這個情況的時候,我就能夠意識到什麽,也不會有今天了。”簡中毅歎息著說,那次簡言臨時將展商策劃掉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勁,後來簡言有和自己說過,但是那時候的自己,有些自負,就算知道公司有一些問題,也不覺得會真的對簡氏造成什麽嚴重的影響。
簡
言有些愧疚,關於他查出來的那些事情,那時候因為心裏有所顧忌,留了一手,並沒有把所有的資料都給簡中毅看,如果把那些資料都給簡中毅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其實那個時候,簡氏就已經像一個被蛀蟲蛀空了的大樹一樣,腐敗不堪搖搖欲墜了吧。其實簡氏這一次到底能不能夠渡過難關誰都心裏沒有底,因為著畢竟不僅僅是資金的問題,是公司的管理層長久以來存在著問題,而這些問題,一直都沒有去解決,越積越多最終像火山爆發一樣醞釀了這樣一場足以毀掉簡氏的災難。
“爸爸,你不要過於自責了,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都是我們疏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早點讓公司重新回歸到正規上,現在資金已經到位了,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如果現在不趕快出手解決,隻會將戰線越拖越長,到時候可能又會橫生什麽枝節,隻怕錯過了這段時間,以後再想怎麽樣就難了。”
簡中毅點點頭,他知道簡言說的很有道理,現在已經知道到底是哪些人要整垮自己了,可是那些人就是全部嗎?這些年來,眼紅自己的人,自己得罪的人,多的數都數不清了,憑著多年的直覺,簡中毅覺得他們背後肯定還有一張臉沒有浮現出來,而那張臉,現在一定正在陽光照射投下的陰影中,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這種我在明敵在暗的感覺,讓他很不爽,可是卻又無能為力,現在除了暗地裏找出幕後的那張臉以外,最最重要的就是快點處理好明麵上的問題,看來如果這一次簡氏能夠活下來的話,高層是要大換血了。
簡濤的心裏還是藏了一點心事,自從在廖偉明那裏看見玲瓏之後,就一直有種不好的感覺的,自己真是的,那個時候的自己怎麽像個公狗一樣,看見一個長得不錯的就往上上啊,也怪自己,要是知道那個女的不是出來賣的,也不會……真的也不會嗎?那時候的情況,就算知道玲瓏是天王老子的女人,怕是也會不管不顧的吧,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勇敢”呀,一點都不像現在的自己,考慮得那麽多,也是,那個時候自己是人人敬畏的簡大少爺,而現在自己是什麽,不過是一個有求於人的喪家之犬,看來,以前一直讓自己感到厭倦,覺得是束縛的光環,帶給自己的不僅僅是無盡的壓製與窒息呀,這就是所謂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失去才懂得珍惜嗎?
事情進行得比想象中順利得多,無論是簡濤和簡言,還是簡中毅,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進度,也快得太離譜了,讓他們感到不安,雖然這對他們來說貌似是好事。
就在簡氏一點點重新振作起來的時候,玲瓏突然來找簡濤了,竟然是大張旗鼓地來公司的總部來找簡濤的,一開始簡濤還自我安慰,是廖偉明讓她來的,是因為資金的事情來的,可是後來簡濤不得不承認自己錯了。
玲瓏經常時不時地到公司來找簡濤,各種曖昧各種調戲,隻要是個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們之間不正常了。
“怎麽?簡大少爺怕我?”玲瓏的眼睛好像可以勾取人的魂魄一樣。
“玲瓏小姐,這裏是公司,這裏是我的辦公室,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麻煩你不要來影響我的工作好嗎?”簡濤雖然心裏已經是怕的不行,但表麵上還是裝出很淡定不屑的樣子。
“中國有句老話叫一夜夫妻百夜恩,簡大少爺和我也算是露水夫妻了,怎麽,一點舊日恩情都不念,還對人家那麽凶?”玲瓏笑嘻嘻地說。
簡濤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逃不掉的,簡濤簡直要哭了,這個玲瓏到底是要鬧哪樣啊,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既然是廖偉明的女人,就該安分守己才是,就算是她要在外麵找刺激,也別來找自己啊,更何況現在是什麽情況她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是明擺著故意的嗎?真不知道廖偉明的口味是有多獨特,竟然會把這種女人留在自己身邊。
簡濤算是真的怕了她了,再這樣繼續下去,被廖偉明發現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別說那筆資金沒了,弄不好自己都會小命不保的,連簡中毅都那麽怕的廖偉明,真的下狠手的時候,應該很恐怖吧,這個玲瓏應該見識過吧,可是她……她怎麽還敢在外麵勾三搭四啊,這不科學啊。一般性傍上大款的女人,明明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會有名分的女人,是不敢在外麵亂來的,隻要是個稍微有點腦子的情婦就該知道,她雖然隻是那個男人眾多情婦中的一個,但是那個男人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任何一個女人與其他男人有染的,就像以前在簡濤**的那些女人,大多數都是很有分寸的。
簡濤還不想死呢,他還沒有和田雨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怎麽可以冤死在廖偉明的手裏,也許廖偉明會顧及一點點麵子放自己一條生路,但是也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簡濤越想越可怕,為什麽最後自己要因為這種奇奇怪怪的原因死在黑幫老大的手裏啊。
“我怕了你了行嗎?求求你了,別再來找我了,現在很忙誒。”簡濤好說歹說,他不想把事情鬧大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的意思是,等你忙完這陣子了,我就可以來找你了咯。”
簡濤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這個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要聰明一些,不大像那些胸大無腦的花瓶。
“我希望你永遠不要來找我。”簡濤被逼急了,直接說。
“為什麽?”玲瓏一下子又變得可憐巴巴地問。
“為什麽?你不清楚為什麽嗎?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呀?”簡濤厲聲反問,最近的事情那麽多,這個女人還要來給自己添堵,真是太討厭了。
“你就不怕那筆錢泡湯嗎?”玲瓏笑著問,好像一點都沒有被簡濤的話激怒,臉上全無一點點生氣的痕跡。
玲瓏說這話的時候,簡濤的背脊突然一涼,可是他還是厚著頭皮說:“有本事你去告訴他呀。”
簡濤是豁出去了,可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該死的嘴巴,怎麽一直都比腦子轉得快呢,在簡氏生死存亡的關頭,自己怎麽可以意氣用事說這種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