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法典新約（上）
珀修和結剛又就著近幾年的事情談了談，隨後飛艇就到了格林修治。兩個人的扯閑天也就此終結了。結剛向工廠走去，珀修則是選擇了另一個地方前進。
一路上，珀修一直都沉默不語，但是他臉上的笑意卻始終遮掩不住。
零薔看著，問道：“怎麽了你又，遇到了一個老朋友你就樂成了這樣？”
“能夠在這樣的世界遇到一個老朋友，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珀修說道，“更令我高興的是，時過境遷，他卻一點都沒有變，直率天真……我真的太感謝命運了……如果他對我唯唯諾諾勢利眼，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
“你也沒有變啊。”零薔說道，“這麽多年，你也還是那麽善良。”
“我還以為你對我的形容是軟弱呢。”珀修說道，“善良這個詞……我感覺真的不屬於我。零薔，什麽是真正的善良。”
“……”零薔就那麽隨口一說，誰想珀修會去深究。她頓時也沒了主意。
“我曾經一直都以為站在女神那邊的就是正義，包括前一段時間，我還是這麽認為的。後來我被告知了女神也是不完滿的。原本以女神為目標的我又換了一個目標，為了成為完滿的神而奮鬥……可是後來的齊薩他摧毀了我的認知，什麽才是正義，什麽才是邪惡。齊薩這種人殺人無數，我卻對他提不起一點惡感，零薔，我到底是不是有正義感的人。”珀修問道。
“你太消極了。”零薔說道，“什麽小事你都能想這麽多。”
“心裏麵有一個坎始終過不去。”珀修說道，“我感覺我這樣總會有一天被自己的壓力壓爆的……我堅持走這條路，到底對不對，到底應不應該服從星辰聯盟？感覺還是有很多東西不明白不懂，可是……心裏麵很亂，很煩……”
“安安心心地去追求成神的道路吧，你成神了，沒有人會指責你什麽的。”零薔說道，“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妄的，什麽正義也好，什麽善良也罷，沒有刻印的人，就算再善良，又有什麽用呢？珀修，你還記得之前在天空之塔下麵有一個小村莊嗎？”
“還記得。”珀修說道。
“那個村子裏的人是沒有刻印的，可是他們連自保都成問題。”零薔說道，“如果沒有刻印，他們再善良，也是沒有任何用的。有刻印的你和卡萊爾幫助他們解除了危機，你說力量重要不重要？如果你成神了，你的善良揮灑在整個世界上，到時候，一切都會被淨化的……”
“……”珀修點了點頭。
“說起來，我們今天要去哪？”零薔問道，“你不跟結剛一起回工廠啊？”
平時零薔也叫結剛是“永戰星”，不過後來結剛表露了自己的身份以後零薔就改口了。
“不去了，我還有一點事。我還想去找一個懂一點的人問問。”珀修說道，“他自稱是我‘唯一可以信賴的’，哦，對了。我要修改一下我的措辭……不是人，而是神。”
沒錯，珀修這次的目標就是時間之神。他現在就正朝著時間老人的房屋去。
時間老人的房屋和工廠相距不遠，珀修曾經就走路去他的屋子送貨。雖然路途坎坷，但是這些坎坷都是那些企圖埋伏他的人製造的，空間上這兩個地方的距離其實是非常近的。
“他的話你能相信嗎？”零薔問道，“我覺得他這種人啊……”
“怎麽了？”珀修問道。
“我覺得他的話也不是很可信，你忘記了嗎？”零薔說道，“之前那個女神希瓦西爾維亞也坑過你。我覺得神的話雖然都是正確的，但是他們總會把你引導進一個思維誤區，到時候雖然他說的都是真話，但是你理解有問題，然後就會引發武會等等……”
“可是我如果不和他說話，僅僅從他的隻言片語之中我很難領悟到什麽。搞不好我還會被他的這些話蒙蔽。如果他多說一些話，我覺得到時候就算他刻意要去蒙蔽我，也會失敗告終。”珀修說道。
“你有這個自信你就去吧，反正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零薔說道。
“……你說我沒變，我說結剛沒變。反倒是你，變了好多。”珀修說道。
“哪有？”零薔問道。
“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你質疑我的力量，還總覺得我不配當你的主人。”珀修說道，“現在我們卻是好朋友了。”
“……”零薔忽然不說話了，“你還是別說話好了。”
“……我做什麽了？”——
珀修腳程很快，由於魔物的出現，珀修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多少攔路虎。
就算出現了一兩個不長眼的，也是一些些魔物……對付這種生物，珀修隻需要一個斷罪之龍槍就教育他了。
雖然這些魔物的生命力都和大塊頭一樣頑強，但是珀修一個斷罪之龍槍依舊是能夠對對方造成海量的傷害。大塊頭腦袋被洞穿了以後能夠複原過來也是因為珀修的治療效果好，否則一個斷罪之龍槍插過去貫通腦袋，怎麽說都活不下去了。
“咚咚咚！”珀修走到了門口，狠狠地敲了三下門。剛剛經過一場熱身戰鬥，他現在正凶狠著呢，所以下手也沒輕沒重的。
珀修之前來的時候可都是很有禮貌的，不過自從知道了這個家夥就是神靈，之前還對自己隱瞞了真實身份以後，珀修就對這個老家夥沒什麽尊重了。
“我說輕一點輕一點！”裏麵傳出了這樣的聲音，“我這就來，這就來！珀修你下手輕一點！”
“老家夥你怎麽知道是我在敲門的？”珀修問道，“你是不是還對我隱瞞了點東西？”
“哎呦我的天啊，門外麵是誰我都不知道我還怎麽做神……”裏麵的那個聲音說道，“珀修，你進來吧，門隻是被掩上了，你一推就開了。”
珀修輕輕一推，然後這個門就被推到了。
確實是開了，隻不過這個門現在已經平鋪在了地上……
“老家夥這可是你的家，你的家都不顧了嗎？”珀修說道。
“這個世界已經這麽亂了，誰還有心情顧及自己的家？”老家夥這麽說道，“珀修，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麽事情吧？”
“廢話，沒事誰有心情和一個神打交道。”珀修說道，“話說老家夥，我問你，你怎麽知道我在外麵的？我很好奇就算你能夠感知到外麵，你怎麽知道外麵那個人就是我？莫非你有什麽可以延伸視野的東西？”
“……怎麽可能。”老家夥說道，“我是時間之神，又不是空間之神，怎麽能夠破開空間的規則。”
“不完滿的神。”珀修說了一遍。
“你怎麽這麽跳啊。”時間之神說道，“如果不是你，這麽對我說話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不是我誰來找你。”珀修說道。
“……”時間之神沒什麽話說了，他隻好回答珀修說道：“我將這個屋子設置成為隻有你一個人能夠看見，也就是說隻有你會來敲我的門。這樣我根本不用知道外麵是誰，隻要能夠看到這個房屋並且找到門的人就是你了。”
“……好陰險。”珀修說道，“不過也印證了我的那句話，不是我誰來敲你的門。”
“……”時間之神頓時不知道說什麽話好了。
“好了，閑話我們也不多扯，我們進入正題吧。”珀修說道。
時間之神也漸漸地擺正了姿態，一副道貌岸……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說道：“你又有什麽問題想問我，我覺得我這樣老是無償告訴你問題很吃虧的。”
“我也很奇怪為什麽你總是這樣無償幫助我。”珀修說道，“之前齊薩回答我幾個問題還要我幫他趕走心魔，你作為一個神，就不打算把我培養成什麽代言人然後讓我幫你收集材料讓你變成完滿神？”
“你不知道嗎？不完滿的神是永遠不會成為完滿神的。”時間之神說道，“教會一直以來的夙願，都隻是徒勞！我隻能說他們的理想很美好，可是我是神，如果可以將不完滿的神變成完滿的神的話，我的能力不你他們強一些？我早把自己變成完滿神了。”
“我也知道這個，他們也最終放棄了。”珀修說道。
“不沒有，他們沒有放棄。”時間之神說道。
“放沒放棄我們先不談！你又亂扯話題！”珀修對時間之神說話就不是很尊重了，他總感覺時間之神和他之間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雖然時間之神和他隻有過幾麵之緣，但是他總是覺得……時間之神很像一個他身邊的人。
“又怪我咯？”時間之神很明顯不願意去背著個鍋，他這樣說道。
“好好好不怪你，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很嚴肅的。”珀修說道。
“說。”時間之神說道。
“你聽說過《法典新約》嗎？”珀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