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馬賊
次日。
安吉拉似乎也有早起的好習慣，珀修起來之後，就聽見演武場咚咚地響。不用說，又是安吉拉在那裏搞破壞。
雖然演武場通體是由堅韌的特製金屬打造的，但是安吉拉是什麽人？畢竟劍聖啊！一劍劍砍下去出來了一個個坑……她拿的那那能叫劍啊！別說刀，她那種打法就差拿把斧子了！
與珀修心意相通的零薔解釋道：“炎劍聖一脈就是這樣，他們的劍說實話真的是一種束縛，那麽大的劍除了揮砍還能做出來什麽動作？削挑刺？”珀修心裏想了一下，果然如零薔所言——別說削挑這種不可能做出來的動作，單論刺，就算刺傷人，也八成是鈍擊擊傷的……
珀修打開門，果然安吉拉在那裏揮舞著那把大劍，把演武場砍得七零八落。這還是她顧及到照明魔法陣和窗戶，否則她能把整個屋子拆了。
看到安吉拉這麽有精神，珀修也開口說道：“前輩，我來陪你練一會吧。”
安吉拉自己訓練的時候也不用魔法，為的就是減少對周遭建築的傷害，和珀修對練似乎也沒什麽壞處，比自己在這裏幹揮強多了。不過雖然安吉拉沒有用魔法，刻印“熾烈”所附帶的威力增幅終歸是抹不掉，因此每一次揮砍都會附帶灼熱的火焰，增幅自身的力量。雖然不用魔法享受不到火屬性增幅，但是帶給她的力量增幅是享受不盡的。
八大主屬性刻印之中，除了時空嬌氣到爆以外，其餘的每一個刻印附帶的能力都不止一個。
早晨就在對練中度過，珀修已經累的滿身是汗，洗過澡後吃完早飯，兩個人踏上了去普洛修洛亞聯合國的征程。
珀修前幾分鍾還在詫異為什麽沒有船票，隨後他就明白了——腳踩著跨海大橋，兩個人向亞艾爾大陸前進。
跨海大橋就叫跨海大橋，沒有名字，若是硬要強加一個名字的話，那麽“夏貝羅森跨海大橋”最貼切不過了。議會為了聯通兩個大陸，製造了這樣一個跨海大橋，這座橋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長的橋了，也唯獨這個橋真正跨越了海洋，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跨海大橋。
琴修大橋雖然好像是跨過了一個海洋，實際上隻跨過了一個海峽。
不過琴修大橋雖然短，但是貴在它是懸空大橋，而跨海大橋卻是橫鋪在大海上，建築難度上跨海大橋就低了幾分。二者各有千秋，與在維西亞首都利達的利達通天雙子塔之間連接的“利達天橋”並稱為“三大奇跡之橋”。
珀修原以為是會走水路，卻麽想到是過橋。
數百米的大橋也可以說是很長的一段路了，而且沒有擋風板，海風吹過，如果走的不小心還是會很危險的，但是珀修既然認定這是一種修行。就要一門心思走到底。更何況安吉拉就在前麵，她嬌小的身軀不一樣麵對著肆虐的海風嗎？自己憑什麽要比別人差？
珀修傲然前行。
通過大橋，珀修和安吉拉辦理了入關手續，成功進入了普洛修洛亞聯合國。
普洛修洛亞又和其他國家不一樣了，它是一個重工業發達的國家。曾經亞艾爾大陸還是鐵板一塊的時候，普洛修洛亞這一片地方就是礦藏開采基地。後來普洛修洛亞這一片紛紛或獨立或分封，變成了零零碎碎的小國，受到北部大國的欺壓，普洛修洛亞的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一群愛國青年遊說小國國王們成立一個聯合國，與亞艾爾北部的國家劃江而治。這個舉措雖然後來引起了數年不息的戰火，但是總算將國家從屈辱中解救出來，也就有了現在的普洛修洛亞聯合國——世界上唯一一個沒有國王的國家。
“這就是普洛修洛亞啊。”普洛修洛亞的建築風格又是與眾不同，不過與其說與眾不同，倒不如說有著亞艾爾的特色。亞艾爾諸國一向是人口眾多，高樓大廈此起彼伏，沒有格林修治那樣厚重的裝甲，沒有斯普維塞那些華而不實的裝飾，亞艾爾的建築宗旨隻有一個——住人。
是的，亞艾爾擁有全世界將近一半的人口，卻僅僅擁有著三分之一多一些的土地，而且一大部分還是難以大麵積住人的草原，可以想象人口密集處會有多少人。盡管格林修治競爭激烈，但是單論人口卻是拍馬也趕不上亞艾爾。
憐對普洛修洛亞的介紹是這樣的——“普洛修洛亞和亞艾爾大部分國家都不同，它是一個工業國家，擁有豐富的資源。也正因為這個，它擁有著亞艾爾大陸最發達的科技。科技這種東西究竟是好是壞隻有時間能見證，但是普洛修洛亞這種精神值得每一個國家學習。”
正如憐曾經說過的：“腐朽的世界樹和愚昧的雄獅都需要學習，他們仍舊以為科學一無是處，唯有魔法才能掌握一切……”珀修感受到了這三個國家地區文化的顯著差異。一個是固守老路的斯普維塞，一個是銳意進取的格林修治，還有一個，就是不甘人後奮起直追的普洛修洛亞。
“你怎麽了？”安吉拉感覺到珀修走路的速度減緩下來了，問道，“體質這麽弱嗎？”
“……不，我剛剛出神了。”珀修回答道。
“那就快走，爭奪這個寶藏的勢力有很多，我們必須快一點。”安吉拉說道，“如果讓其他的組織拿到了，恐怕又將是一場風波。”
珀修聽後訝然一驚，問道：“蝮蛇的臨死反撲竟然這麽凶狠？這個遺跡裏麵的東西……很可怕嗎？”
“齊薩是古代的一個偉人，他曾經是一名先知，後來因為背叛神靈而獲罪被殺，他的研究成果和他一同被關押在齊薩遺跡裏。而我們的目標就是齊薩遺跡……”安吉拉回頭，對珀修如是說道。
珀修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他們竟然是要去找尋背叛神靈的人的遺跡？
齊薩，這個人名好像很耳熟……
齊薩，不就是法典的編撰者嗎？！
不寒而栗，珀修仿佛知道了什麽自己未曾想象過的東西一樣。信奉女神，難道還有假的嗎？
一路無言。
安吉拉腳程非常快，珀修勉強用魔法才能跟上，但是好在珀修刻印等級非常高，雖然是持續消耗魔法，但是他魔法恢複速度也非常快，不會出現魔力枯竭的情況。這樣兩個人飛奔著，大概將近中午的時候，安吉拉終於停下了。他們在一個驛站停下的，珀修等人用完餐，買了馬匹之後又開始了趕路。
不得不說，在科技不發達的地方最不方便的就是沒有好的交通工具，在格林修治，用刻印之珠驅動的大型機車可以持續高效地運輸人或者貨物，比起馬要快得多。但是如果和魔獸馬比起來就不相上下了，這也是科技沒有普及的原因，魔獸馬可以適應各種地形，而機車卻隻能走平地，亞艾爾和斯普維塞凹凸不平的土地在某種程度上限製了機車的發展。
“我們在這裏下吧。”魔獸馬不休止地奔跑了一下午後，安吉拉終於說道，“這裏就是朱諾斯多邦的南部國境了，馬上我們就要進入朱諾斯多邦內部了。”朱諾斯多邦位於亞艾爾的西部，而它的東方則是科維斯克迦爾王國，二者的北部就是維西亞帝國了。
“呼，”一天的奔波之後珀修總算得到了休息，“為什麽不用魔法行會的傳送魔法陣？那樣既節省時間，又花不了幾個錢。”買兩匹馬的錢已經可以抵得上傳送魔法陣一次的開啟費用了，如果不是長期使用的話，明顯是傳送魔法陣快一些。
“不想被跟蹤就別去那裏，魔法行會指不定也得到什麽風聲了，這種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好。”安吉拉說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繼續啟程。另外，普洛修洛亞北部大草原上很不安全，你別睡太死。”
“不……安全？”珀修疑惑道。
“國境有一群馬賊，專門打劫落單路人或者弱小的部落。我不想殺人。”安吉拉簡單地闡述了自己不願意遇見馬賊的理由。珀修點了點頭，說道：“嗯，一定。”
國境雖然有旅館，但是兩個人為了趕路並沒有在國境休息，而是一直趕路到天黑，直接在草地上支起帳篷。珀修不知道是第幾次露宿了，自從執行教會的最後一個任務之後，珀修就在各個國家風餐露宿。
夜裏，地麵上傳來馬蹄聲。珀修馬上驚醒，他伏在地麵上，聽見了隆隆的聲音，隨後他馬上爬起來對安吉拉大聲說道：“前輩，有馬賊！”
“如果你剛剛起來，那麽很抱歉，你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安吉拉的聲音傳了過來，“起來吧，我們要去和馬賊‘交涉’。”
“怎麽跟他們交涉？”
“他們也不是不講道理，隻不過跟他們講道理之前要把他們打一頓，注意，別殺人，他們能當馬賊，背後肯定是有點背（和諧）景的，我不想暴露身份。”安吉拉說道，“另外少用點火屬性魔法，在草原用火屬性魔法會激起民憤的。”
“明白！”光之火不是真的火，光之火不燒物質，隻燒靈魂，珀修並不會真正的火屬性攻擊魔法，所以無所謂了。
這句話對安吉拉而言才是真正的束縛。
馬賊漸漸靠近了，散發著耀眼的紅光的“炎”被安吉拉單手舉起，指向馬賊那一側。
“什麽人？”馬賊的頭目問道。
“路人。”安吉拉說道，“但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路人，‘格拉多草原風暴’的規矩，多少還是懂一些的。”
格拉多草原風暴就是馬賊團的名字，安吉拉如此一說，馬賊團紛紛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但是馬賊團的首領不為所動，他說道：“那麽，老三、老五、老六，你們就去會會他們的人！”
安吉拉所說的“規矩”，是這樣的。格拉多草原風暴有這麽一個規矩，如果旅者中任意一人能夠打敗馬賊團派出去的一個或者幾個人，那麽馬賊團就會放那隊旅人通行。憑著這條規避風險的規矩，加上馬賊團劫掠有度，管理有方，格拉多草原風暴成了整個大草原上燒不盡的野草。
“我去會會他們！”珀修想要出去迎戰，安吉拉止住了他，“你不是要我教你劍技嗎？看清楚我的動作，我不用任何魔法，任何魔法。”
三個馬賊下場，精壯的臉被火把照得通紅，安吉拉則是連鬥篷都沒有脫下，巨大的闊劍從鬥篷之中伸了出來。
馬賊們動了，但是安吉拉也一同動了，火把圈圍起來的昏暗光線照耀下甚至看不清她的影子，一係列動作看得人眼花繚亂。馬賊畢竟隻是馬賊，在劍聖麵前毫無還手之力。安吉拉隻是懲戒性地用長劍將他們“拍”飛，然後收劍。
全程安吉拉的身影都仿佛沒有動過，幽幽的火把將她虛幻的身影照映得格外可怖。
恍若數個安吉拉來回穿梭，將這幾個馬賊們打飛了一樣。珀修原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和卡萊爾相比較了，縱使不如，也不會差太遠。但是他忽然發現自己錯了，他太渺小了，哪怕是火劍聖的速度，他都遠遠跟不上。卡萊爾的速度有多快呢？
“好的，尊敬的客人。希望您在大草原玩得愉快。”馬賊頭目留下這樣一句話就離開了。馬賊們浩浩****的過去，讓珀修以為度過了一劫。
“睡吧，明早趕路。”安吉拉說完，自己回到自己的帳篷裏去了。
珀修卻在比劃著剛剛安吉拉的劍招，安吉拉和珀修對練的時候留了幾分手，雖然力量和速度都很驚人，但是她畢竟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而這次戰鬥雖然旨在不傷人，但是卻是安吉拉竭力而為，力量雖然沒有展現到極致，但是速度卻是她在沒有魔法增益情況下最快的了。珀修這個時候還摸不到她的影子。
“老大，真的就放過他們？”因為輸了賭鬥而憤憤不平的“老三”對著馬賊頭子說道。
馬賊頭目笑了笑，說道：“我們一起上不一定打得過他們。”
“不會吧？他們這麽強？”
“他們就是我們的目標。”馬賊頭目說著，拿出了一個傳訊魔法陣，對著裏麵說道：“天狼星呼叫雙子座，天狼星呼叫雙子座，發現熾焰灼心劍，詢問是否繼續遺跡搜索？”
對麵傳過來這樣的聲音：“跟著他們……我們在大草原搜索實在是太費勁了，議會獲得了約凡爾賽的直係授權，知道齊薩遺跡的位置。跟著他們……我們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齊薩的遺產！畢竟‘鑰匙’在我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