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陡現
趕屍人站在原地,握緊雙拳,從他臉上正在掙紮著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內心的鬥爭,一方麵是老頭和貴婦人,另一方麵卻是他真正效力的組織,這兩種情感的衝撞之下讓趕屍人根本無法做出應有的抉擇。
我知道你很為難!正當趕屍人不知道應該怎麽做的時候,老頭從座位站起來走到了他的身前,抬頭望著他,但是,你要記住,你的族人生活的土地是中國,這裏沒有所謂的歧視,也沒有所謂的區別對待,或許現在的狀況還沒有到達可以真正公開你們一族的時候,但是你現在做的事情你覺得對你的族人來說有什麽好處?
老頭聲色俱厲的斥責著趕屍人,雙眼緊盯著他,趕屍人低著頭一言不,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著什麽,準備怎麽做。
小紀,老兵,探險家,方丈,法醫都是你的朋友,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死?貴婦人忽然在這個時候站起來,用手指著趕屍人大聲的喊道。
趕屍人猛然抬起頭,他的雙眼微微紅,望著老頭和貴婦人出了怒吼,我不想他們死,我從沒有準備害死他們,實驗室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也不是我做主的,是理事長的計劃,我已經喊人去找尋老兵他們了。
趕屍人突然的爆並沒有讓老頭的情緒平靜下來,反倒是點著了火藥桶一般,老頭一把伸出手拎住了趕屍人的衣領,死死的望著他的雙眼。
我現在不管到底是誰的計劃,什麽計劃,要做什麽,你馬上完完全全,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不然你信不信我馬上就派部隊去把你們那裏砸個稀巴爛。老頭的身上頓時出現了一股駭人的氣勢,不但趕屍人和貴婦人忽然臉色蒼白如雪,就連那名外星人也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眼中不時的閃過藍色的光芒盯著老頭。
老頭的心中在這時也是百感交集,群裏麵任何一個人都是老頭的心頭肉,這些人從完全的不認識,到加入群成為至交好友,甚至這些人互相建立了生死之間的友誼,老頭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群中居然會有人是懷著另外的目的,不但做出了危害國家的事情,甚至連原本他們所給予的信任也被深深的殘踏在腳下。
我不能說!趕屍人幾次想開口解釋,最終還是拒絕了老頭,而老頭的耐心也終於到達了極限。
來人給我把他關起來!老頭憤怒的衝著帳篷外麵一聲怒吼,進來的兩名黑衣戰士什麽話也沒說,把趕屍人反手銬了起來,便準備帶走。
當這兩人正要把趕屍人押走之前,趕屍人忽然回頭衝著老頭和貴婦人說了一句,對不起,不過我們沒有出賣你們,包括老兵他們!
隻是他的話不但沒有讓已經轉過身的老頭回過頭,就連貴婦人也不再看向他,貴婦人的臉上充滿了哀傷的神情,這件事裏麵,恐怕最受傷的就是她,不但老兵,法醫,探險家,少林方丈等四人陷入了危機之中,就連自己的好友嚴婷也莫名其妙的卷入了這件事。
趕屍人說完之後,兩名黑衣戰士便押著他離開了帳篷,這時,整個帳篷中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老頭一聲歎息。
哎!老頭似乎一時間神情十分的勞累,走回了座位,事情已經生,現在隻可能想辦法去彌補,既然趕屍人並沒有告訴老頭計劃到底是什麽,老頭隻能猜出個大概而已。
老爺子,怎麽辦?貴婦人心中一直非常的焦急,特別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她也希望老頭能想出好辦法,一舉解決掉這件事情。
老頭並沒有回答貴婦人,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那名外星人的領,很抱歉,讓您看了一場笑話。
沒有關係,實際上這件事跟我們也有關係,我們很久以前就做錯了,現在應該想辦法去彌補我們的錯誤。外星人的領莫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出現什麽情緒的波動,但是現在在場的三人除了貴婦人一臉的焦急之外,看似平靜的老頭和外星人的領莫心中的焦慮絲毫不比貴婦人差到哪裏。
這兩人一人並不是人類,所以他的麵部看不出是什麽表情,而老頭完全就是因為年齡的關係,經曆的事情太多,所以掩飾的讓人無法猜出他現在的想法。
孟丫頭,你相信小紀最後的話麽?在和莫領說過話之後,老頭忽然轉過臉詢問著貴婦人。
貴婦人整個人被老頭的提問弄的神情一愣,大約停頓了幾秒,馬上低下頭沉思著,貴婦人咬著自己的嘴唇並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老頭的問題。
她應該相信趕屍人麽?趕屍人進群的時間比老兵長很多,這幾年下來,他們之間早就建立了無法磨滅的友情,現在居然突然了解到趕屍人是另一股勢力的臥底,雖然他們彼此之間從沒有在乎過對方的身份,但是這件事真正相比起來,要比在滬市時,貴婦人得知孫之光和嚴婷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更大。
我不知道!貴婦人思考了好一會,還是搖搖頭,她不能肯定,接連生的事情已經讓她不知道應該去相信誰,除了老頭以外的,包括現在深陷重圍的老兵等人都已經讓貴婦人的心中出現了迷茫之色。
哎!不要多想了,老兵他們絕對不知道這件事情,恐怕剛剛的話趕屍人說的也是真的,如果趕屍人真的要對老兵不利,老兵早就死了。老頭繼續歎著氣,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莫領,你們的人大概多長時間可以加入戰鬥,我恐怕要執行最終計劃,那樣話,我無法履行和你的約定了。老頭向著外星人的領莫緩緩開口。
莫領聽見老頭的話,雙眼中的藍光不停的閃過,似乎在思考著老頭口中的最終計劃是什麽,老頭隻是停頓了一下便繼續開口向他解釋。
最終計劃,我會用核武器徹底的毀滅這裏,當然,你的族人也不可能幸存,我知道,你們雖然有很強大的科技,但是對於核武器依然沒有抵抗力。
外星人的領聽見核武器三個字的時候顯然受到了驚嚇,雙眼中的藍色光芒閃爍個不停,但是很快,他就恢複了鎮定,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尊敬的人類領導者,我想,你的決定也許是正確的。
既然對方已經同意,老頭也就打消了一層顧慮,那麽,在你的人加入戰鬥之後,如果局勢繼續惡化下去,我會動用最終手段。
外星人的領莫附和著點點頭,但是一旁的貴婦人卻立即插嘴,反對著老頭,老爺子,這樣子的話探險家和方丈怎麽辦?還有老兵和法醫他們?
孟丫頭,如果真的到那時候他們還不能撤出來,我隻能犧牲他們。老頭堅定的望著貴婦人說出了這句話。
貴婦人在這個時候忽然現,老頭變了,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的領導者,那個偉大的領導者,不再是群裏的老頭,原本在他眼中的慈祥已經消失,現在老頭的雙眼之中透露出的信息是決絕和漠然。
日軍的地下基地之中,黑衣部隊已經退守到基地地下的一處坑道之中,在這裏集中了大部分的傷員,而在坑道的入口處,方丈正靠坐在了牆壁旁。
他身上的黑色風衣已經不知道掉在了那裏,而身上的肩帶也已經被他解下放在了一旁,腹部卻是已經纏著白色的繃帶,似乎是受了不輕的傷,此時正閉著眼睛在盡力的休息。
入口處已經被黑衣部隊的戰士們用石塊還有周圍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徹底堵死,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沒有敵人前來進攻,但是這些戰士臉上的神情卻是非常的緊張。
和尚,你腹部的傷口沒有事吧!探險家從後方的傷員處走出來,走到了方丈的身邊坐下,關心的詢問著方丈的傷勢。
方丈搖搖頭,坐直了身體開口說道,怎麽樣,聯係上老爺子沒有?
老大那裏沒有消息,通訊完全中斷,現在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麽事,剛剛從地下衝出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還有那個女人是誰?怎麽那麽恐怖?我感覺那些東西完全是在追殺她啊。探險家邊說邊回憶起剛剛生的情況。
本來他們並不是在這個坑道裏麵,而是在上麵一點的實驗室中,這個坑道是用來安置傷員使用的,正好附近也比較適合進行防備對方的偷襲。
原本的方丈正帶領著黑衣部隊的戰士們,借助著實驗室裏麵複雜的地形一點點的拖延著對方的攻勢。
但是忽然之間,從地底衝出了一個女人,在那個女人的身後跟著一群奇怪的人形生物,這些生物身穿著赤紅色的盔甲,手中的武器看起來就好像是鐳射光刀一樣。
這些人出現的毫無征兆,一瞬間就讓方丈吃了大虧,黑衣部隊損失慘重,他們的武器除了穿甲彈可以對那些怪物身上的盔甲造成傷害之外,就隻有重武器管用,加上前方還有那些該死的納粹德國人,方丈無奈之下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自己在前方給這些人的撤退爭取時間。
但是,那個女人似乎早就知道方丈不是普通人,居然根本不管身後正在追殺的那些人,出手對方丈進行了偷襲,方丈畢竟還是一個人類,至少在生理上還屬於人類的範圍,遠沒有法醫那樣的恢複力,隻不過會一些真正的武術而已。
探險家帶人趕到的時候,方丈卻已經在那個女人的攻擊下節節敗退,腹部受創,讓探險家驚訝的是,那個女人的身手絲毫不在方丈之下,特別是當探險家帶人救援方丈,對那個女人射擊的時候,子彈打在那個女人身上,反應就和那些強化人一般。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當那個女人看見探險家帶人來到之後,馬上就回身向著實驗室中逃竄,而還沒探險家反應過來生了什麽事,就看見三四個奇怪的人形生物出現在探險家的視野之中。
他們花了很大的力氣在受傷的方丈幫助下才消滅了那幾個奇怪的生物,但是同時,也代表著他們對於實驗室通道的防線徹底的失守,無奈之下,探險家隻好扶著負傷的方丈和剩下的戰士們退縮到了這個坑道之中,等待著援軍的救援。
不知道,不過她應該和法醫一樣是強化人,但是她沒有法醫厲害這是一定的。方丈想了想回答了探險家,探險家隻能搖頭歎氣。
別說這個,洋小子,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我準備等我恢複一些去下麵看看,你帶著人守在這裏。方丈想了想向著探險家提議。
探險家一聽頓時拚命的搖頭,這怎麽可能,方丈已經有傷在身,那群生物的身份還沒有確認,加上他也見識過那群生物的作戰方式,如果說方丈沒有受傷的話,他或許還會同意方丈的要求,但是現在,他怎麽也不可能讓方丈去冒險的。
你在開什麽玩笑?你又不是強化人,也不是打不死的小強,你也沒有老兵的那種運氣,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探險家死死拉著方丈的肩膀,怎麽也不同意他去下麵進行探查。
我說,你別拉著我,洋小子,我必須知道下麵生了什麽事,我有種預感,下麵肯定出了大事了。方丈一把拉開探險家的雙手,非常嚴肅的告訴探險家。
探險家正想開口說話,突然一陣白光閃過,眾人下意識的閉起了雙眼,當探險家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卻愕然的現,王劍正站在他們的麵前微笑著看著他們,伸著手和他們打著招呼。
阿爾伯特,我們又見麵了。
我們一行三人在大興安嶺的樹林中繼續前進著,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高大鬆樹林,不見邊際偶爾可以看到混雜在鬆樹當中的楊樹和柏樹,仰望天空,隻能看到頭頂樹叢枝葉間一小塊的天際,周圍靜悄悄的,隻有我們腳下的踩踏的積雪出的咯咯吱吱的聲音。
呼!我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下頭頂的天空,稀薄的雲層已經被日落的餘輝映照的有些微微紅,看來我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沒有遇到任何人,包括敵人在內。
不要老是這樣直直的往天上看,這會讓我們這些旁觀者覺得有在參觀井底之蛙感覺。陳小生又開始了慣例式的調侃了,他身上的傷口早就已經恢複完全,現在似乎又變回了以前那副生龍活虎的模樣。
我隻是想放鬆一下。我深呼吸了一口說道。
我現在的心情十分的焦急,現在戰鬥不知道進行到了什麽程度,而我現在隻能被困在這無邊際的原始森林之中,周圍都是一樣的景色,這讓我簡直要抓狂。
不用解釋了,青蛙先生,我們都很能理解您的心情!
你我猛然回頭死死的盯著那個笑嘻嘻的家夥,不過法醫隨即拉了拉我的手,看著法醫擔憂的神色,我隻能收回了即將出口的髒話,我心裏也清楚其實陳小生把這個當成一種舒緩壓力的方式,雖然我自己很難接受。
我就是幫你放鬆啊!陳小生又露出了招牌笑容,老兵啊,你雖然嘴上沒說,但是我和雅寧都能感到你現在很失落,老蔣的離去對你的打擊是很大,但是衝動並不能解決任何的事情。
我知道!我再度呼出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休息一會吧,這樣趕路不是辦法,沒有地圖我們完全是瞎子,到處亂轉。
恩,也好,你的體力畢竟不如我們,休息一下也好,我正好試試可不可以和上麵聯絡上。我有些疑惑的轉頭看著陳小生,卻沒有想到突然現他從懷中摸出了那個類似手機的玩意,打開來開始了呼叫。
我草,你有這東西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我頓時火冒三丈的衝著那個家夥怒吼,就連法醫也立即沉著臉盯著他。
陳小生先是攤了攤手,拿著他手上的那個東西在我和法醫的眼前揮了揮,不要激動好不好你們兩個,這個東西我早就試過了,剛剛一直沒有反應,我現在才再準備試下。
我和法醫聽見了他的解釋完全沒有了什麽脾氣,我們兩人走到了一邊坐下,看著正在竊笑的陳小生拿著那玩意走到了一邊,獨自開始了撥弄。
我靜靜的坐在樹下,望著頭頂的天空,不覺得浮現出了蔣少卿那帶著傻傻笑容的國字臉,這個家夥,估計現在在下麵和張狂正在喝酒吧,也許過不了多久我也會下去陪他們呢。
老兵你沒事吧?或許是覺察到我的臉色有些不對,法醫往我的身邊靠了靠,握著我的右手,擔憂的望著我。
沒事,隻是覺得這一切有些不真實!我衝著法醫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這時陳小生走了回來。
沒用,奇怪了,所有的通訊都是忙碌中,我們的通訊線路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差了?陳小生皺著眉頭,雖然口中依然是那種不正經的口氣,但是明顯他的內心也不是那麽的鎮定。
算了吧,我們在找找,說不定能遇到自己人,可以了解現在前方到底怎麽樣了。
恩!陳小生在我說完之後點點頭,坐到了另一邊,他剛剛坐下來,我們的眼前陡然出現了一陣白光,而我的心底猛然湧現出一股威脅感,雖然閉上了雙眼,但是我迅的舉起了武器對準了前方。
白光消失之後,我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愕然的現,法醫和陳小生都已經站了起來,但是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卻是我一直想找到殺死的那個人,王劍帶著他一貫的紳士模樣,隨著剛剛的那道白光,在我的眼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