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前塵、今世
“用了一點特別的辦法……”克裏克不明意味的笑著，“你到底是什麽樣的魔法師，在神界的最初記載中，你是個精通幾係自然魔法的人類法師，之後變成了精通所有自然魔法的魔法師，再到後來是兼具有空間移動能力和精神攻擊的魔法師……再到後來，再到後來就沒有更新過什麽有用的資料了，因為似乎不管怎麽更新你的資料，你都會做出一些讓我們更加驚訝的事情來，並且使用出更多我們沒見過的新力量。”
“為了活下來，不斷的加強自己而已，這沒什麽好值得奇怪的。”羅本平靜的回答，“我從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對生活感到絕望的人類到今天，我的確掌握了許多奇怪的力量，有一些我自己甚至都要忘記怎麽去使用，有時候我自己也會回想，回想這些我掌握的力量，其中的一些甚至很可笑，但是……沒有他們我就沒有今天，我不會好好的坐在這裏，這一切……都是為了還好活下來的手段罷了。”
克裏克輕輕點頭，似乎頗為認可羅本的話，“那麽，我看到的，就好像你說的，難道是我自己的記憶嗎？”
“是的，很抱歉在你感到絕望，在你的精神完全不設防禦的時候我搜索了你的靈魂，並且使用了一些手段凝結你最初的那些被打碎，但依舊飄**在你意識之海的記憶碎片，值得高興的是我的確找到了一些，不過也很遺憾，那並不是全部，甚至隻是一些你在那時候的感覺和思想，我沒能讓你看到從前的生活，沒能找回你最初的名字。”
克裏克一笑。“算了，名字什麽的也隻是一個符號，那個代表當初的我，但是……當初的我現在又在哪呢，早在千萬年前，那個穿著連衣裙，踩著紅色小皮鞋的女孩就已經消失了，隻留下那些破碎的記憶而已。”
“很抱歉，讓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我很高興。”克裏克輕輕動了下眉梢。“我一直感到有些疑惑，因為我想不起我最初的事，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這種感覺也淡化了下來，可有的時候我又很在意。這種奇怪的感覺困擾了無數年，今天我終於知道那是什麽了……在我的靈魂深處。另外一個我或許從未停止呼喚我。那個穿著連衣裙的小女孩一個人呆在那片她設想的金色草原上，一直在等我，等我想起一些從前的事，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到了那裏，見到她並且想起了一些往事。這些……已經足夠了。”
羅本點點頭，克裏克能這樣說絕對是相當好的事，不是誰都能如此看開的，特別似遭逢大變。忽然間自己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全部顛覆的時候，這會讓人發瘋，讓人崩潰，而克裏克現在表現的比較平靜，話音也十分平穩，或許她心中十分激動，但起碼表麵上她是冷靜的，她在堅持著，她很堅強。
“克裏克，我能做的……其實到這裏就差不多做完了，你，今後打算怎麽辦？”羅本試探的問。
克裏克的眸子微微閃了閃，看著羅本說道：“在說這個之前，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還活著，而且你當時去先鋒營找我的時候，難道現在的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嗎？”
“這個……”羅本猶豫了一下，忍不住看了看莎莎。
克裏克的目光飛快的瞟過莎莎，“哦……既然不方便說，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強人所難。”
羅本趕緊說道：“不，倒也不是不方便，隻是解釋起來稍微有些麻煩而已，簡單說的話，當時並沒有什麽計劃，我也是匆匆才趕去的，不過當時我的確是有些準備的，雖然不是很充足，但在去找你之前，我偷偷的學會了一個技巧。”
“技巧？什麽樣的技巧。”
“就是……就是無想轉生！”羅本說著，老臉一紅。
克裏克的眼中流露出濃厚的不解，“無想轉生？那是什麽招數？”
“呃……簡單來說，就是一種減少自己受到的傷害，絕地存活的招數。”
克裏克依舊疑惑，“可你已經被我打碎骨頭，將每一塊都砸成了肉末，你是怎麽減少傷害並且存活的？”
克裏克已經問了比較隱秘的部分，羅本想了那麽幾秒鍾，還是如實的說道：“在你攻擊的時候，我已經將我的意識深深的回縮到我的意識之海中，讓身體陷入了半沉睡的狀態，你對我的攻擊不會讓我感到太痛苦，而就算身體損壞了，隻好還有一些完好，我的靈魂都能完整的存留很久，再依靠這個特別的技巧和我強大的治療能力，不用多久我就可以恢複如初。”
克裏克有點目瞪口呆。
愣了好一會之後，克裏克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居然還有這種事，怪不得你能在神界橫行無忌，甚至在麵對牙之後都能再活蹦亂跳的出現，這種收縮自己靈魂保存自己的辦法，絕對是精神魔法到了一定層次才能使用的技巧了吧？”
“可以這麽說，這個辦法雖然很多時候很有效，但也有很多危險，畢竟靈魂和身體脫離完好的依附狀態總是不妥的。”
仰頭向天，克裏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來我從頭到尾都中了你的奸計，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這樣做難道就知道我會將你的身體留下一部分，然後我自己會死去嗎？”
“我……不知道。”
“不知道？”克裏克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就敢這麽做？”
忽然間，克裏克見到羅本身邊的眾人都是搖頭的搖頭，無奈的無奈，一副羅本無可救藥的表情，不由更是覺得無法相信。
“有些時候，等把事情完全想清楚，做好完備的計劃在行動，就已經什麽都晚了，而且這世界上總是變化比計劃快。對吧？”羅本笑著問。
克裏克覺得有點乏力，自嘲的說道：“我居然被這樣沒腦子的家夥擊敗了。”
羅本隻是嗬嗬笑著，“我的頭腦的確不見得有多好用，但運氣一直還是不錯的，我當時就猜測，或許你是想回神界的，但是你也知道自己失去了光明力量，失去了微光劍，而且如果自己再是一個人類的話……其實你已經沒有可能返回神界了。”
“這是精神魔法師擅長窺探他人內心的技巧嗎？”
羅本搖搖頭，“不。這隻是我的感覺，因為每個人活著都一份執著，為了這份執著會付出很多很多，你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而支撐你活下來的。或許是仇恨吧，因為我毀了你的一切。如果我死了的話……”
接下來的話不必再說。意思已經十分清楚了，克裏克慢慢的點了點頭，“啊……看來我的確變的脆弱了，這麽容易的就被猜到了心中的想法，如果是在從前的，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被窺破心思的。”
“這不是脆弱。而是堅強。”羅本清晰有力的說，“越是到了困境，心中的執念不是崩潰而是變得愈發清晰，這是堅韌的表現。你很讓我吃驚，在你被我帶回你的記憶碎片中，在你漸漸開始想起從前的事，漸漸開始變回從前的自己後，你又再度自己超越了自己，變成了今天的你，根本不必我帶你離開那個捆縛了你兒時記憶的地方。”
克裏克忽然沉默下來，目光遊離，似乎在靜靜的思索著什麽……
羅本也不去打攪，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克裏克，似乎在等待她思考後的結果，等待她開口說話。
好一會兒，克裏克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慢慢說道：“總之，我現在已經不在是神族了，而是一個人類，也不在是戰神，我戰死在戰場，又在從前的記憶裏複生，我的一切已經和神族沒有關係了，你的意思是這樣嗎？”
羅本眼中閃動著喜色，但是卻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並非完全這樣。”
克裏克有些疑惑，“不是這樣，那你又想告訴我什麽呢？”
“我隻是想告訴你真相，告訴你發生過的事情，至於接下來到底該怎麽選擇，那是你自己的權利，也是你自己才應該去做的事，我剛才說過，我能為做的，幾乎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的事恐怕依舊要依靠你自己努力，當然……我希望我能幫助你。”
“幫助？”克裏克似乎很敏感這個字眼兒，“我和你之前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還是仇人，你為什麽要幫我呢？”
羅本的表情變得有些悵然，“我隻是不想就那麽害的你落得如此淒慘下場，而且……牙也囑托我，要我幫你。”
“牙？”克裏克的雙目忽然亮了起來，散發出火焰似的光亮，“你說……牙？”
“你是人類的事，其實就是牙告訴我的，在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已經轉變之前，她很擔心你，她囑咐我幫助你，她不希望你就此沉淪下去。”
克裏克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
而羅本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將表情還算平穩的克裏克徹底擊潰……
“你想……再去見見牙嗎？”
克裏克的身體狠狠的抖了一下，抬頭看著羅本，眼神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盯著羅本，就好像盯著一件什麽價值連城的寶物一樣。
漸漸的……克裏克的激動的情緒緩緩的平複下來，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僵硬的身體也軟了下來，重新靠在椅子後背上，輕輕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我是一個人類，我失去了作為神族的一切，我已經不能在返回神界了，自然……也不能再見到牙，而且就算見到……那又能怎麽樣呢？難道我要她恭喜我重新變成了一個人類嗎？”
“我可以帶你回去！”
羅本有扔下了重磅炸彈，無論是對於克裏克還是對於這一邊的大家都是……
“羅本，你在說什麽……”梅斯立刻拉了拉羅本的衣角，碧瑞斯女王也是大皺眉頭，輕聲說道，“醫生，這件事中你做的已經很出格了……”
羅本隻是輕輕搖頭。“沒關係……這些都不是重要的，我們現在已經做完了我們該做的，現在我隻是想幫幫她而已……”
碧瑞斯女王又想再說什麽，但張開口，思索一下還是重新閉上，同時對梅斯無奈的搖了搖頭，阻止了一樣要說話的梅斯。
“你……可以帶我回去？”克裏克很明顯的又激動起來。
“是的，就像我和你一起來到人類大陸上一樣，我也可以帶你回去，你知道的。我可以自由的穿梭在人類大陸和神界，因為我不是神族，我不受這兩個世界之間奇異的力量影響，阻礙會變得很小，而你……現在其實也一樣。”
“我……”一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人類。克裏克的臉色不有黯然，“我想……這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理由我也已經說過了。”
“不想嗎？”羅本問。
克裏克沉默。並不回答，隻是垂著目光望著桌麵……
“在我的身份暴露後，我已經回過神界了。”羅本又說。
克裏克不在意的一笑，“我知道……你回去肯定還做了不少的好事，惹的牙火冒三丈。”
“不，我回去不是做那些事的。我去和牙見麵了，以朋友的身份。”
克裏克一愣，猛的抬起頭來，“你說什麽？”
羅本聳聳肩膀。“當然，牙可能不是這麽想的，她恨我，恨我欺騙了她，不過我不得不說我是當她是朋友的，所以我才回去看她，盡管見麵的過程不一定很愉快，但卻也還算順利，起碼她知道我的意思，至於能不能理解並且接受，那就是之後的事了，所以我想……或許你也可以試試……”
“我……”
“是的，是你……你和我不同，你是牙的朋友，從前是，現在……也是。”
克裏克的神經似乎開始繃緊，呼吸微微急促起來，“可……可我，我是一個人類，我……”
“人類有什麽不好嗎？”羅本忽然問。
這個問題倒是一時問住了克裏克，讓她有些回答不上來。
羅本笑了笑，“我能理解，其實也不是人類有多麽不好，隻是你失去了神族的身份，你覺得你失去了神界的一切，你已經失去了和牙對等的權利，甚至已經沒有資格再站在她的麵前，但是……”
羅本攤開雙手，很隨意的說道：“她早知道一切，早知道你是人類，在你的記憶碎片裏沒有找到的記憶中，有一些或許你該知道……其實，帶你去神界的正是牙。”
克裏克震驚無比，“什麽！你說什麽？是牙將我帶去神界的！？”
“別激動……牙將你帶去神界不是為了需要你成為一個容器，而且牙在荒野上看到了即將被魔獸吞噬的你，她救了你，卻不知道如何安頓，那個時候神族就在人類中挑選小孩子帶回去，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很可能已經在戰爭中死去了，牙不知該如何將你安置在人類世界中，也沒有時間考慮，隻好將你帶了回去，讓你成為神族的一員。”
“原來……原來是這樣嗎？”克裏克一時呆在那，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牙親口對我說的，就在她知道你被詛咒之力侵襲，失去了光明力量和微光劍的時候，她對我說，你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你不該一直背負這樣的命運，如果可以的話，要我幫助你……其實那個時候牙就知道的吧，你已經沒有可能回神界，我想，牙的意思就是讓我幫你恢複人類的身份，然後以一個人類的麵孔堂堂正正，勇敢的活下去，活的更好。”
克裏克握緊了雙拳，捏的自己骨節劈啪作響，眼角隱隱似乎有浮光閃動，“牙……你為什麽，為什麽……我隻是一個人類。”
羅本微微歎氣，“身份，種族……這些的確會給予一個人很多東西，但這個烙印並不能代表一切，也不能就決定了所有的事，看吧！你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在這裏……我們有眾多的種族，我們在一起，我們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生存，我們不分彼此，更不分身份和種族……我想，牙也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家夥。或許她想，你變回人類後才會更加自由，更加開心吧。”
克裏克垂下頭，一點淚花無聲的低落。
“你真的能帶我回神界嗎？”
“是的，我可以……不過目前有一個小小的難題。”
“難題？”克裏克抬起頭看著羅本，眼中的淚花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警惕。
羅本說道：“我不必騙你，也不必隱瞞什麽，為了弄清楚你身上詛咒之力的源頭，我其實剛剛從神界歸來。
“從神界？”
“不錯。但是這次出現了意外，阿卡利斯襲擊了我們，險些釀成大禍，最後……是莎莎擊敗了他。”
“莎莎！？”克裏克驚愕的瞪圓了雙眼，目光瞬間鎖定在羅本身邊的莎莎身上。“不可能！就憑她！？”
莎莎頓時不樂意了，站起來眼中寒光畢露。“不相信的話。我們打一場！”
羅本趕緊拉著莎莎坐下來，好言安撫幾句，這才對克裏克說道：“你信不信都好，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阿卡利斯發現了我們，這在以前還沒有出現過。他一定有什麽辦法能找到我們的所在，所以現在回神界去很危險，或許我會立刻受到攻擊。”
“你到底想說什麽？”克裏克凝眉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對你說明這一點而已。如果到時候有人來襲擊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丟下你逃走，因為你很可能會和襲擊者一起對我進行夾擊。”
“那還真是聰明。”
羅本微微一笑，“不過，或許襲擊者也並不是就攻擊我一個而已，也許你也會成為攻擊的目標，畢竟你現在已經不是戰神了，連外貌都有了許多變化。”
克裏克不由抿緊了嘴唇，羅本說的不錯，現在的克裏克喝之前的克裏克相比的確有了許多細微處的差別，而其中還有一個最明顯的，那就是她那一頭燦爛的金色短發，現在已經變成了純黑色，神族……是沒有誰會長出黑色頭發的。
克裏克挑了一束發絲在眼前看了看，“頭發是可以染色的。”
“但你的氣息卻騙不了那些神族，你已經沒有光明力量，相反卻身體中充斥著及其嚴重的邪氣，你在神界一旦出現在人多的地方，立刻就會成為被追捕的對象，更不要說卻四處活動了。”
“那……要怎麽樣才可以？”克裏克疑惑而謹慎的問。
“其實……也簡單，隻要這樣。”羅本說著，把手在臉上一抹，那張平凡的人類麵孔頓時換了一個樣子，驚的克裏克差點跳了起來。
“你……你……”望著羅本，克裏克有些說不出話來。
羅本已經變成了克裏克的樣子，見克裏克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於強烈，羅本解釋道：”不必感到害怕，這隻是一個假象，當然這和真的區別也十分小，這種讓外形變化的東西，就是這個……”
那邊抬起手後，克裏克見到羅本的手上似乎拿著一件什麽小小的東西。
“這個是偽裝核，可以魔女收集到了生命特征，並且按照收集到的情報進行外形的變化，比如你可以變成任何一頭魔獸，前提是你會使用極為強大的精神魔法，並且擁有那頭魔獸的一部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一部分！？”克裏克頓時疑心大起，無比怪異的看著羅本。
羅本會意的一笑，“當然，我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剛才的那種流程，至於我擁有你的那一部分，是頭發。”
“頭發！？”
“和你動手的時候，在你吃東西的時候，甚至在你臉上作色對我怒罵的時候，其實我都在等待機會，一旦有機會我就會收集一點點材料，雖然這些東西以後不一定用得上，但萬一能夠使用的話，那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我收集的，還是你金色的發絲，這些發絲的生命特征會完美的展示你當時的狀況，使用這個的話，你必然會變成從前的克裏克，在神界行動是絕對不會被別人發現。
“從前的我嗎？”
“惟妙惟肖，沒有絲毫差別，就好像我現在這樣。”羅本指指自己。
“原來是這樣，你們在神界就是依靠這個掩護你們的身份的吧，這才讓我們幾次大搜捕都無濟於事，你們最後卻安安全全的回到了人類大陸。
“有一些這東西的功勞。但不完全是，我們之所以能安全的回到人類大陸，其中銀色是很多的，能夠回來，真的十分不容易。”
“怎麽樣？要回去嗎？”羅本再一次問。
克裏克仰起頭來，望著天空，眯著眼睛，似乎在自己的思考這件事的可能和合理性。
“那……你有什麽條件呢？”克裏克忽然問。
“我沒有什麽條件！”
這一次，碧瑞斯女王簡直有些火了，大聲說道：“醫生。這個女人的事可關係到人類大陸戰況的安寧，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我們這一次這麽辛苦才將這個女人救醒卻是白費功夫了！”
“不會的。”羅本淡淡的回答，這讓碧瑞斯女王更是惱火，但是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碧瑞斯女王又不好發火，一時間憋的滿臉通紅。
克裏克笑著說道：“你看。你的女人都已經看不下去了。還是好好想想你的條件吧，交換條件的具體價值，這也是判斷一次交易是否有誠意的一個標準。
“我並沒有那樣的標準。”羅本也笑了一聲，“我想幫你，是因為我欠你的，而且牙讓我照顧你。隻是這兩點，我也不會讓你一個女人跑回神界去，現在的神界對你來說還是比價危險的，一切熟悉的人都不能接觸。否則一旦接觸你肯定會露出馬腳來。”
“偽裝核的效果就隻有這樣而已嗎？”克裏克不由哂笑了一下。
“那隻是對你而已，因為你的力量消失的幹幹淨淨，而且你現在的狀態也不算好，你回去的話……必須要回避那些不必要的人，能少交談就少交談，不要讓人覺得你有什麽問題。
克裏克忽然又不說話起來，悶頭在那裏想了很久，忽然抬頭說道：“我想還是不必了……”
“啊？你不想回去？”羅本一下愣在了那。
“不，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回去再見見牙，最起碼……也要道個別吧，今後恐怕就再也沒有幾乎見麵了。”
“那……”羅本疑惑。
“我不需要偽裝核！”克裏克十分堅定的說，“我要回去見牙，回去和她道別，那麽就以人類的姿態吧，讓我再看看她，讓她也再看看我，看清楚我們對方，然後再不往來。如果我使用偽裝核的話，那麽這次見麵似乎也沒有什麽意義。”
羅本十分意外，沒想到克裏克會這麽說，不過仔細想想的話，，克裏克說的也不是不對，這一次回去，說不定就是克裏克和牙的最後一麵了，今後會發生什麽事情現在還不知道，但是短時間內，兩個人不會再見麵。
而且，這次的見麵也不見得就會愉快，不見得就會是熱忱滿滿的場麵，一個是神族的戰神，另外一個是曾經的朋友，現在的敵人，這種身份的轉變到底能帶來什麽樣的變化，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那麽我們就不使用偽裝核，直接去見牙。”
“羅本！這太危險了！”梅斯第一個反對。
“醫生，我們將這個女人從錯誤的生活裏挽救出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的神界十分危險，阿卡利斯隨時都可能再次出現，我們不做準備的話，早晚被阿卡萊斯成功的。”碧瑞斯女王也是毫不猶豫的持反對的意見。
羅本微微的點頭，這個我知道，這次去神界的確是比較危險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這次見麵才顯得有價值，無論如何，我都會帶她回去一趟的。
眾人見羅本似乎已經打定了注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都是相視苦笑。
“如果我們遇到什麽困難，比如說阿卡萊斯再一次殺上門來，那麽我會丟下你自己逃命，希望你能做好這樣的準備。”羅本沉下聲音說道。
“這沒什麽好準備的，理應如此。”克裏克十分平淡的回答。
羅本知道，雖然克裏克現在看起來十分從容自在，但是在內心深處可能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如果有敵人進攻的話，你……或許這是最後一次旅行。”
克裏克絲毫也不猶豫的說道：“本來……我是打算連這自後一次旅行也不做就死去的，既然現在又有了機會見牙，那麽無論發生什麽也就都沒什麽好遺憾的了。”
“好！你能這麽想，那麽我們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了。”
羅本說到做到，和克裏克進行簡單的交代後，當即就準備再次返回神界，這個舉動頓時遭到了所有人的一直反對。
“羅本！你瘋了！？”梅斯有些作色，“你自己怎麽考慮的我現在不管，我現在考慮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阿卡利斯是怎麽發現我們的，現在我們回去危險重重，而且以你現在的狀態回去，萬一遇到了敵人，你怎麽辦？你要是能給我說出一條完全的對策來，我立刻放你去！”
“醫生，你自己不要太過分，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裏陪著你耍性子，但……這不等於你做什麽我們都可以沉默，都會看著不吭聲，你最好給我清醒一點。”
“我現在很清醒，所以才會在最開始和克裏克說那些事，如果遇到什麽危險的話，我會現則後退，而克裏克將會為此承受後果，這次的出行，她將承擔一切風險。”
“你……”碧瑞斯女王和梅斯雙雙瞪著羅本，眼中都有些冒火。
“放心吧，我是有打算的，並非一味的做傻事而已。”羅本輕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