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重燃希望
羅本很想知道關於這個世界更多秘密，比如這個世界到底包括了多少個大大小小的組成部分，出了神界、魔界和人類大陸之外，到底還有什麽其他的地方，在那裏有到底生活著什麽樣的人，不過眼前這位茶碗大神隻是開始說了一句話羅本就放棄這個打算了。
她說出的話幾乎可以斷定根本不是這三個世界的任何一種語言，那應該是其他的世界才會使用的某種交流方式，而且羅本大概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就算還有其他的世界，但用現在的語言也是可以描述的，不過她用了其他的語言，當然如果那真的算是一種語言的話，她應該是在告訴自己，這個世界的確還有其他的空間，不過在那裏是和這裏完全不同的，甚至於就算是用這裏的語言描述都無法做到的奇異的世界。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羅本想了一下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後立刻補充道，“我是說為什麽一定要是這裏才行！？我想我們在這見麵應該並不是巧合。”
“不是巧合，而是必然。”茶碗大神依舊姿態飄灑，優雅的喝著茶，仿佛日月星輝都在為她而閃耀，一舉一動都有天地萬物與之附和，“在這個魔界中，這裏是我唯一能現身的地方。”
“唯一能……”羅本頓時疑惑起來，“你不是說你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你連現身都做不到，怎麽守護這個世界。”
“我……是這個世界的看護者，並非守護者！”茶碗大神忽然計較起字眼兒來。
“這個……有很大的差別？”
“守護者……已經隕落了。”
“隕落……難道是眾神大戰……”
“是的，這個世界留下了一些記錄，雖然隻是零星的殘片，大戰之後……向我這樣的神靈。已經寥寥無幾。”
“寥寥無幾……”羅本心髒猛的跳了一下，“難道……現在還有別的？”
“有可能。”茶碗大神似乎真的很喜歡喝茶，再次給自己倒了杯茶，臉上帶著幾分享受。
“可能……難道你不清楚？”羅本現在還有些不好想象一個比魔神和光明神加在一起還要強大幾十上百倍的家夥到底是什麽概念，但……如果這樣的家夥再來那個幾個的話……那似乎現在的神魔大戰也就根本沒什麽意義了，這些家夥一個念頭或許就可以讓神族和魔族無數歲月的努力化為泡影。
“不清楚。”茶碗大神輕輕喝了口茶，“大戰中無數神靈隕落，無數神靈失蹤，他們中的很多都被驅逐出這個世界，去了哪裏無人知曉。後來是否回來更不為人知。”
羅本似乎聽明白了那麽幾分，“你是說……在那之後，你……也就沒見過其他的神靈了。”
“是的。”
這句話讓羅本心中不知道該是什麽滋味，即使強大如神靈，依舊消逝在了曆史長河中。或許這個世界上，隻有眼前這孤零零的一位真正的古神存在了。
輕輕歎息一聲。羅本忽然覺得自己心情有那麽一點沉重。不過對方倒是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隻好給自己打了打氣，將話題帶了回來，那麽……守護者和看護者有很大區別嗎？”
“他掌管戰爭，我掌管秩序。”茶碗大神簡單的回答還是讓羅本有點雲裏霧裏的感覺。
“那……你說隻能在這裏現身又是為什麽呢？”羅本還是很奇怪這個，“我想看護者起碼要能夠到達這個世界的任何角落吧。掌管秩序，那起碼也要能去掌管才行。”
“不，我不需要在這世界現身，所以這個世界絕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呃……不需要……”
“也不能……這樣回破壞這個世界的秩序。而在這個現界與幻界連接的地方，世界的秩序模糊扭曲，我也就不會影響太多的事。”
羅本似懂非懂，不過有一件事羅本倒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依舊會有影響，我記得剛才你說……這裏的人……”
“還在這裏，隻是我分離了一個現界暫時給我們喝茶。”
羅本和納蘭一下都愣住了，兩人都看了看對方，馬上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可奈何。
剛才兩人在這裏轉了兩圈，希望能發現一點有價值的東西，可是這地方居然是這個女人弄出來的什麽“現界”，那也就是說……這裏不是原來那個真實的世界了，那怎麽可能找到真實而有價值的東西。
似乎能感覺到羅本和納蘭無聲的交流，茶碗大神說道：“那隻是你們沒有成功，每一個現界都是真實的，相同的，隻是活動的生靈不同而已，你們要找的東西，不在這裏。”
羅本驚訝的轉過頭來，“你知道我們要什麽？”
茶碗大神輕笑，“我不僅僅知道這些。”
羅本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經過短暫的思考，直接說道：“那好，我也不拐彎抹角，現在我們被魔族逼迫，我很想找到辦法遏製這種進攻的勢頭，可以的話，希望……呃，希望茶碗……您能給予我們一些幫助。”
怎麽就取了一個這麽叫起來別扭無比的名字，羅本自己暗暗苦笑。
“以異世界的消息來交換嗎？”茶碗大人很感興趣的問。
“嗯……算是吧。”
“剛才……我認為那不是一種交換，很奇怪的感覺。”
“啊……是嗎？”羅本笑了，端起茶碗說道，“我的世界，朋友們閑暇的時候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天南海北說著隨便什麽的話題，的確不是以交換為目的的交換，隻是……想分享一些東西。”
“分享……可貴的品質，我們懂得分享，也不會後來一一隕落。”
羅本看著這位茶碗大神似乎微微有些因為想起往事而歎息，忍不住的問道：“關於諸神戰爭，不論在哪裏都記載的語焉不詳。這個……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才引起的戰爭呢？最後甚至讓眾神隕落，變成今天這樣寥寥無幾的狀況。”
“在你的世界，人類為什麽而戰爭？”茶碗大神忽然反問。
“這個……自然是利益，雖然借口千奇百怪，但說到底就是利益，有了利益也就有了正義，有了守護，有了貌似無償的支援。”
“利益……這一點和我們倒是一樣。”
“眾神……也是因為什麽利益嗎？”羅本和納蘭臉上是一樣一樣的好奇，“眾神……還需要爭奪什麽嗎？”
“寶物！”茶碗大神簡單的回答。
“寶物！眾神也要爭奪的寶物！？”羅本心中熱了起來，連眾神也都想要據為己有。甚至不惜為此發動戰爭的寶物到底會是什麽？
“是的，這件寶物……就是永恒！”
“永恒！？”羅本滿腔的熱情瞬間又被這位茶碗大神飄在雲端有些不知所謂的言語給冷水一樣的澆涼了。
“這個……永恒是什麽意思？”
“永恒的歲月，永遠的生命，甚至……是時光的逆流！”
“時光的逆流？”羅本震撼無比，“這種事……真的可以？難道說……”
“可以。隻要用這個。”茶碗大神身前忽然一道光芒亮起，光芒中一把尺子似的東西靜靜漂浮其中。
羅本和納蘭的眼睛不由瞬間瞪大。“這……就是……這個？”
“是的。永恒的歲月，永遠的生命，時光的逆流，它是時光的碎片，曾經被真理之門的鑄造者使用。”
羅本和納蘭再次猛吸涼氣。
“真……真理之門……真的存在！？”羅本瞪圓眼睛看著那把黑色尺子一樣的東西，發現這東西很薄。但是上麵似乎有許多細密的紋路，紋路中忽明忽暗的流動著不顯眼的光芒，倒是顯得十分玄妙。
“那件東西你們拿到過，不記得嗎？”
“那個……就是那個……那個？”雖然羅本一再的懷疑那個東西可能就是真理之門。畢竟那個東西實在太過詭異，完全無法駕馭，而且上麵記載的無數信息根本不可能是任何魔法師能做到的，那絕非人力所能及。”
“是的，可惜你們無法好好利用那件東西，那的確是一件無價之寶，過去，未來都記載在上麵。”
“未來！？”
“是的，這個世界，這無數世界的未來都記載在上麵，那件東西是囊括這個世界的無上寶藏。”
羅本不由顫抖起來，難道說自己曾經在兜裏揣果這樣貴重的無價之寶嗎？可是……可是自己似乎也沒從那東西上得到什麽太多的好處，這可真是……真是……有種憋屈的感覺。
“眾神戰爭，也是由此引發。”茶碗大神又不聲不響的丟出一顆重磅炸彈，徹底將羅本和納蘭炸呆了。
“眾神大戰，就是……為了那個？可……”
“這個……是鑰匙。”茶碗大神看了一眼身前的黑色尺子，“眾神大戰雙方各自持有時光碎片和真理之門，將這兩件東西合二為一的話，就掌握了這個世界的一切，一切……”
“你是說……這件東西，可以開啟真理之門嗎？”
“當初，那位偉大的神靈就是以此穿梭在時間和空間中，完成了真理之門，同時，這也是打開真理之門的鑰匙，否則真理之門隻是一塊無法理解的石頭而已。
怪不得拿到了真理之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上麵得到了一點點信息，原來是自己缺少鑰匙，如果有鑰匙的話……
羅本這麽想著，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雙眼一下瞪的簡直要凸出眼眶來，“那你豈不是……”
輕輕轉動茶碗，茶碗大神身前的光芒消散，那被稱為時光碎片的黑尺子也消失無蹤，“眾神隕落，殘餘的，自然得到了寶物。”
羅本與納蘭眼角一起抖了幾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眼前這位茶碗大神豈不是已經得到了整個世界，她知道真理之門的下落，而且聖靈獸顯然沒有辦法對抗這種級數的存在，隻要她……
又是猛的一怔。羅本心中升起了另外一個猜測。
“雖然我不能在魔界現形，但我不需要真理之門，你也不必認為我需要為我拿到它。”羅本的想法還沒有在心中完全成型，就已經被茶碗大神給打散了。
“你……不想要真理之門嗎？”羅本疑惑的問。
“不，我不需要……”茶碗大神慢慢喝著茶，“這也是眾神隕落，而我存活下來的原因，時光碎片之所以在我手中，隻是因為我不想這件至寶流落消失，而且……這也是眾神時代遺留下來的少數事物之一。我手中這樣的東西也不多了。”
羅本悵然，這曾經讓眾神瘋狂的寶物，現在……隻能作為那個時代的回憶妝點一下這位茶碗大神寂寥的時光……
“那麽……你為什麽不用這件東西……回到過去呢？”羅本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茶碗大神慢慢的品著茶，“這茶真是不錯的東西。讓我想起了很多很久之前的事。”
看看羅本似乎還在等待自己的答案，茶碗大神微笑著答道：“永恒的歲月。永恒的生命。甚至是時光的逆流，可……這一切並無價值。”
“並無價值！”羅本怪叫起來，“這怎麽可能並無價值！如果時光可以逆流，那我……”
“回到原來的世界嗎？”茶碗大神靜靜看著羅本，“你會為此恐懼，為此戰栗的……”
“怎麽可能。我……”羅本萬分激動，正要說話，卻忽然感到一縷略帶幽怨的目光，默默轉頭。卻見納蘭已經提前偏過頭去，避開了自己的眼神。
茶碗大神靜靜說道：“時光可以逆流，然而使用者的記憶卻不會，你獨自一個，帶著異世界的記憶回到那個世界，明知道那已經不再是你，卻必須要裝作是你，這和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情景是多麽相似。”
羅本全身一震。
“時光隻在自己的記憶中流逝，隻有自己知道時光的流逝，隻有自己明白世界的真相，那種永恒……是永恒的孤寂，永恒的恐懼。”
“你……難道說……”
“我曾回到過去，但……我最終選擇回到這裏，並且放棄了真理之門，我失去了過去，不想再對未來絕望。”茶碗大神歎息的說道。
羅本心情有些沉重，不由沉默下來……
茶碗大神卻繼續說道：“這很可笑，眾神發動戰爭，並為此隕落殆盡，最終……爭奪之物卻被幸存者拋棄。”
放下茶碗，茶碗大神再給自己傾茶，卻發現茶壺已經空空如也，手指在茶壺上點了兩下，又倒出熱氣騰騰的茶水來，慢慢端起喝了一口，“神靈……是最愚蠢的。”
“這就是眾神大戰的始末……”羅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也要恐懼回到自己的世界嗎？”茶碗大神一點也不避諱的問。
羅本沒有回避這個問題，輕輕說道：“人類隻有短短百年生命，我的家……我的家人或許……”
“可以告訴你一件事。”茶碗大神雙眉輕輕揚了那麽一下。
“什麽？”羅本失神，不經意的問。
“異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世界，空間，時間……無一和這個世界相連，因此我無法知曉那個世界的事，每個靈魂如果要回去，那麽軌跡會和來時一樣。”
羅本有些迷茫的眼神頓時一震，迅速清晰明亮起來，“你……你說什麽？回去的軌跡……是一樣的？”
“是的。”
“你是說……空間，還有……還有……時間？”
“因為你的靈魂軌跡隻連接在那個時空點上。”
“真的！？”羅本抑製不住興奮，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聲音顫抖，“你是說……你是說如果我可能回去的話，我……我還在那裏，還是那個年齡，我的家人，我的父母……他們，他們全都……”
說著說著，羅本居然哽咽起來，“他們全都……全都還是從前模樣？”
“這……才是永恒的恐懼，時光隻在你身上流逝，隻有你知道世界的真相，你……甚至開始懷疑真實，抑或是虛幻……”
羅本激動的神色一僵，“真實……虛幻……”
茶碗大神似乎有些開心，“許多歲月中，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情況，回到原來的世界，回到過去……竟然和曾經的選擇一樣，人類最終又會怎樣呢？”
“你……最終選擇回到了這裏……”
“是的。”
“可我不會！”羅本十分堅定的說。
“我也這樣自己認為過。”
“你隻有孤身一人，而我……”羅本輕輕握住了納蘭的手，“我要帶我的家人，帶我的朋友們一起回到我的故鄉，這就是我的真實，我不會去懷疑，因為這根本不存在循環，我一切的一切都在這裏，不曾失去什麽，也不曾忘記什麽。”
“帶著家人？”茶碗大神略顯意外，“可……隻有你有靈魂的軌跡，他們沒有……”
“那就夠了……隻要可以，我一定會做到。”羅本眼神明亮起來，“謝謝……這是我這麽多年來，聽到的關於家鄉唯一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