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學院畢業生的就業情況,學校每年都有追蹤記錄,李紹鴻很清楚,目前畢業生創業情況不容樂觀,好不容易有個主動創業的學生,不能再給秦羽增加壓力。
“院長,在資金上您老放一百個心,當初我創建養生酒吧,曾當眾承諾過,一半的營業額用於公益事業,創立專項獎學金也是公益事業,符合我的初衷。”秦羽沉聲說道。
李紹鴻斟酌了半晌,起身說道:“如果資金對你壓力不大,創立獎學金之事我全力支持你,作為感謝,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你。”
秦羽等的就是這句話,撓頭笑了笑道:“您應該知道我的條件是什麽……”
爽朗笑了兩聲,李紹鴻會意,微微頷首道:“補考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和幾位任課老師打招呼,關於獎學金的名稱,由於你還沒畢業,用你的名字命名可能不太合適,有沒有其他想法?”
“這個我早就想好。”秦羽點點頭道:“我的酒吧叫養生酒吧,獎學金是以酒吧的名義創立,幹脆就叫養生獎學金好了。”
正事談的差不多,恰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李紹鴻請秦羽留下來吃飯,後者沒有拒絕。
飯桌上,秦羽見到李紹鴻的妻子王素芬,目光在她臉上掃過時愣了一下。
“怎麽了小秦?”王素芬抬頭問道。
“哦,沒什麽,就是覺得您有些眼熟。”秦羽找了個借口笑道。
“我之前也是福寧大學的教授,前年因為身體不好才提前退休,可能你在學校裏見過我吧。”王素芬微笑道。
秦羽點了點頭,他看出來了,王素芬有比較嚴重的胃病,這病應該困擾她很多年了,能堅持到前年退休已經不容易。
吃完飯,王素芬送秦羽出門,臨走前,他突然轉身說道:“王老師,近兩天最好不要靠近深水的地方。”
說完,秦羽轉身就走,留下一臉茫然的王素芬愣在原地。
秦羽當然不是無緣無故說那句話,他從王素芬的麵相中看出,接下來幾天,她很可能遭遇水禍,雖然不至於危及生命,但也會讓她遭受不少罪。
開車前往養生酒吧的途中,秦羽接到劉銘的電話,說是第一批玉石的雕刻工作已經完工,讓他過去接收。
秦羽記得自己向劉銘承諾過,雕刻一件作品給他十萬手工費,如若將作品出售,另外再分他兩成銷售額,上次馬鬆柏的朋友以一千萬的價格買下玉珠,他還沒把錢轉給劉銘。
改道前往郊區,到劉銘家門口,秦羽看到大門緊閉,門外圍了六七個文身染發的混混青年,手上還拿著鐵棍木棒之類的家夥在用力拍打房門,門上麵被人用紅色油漆噴出“欠債還錢”的字樣。
“不會吧,劉銘這個層次的雕刻家,竟然還會被人討債?”秦羽暗自納悶。
以劉銘的收入水平,年入百萬應該不成問題,看他們夫妻倆都不像會亂花錢的人,吃的用的都很節省,根本沒必要向人借錢才對。
“都給我住手!”
開著車緩緩靠過去,秦羽把頭探出車窗吼了一聲。
有兩個小混混本來還想嚇唬嚇唬秦羽,看到他開的保時捷,頓時沒了聲音。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憑什麽讓我們住手?!”為首的瘦高個混混一副很牛叉的樣子質問道,如果不是看到秦羽開的車不便宜,他早就帶著人衝上去,不可能和他好話好說。
“你說劉銘欠你們錢?”秦羽冷冷一笑,伸出手問道:“證據呢,借錢總得有借據吧,你們把借據拿出來,多少錢我替他還!”
幾個混混對視一眼,為首的瘦高個說道:“借錢的不是他,是他老爹,父債子還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他爹欠我們錢還不了,我們找劉銘這個做兒子的還錢有什麽錯?”
“他爹借的錢?”
秦羽皺了皺眉,難道是因為劉銘沒贍養他老爹,把他爹逼到借債過日子,現在債主請了打手來要錢?
很快秦羽就把這種想法排除,劉銘夫婦是老實人,不可能做那種不忠不孝的事。
“說吧,劉銘他父親到底欠你們多少錢?”秦羽直言早問。
瘦高個張開五根手指,瞪著眼睛說道:“五十萬,你不是要替他還債嗎,那出錢來啊!”
秦羽張了張嘴,五十萬對他而言不算多,但他實在想不通,劉銘父親怎麽會向這些人借錢,而且借款額高達五十萬之巨,肯定不是作為普通生活費。
“你們先離開這兒,我的劉銘商量商量,如果情況屬實,這五十萬我替他還!”秦羽擲地有聲說道。
幾個混混猶豫了一下,麵麵相覷不知是去是留。
“人家大門反鎖,你們就是敲破天,他也不會開門,與其在這邊亂叫,倒不如先回家。”秦羽指了指自己的車子淡淡說道:“看清我車的牌子了吧,這輛車就不隻五十萬,如果你們所說情況屬實,我就是把車賣了也幫他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混混們也不傻,能開得起保時捷的人,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反正堵在門口也不會有半點收獲,還不如先回家。
等混混散了之後,秦羽和劉銘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可以開門了。
兩分鍾後,大門打開一條細縫,劉銘透過門縫往外窺了窺,神情和偷偷摸摸的小賊有些相似,確定門外隻有秦羽才把門打開。
走了進去,秦羽笑問道:“到底怎麽回事,那些混混說你爸向他們借了五十萬?”
無奈歎了口氣,劉銘讓妻子王靜去泡茶,緩緩敘述道:“他們說說謊,我爸為了賭博,和賭場的人借了三十萬,現在利滾利,已經增加到五十萬。”
“又是賭博……”
秦羽見過太多家庭因為賭博而家破人亡,對賭博是深惡痛絕。
“賭博害人不淺呐!”劉銘搖了搖頭,很是苦惱說道:“我早前不知勸說過多少次,他依然要去賭,後麵連家裏房子都賣了賠進去,又向賭場借了高利貸,現在他人不知躲到哪裏,賭場的人找不到他就來向我討債,我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
秦羽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如果替他父親還了賭債,對方肯定還會去賭,如果不還又說不過去,就如那混混所說,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你知道剛才那些混混是哪個賭場的人嗎?”秦羽忽然問道。
現在的地下賭場幾乎沒有不動手腳的,賭徒進去十賭九輸,劉銘父親之所以會越陷越深,賭場有很大責任。
而且對方的高利貸利率未免高的太可怕,借三十萬沒過多久就變成五十萬,說不定再拖幾天就變成一百萬了。
因此要徹底解決此事,還需要和賭場那邊好好溝通一番。
“我知道那個賭場在哪裏,但我不希望你為了幫我插手這件事,賭場那些人為了逼債什麽壞事都做得出來,那裏太危險,我們還是另尋辦法吧,實在不行就報警。”劉銘眉頭緊鎖說道。
“無需太過憂慮,大不了把錢還給他們便是。”秦羽拍了拍劉銘的肩膀,將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遞過去。
“這是……”
看到支票上一連串的阿拉伯數字“0”,劉銘嚇了一大跳。
“這五百萬是你應得的。”秦羽解釋道:“按照咱們上次的約定,你幫我完成一件作品,我付給你十萬元辛苦費,總共三十件作品,三百萬酬勞,至於另外的兩百萬,上次那顆圓珠被人以一千萬的價格買走,這是給你的兩成分成。”
“那顆玉珠賣了被人用一千萬買走了?!”
劉銘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顆雞蛋,整個人目光呆滯,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隨手打磨的那顆玉珠,竟然價值千萬,剩下那些精心雕琢的豈不是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