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情與刹那之相遇
“嘿！小乞丐，一邊去。別礙你大爺的眼！”一名喝醉的男子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上，似乎是遇事不順，顯得有些潦倒。
路邊，一個衣衫破敗的孩童蜷縮在垃圾堆旁，一聲不吭，在這寒冷的夜裏，手腳早已經凍得烏紫，但隱約可以看出身體上種種傷痕，烏黑的小臉上，有一雙本該是明亮的眸子，卻充滿滄桑、悲哀，望上一眼，甚至讓人產生錯覺，這不是一個孩童，而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守候著最後的歲月。這是無情看到羅刹時的第一評價。
“喂！有沒有聽見大爺的話？他欺負我，他看我不順眼，她也拋棄了我，難道連你一個小乞丐也看不起我麽？”那名喝醉的男子，將醉意朦朧的臉湊向蜷縮的孩童。伸手將孩童的已經粗魯的拎起，不斷的搖晃“你也看不起我麽？…”
那個孩子，要窒息了。站在陰冷角落的無情冷漠的看著這場鬧劇，看著那個臉色已經烏紫卻麻木不動，任人擺布的孩童。他快死了。無情眨了眨眼，下定最後判斷，有些無趣。邁步向外走去。
那個醉薰的男子卻不願意就這樣放過那個孩子，將他一把摔在地上，用腳不停地踹著他，在地上的男孩麻木的看著對他施暴的男人，似乎看著一場戲，一點痛覺都沒有產生。他就像一個破娃娃，被踹起，跌落，踹起，跌落。卻一動也不動。
那個男子嘴裏大大咧咧的罵著“你個狗雜種，臭乞丐，也敢看不起我？你tm的生下來就不知道是誰家的雜……”男子的話，還沒說完，被一個身影踢到在地，頭撞在水泥地上，一時鮮血淋漓。
無情冷漠的瞟了一眼，“你不該觸*的底線。”關於父母……
無情垂下眼眸，準備轉身離去。
地上的孩童卻在一霎那，撞進了他的靈魂裏。
那個孩子，用一種他從沒見過的純淨的眼神望著他。這種眼神……讓人沉迷。
“你能走嗎？”無情淡淡的開了口。把他帶回去，這是無情的第一念頭，但他卻可以麽？自私的將這個孩子染上顏色，和他一起墮入地獄。
“哈，你是第一個保護我的人。”那孩子一反剛才麻木的表情，綻放出來的笑容，如太陽一樣耀眼。這孩子見過許多人。形形*。不乏善良之輩，但善良得人也注定膽小、儒弱。沒有一個人給過他這樣的安全感。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還不錯，那孩子想到。
“你跟我走？或者是留下？”無情第一次說出了他前半生中說出最長的一句話。我給了你選擇，無情清冷的眸子卻更暗淡，可我不想給你選擇。
“你需要我麽？”那孩子認真的對視著無情。“你需要我，我就跟你走。”
無情愣了愣，垂下眼瞼。輕哼了一聲，向前托住了那孩子。皺了皺眉，“怎麽這麽輕？”
孩子往無情懷裏縮了縮，“我這叫做纖細！”
無情瞟了他一眼，“白癡”他怎麽會在這麽早之前就被這個白癡俘獲。
“喂！你這樣打擊一個男人的自尊心是不道德的知道麽？！”
“司徒無情”“啊？”
“我的名字”“哦，”孩子輕聲應道。“還有，你確定你是男人？”司徒無情嚴肅的提出了這個疑問。那孩子愣住了，“你。”隨後“你怎麽可以一臉正經的說冷笑話！！”整個冷清的街道，回**著那孩子的咆哮聲。
寂靜之夜，無情摟住他從垃圾堆撿回來剛剛洗幹淨的孩子，雖然是少年。卻似乎因為缺乏營養，隻有**歲孩子的體型大小。無情卻從這個弱小的身軀上吸取到了人生中，第一份溫暖。
“你的名字呢？”無情沒頭沒尾的問道。
原本有些睡意的孩子卻一瞬間被驚醒。“什麽？”孩子輕聲問道。
“你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無情向那孩子靠了靠。“我沒名字。”那孩子似是輕鬆的笑了笑“天生的流浪命。”
無情沉默了一刻“你以後叫司徒刹那。”
“啊？我的名字？我有名字了？”那孩子滄桑悲哀的眸子，一瞬間亮了起來。照的他清洗後紅潤嫩滑的臉龐，如星辰般閃爍迷離。
“恩。”無情輕聲應道，將孩子摟在懷裏。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以後你是我的刹那。以此紀念，相遇時你於我的那一刹那芳華。
“司徒刹那。是什麽意思？”他揚起了頭，不顧身上被拉扯疼痛的傷口，仰起頭。仰望著無情。無情卻將他的頭按了回去。“明天會有人叫你識字。你以後自己會明白。”
像是知道無情不願告訴他，得到名字的刹那安穩的窩回無情懷裏。默不做聲的想著自己的小心思。
安靜，沉睡的夜。
在寂靜到刹那以為無情睡著的時候。無情卻輕聲說道“我是一個被培養成工具的存在。”
“無情？”刹那愣了愣。
“我會以殺人為終生路途，這一生我會殺人無數，不論好人壞人。我會變成一個無心之人，我這雙手會沾滿血腥。”這一停頓，刹那似是想說什麽。卻被無情迅速打斷。
“我給過你選擇，你選擇了和我走。你絕對不能再回頭了，我會拉著你，和我一起下地獄。從明天起，你會接受殘忍的訓練，會殘殺同伴，會變得冷酷無情，最終存活下來，你會變成和我一樣的存在。變成滿手血腥的殺手。你……你會恨我麽？”我終究還是會在意，你會恨我麽。無情有些無奈。
無情的聲音從刹那耳邊傳來，依偎在無情懷中的刹那甚至感受到了無情胸腔中的震動，混亂的心跳聲。還有他聲音中的顫抖。
“隻要你需要我，我就跟你走。”刹那重複著當初那句回答似是毫無意義。
無情鬆了鬆刹那，望著他的臉。“這是承諾，隻要你需要我，我就會跟你走。哪怕是地獄。”刹那笑了笑，勾住無情的頸項。“但是你要付出代價。”
無情癡了，他迷離的望著那孩子的臉龐，“你想要什麽？”
“你這輩子，隻能屬於我，你是我的。”
“好。”刹那笑了。一刹那間，萬物生花，櫻雨飄零。於是無情癡了。
在這個夜裏，兩個少年初次相遇，他們所做的選擇，使他們的命運抵死纏綿。他們因為朦朧中的本能依偎在了一起，並且準備為對方瘋狂。那一年無情十二，羅刹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