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貓哥的幾個手下推推搡搡到了樓下,洪哥心底越發發虛,賭具裏有沒有動手腳他比誰都清楚,不動手腳賭場怎麽贏錢?

不隻是他這個賭場這麽做,凡是黑賭場幾乎都會在賭具上做文章,不過他比較倒黴,遇上秦羽這尊煞神。

賭場突然被砸,在裏麵玩的賭徒大部分都沒離開,他們的籌碼還沒兌換成現金,怎麽舍得離開,萬一跑了之後賭場沒了,拿著籌碼有屁用。

秦羽走到一樓時,紅毛帶著十多個小弟也到了賭場門口,看到裏麵的陣勢,頓時被震住。

“羽哥,這些人……”

看著一群凶神惡煞的混混,紅毛壯著膽子走到秦羽身邊小聲問了一句。

擺擺手,秦羽微笑道:“沒事兒,都是我朋友的人。”

紅毛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麽,心裏頭佩服不已,秦羽才到省城讀了兩三年書,就有如此大勢力,不僅認識白道的,江湖人士也認識不少。

見到又有十多個手持棍棒的混混衝進來,洪哥後背冒氣一道涼氣,內心懊悔不已,如果不是太貪心,把高利貸利息定太高,或許就不會惹到這種狠人。

隨便走到一張賭桌前,撥了撥桌上的麻將,他雖然不賭博,但也在網上看過一些關於出老千賭具的新聞。

桌上這些麻將看著平淡無奇,做工都很普通,但很難保證沒被動過手腳。

“先前都是誰在這一桌玩?”秦羽凜冽的目光掃過在場眾多玩家,看到三個人哆哆嗦嗦舉起了手。

“還有一個呢?”秦羽皺眉問道。

沒人敢回答,沒舉手的那個就是賭場的人,賭徒們不敢得罪,生怕日後遭到報複。

“把監控調出來。”秦羽冷冷看著櫃台小姐說道。

“我們這兒……沒有安監控……”櫃台小姐低著頭支支吾吾應了一句。

秦羽冷哼一聲,他才不相信賭場裏沒放針孔攝像頭,抓過一根棍子指著洪哥,寒聲道:“你說呢,有沒有安裝監控?”

被寒光閃閃的金屬管子指著,洪哥哪兒敢說沒有,老實點了點頭,哭喪著臉指了指一個木板小門道:“裏麵就是監控室。”

一聽賭場裏竟然還暗藏有攝像頭,賭徒們頓時暴動,就如同水滴入滾燙的油鍋瞬間沸騰。

一個禿頂中年男人立刻破口大罵:“你特麽裝了攝像頭,難怪老子一直輸,把我的錢還回來,不然老子砸了你這黑賭場!”

“沒錯,還錢!”又有人站起來響應道。

很快賭場內陷入一片混亂,討錢聲不絕於耳,比早上的菜市場更熱鬧。

洪哥欲哭無淚,他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不管今天這關能不能過得去,今後都沒臉再待在這一帶混了。

在他的帶領下,眾人進了監控室,裏麵躲了兩個青年,應該是專門負責偷看牌麵的。

數了數監控畫麵,總共有十二個,說明應該是裝了十二個針孔攝像頭,兩個青年耳朵還掛著藍牙耳機,顯然是用來傳遞牌麵信息的。

調出先前的監控畫麵,秦羽看到麻將桌的最後一個人戴著黑色眼鏡,剛才就躲在人群中。

“去把這個人控製住。”秦羽對身旁的紅毛說了一聲。

紅毛領命而去,剛走出監控室,就看到戴眼鏡的男人悄悄將眼睛摘了塞進口袋裏。

“嗬嗬,你以為摘了眼鏡就能逃過一劫?”紅毛冷笑兩聲,指揮手下小弟把人揪出來。

審視了兩眼這個賊眉鼠眼的青年,秦羽從他口袋裏拿出那副和墨鏡有些相似的眼鏡,戴在自己頭上,再去看桌上那副麻將,可以清晰看到麻將的背麵刻著數字。

“呦嗬,高科技呀!”

以前隻是聽說過,卻沒親身接觸過出千賭具,秦羽很是新奇,把玩了一會兒扔給紅毛。

“哈哈,有了這東西,難怪能逢賭必贏,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紅毛也相當驚訝,以前他也是小賭場的常客,隻不過中毒不是很深,玩的不算大。

“來來來,大家都戴上試試,輸錢的原因就一清二楚了。”紅毛將眼睛拿給最近的賭徒。

出千賭具被揭穿,現場的惡罵聲更加劇烈,什麽難聽就罵什麽,這些賭徒中,少的人輸了千八百,多的人和劉長生一樣傾家**產,妻離子散,恨不得將洪哥抽筋扒皮。

“不僅裝有監控,還用出千賭具,安排的很周密嘛,雙保險呀。”

秦羽眼中滿是戲謔看著洪哥,後者臉色漲紅,額頭冷汗淋漓,他擔心即使一會兒秦羽不下狠手,在場暴怒的賭徒們也不會放過他。

“這位兄弟,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怎樣才肯罷手,劃下一條道吧!”在社會混跡多年,洪哥還是有一定膽量的,硬著脖子說道。

“你想得太嚴重,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怎麽能殺人放火呢?”秦羽淡淡一笑,在附近走了兩圈說道:“就算我把你這兒的賭具全砸了,頂多就是讓你損失三五萬,對你這種人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這些年開賭場,賺得盆滿缽滿了吧。”

秦羽一說,周圍的人更加怒火中燒,因為洪哥賺的錢都是從他們身上搜刮而來。

因為一個賭字,不知多少人的一生被毀,雖然有他們自身貪婪的本性在作祟,但洪哥這種人也是幫凶,沒有他們開設賭場,威逼利誘賭徒散盡家財,這些賭徒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拉了條椅子坐下,秦羽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藍冰妍,將賭場的情況向她通報一聲。

她現在被調到市局工作,郊區這邊也是市局的管轄範圍,由她將情報傳給局裏,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立功機會。

離開賭場時,紅毛不解問道:“羽哥,剛剛為什麽不把那個洪哥暴揍一頓,就這麽放過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秦羽搖頭笑了笑:“不用咱們收拾他,警察到來之前,那些被憤怒衝昏頭腦的賭徒們會好好招待他的,我就怕他會被人活活打死,才幫忙報了警。”

紅毛表情一怔,馬上就明白秦羽的用意,和借刀殺人差不多,不用自己動手,還能讓洪哥得到應有的懲罰,以他聚眾賭博的規模,沒在牢裏待個十年八載,估計是出不來了。

分開前,秦羽向山貓哥拱手道謝:“陳老板,今天的事多麻煩你了。”

“秦醫生太客氣了,要不是你妙手回春,我現在還在被疾病困擾。”山貓哥抱了抱拳笑道。

目光在山貓哥臉上掠過,秦羽皺了皺眉說道:“陳老板,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見秦羽表情有些沉重,山貓哥心頭一咯噔,走近了些說道:“秦醫生,不會是我的病還沒根除吧?”

“那倒不是。”秦羽搖頭道:“我對玄學麵相頗有涉獵,接下來一段時間,你一定要管束好手下,讓他們規規矩矩做人做事,不然恐有災禍上身。”

山貓哥表情驟然僵住,他不認為秦羽會胡亂開口,肯定是有幾分把握才會如此說。

定了定神,山貓哥壓低聲音問道:“會有牢獄之災嗎?”

“如果躲得過,則平安無事,如果躲不過,牢獄之災免不了,所以才讓你約束好手下,盡量低調行事,特別是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一定要守規矩。”秦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上了車。

心神不寧回到開設的汽車修理廠,山貓哥稍稍猶豫片刻,決定聽從秦羽的建議,把手底下幾個主要頭頭全部叫來。

“告訴你們手下的混混馬仔,從今天起別給我惹是生非,包括那些小偷小摸的舉動也不許有,誰要是不聽命令,我打斷他的狗腿!”

張誌成和何子濤等人雖然不知道為何老大會突然如此謹慎,但想到他言出必行的作風,加上那嚴肅的神情,一個個都老實點頭,讓手底下的小弟們都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