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田雨桐來說最期待也最難熬的莫不過是眾人散去後她與簡濤獨處的洞房花燭夜。
雖然簡府很大,簡家二老也提出來讓他們一起住,但一向對這些事無所謂的田雨桐卻堅持住在外麵,見識了田雨桐不顧田複反對嫁入簡家的氣勢後,簡家二老也不敢勉強什麽。
婚房是在近郊的一處別墅,不大,也不是什麽好地段,直至今日依然有很多沒有賣出去而空關著,但簡濤卻對臨湖的一處情有獨鍾。這是他早就相中的房子,在田雨桐提出來住的外麵時,便說自己在外麵早已置辦好了。
田雨桐第一次去看的時候嚇了一跳,那是她夢想過的房子,臨湖而居,有大片的草地,種著並不名貴卻漂亮的花,葡萄架下**著秋千,噴水池裏養著小魚,還有一條白色的小狗。照看房子的老婆婆慈祥可愛,屋子裏有一個大大的壁爐,旁邊放著兩張搖椅,即使在一樓的客廳,也是橡膠木的地板,不似大理石給人的冰冷感覺。樓梯的拐角,走廊的盡頭,都放著名豔的葵花,整個別墅並不富麗堂皇,反倒多了幾分溫馨,有如童話。
也許是看出了她的喜歡,也許隻是那天心情特別好,簡濤對她說:“帶你去看最有意思的地方。”
順著樓梯走進地下室,簡濤說有一間是酒窖,放著頂好的紅酒,但並沒有帶她去參觀,而是帶她進入一間房間。田雨桐沒想到地下室居然還有套房,客廳臥室都沒有用牆隔開,整個渾然一體,簡濤走到窗簾前,說:“看好了。”
地下室裏居然還用得著窗簾,這更勾起了田雨桐的好奇心,隨著簡濤用力拉開窗簾,田雨桐睜大了眼睛,眼前是怎樣一副景象啊,一整麵牆都是玻璃,而在玻璃的另一側,是湖水,真真正正的湖水,裏麵有水草,還有大大小小的魚,在窗簾拉開的一瞬間,有些附近的魚受到驚嚇忽然向遠處躲去,簡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題外話,絕對的題外話:這是我從小就夢想的房子啊……等我有錢了,哼哼,自己蓋,哈哈……)
當然,這些隻是關於婚房的事,當務之急還是兩位洞房花燭夜的事。
田雨桐呆呆地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美麗卻略顯疲倦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喂,還不去洗嗎?據說不卸妝會把臉毀掉的。”簡濤從浴室出來,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問。他穿得倒還算整齊,沒有隻是腰間過一塊浴巾來刺激田雨桐的視覺。
“你也化妝嗎?”田雨桐少根筋似的馬上接話。
簡濤忍不住噴出來,幸虧沒有在喝什麽,否則肯定噴得田雨桐一臉。
“是那些女人說的。”
“那些女人嗎?”田雨桐小聲地重複著,聲音裏藏不住地落寞。
“喂,女人,嫁給我的時候,你不會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吧,是你自己說了原意的,我是什麽人,你又不是沒見識過,不要一副我對不起你的表情啊。”
“沒……沒有,我去洗澡了。”田雨桐說著連禮服都沒有脫下來就躲進浴室,開大了花灑,他說得沒錯,即使到了最後,他還是問她了,她給了她反悔的機會,是自己執迷不悟,是自己偏要闖進來的,可是,就算剛才受到了這樣的嘲諷,她還是一點都不後悔,她不知道自己在相信什麽,在堅持什麽,也許如程曼所說,她真的瘋了吧。
簡濤看著磨砂玻璃後蹲在地上哭的人
影,皺緊了眉頭,剛才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可是她至少還是自願的,不像自己完全是被逼婚的,可是自己為什麽會答應和她結婚呢,如果自己真的不願意,就算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沒用的吧。那個女人,不會是什麽魔女吧?
不知過了多久,簡濤都已經睡著了,在夢裏,他感覺有人在看他,雖然看不清臉,那個身影卻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卻發現他們之間隔著什麽,原來是海,他們之間居然隔著一片大海,灰色的海浪子啊他們之間不停的翻滾著。突然,一個巨浪像他襲來,幾乎是同時,他突然坐起來睜開了眼睛,大口地喘著氣。
這時候他才發現田雨桐就站在他麵前,正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田雨桐的穿著白色的浴衣,領子緊緊地裹住胸口,她的頭發已經擦幹,不施粉黛的她看起來更漂亮,簡濤突然覺得有點發熱,他不會對這個衣著保守的妻子那麽快就來興趣了吧?明明是很好的身材,裹那麽緊做什麽,不是應該盡情地將自己曼妙的身段展示在他麵前嗎?
“你沒事吧?”對視許久,還是田雨桐先開了口,剛才出來的時候簡濤已經睡著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上床也不是,不上床也不是,就這樣尷尬地站在床前。其實簡濤睡著的時候還是挺溫柔的,不似清醒著的時候邪惡,看起來像無害的天使,可是不知為什麽,他突然發出呻吟聲,眉頭緊緊地蹙著,額上滲出細小的汗珠,田雨桐叫了他幾聲也沒有將他叫醒。但是他突然坐起來確實嚇了田雨桐一跳,那場景跟詐屍沒什麽區別。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簡濤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田雨桐為什麽看著他。
“我……我……”
簡濤突然一把拉過田雨桐,將她拉倒在自己懷中,這個女人看上去瘦瘦的,身上倒也挺多肉的,軟軟的,一點都不咯得慌。
簡濤想著,嘴角邪魅地笑笑。
田雨桐的臉漲得通紅,她本來就是容易臉紅的人,這下子更是又紅又燙。簡濤本想快點結束今晚的義務,但看到她羞紅的臉,倒不想速戰速決了。慢慢地扯下田雨桐的浴衣,露出雪白的香肩酥胸,手指一點點從她的脖子上往下滑。
初經人事的田雨桐被他撩撥得一陣戰栗,將頭低低地埋過去。
簡濤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用不可置信的聲音說:“你不會是第一次吧?”
田雨桐沒有回答,身體依然僵硬。簡濤輕輕地推開她,說:“喂,裝處女可不好玩啊。”
不知為何,田雨桐聽到簡濤冷冷的聲音覺得分外委屈,眼淚撲通撲通地滾下來,擦也來不及擦,真是的,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容易掉眼淚了。
“喂,別哭了,憐香惜玉的事我可幹不來,再說了,說起來是你逼婚,你那麽豪放,我壓根跟處女聯係不到一起去。”簡濤抬起手想為她拭去眼淚,可是嘴巴裏說出來的話還是賤賤的,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那麽玩世不恭了,那個溫柔的可以給人依靠的簡濤,不知去了哪裏,也許是隨她去了吧,那個女孩曾經說過,今生今世,非他不嫁,原來是玩笑話,他怎麽當真了呢。
田雨桐還是哭,一開始是梨花帶雨,到後來是鬼哭狼嚎,一把鼻涕一把淚,後來也許是哭累了,漸漸停了下來,隻是小聲地抽咽著,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簡
濤一直坐在她身邊,不說一句話,一直看著她,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這個女人如此殘忍,如果他們相遇在不同的場合,也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她笑起來陽光明媚,能夠讓他的心整個暖起來,隻是為何,她現在哭得那麽厲害?隻是田雨桐不會知道,因為她沒有抬頭,或者說她沒有敢抬頭。
見暴風雨貌似快要過去了,簡濤壯著膽子輕輕推了推田雨桐的胳膊,說:“別哭了,再哭下去就要天亮了,你難道不要辦正事嗎?”
話說出口,簡濤自己都暈了,本來是想說幾句好話哄哄她的,怎麽從嘴巴裏跑出來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田雨桐突然吼起來:“誰要和你幹那事,我要你愛我!我要你愛我!”
簡濤被她嚇了一跳,這個女人不會是瘋了吧,她居然在向他索取愛情。愛情,他有,隻是給了其他人。簡濤無可奈何地笑笑,如果是她,該多好,有句老話是對的,我們並不是沒人愛,隻是沒被自己希望的那個人愛。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你可知道,愛並不難的,相愛卻是奢侈,就算我堆了金山給她,她也不肯拿她的愛來交換,你什麽都沒有,憑什麽要我愛你?簡濤突然覺得,眼前哭泣的女人,不過是被寵壞的大小姐,她流了那麽多眼淚,不見得有多難過,也許隻是得不到在耍性子吧,真是的,枉費剛才差一點憐香惜玉。簡濤有點厭惡地看著她,如果沒有她這個內定的簡家大少奶奶,間中毅就不會對他的愛情反對得那麽厲害了吧,那麽他心愛的女人也不會在壓力下離他而去了吧。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大小姐,都是你害的我不得不為了利益結婚。
簡濤緊緊地握緊拳頭,如果再失去一點點理智,他可能就要給田雨桐一拳頭了,可是他從不打女人,無論是怎樣的女人都不打。
簡濤嘿嘿笑了兩聲,說“想讓我愛你,做夢吧,世人都知道我簡濤缺心少肺,對於愛,我頂多也就知道怎麽寫罷了,你期望我這種人會愛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告訴你吧,比較實際的想法是期望我哪天玩膩了漂亮女人,偶爾想要換換口味的時候做你,哈哈,不過你最好先自己練習一下,我可不喜歡手把手地教人。”
簡濤眼裏的怒火已經消失,但字裏行間充滿了對田雨桐的不屑。田雨桐突然抬起頭,眯著眼笑著對他說:“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簡濤先是一愣,隨後也笑了,隻是那種笑,讓人覺得寒冷而遙遠。
“我倒很有興趣知道你要怎麽讓我愛上你,不過如果你功夫了得伺候得我高興的話,也許我會考慮調情的時候說給你聽,就像我進入其他女人的身體的時候對她們說的一樣。”
“我們要不要打賭?你一定輸得很慘。”田雨桐還是拚命地笑著,雖然眯著眼,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流下來。
“賭就賭,我就是個種馬男,但是既然要賭,就不能按規矩出牌了,在我愛上你之前絕不碰你,希望那時候你不要已經變成老婆婆了。”簡濤嗬嗬笑著,饒有興致地看著田雨桐,打賭是個不錯的提議,他又不是找不到人泄火,倒不如陪這位大小姐玩玩。
田雨桐抱起被子扔到臥室外麵。
“喂,你至於嗎?我都說了不碰你了。難道你是怕你自己忍不住撲過來?”簡濤戲謔地笑笑。
田雨桐一把把他從**拉下來,說:“被子歸你,床歸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