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琅玕在廂房內靜坐了一刻鍾後,心情暫時恢複過來的我依依不舍的和王琅玕告辭了。

和王琅玕在一起,真得讓人很放鬆精神,盡管,沒說幾句話。

而且,順便了解了一些關於他的訊息。

原來,他便是彭城有著“小神醫”之稱的王大夫。難怪能從他身上聞到那抹凝久不散的淡淡藥香味。

並且,倒是聽很多王府內那些小丫鬟們說王琅玕為人正直富有愛心,時常接濟一些貧困潦倒之人,有時候給那些交不起錢的重病患者免除費用。

這些種種,導致至今未婚的王琅玕成為了彭城大街小巷那些中等家庭閨女們心中最炙手可熱的“單身漢”之一。

當然,還沒到“黃金單身漢”的級別。雖然,他開了醫館,但時不時還要接濟一些付不起錢看病的人。

不過,相對來說,還是一個大好青年了,跟著他,前途算是挺光明的了。至少不會有有上頓沒下頓的情況。

況且,已經過了憧憬白馬王子回來迎娶她們的年紀了,既然找不到白馬王子,在滿世界灰不溜秋的驢中找一個年輕力壯的“經濟適用男”就是上選了。

再說了,王琅玕可比其他所謂的“經濟適用男”好看多了,至少脾氣溫和又有氣質。

所以,王琅玕近段時間行情十分火爆。連王府內的那些適齡女生都時不時聚集在一起,滿臉羞紅的談論起王琅玕。

很難得,我能在這裏碰上他。

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一個人來消費頗高的福滿樓,但是還是能從最近的一些有關於他的消息中分析出來。

八成是由於那群瘋狂的追求者的緣故。以至於清心寡淡的王琅玕來福滿樓躲避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追求的這麽猛烈。”

我站起來,邊往外走,邊輕笑著喃喃道。

其實,我不想那麽早離開的。如果,隻是我一個人來福滿樓的話,倒是可以長時間和王琅玕把酒言歡。但是墨賢和李恬都在福滿樓,時間一旦長了,讓他們擔心從而出來找我,就不太好了。

所以,得趕緊趕回去。

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是做了件我很想做的事情,那就是…

“王公子,十分感謝你今天的招待。”頓了頓,我滿臉“羞紅”,想說些什麽,卻又沒說,反而時不時的飛快的瞟了有些納悶的王琅玕一眼,過了好一會,我目光亮晶晶中含著“媚惑”的望向王琅玕,用一塊絲巾擋住臉,說道:

“希望能和公子有再見之時。”

說罷,打開門,一隻腳即將踏出去的我,急衝衝的邁出了另一隻腳,忽然,身子頓住了,轉過頭,朝著如同一根筆直青竹般僵住的王琅玕回眸一笑,輕聲說了句“再見”。

收回目光的那一刹那,還能看到王琅玕尷尬到狼狽的身影,以及他臉上來不及掩飾的潮紅。

很容易害羞的男人呢。

我眼睛眯成了月牙狀,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沒錯,就是調戲,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調戲他,隻是突然起的興致罷了,希望不要嚇到了他。

走出房門,神色輕鬆的我,連忙往二樓甲房走去。

路過大堂,準備往樓梯口走去的時候,不經意間,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位跟我說些莫名其妙話語的月牙白男子!

“他在這裏幹什麽?”

我有些疑惑,停住了腳步,沒有急著上前。見旁邊那個位置隻有一個清瘦的男人坐著悶頭喝酒,腆著臉上前說道:

“兄弟,能不能在你這兒坐一會?”

清瘦男人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喝他的酒。

見他沒有回話,我便當他是默認了,直接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拿眼望向那個穿著月牙白長袍的男子。

此時他正和一個穿著華貴的男子站在樓梯口的一旁說話,說了好一會,兩人漸漸的向樓上走去了。

我伸長著脖子,直到看不到他兩個的身影後,我才縮回去,定定的坐在位置上,低頭沉思。

“奇怪了,那個人不是一個人來的麽?怎麽又和別人湊到一塊去了?莫非,是他的好友?”

我百思不得其解,輕聲嘀咕著。

“你說的那名男子,經常會和第一次來福滿樓的人說一些高深莫測的事情來蹭飯吃。”

正當我在沉思之際,一個嘶啞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我嚇了一跳,愕然的看著旁邊還在低頭喝酒的清瘦男子:

“剛剛,是你和我說話?”

遲疑了一會,我用手指到我的鼻子,訝然道。

清瘦男子停下喝酒的動作,用鼻子回應了一下我:

“嗯!”

然後,自顧自的拿起溫水中燙好的酒壺倒酒喝。

真是夠冷清的。

我暗自撇了撇嘴,卻沒有流露出不滿的情緒。

本就是路人甲乙,何必因此動怒?更何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清瘦男子現在心情很不好,能開口跟我說話,已經是夠給麵子了。

“誒,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人麽?”

沉思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來,我明明沒有說出特征來的,這個清瘦男人還一直低著頭喝酒,他能知道我說的是哪一位麽?好奇之下,我便出口相問。

隻是,半響過去了,他都沒有回應我的意思。

我感覺很沮喪,明顯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坐了一小會,意興闌珊要往樓梯口走去的時候,清瘦男子略帶酒意的聲音傳來:

“那名月白色長袍!”

雖然說得不清不楚,但我還是很快就聽出來了他的意思。得到結果的我,眉開眼笑的轉身和他道了一聲謝。

因為最近長肉了,這一笑起來,滿臉絡腮胡子堆成了一團,看上去更加的猙獰。導致旁邊路過的一名客人嚇到了,落荒而逃。

“有那麽恐怖麽?”

我用手摸了摸臉上的胡子,略顯紮手。

管他呢,反正解決了我心頭的一個疑問,使得我不是很好的心情暫時得到了陽光的照曬,撥掉了心頭的一絲陰霾。

畢竟,那名月牙白男子在我身邊說了那麽一番話,任誰聽見都會心裏有一根刺吧。

我想,沒人希望自己有什麽把柄在對方手中而自己不知道。

這種掌握不了未來的感覺…很難受!

但是,解決心頭拿根刺後,我更多的是憤怒。

“丫的,竟然欺負到我的身上來了,姑奶奶我讓你好看!”

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的觀念,我收斂好自己的怒氣,霸氣十足的走向樓梯。

恰好,在先前我和那個月牙白男子站立的位置,他和衣著華貴的男子正說著話。而且,那名華貴男子明顯有意動的傾向。

隱約間,又是和我先前的那一個套路。

“這個混蛋,又來騙人了!”

眼見一個大好青年又要被對方忽悠了,潛藏在我心中的那股怒氣爆發成為正義感。忙跑上前,大喝一聲:

“那廝,看打!”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我不認為我主動上前揭穿他,那個華貴男子就會感激涕零,說不定,月牙白男子還會反咬我一口,說我誣蔑他。

所以,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好好策劃一下。

“用什麽法子比較好呢?”

我小心的退下到樓梯口,低頭盤算著用什麽方式比較好。

“有了!”

突然,我想起了我上次蔣嬤嬤事件後,我特意配出來的普通癢癢粉。

“這次,倒是有用武之地了!”

我喜滋滋的拿出那包粉末,略微攤開,放在了手心。

稍微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我從容的走上樓,還特意發出沉悶的腳步聲。

果然,聽見腳步聲後,他們都下意識的轉過頭。

那名月牙白男子看到是我,臉上稍微流露出一絲慌亂,隨即又淡定自若的看著我,嘴角揚起了和煦的微笑。

“咦,兄弟,你怎麽在這呢?”

我“笑意盅然”的看著月牙白男子,忙上前幾步,用右手輕碰了下月牙白男子的手,又很快的分開了。

“誒呀,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實在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你,要不要去喝兩杯呢?”

“這…”

月牙白男子愕然,旋即略帶尷尬的看著我,又瞥了下站在我旁邊,什麽話都沒說的華貴男子。

見他遲疑,我心中冷笑。轉而佯裝生氣的說道:

“今天就這麽不給大哥麵子麽?”

月牙白男子見場麵不好控製起來,打了個哈哈說道:

“哪能啊大哥,我今個不是有人麽?要不,你說下房間號,待會我過去陪酒?”

說罷,目光希翼的瞅著我,裏麵含著懇求。

我假裝沒看見,轉過頭看向我旁邊的那名華貴男子,“恍然大悟”道:

“原來賢弟是有人了,那大哥我就不打攪你二位了,後會有期!”

走之前,還不忘用左手拍打了下那名月牙白男子的肩膀。然後頭也不回的,直接走人。

留下尷尬的月牙白男子和一臉茫然的華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