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亮個起手式,然後上來就是禦列術。
他一笑側身讓開,身形飄飄的看不出是什麽門道,總是很厲害的路數,因為我完會看不出來——證明他的身法絕對不是一般二般的大路招數,要是草上飛什麽的那
就不說了,隨便拉個兔子精來都能耍上兩招草上飛,而且飛的絕對門熟路熟。
他一開始根本沒亮劍出來,臉上帶笑,一看就不是要和我真打。幾招過後,我瞅著了一個空子,劍刃削過去,他一晃身,袖管飄開,手指在我劍刃中間彈了一記,
我劍上本也隻貫了五成力道,被他一擊之下**了開去,但是他的袖子卻也被我削了
一裁,那半幅帶著銀白瑩光的衣料如飄飄****如一隻失了力白色蝴蝶,在勁風鼓**
中忽高忽低。
他一笑:“劍法不錯。”
錚的一聲輕響,我隻見眼前銀光一亮,急急向後仰身。一道極細極亮的劍鋒無聲的從麵上掠過去,鬢邊的一綹頭發無聲的落了下來,幾莖柔軟的發絲拂過臉頰落在
地下。
他的劍法好不詭異,來路難以捉摸,而且明明看著劍是刺右肋,偏偏到了跟前劍尖一閃刺到了左腰。有時候明明看著是衝下三路去,可是我的劍剛要擋下去,銀光
閃動那劍尖又奔著我麵門來了,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檔次,被整的左支右絀好不狼
狽。
身上都冒出汗來了,他忽然間收勢而立,微微笑著說:“不賴啊,這一代蜀山弟子裏,你也該算是能排得上號了。”
我氣喘籲籲,說:“見笑見笑,我實在學的不好,愧對師門。”
“你不用慚愧,我要是連你也打不過,那麽多年月可都活到狗身上了。”他說:“相見即是有緣,到我家裏坐坐吧,我也好久沒到蜀山去了。”
我不知道他來路,正想說一聲不必。結果一滴水落在臉上,冰涼的。
“看,這是人不留客天留客了。”他笑:“這雨還有得下呢,來坐坐吧。”
我這下沒話說了,就這麽說兩句話的功夫,雨已經緊起來了,肩膀上的衣衫迅速被水打濕。我就是想趕緊去找蘇和,這樣連方向也認不清的大雨裏也難以上路。
他帶著我朝那蔥蔥長草間行去,我驚訝之後才發現長草中有條小路,隻是不走近卻也看不到,草生的很瘋,都沒了人的膝胚。我們走的很快,他幾乎是腳不沾地,衣袂飄飄的在前引路。我緊緊跟上。
我們走到一株大樹下麵,透過雨霧我隱隱看到前麵似乎有房舍。這人的屋子蓋在墳地裏,倒是很別出心裁。
等再走兩步我才看到,哪是什麽屋。那明明就是墓塚,石馬石梁墓牆墓舍連綿,好氣派的一座大墓………
他回頭一笑,我突然看到他身上竟然一
點未濕,衣裳要是濕了那隻會垂答答的,絕不會還在風雨中飄擺招搖。
心下立刻想的便是:鬼。。。。
“請進來吧。”
看他朝墓牆裏走去,我硬著頭皮也跟上了。
墓牆裏麵自然是石製墓門,我一雙眼左看右看隻想看到墓碑在哪裏,好知道前麵這人姓甚名誰,雖然說我在蜀山見過他,可是畢竟沒搭過話一點不熟,算不上相
識。
石製的甬道裏十分清潔幹燥,一點異味也沒有。話說墓地我不是沒闖過,墓室不是沒進過。但這麽清潔整齊雙寬敞宏大的,還是頭一遭。我琢磨這不知是人是鬼的
家夥能有這麽豪華的一個“家,“以前肯定是個不平常的角色,不是王侯也必定是
權貴。
這墓室修的真是大手筆,岔路極多。這人帶著路左一轉右一轉的,我起先還想著記路,可是到後來腦子亂成一團,什麽也記不住。忽然他停下來推開一扇石門:
“到了。”
門後寂靜,我正要邁步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人說:“回來了?外麵又下雨了吧?”
我差點一腳踩翻,倒不是我膽小,主要是太意外。沒想到這古墓裏居然還有人在。
“是嗬,我請了位小朋友回來做客。”
石門敞開,裏麵居然明亮豁朗,有個穿青衣的男子正緩緩走來,他步子平穩,身姿有如芝蘭玉樹。要說我先遇的這人象妖,魅人盅惑。那現在這人就象仙,眉眼修
俊,笑容溫煦,周身上下不染半點凡塵。
“對了,你叫什麽來著?”領我進來的那人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早該問的問題。
我也沒來及問他叫什麽啊?
不過眼看他活的應該比我久,住在一座古墓裏頭的多半是老鬼一隻。我老實說:“我叫蓉生。不敢請教二位高姓……”
那青衣人微徵一笑:“不用客氣,我姓劉,名晉元。他叫做楊非,我們和蜀山倒也時常來往,頗有淵源。你是第幾代弟子?”
我答:“我是第二十八代弟子,我師傅姓賀。”
“嗬,原來是他。“楊非點個頭:“我知道他,這個人天生就適合當道士,清淨無為四個字安在他頭上是再合適不過了……”他還想說什麽,看了劉晉元一眼,咳嗽一聲轉了話題:“晉元,他身量和你差不多,找件衣裳給他換吧,都淋濕了。”
劉晉元說:“正是,看我隻顧說話了。這位小哥請隨我來。”
我隨他向前走,這裏竟然不像墓穴,倒挺象是大戶人家的宅院,頭頂上也有天光透入,大瓷盆中栽萬年青,鬱鬱蔥蔥翠綠喜人。
進了間房裏,他從箱中拿了件透藍的衣裳給我,微笑說:“這件衣裳做好還沒穿過,你先換上吧。”
我忙道謝接了過來,他轉身出去,順手替我合上了房門,青衫飄逸,七分儒雅,還有三分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