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影之雙子
珀修懷著沉重的心情開始運氣休息。
盟主是誰？他為什麽看重自己？珀修到現在也不知道結果。金不願意告訴珀修，珀修也不會去追問，但是這個問題在他腦海裏麵更加深刻了。“相信我，你不願意知道，你也不會希望知道的。你的任務就是繼續下去，接受這一切。”金如是說道。
那一刻，金仿佛又戴上了麵具，變回了之前的金牛座，兩個人不再是好朋友關係，而是兩個同事。雖然仍舊是麵對麵，二者之間卻隔著一層無形的麵具。
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駕馭這麽多的強者？教皇嗎？教皇也不能，維西亞帝國的國王嗎？不，他也不能！如果所有的星座都有這樣強的實力的話，哪怕是教皇，哪怕是軍事實力最強的國家，也不可能駕馭得了十二個超級強者。
但是這樣強的組織，為什麽甘心退居一隅呢？別的人不說，單是金，金這樣一個不羈的年輕人，怎麽可能安安穩穩地呆在這個地方？
當然這畢竟和珀修沒有打入內部有關，他至今也不知道星辰聯盟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不過這不重要了，現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變強，變得比卡萊爾更強！珀修休息完畢之後，走入了第三個門。雙子座的門。
漆黑彌漫在整個房間，和其他房間不一樣，這個屋子就是雙子座的屋子了。珀修對雙子座早有耳聞，雙子座是星辰聯盟的情報員，負責調查各國高層的動向。譬如說之前星辰聯盟想拉攏斯普維塞的時候，雙子座的任務就是負責調查卡萊爾和約凡爾賽兩個人，最終還是雙子座協助盟主決定幫助卡萊爾對抗約凡爾賽。
珀修都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星辰聯盟的掩護，最後的一次突襲絕對會被發現，但是最終的結果是星辰聯盟庇佑了卡萊爾。珀修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不代表卡萊爾不知道，百分之一的概率不可能讓卡萊爾碰上！如果不是憐在一旁指揮他們，恐怕卡萊爾和他一幹手下遲早要全軍覆沒。
不過可惜的是這個人情卡萊爾還不起，因為對方要價太高了。斯普維塞剛剛從毒蛇手裏救出來，卡萊爾還不能輕易地將它交給旁人。
“意外的安靜。”珀修輕聲說道，“第一關是武技的較量吧，我需要應對怎樣的試煉？”
回答珀修的是破空的鳴聲，在黑暗中珀修看不見任何東西，隻好本能地避過這個高速飛行的暗器。不過好在珀修算是閃避過了這個暗器，暗器飛行在空中聽不出來是什麽東西，但是擊打在牆壁上發出的聲音就暴露了它的樣子——那是一支箭，即使是沒入牆壁裏，也在顫抖不止。
“弓箭……是射手座的武器吧……”珀修微笑著說道，“這次不是雙子座的測試嗎？”
“做好你的防禦。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的。”回答珀修的是一段毫無感情的近乎金屬音的聲音。
話音剛落，珀修就又聽見什麽東西正在靠近，但這聲音並不像是投擲物的破空之音，更像是金屬碰撞的聲音。金屬碰撞的聲音越來越近，在黑夜中漸漸適應的珀修隱約看到了金屬光澤——光是來自空中隱約閃耀的星星。
“嘖……這不是憐的機械嗎……不，看樣子還是比較高等級的人偶……”珀修一劍斬了上去，卻發現那一團金屬紋絲不動，反而一拳揮了出來。珀修算是明白了，除了沒有安裝人形的外殼以外，那個機械已經完全可以說是一個人偶了。
憐？參與這個試煉的除了射手座還有憐嗎？不對啊，明明是分開始煉，怎麽這下兩個人一起試煉！珀修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疑惑，但是他手上也沒有停下，遠處仍然飛來無數箭矢，麵前這個隻有骨架的人偶也不斷地向珀修揮拳。這兩重攻擊雖然都沒有附帶魔法，但是單是力氣就是珀修難以抵擋的。
最主要的是不斷閃避的時候珀修還要思索這一關到底要考什麽，將這個人偶連同背後的射手座以及不知道藏在某處的憐全部打敗？有點難。就在珀修不知所措的時候，又一個人加入了戰鬥。
那是一個魔法師，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魔法師。他一瞬間丟出了一係列的魔法，而且還能夠形成有效的包圍圈。雖然明顯對方是在手下留情，但是珀修仍然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強大以及其壓迫力。
那隻是一連串的低階魔法，但是使用者技藝精湛，竟然能夠將一連串低階魔法有效組合起來，將珀修壓製得不得動彈。珀修再一次明白“強大”的含義。
這個是誰？這種魔法修為哪怕是安吉拉都不曾擁有，畢竟安吉拉雖然是劍聖，但是她主修戰鬥魔法，這些遠距魔法她隻是中上水平。但看過安吉拉的魔法之後，珀修的眼光自然開闊了很多，他可以斷定，這個魔法師絕對是世界頂尖的魔法師，那麽這個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十二星座最強魔法師，處女座雪埃??森。同時也是魔法學院的院長！
哪容珀修多想？隨後緊接著又是一記狠狠的重拳向珀修襲來，交織的火力讓珀修應接不暇，多虧珀修刻印等級高，足夠多的魔力支撐他雙手無休止地釋放戰鬥魔法。九葵劍術和零薔劍術雖然強，但是作為古代魔法，這兩種劍術消耗的魔力都是非常龐大的。之前珀修速戰速決沒有發現，但是現在稍微陷入纏鬥，他就發現了，他魔力快不夠用了。
但是他一旦停止使用魔法，兩把芳華劍失去魔力的加持，必定防守不住這層出不窮的追擊。珀修此刻陷入了一個怪圈。
一滴冷汗劃過珀修的臉頰，珀修不再猶豫了。他將大量的魔力注入九葵劍，然後將九葵劍放置在一邊，雙手舉起零薔劍一陣猛揮。零薔劍術擅長近身搏殺，所以雙手持零薔施展出來的零薔寸刃舞能夠快速高效地將四周的敵人以及敵人的魔法擊散。
然後珀修迅速將零薔插回劍鞘，將已經蓄力滿的九葵拿了出來。
一記九葵真芒斬！珀修這樣硬生生斬過去，燦若蓮花的劍氣將所有人籠罩，也是趁著九葵真芒斬散發的光芒，珀修一瞥見了在場的所有人。珀修微微一笑，沒有將這一劍壓製下去。
“怎麽不打了？”金屬音再次響起，珀修搖了搖頭，說道：“打不贏，再打也沒有意義了，你們的目的也都達到了，不是嗎？”
“說出你想說的話吧。這就是試題。”金屬音繼續說道。
“我也早猜到了。每個試煉都是兩個試題，這個也必然不例外，你沒有給出試題，那麽這道試題必然就是讓我猜的。”珀修緩緩說道。
“繼續。”
珀修側頭思索片刻之後，說道：“我擅自將你的身份和試題聯係起來了，因為之前的試題多少都和星座本身的職業有關。雙子座司掌情報，那麽我鬥膽猜測這關的試題就和情報有關。我猜測剛才的戰鬥就是我大量信息的獲取渠道。之所以不是全部，因為我的猜測借鑒了之前的戰鬥。”
“我期待更精彩的情報處理。”金屬音繼續說道。
珀修點了點頭，仿佛鬆了口氣一樣，說道：“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我最初認為這麽多人出現，應該是你們很多人整合在了一起來對我進行試煉。因此在戰鬥中我刻意觀察了一下，雪埃??森和憐的人偶還有疑似巨蟹座的大漢雖然下手都很輕，但是絕對都是宗師級的風範，我有這麽一段時間真的認為是你們一起集中考驗，但是我還是否決了。”
“為什麽？”
“我有許多條理由。第一，白羊座隻要一個人出手，就能逼得我近乎慘敗，你們這麽多人聯手，雖然同樣是壓製一定的修為，但是隻是逼得我魔力耗盡，很明顯你們的實力是不對等的，讓我對我的對手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第二，你並沒有出手，或許因為你需要考察我的原因，但是在某種層次上說明了你和‘他們’的不對等。所以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我的這些敵人，全都隻是比較智能的人偶！”
“這隻是猜測。”
“當然我還有更值得信賴的情報。”珀修說道，“憐跟我說過，我的考核已經過了，而你這裏卻出現了憐。我從最初的懷疑到最後的蓋棺定論，完全憑借的就是憐的這句話。”
金屬音停止片刻，然後又響起了：“你憑什麽敢這麽猜測，你不怕你猜錯了會扣分嗎？”
“不怕。我目的性很明確。”珀修說道。
金屬音的主人似乎也有些好奇：“哦？說來聽聽？”
“您說‘我期待更精彩的情報處理’，您要的不是正確，而是精彩。而結合您的情報處理方式，也就是說之前在斯普維塞的一係列動作。很明顯您並不喜歡對舊事件進行分析，而是喜歡締造新的事件。所以，沒有正確的答案，隻有精彩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單憑你最後的幾句話我就收下你這個學生了。不過你猜出來我出的試題是什麽了嗎？”
“大致有些眉目了。”
“說來聽聽。”
“第一題，情報的獲取，第二題，情報的分析及應對。應對為主分析為副。”珀修老老實實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老盟主說你是個天才我最初還不相信，現在一看果然是天資非凡。”金屬音的笑聲實在不敢恭維，但是從他的話中多少能聽出他對珀修的嘉許。珀修暗暗在心中感激了卡萊爾。卡萊爾是珀修見過的最天才的人，哪怕是他現在也隻是在向卡萊爾看齊。除了魔法，珀修所有的才能幾乎都是卡萊爾在幾個月內填鴨式地交給珀修的，隨著年齡的增長，珀修也多少能夠明白卡萊爾的話了。
燈亮了，一瞬間從黑暗的環境進入強光的環境珀修的眼睛有些不適應，他閉上眼睛片刻，才緩緩睜開眼睛。
之前的各種人偶都不見了，隻剩下兩個人站在自己麵前。兩個人都穿著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麵紗，看不清楚麵容。
“雙子……？”珀修問道。雙子座，是一對雙胞胎嗎？
“我們是一個人。”金屬音響起了，“雖然占據兩個身體，但是我們是一個人。”
……
本著不打探別人秘密的原則，珀修岔開了話題：“那麽前輩，晚輩的答案還算可以吧。”
“不是完美，但是精彩有餘。”雙子座說道，“你有一句話說得不太好，情報的分析非常重要，正確的分析才能有正確的決斷。”
“是。”
“雖然你嘴上說是，但是心裏一百個不樂意吧。”
“……是。”
“你倒也沒說謊……”雙子座說道，“你想著剛才的那個問題，隻要能給出精彩的答案，分析不分析也就無所謂了。但是你別忘了，你是聽了我說‘我希望聽到更精彩的分析’，才交出了後麵那一份答卷的。如果沒有我的擔保，你敢隨便答嗎？”
“……”
“我們把這個事件剖析一下，我給出的情報就是那一場打鬥，而額外情報就是你之前的戰鬥包括天秤座說的話，你自己在腦內的想法就是你對情報的分析。把你的情報分析呈遞上來就是對分析的處理。因為我的要求不求正確，所以‘精彩的’就是‘正確的’。如果我不加那一句話，你還能獲得這麽高的分嗎？”
“我的情報分析，哪裏錯了？”
“巨蟹座，處女座，都是真的！你或許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他們平時都很忙，剛剛的測驗你已經通過了，就不需要通過他們的測試了。而憐則是人偶，是我借過來充場麵的。”
“……”
“任重而道遠，今天的課，你學到了什麽？”
“對情報做出正確的分析！”
“隻有這些嗎？”
“……還有？”
雙子座輕輕歎了一口氣：“唉，或許也是太跳躍了，你要盡力展開自己的思維思索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
“……前輩請講。”
“如果我對你的訓誡是這樣的：‘如果得不到正確的情報，無法交出正確的處理，那麽試想日後有重大的擔子壓在你身上，你將會萬劫不複！’你，還會在意多少呢？”雙子座特別改變了中間的話的語調，雖然仍舊是金屬音，但是能夠讓珀修分清楚哪些是假設的話哪些是真正對珀修說的話。
珀修陷入了沉思。
過了幾分鍾，珀修開口了：“晚輩明白了，前輩這個算是……教晚輩要用正確的方式做出正確的處理，而非單純地用同一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還在說前輩晚輩？”
“……弟子謝過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