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3日,星期二。

元宵之後的第二天,平果再次發布公告,修改了相關抽成規則。

總算是平息了部分華夏消費者的怒氣。

但很顯然,這個世界並不乏聰明人,很快就看穿了平果的小伎倆,“說到底,不還是要抽走,隻是從明搶變成了暗拿。”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管它呢!”

跟原時空不同的是,這一世,在華夏市場,平果用戶已經不再是主流。

麥粒才是。

那既然這樣,外人還真不好說什麽。

況且華夏有的是聰明人,既然從IOS渠道充值要被薅羊毛,那完全可以在電腦上充值,或者讓安卓端的用戶幫忙代充。

基本上,也都可以繞開被平果薅羊毛的命運。

………

平果的抽成風波,一直持續到三月。

而時間在進入三月之後,伴隨著冰雪消融、萬物複蘇,加上“節後效應”的退散,萌芽的發展,似乎也一下重新走上了快車道。

3月11日,星期五。

青鳥互娛旗下首款3A大作《黑神話》,開啟第一次刪檔內測。

在業內掀起滔天巨浪。

早在去年的時候,張碩其實就已經在試玩《黑神話》,無論是玩法、劇情上的創新,還是製作水準,都已經達到全球一流水平。

絕對稱得上是華夏遊戲的“國潮之光”。

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

而就在《黑神話》開啟內測的兩天之後,3月14日,夢想基金聯合遠景基金、青檸集團、星海集團,正式完成對仙正達的收購。

收購價格,也是之前就約定好的435億美刀。

這其中,夢想基金作為收購主體,持股45%,一舉成為仙正達的最大股東;剩下的遠景基金、青檸集團以及星海集團,各自持股15%。

剩下10%的股權,則被歐羅巴的一些投資機構共同認購。

收購完成之後,仙正達董事會將進行全麵的重組,夢想基金擁有提名3名董事的職權,而且約定,將由夢想基金總裁霍華德擔任董事長一職。

剩下的遠景基金、青檸集團以及星海集團,各自可提名1名董事。

“為了完成對仙正達的收購,青檸集團、星海集團,給自需要支付四百二十億的資金,而且要求三個月內到賬。”

碰頭會上,負責此次收購的高級副總裁林正東如此匯報。

這也就意味著說——

為了拿下仙正達30%的股權,萌芽控股需要支付八百四十億的資金,絕對是萌芽自打成立以來,在海外的最大一筆並購。

國內更是無出其右者。

“完成對仙正達的收購,還僅僅隻是第一步。接下來,是要積極引導仙正達在華夏投資,同時利用青檸農業、星海化工這兩個平台打配合。”張碩囑咐。

比如說,仙正達計劃在華夏投資建設一座超級化工廠,那麽就可以跟星海化工進行合資。

後者就可以通過合資的方式,拿到一張進入相關領域的入場券。

當然。

也僅僅隻是入場券而已。

星海化工想要在農化領域真正站穩腳跟,後續還得靠自身的研發投入。

青檸農業也是同樣的道理。

雖然說,通過對夢想基金、遠景基金的遙控,張碩能夠獲得對仙正達的間接控製權,但畢竟也隻是遙控指揮。

想要直接幹預仙正達的日常經營,其實是很困難的。

也不可能就真的將仙正達據為己有。

未來,稍微高端一點的操作,可能就是引導仙正達分拆、出售旗下的某些細分業務,然後讓青檸農業、星海化工這兩個戰略合作夥伴收購。

以此來逐漸蠶食掉仙正達。

“是!”

林正東笑著點頭,“等到仙正達的董事會完成重組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跟青檸農業以及星海化工簽署戰略合作協議。”

“同時討論、規劃,相關在華夏投資的問題。”

接連跟夢想基金、遠景基金合作了兩回,林正東已經隱約意識到,夢想基金在對外決策上,似乎非常能夠照顧萌芽的利益。

這種照顧,似乎還不能簡單歸結於說,夢想基金是萌芽的大股東。

至於深層次的原因,林正東既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意願去深究,他隻需要琢磨,怎麽利用好跟夢想基金的關係,為萌芽謀求利益。

這就足夠了!

除了拿下仙正達,另一方麵,星海集團跟淡水河穀的接洽,也已經取得進展,同樣也是由林正東匯報。

“三天前,星海集團已經跟淡水河穀成功簽署了合作備忘錄。”

“雙方的合作,主要集中在兩塊——”

“一是星海礦業直接收購淡水河穀有意轉讓的,部分在桑巴國的銅礦以及鐵礦權益。這部分的投資,預計在八十億美刀左右。”

“二是淡水河穀通過定向增發的方式,引入星海集團這麽一個投資者。”

“總的來說,第一塊的投資畢竟容易實現,也是目前具體談判的重點。至於說第二項股權投資,在淡水河穀董事會遇到的阻力,相對還是比較大的。”

無它。

蓋因淡水河穀雖然是桑巴國的企業,但大股東卻來自漂亮國狼街,而後者,慣常都是對來自華夏的投資者,充滿警惕的。

“尤其星海集團剛參與了對仙正達的投資收購,就更讓狼街忌憚了。”

甚至都有人喊出說——

“萌芽乃是投資界的威脅,將破壞原有的市場規則。”

說人話就是——

“萌芽是很強沒錯,但隻在華夏內部蹦躂就行了,海外市場是狼街資本的地盤,就別跑到海外來奪食了。不然,被怪我們不客氣。”

蓋因之前吧,華夏企業的很多海外收購,哪怕成功,也都是挑剩下的。

比如前不久旺達對傳奇影業的收購。

而萌芽呢?

接連參與了對曰立存儲、東吱閃存以及仙正達的收購,那可都是從漂亮國企業嘴裏虎口奪食,現在又看上了淡水河穀。

對方自然是不答應的。

倘若不是淡水河穀眼下遭遇嚴重的債務難題,哪怕是第一項的合作,那估計都是夠嗆。

“事在人為吧!”

張碩倒是很有信心,“可以的話,星海集團這回,最好還是孤軍奮戰,就別再邀請夢想基金、遠景基金這些個幫手了。”

間接控製,總歸不如直接控製來得利索。

更何況說——

以萌芽控股如今的發展態勢,早晚有一天,都是要在國際舞台上,跟來自狼街的資本掰手腕,正麵交鋒的。

早一點接觸,早一點適應,並非什麽壞事。

“去年年底,我提出改組海外事業部,同時成立三家區域公司,目的便也在此,就是要增強我們在海外投資並購的能力。”張碩補充說道。

“明白!”

林正東點頭,卻也感到壓力山大。

“說到這,趙總,三家區域公司的籌備情況,進展怎麽樣了?”聽完林正東的匯報,張碩順勢拿目光看向海外事業部總裁兼亞洲總裁趙銘傳。

“是這樣的。”

趙銘傳倒也不慌,匯報說道:“驕陽控股已經完成相關的更名、備案工作,也是三家區域公司中,最早走上正軌,投入使用的。”

這很正常。

本身萌芽海外開拓的重點,就一直放在東南亞市場,而驕陽控股之前也是作為萌芽海外事業部的載體。

基本上就是無縫切換。

對於驕陽控股的海外雇員而言,無非就是自家公司改了名字,換個銘牌而已,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其他的變動。

包括人事上的調整。

因為萌芽海外事業部總裁趙銘傳,仍舊將兼任亞洲總裁一職。

“普魯士公司以及新約克公司,目前也已經完成相關的注冊、備案事項,而且也已經租賃好了新的總部大樓。”

“接下來,就是以搭建總部框架為樞紐,整合這兩大區域的資源。”

相比香江公司,普魯士公司以及新約克公司的籌建,顯然要複雜得多的多,光是內部的整合以及磨合,就足夠讓人頭大。

想要走上正軌,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兩家公司的負責人人選,有眉目了嗎?”張碩關心問。

正所謂,蛇無頭不行。

無論是普魯士公司,還是新約克公司,想要真正形成戰鬥力,內部磨合還在其次,關鍵是要選出一位合適的,優秀的總裁。

然後再由新任總裁來完成後續事項。

“是。”

趙銘傳點頭說道:“最近兩個月,在伍總監的支持下,已經跟海外獵頭公司進行了多輪接洽,基本上,已經鎖定了四到六名候選者。”

接下來就該是將他們請到萌芽總部,由張碩這個大老板親自麵試了。

“很好!”

張碩這才放下心裏,倒是突然有點懷念,之前係統時不時獎勵的聲望道具“獵頭卡”,那樣,就能精準找到合適的人才了。

隻可惜,自打聲望滿級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係統還是挺吝嗇的。

碰頭會最後,張碩看向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首席科學家譚韻鬆,笑著問:“昨天看新聞了吧?古歌研發的阿爾法圍棋戰勝了梨世石。”

“看了。”

譚韻鬆笑著點頭,“很精彩!!!”

棋類遊戲,一直都被視為頂級人類智力的試金石。

人工智能與人類棋手的對抗一直在上演,此前在三子棋、跳棋和國際象棋等棋類上,計算機程序都曾打敗過人類。

在圍棋人機大戰之前的曆史上,最著名的人機大戰要數國際象棋世界冠軍卡斯帕羅夫,對國際象棋人工智能程序“深藍”的國際象棋比賽。

97年,國際象棋人工智能第一次打敗頂尖的人類,而到了06年,人類最後一次打敗頂尖的國際象棋人工智能。

自那時起,歐美傳統裏的頂級人類智力遊戲國際象棋,已經在電腦麵前一敗塗地。

圍棋也就成了人類智力遊戲中的最後一塊高地。圍棋人工智能長期以來舉步維艱,頂級人工智能甚至不能打敗稍強的業餘選手。

這似乎也合情合理。

因為要是人工智能用暴力列舉所有情況的方式,圍棋需要計算的變化數量遠遠超過已經觀測到的宇宙中原子的數量。

這一巨大的數目,足以令任何蠻力窮舉者望而卻步。

而人類可以憑借某種難以複製的算法跳過蠻力,一眼看到棋盤的本質。

後來——

人工智能研究者們祭出了終極殺器——“深度學習”。

深度學習是人工智能領域中的熱門科目,它能完成筆跡識別、麵部識別、駕駛自動汽車、自然語言處理、識別聲音以及分析生物信息數據等非常複雜的任務。

阿爾法圍棋就是基於深度學習技術研究開發的。

為了測試阿爾法圍棋的水平,古歌於16年3月份,向圍棋世界冠軍、高麗國頂尖棋手梨世石發起挑戰。

梨世石接受挑戰。

結果就是,阿爾法以4:1的比分橫掃梨世石,取得最終的勝利,繼而在網絡上引發“圍棋是否已死”的海量討論。

而毫無疑問,“人工智能”這個概念,是這場人機大戰最終極的受益者。

圍棋人機大戰前,人工智能對於普通人而言還是那麽雲山霧罩。大戰後,人們通過各種報道已經了解到,人工智能已經滲透到每個人的工作和生活中。

智能化服務,將會快速地接入餐飲、出行、旅遊、電影、教育、醫療等生活服務領域,覆蓋用戶吃、住、行、玩。

人工智能在未來,完全可以媲美人類的專職秘書。

阿爾法圍棋最大的勝利,就是為人工智能打造了一場全球性的科普,也代表了高科技企業對人工智能技術充滿“野心”的宣告。

過去的人工智能,隻是存在於實驗室的智慧探索;而未來的科學技術,人工智能將是基礎,是推動商業與社會發展的強大動力。

這一場人機大戰,也是讓古歌聲名遠播,一舉奠定了其在人工智能領域的領先地位,甚至被不少媒體譽為“人類的科技之光”。

各種讚譽,也是接踵而至。

“我很好奇,阿爾法是怎麽取勝的?”張碩虛心請教。

“是這樣的。”

作為全球人工智能領域的頂尖科學家,譚韻鬆對於阿爾法自然是有關注的,解釋說道:“傳統的人工智能方法,是將所有可能的走法構建成一棵搜索樹,但這種方法對圍棋並不適用。”

“阿爾法將高級搜索樹與深度神經網絡結合在一起,這些神經網絡通過12個處理層傳遞對棋盤的描述,處理層則包含數百萬個類似於神經的連接點。”

“對弈中,阿爾法擁有兩個大腦,其中一個神經網絡’決策網絡’負責選擇下一步走法,另一個神經網絡’值網絡’則預測比賽勝利方。”

“通俗來說就是,一個大腦用來決策當前應該如何落子,另一個大腦來預測比賽最終的勝利方。”

“而在這之前,古歌方麵為了訓練阿爾法,提前完成了大量的深度學習、鞏固學習,甚至還利用雲平台完成了大量的研究工作。”

“反觀梨世石,這可是他第一次與機器對戰,無法像和人類對戰那樣,先研究對方的棋譜和下棋風格,所能做的就是和自己對弈。”

可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梨世石也還是通過神來之筆,搬回過一局。

由此可見——

人工智能雖然很厲害,但也絕沒有某些媒體吹捧的那般神乎其技。

也不可能真的殺死圍棋!

“原來是這樣。”

張碩基本理解了,他對於人工智能方麵的知識,本身也是有所涉獵的,隨即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這個阿爾法,跟我們的星零比,又怎麽樣?”

星零,正是沃土研究院一直在秘密研發的人工智能。

“如果僅僅是指在圍棋領域,那星零肯定是比不上阿爾法。但要論真正的人工智能水準,因為沒有比過,還真不好說。”譚韻鬆回答的很謹慎。

阿爾法圍棋就是專門為人機大戰訓練的,自然沒有可比性。

“那我換一種說法,能不能從阿爾法圍棋的水平上,一窺古歌在人工智能領域的研發進度,是走在我們前麵了,還是沒有?”張碩卻不死心。

無它,人工智能可是代表著萌芽的未來。

某種程度上,星零這一秘密武器,才是萌芽一直以來蓄謀已久的,最大牌的“國潮之光”。

一旦問世,就要重塑整個時代發展浪潮的那種。

是下一個風口的定海神針。

“從阿爾法圍棋的水準推測,應該是半斤八兩吧。”直到這一刻,譚韻鬆才稍稍展露了,其在人工智能領域的自信與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