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玄胎平育天 四十五

歐陽慶猛然間聽到了生活的廝殺聲當即回頭一看,身後的眾多將領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麵前是浩浩****的巫族先鋒大軍,而就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一眼望不到頭南疆騎兵。忽然之間地動山搖,狂奔的馬蹄聲鎮天響起,那騎兵**起了一股煙塵遮天蔽日,這一刻所有的人心裏刹那間都咯噔一下,他們中了巫族的埋伏。當即歐陽慶怒吼道:“同胞們,突圍。”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浩**的騎兵已經如同滾滾的山洪一樣撞到了敵人的軍陣之中,瞬間敵人後翼當即就有人被裝的飛起來十多米之高,瞬間傳來了一陣的慘叫聲。

無數的神族頃刻間化作金光漫天逃竄,一片的羽箭跟妖族當即升騰而起,一座座的巫陣開始發動攻擊,漫天的血色光柱衝天而降,成片的羽箭如同黑壓壓的烏雲一樣的落到了神族大軍的軍陣之中,那些高高飛起的神族不少人都被巫陣,羽箭,巫族命中,當即無數的神族從天空墜落。夏邪站在軍陣之前,知道天驕軍團必敗無疑。若是他們結陣抵抗,或許真的有突圍的可能,若是大軍潰敗,縱然突圍天驕軍團也就散了。軍隊憑什麽南征北戰?不是憑借英雄,而是千千萬萬的士兵們用他們的血肉之軀鑄成的鋼鐵壁壘。一旦潰敗,就成為了散兵遊勇,完全不堪一擊。

這長戰爭頃刻間就淪為了屠殺,天驕軍團人人都在逃命,那裏還有人留下抵抗?漫天的金光升騰,漫天的血光墜落。天地之間一時間被這兩種光柱完全籠罩。地麵是兩邊的巫族大軍在集體衝鋒,神族逃的逃,死的死,巫族大軍猶如兩道巨大的洪流一樣在吞噬神族大軍。頃刻間屍體鋪了一地,血流成河。這場戰鬥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天驕軍團全軍覆滅,當然逃命要占到百分之七十多。畢竟神族可以禦空飛行,若是沒有提前布置結界,大規模的平原作戰一旦潰敗,他們能活下來的幾率要大的很多。

夏邪背負雙手站在眾多將領的麵前,這個時候歐陽慶等一幹神族將領被申屠雷壓上了來。當即排列成你一排跪倒在了夏邪的麵前。夏邪低著歐陽慶道:“我真不想跟你們打這場戰爭。說心裏話。一點都不想。我也有家,有妻兒,我就不明白,為什麽你們就能給我們一次機會?非要拚的兩敗俱傷你們才滿意?”歐陽慶當即怒道:“巫族狗,我落到你們手裏我沒什麽說的,但是老子告訴你們,隻要我神族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放過你們。縱然你殺了我歐陽慶一個人,會有千千萬萬的神族給我報仇的。”

夏邪無奈的一笑揮揮手道:“拖出去,斬立決。鞭屍。”申屠雷一愣,當即喊道:“拉下去。”一群禁衛軍拉著那些神族將領到了一側,劊子手手起刀落,頃刻間人頭落地,鮮血噴灑一地。夏邪長歎了一聲,身後的炎淼道:“其實你可以放了他們,如今天驕軍團群龍無首,殺了他反而不好對付。”夏邪長歎一聲道:“以前我們不懂神族,以為他們就是野心勃勃。以為我們就是正義的。不過我在神恩城的神族軍營裏麵呆了一些天後,我發現,那些神族他們也是正義的。我們入侵天界,他們保衛家園。誰都沒有錯。要錯的就是這場遊戲的製作者。我們不得不入侵天界,他們不得不守衛家園。戰爭就是這樣,永遠都沒有正義的戰爭,有的隻是利益的戰爭。他們是敵人,敵人就該死。我倒是想同情他們,可是誰又來同情我們?以前我的仁慈讓我看不清事實,現在卻發現事實是這樣的痛徹心扉。長大其實沒有一點的好處。”

炎淼一愣,隻能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不知道該說什麽。接下來就是緊張的打掃戰場,隨即搭建傳送巫陣。那些天驕軍團的潰軍現在沒有功夫處理,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拿下神恩城。浩浩****的大軍從傳送巫陣出來時候已經傍晚時分。夕陽灑落在斑駁的神恩城城牆上盡顯這座有萬年曆史的城池的滄桑。往昔城牆上那些執勤的士兵已經**然無存,城門緊閉,如今應該掌燈的時候裏麵卻一片的漆黑。生機勃勃的神恩城眨眼之間沒有一點點的生機,完全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夏邪站在高大的城牆外望著麵前的這座城池心裏稍微的有些失落,這個世界就那麽一群野心家,極少數的人,但是卻操控了大部分的人的思維。縱然是超脫生死的他們也無法左右。最後的不得不讓繁華變成了廢墟,讓生靈成為亡魂。不管是巫族對也罷,神族對也罷。如今都不那麽重要。麵對這樣的一個文明消逝的時候,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蒼涼。夏邪如今站的不是巫族的立場,也不是神族的立場,隻是作為一個天地間的生靈對生命逝去的一種追思。大愛,難道真的就那麽難?夏邪心裏不停的反問這自己。

這個時候神恩城內又傳來一陣陣的淒厲的慘叫聲,夏邪知道那是屍變後的毒人發出的蒼涼的叫聲。聽的讓人頭皮都一陣陣的發麻。滄海巫尊站在到了夏邪身後問道:“我們什麽時候進城?”夏邪道:“明天清晨。城內應該沒有什麽抵抗了。”滄海巫尊看夏邪情緒不高,好奇的問道:“怎麽看你不太高興?有什麽心事?”夏邪回頭笑了笑道:“心事談不上。你說我們幾大種族洪荒時期那麽惡劣的環境大家都生存下來了,怎麽偏偏戰天鬥地讓一切都美好的時候卻陷入了種種危機?那些羽族,鮫族,魔族沒有死在那麽惡劣的洪荒時期,卻消亡在文明的開端?我現在才突然醒悟過來,巫廟說大愛是什麽意思,現在我們最缺失的就是這種大愛的精神。我們忘記了我們祖先用巫術來拯救蒼生,不畏洪荒。而我們卻用巫術塗炭生靈,毀滅文明。神農留下的神農經本是為了延續生命,而黎巫將它翻爛了也隻是為了尋找殺人的手段。巫族走到了今天,危機重重,不得不讓我們反思啊。”

滄海巫尊一愣道;“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沒有了外部的壓力,讓巫族已經膨脹到了一個極點。我看當這次戰爭結束後,我們要做的怕就是振興巫族的根本。大愛。不然巫族遲早還是要出問題的。”夏邪長歎一聲道:“但願吧。”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城牆下。滄海巫尊望著夏邪的背影一愣,不知不覺他突然發現夏邪慢慢轉變,從一個處世未深的年輕人正在朝著一個尊者的道路前進。或許巫族的中興就要靠他了,若是巫族還不能從現在偏離的軌道上回到歸,那滅亡的巫族的絕對不是別人,而是巫族自己。

夏邪邁步朝著呂不陽的房間走去,明天就要進駐神恩城,夏邪想聽聽他的進城意見,讓傷亡降低到最低。畢竟現在城內瘟疫橫行,天知道有多殺士兵都變成的毒人。那些還活著的士兵依舊會跟巫族戰鬥到底。明天巫族要麵臨的問題要比越過這座城牆更加的麻煩。看上去已經沒有任何抵抗力的神恩城事實上卻不是如此。夏邪跟神族接觸過,現在也有更加深刻的認識。他們認為巫族是入侵著,這個已經成為了無法改變的事實。明天巫族要麵臨的是毒人跟神族大規模的巷戰。天知道會打成什麽樣子。那些神族是不會退縮的,因為這裏是他們的家。他們才不管你巫族有什麽原因,在他們的眼裏,巫族就是入侵者。

夏邪站在呂不陽的營房外敲了敲門道:“不陽兄?”裏麵沒有人應答。夏邪一愣,難道他們不在大營?可是他們人生地不熟的能去那裏?當即推開了門進去當即一驚,他們乃是巫族的貴客,所以營帳也是高級別的待遇。可是如今營帳裏麵空****的沒有一個人,地上是一團的狼藉。顯然有打鬥過的痕跡。雖然不是十分的激烈,不過卻能夠看出發生的事情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