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偉明覺得簡濤講得很有道理,可是那又怎麽樣呢,這是他最最寶貝的玲瓏想要的,隻要是玲瓏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星星也會摘下來給她,更何況隻是一個簡濤。
“小夥子,你有沒有聽過這麽一句話,就算得不到心,至少得到人。”廖偉明這樣說的時候,自己也有些無奈,感情,哈哈,多麽求之不得的東西,如果得不到心的話,至少要把人留在身邊吧,自己不也是那樣的人嗎,都說這個女兒最像自己,在這一點上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自己不就是那樣將安雨桐的媽媽囚禁了那麽多年嗎?
簡濤也被他的這句話觸動了,田雨桐也和自己說過,簡濤,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會和你離婚的,我要一輩子都纏著你。可是,說好的一輩子呢?她那麽容易地就放了手,自己抓都抓不住。
“嗬嗬。”簡濤忍不住苦笑,這算什麽,惡循環嗎?當自己心心念念的安雨桐的時候,田雨桐糾纏著自己,可是當自己的心思全在田雨桐身上的時候,那個要糾纏自己的女人變成了廖玲瓏,而廖玲瓏是安雨桐同父異母的妹妹,世界真小,還是真奇怪?
“你笑什麽?”廖偉明問。
“那我該是怎麽樣的表情,哭嗎?廖叔叔,您應該知道,我是結過一次婚的,後來離婚了,但是您應該不知道,我們之間,是在完全沒有感情的基礎上結婚的,後來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了,那時候,很多人和我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那時候,我的妻子也很堅定地告訴我,她隻要我的人就可以了,哪怕得不到我的人,隻要一紙婚書還在,她也願意。您是不是覺得,她說的話和玲瓏說的話很相似?可是事實上呢,我和她之間,隻是各種各樣的冷戰,我們之間有很多開心的記憶,可是更多的是我對她的折磨,也許就是因為不堪忍受我的冷漠,其實說實話,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一件事哪一句話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她那麽緊那麽緊的抓住我的時候,突然之間,就鬆開了,就像以前那麽堅定地要和我在一起一樣,堅定地離開了我,她說她還愛我,但是不願意再和我在一起了。廖叔叔,您難道想讓玲瓏也變成一個不敢愛的人嗎?和我在一起的話,她是不會擁有幸福的,明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你也要逼我這麽做嗎?”
廖偉明猶豫了一下,那些道理他都懂,可是感情的事情,那麽難以捉摸,可遇而不可求,就算玲瓏不和簡濤在一起,也不一定會遇見一個和她真心相愛的人,那麽,還不如……
“就算是這樣,隻要是玲瓏想要的,我都會給,但如果哪一天玲瓏不要你了,我也會馬上趕你走,我的女兒,要天長地久我就給她天長地久,她要曾經擁有我就給她曾經擁有。”
廖偉明充滿邪氣地笑著說,不給簡濤留一點點餘地。
真可愛,真可悲,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女兒。廖偉明不知道自己還能給玲瓏什麽,隻知道,隻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對於玲瓏的母親,他實在是虧欠太多。什麽是情,什麽是愛,他一直裝作不知道,可是他也年輕過,他知道那是什麽灼人的滋味。自己當時和玲瓏的母親結婚,不過是因為能夠得到嶽父的幫助,可是那個女人不是說了嗎?她什麽都不要,隻要他能夠和她結婚,哪怕他在外麵養其他的女人也無所謂,那個時候他不懂得她的心,一心隻想著出人頭地的自己隻覺得這個女人隻是低賤,不過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不就是結婚嗎,反正自己還是可以在外麵玩女人的,幹嘛不和她結婚呢?可是後來,他遇到了安雨桐的母親,他知道了什麽是愛情,可是那時候他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他後悔了,他恨自己幹嘛那麽沒出息地就和別人結婚了。
那個時候,自己的事業剛剛起步,是放棄事業還是放棄愛情,廖偉明做了很大的思想鬥爭,最後決定放棄事業,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他以為最最艱難的是自己做的那個決定,那個時候的他,太自以為是了,完全沒有發現在婚姻裏,不是他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法律上是他妻子的那個女人,怎麽也不願意和他離婚,寧願死都不會和他離婚,他是怎麽和她說的,既然你想死的話那就去死好了,他是這麽和她說的吧,是不是很殘忍,可是那個時候,他就是真的這麽想的,你怎麽不去死,你死了我們就能夠在一起了,他把所有的怨念都發泄在了她的身上,對她各種冷落,以為這種冷處理會讓她受不了最後自己提出來離婚。可是他怎麽等也等不到那一天,而安雨桐的媽媽也堅決不願意沒名沒分地和他在一起,就在她要嫁給別的男人的時候,廖偉明強暴了她,威脅她,誰敢和她在一起,就弄死那個人。後來,有了安雨桐,她也就死了離開廖偉明的心,但是本來是相愛的兩個人,心裏的隔閡卻是越來越深,廖偉明愛她,卻不知道該怎麽愛他,因為兩個人關係越來越淡,廖偉明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就拿玲瓏的媽媽出氣。
漸漸地,廖偉明覺得自己的感情真是一點都不順心,妻子死纏著自己,而自己愛的女人對自己愛理不理。他把大部分經理看都投入到了事業上,事業做得如日中天,但是廖偉明那些生意,有很大一部分不是正經生意,得罪了不少的人,他怎麽也想不到,最後幫自己擋住子彈的女人,是那個被自己冷落的女人,而之後最後,他才知道,原來在自己和她提出離婚的時候,一個小生命已經開始悄悄誕生。她叫玲瓏,我希望她可以八麵玲瓏,不像我那麽笨,就對你那麽死心眼。妻子說完那句話就永遠地閉
上了眼睛,而就是那一刻,廖偉明的心疼的停都停不下來,原來,那個討厭的女人,在自己的心裏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對好好對她的,不會讓她傷心,不會讓她難過,不會讓她掉那麽多的眼淚,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那個如此深地愛著自己的女人,滿身是血地倒在自己的懷裏,一點點地變冷,直到冰涼,再也沒有一點點的溫度。
廖偉明知道愛而不得是什麽滋味,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女人是真的愛自己的,他以為隻有自己的愛才是愛,忽視了自己身邊的女人。也許是不甘心吧,一個那麽愛自己的女人,怎麽就一下子沒有了呢,這個女人,還那麽年輕,如果沒有遇見自己,她本來可以擁有很美好的人生,可是就是因為遇見了自己,她的人生變成了這樣破碎不堪的模樣。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還願意遇見自己,還願意愛上自己糾纏自己嗎?可是這個問題,永遠都不會有答案了。現在就連再想聽一下曾經那麽討厭的聲音也沒有機會了,而自己,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說出那三個字了。玲瓏是一個漂亮的孩子,可是自己以前竟然都沒有見過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她的模樣很像母親,眼神卻像極了自己。
妻子死後,廖偉明便離開了海城,離開了這裏的一切,自己一人獨自帶著玲瓏,他還是有那麽多的女人,卻再也沒有娶妻,他曾經以為,隻要妻子不在了,馬上會和自己深愛的女人結婚,會給她一個名分,可是在妻子死後,他卻是再也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成為自己法律上的妻子,哪怕是安雨桐的母親,那個位置是她的,僅僅是她一個人的,永永遠遠都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取代。
玲瓏是個苦命的孩子,廖偉明一直都覺得自己對玲瓏虧欠太多,從小到大,隻要是玲瓏想要的,總是第一時間送到她麵前,更多的時候,廖偉明是毫無選擇地給予,隻要是他覺得好的,都會給玲瓏,也不管她要不要。可是為什麽,明明是想讓玲瓏變得幸福一點,卻好像又一點點把她送上了她母親曾經走過的那條不歸路,但是廖偉明竟然莫名其妙地自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壓製住簡濤,給玲瓏她所想要的,而如果哪一天,玲瓏不要簡濤了,一腳蹬掉就好。
“如果我堅決不同意呢?”簡濤也毫不示弱地反問道。
“你會忍心看著簡氏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基業就這樣毀於一旦嗎?”
“這是我和玲瓏的事情,請你不要牽扯到公司的事情。”雖然知道跟廖偉明講這個道理是講不通的,但是簡濤還是想爭取一下。
“可是如果我不拿簡氏來威脅你的話,就一點點機會都沒有了,我不是傻子,我知道那筆錢是我可以讓你屈服的唯一籌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