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孽

天空城,星空皓月,一片凜然。

帝王的寢宮位於天空城東部區域,此地一向來的都是身份尊貴的貴族。

此時,天空城美輪美奐,金光碧色,富麗堂皇的議事大廳內,謝氏一脈家族掌權人以及現任的大祭司帶著十幾名族老已來到了大廳,他們這些人物都是身份尊貴的謝家直係的皇族血脈,這十幾人從上一輩天空城城主在位的時候,就掌控著一部分天空城的權勢。

如今,世人很難知道,天空城這個在天下人眼中無比龐大的帝王勢力,其實也是分為無數的派係。

天空城昔日的霸主年已老邁,已經麵臨天人五衰。

雖不能即刻死去,霸主卻知道自己三年內會麵臨死亡,如今已徹底無法動彈,苟延殘喘,已徹頭徹尾的成為了一個廢人。

在他臨近死亡的這三年內,謝氏眾人開始了激烈的權勢爭奪。

半年前為了爭奪大權,這些掌權人無所不用其極。

怎知,大皇子謝千夜多年以來隱忍不發,關鍵之時卻實力強橫,一夜間殺伐果斷,處死了三位權勢滔天,意圖不軌的族老,奪走他們的勢力,力挽狂瀾,扭轉全局,已成為了現在大半個天空城的主人。

雖然他並未繼位,但天空城大多數的權勢都在他一手掌控之下。

其餘的掌權人半年前並未參與奪權,如今雖然表麵臣服在謝千夜之下,暗地裏卻虎視眈眈,伺機而入,企圖有一日重新奪回天空城的勢力。

隻要一日謝千夜沒有繼位,他們都會有奪權的機會。

不過,眾人已愈來愈覺著謝千夜深不可測。

此人在明麵非常強勢,同時暗中的勢力也漸漸的發展了起來,若在登基之後,他的地位則更加無人能夠撼動。

這時候,廳中的大門驀然敞開,兩側宮人立刻低頭跪拜。

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年輕男子穿著金黃色華貴的長衫,披著紫色龍紋的寬大外袍,當此人走進來之後,雙眸斜挑,目光睥睨,俊美的容顏堪比日月星輝,令人讚歎。

而他氣質高貴冷傲,霸氣淩厲,卓爾不凡,在此地甚至不用出聲,不怒自威,僅憑氣勢就已完全鎮壓全場。

世間居然有如此完美的男子,如此的高不可攀,又有如此強大的氣息,仿佛與天地日月共存於世。一眾謝氏族老骨子裏的傲氣,在霸氣淩厲的男子麵前頓時萎靡不振,暗淡無光。

“恭迎大皇子殿下。”有人聲音恭敬。

“恭迎大皇子殿下。”有人聲音虛偽。

“恭迎大皇子殿下。”有人聲音諂媚。

聽到眾人各懷心思的聲音,男子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有睥睨的傲氣,當他身形一轉目光一掃殿內眾人,狹長的眸子中帶著冷冽,長眉斜飛入鬢,唇邊慢慢勾起淡淡的冷笑,盡管他在這時候對著眾人笑著,卻是毫不收斂他眉宇間的傲然之勢。

雖然他目前還沒有繼位,但他的氣度仿佛已是世間無與倫比高高在上的天空城帝王,一舉一動,盡顯脾睨。

但見男子優雅的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目光依然冷冷看著眾人。

一人站在男子身側,微笑的著注視著男子,眸子裏帶著深深的敬仰。他便是昔日天空城霸主身側的宦官,如今已徹底臣服於謝千夜,尊貴地位也絕非尋常人能及,而他上前兩步對著謝氏族人說道:“諸位族老們平日裏自稱老邁,喜歡無事不登三寶殿,卻又不肯告老還鄉,這一次居然突然聚眾同時出來,究竟是什麽意圖?難道是集體來辭行的對不對,大皇子殿下完全同意讓諸位都離開天空城。”宦官眼下便是在警告,也是在告誡他們這些並不服大皇子的人,莫要有其他的心思。

議事大廳頓時靜了下來,沒有任何的聲音。

這些族老們個個老謀深算,一人咳了一聲上前一步道:“殿下誤會了,我們這些老人畢竟是天空城的一員,當年也輔佐過帝王,然我們集聚一堂,當然是大有用意,殿下隻要聽我們的建議即可。”

男子麵帶冷笑,側身坐著,一手支著麵頰,低低道:“說來聽聽。”

那人立刻道:“殿下,如今無雙城的虞世子已經回去了。”

“哦。”男子輕輕一笑,“這與我有什麽關係?”

“關係很大,因為無雙城城主已經大動幹戈的為他安排相親,無數貴族佳麗都乘坐著馬車浩浩****的過去了,而我們族老們的意思是殿下也要認真考慮自己的婚事。”那個族老一臉認真的說道。

“不錯,萬一那無雙城世子選擇了妻子之後,您再接著挑選後宮佳麗,不是正好選了無雙城世子看不上的女人嗎?此事有關國體的體麵。”另一人仿佛苦口婆心的說道。

謝家的祖規:隻要是事關謝家繼承人娶妻生子,立下皇後,儲君,關於謝家的正統血脈的傳承問題,必須由族老們表決篩選後,得到了一半以上的族老承認,方才能在天空城內起效。

而當年謝千夜本是庶長子,過繼給了皇後,他就是被眾人所承認的過繼到皇後名下的嫡係,如今有了一統天下的資格,現在這些老家夥們後悔都已是來不及。

謝家一直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在世人麵前高高在上。

然而對於謝家繼承人的血統方麵,以及未來妃子的選取方麵也是非常的講究。

所以眾人說不能選無雙城世子不要的女人,也是很有道理的。

當然,選妃動輒就是大半年的時間,每天都有大量的關於女人以及各大家族的資料送到謝千夜的麵前,這些阻礙謝千夜發展勢力的理由,不可謂不冠冕堂皇。

謝千夜立刻輕笑一聲,冷淡道:“此事不用你們操心,本王覺著無雙城城主一世一雙人就非常不錯,堪稱帝王楷模,如果我有了喜歡的女人,自然也會娶她一人,不計較她的出身與地位。”

他的回答非常敷衍,又以無雙城城主為表率,並無破綻。

十幾名族老不由麵麵相覷,畢竟他們不好說什麽,選妃的事情畢竟沒有發生,他們若是彈劾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豈非遭人恥笑,眾人不由蹙眉。

另一位族老接著上前道:“雖然我們不知道您是怎麽想的,也不敢過分計較您的私事,不過據我所知二殿下與公主兩個人居然已經瞞著天空城眾人出去曆練了。”

“是又如何?”謝千夜語氣淡淡。

“雖然他們與您是同父異母,並不親近,不論如何,那二人都是我們謝氏嫡係血脈,我覺著此事應該重視,殿下還是要把他們弄回來的好。”他的語氣暗指謝千夜並不重視同脈血親。

謝千夜的目光沉默看著眾人蒼老的麵容,眼眸裏的光澤沉靜而深邃道:“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不過年輕人出去曆練並不是一件壞事。否則不慎成為溫室中的花朵,周圍卻都是虎視眈眈的虎豹,怕終有一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聽出他意有所指,眾人個個緘默不語。

“你們還有何事?”但見俊美的男子恣意而放鬆地坐在主位上,慢慢悠悠的姿態,如同帝王麵對著朝臣覲見一般。

“無事,已經無事。”

主位上的老者目光看著謝千夜,每個人都心思各異,甚至有人已打著退堂鼓。

謝千夜應對著麵前所有的人,舉重若輕,看著一撥接著一撥的謝氏人在他麵前恍若唱戲般的出現,不論是生旦淨末醜,還是念唱坐打俱佳,但是男子麵色始終非常從容,波瀾不驚,氣度平淡,雙眸古井無波,深沉,睥睨,冷淡,平靜,讓周圍坐著的一眾謝氏老者們也都無法窺探一二。

最後那位宦官在男子耳畔低低道:“大皇子,我知道你其實對於那兩位殿下是非常的照顧,他們確實很久沒有回來了。”

謝千夜麵無表情的用神識傳音道:“當年我也常常出去很久,你不用過分擔心。”

宦官皺眉說道:“殿下,眼下傳言天下要大亂,這個時候他們大概已經去了齊國,這樣的曆練恐怕根本就是非常危險。”

謝千夜淡淡地笑道:“他們並不是無能之輩,有自保的實力,不過如果有什麽事情還是記得防患於未然,所以隻要隱秘的派人過去保護他們,暗中去做也就可以了。”

宦官立刻點了點頭,“是的,殿下。”

……

海麵霧氣慢慢的散去,已現出眾多的修士。

海島上隱約能見那些裹著獸皮的蠻修,還有威武雄壯的體修。

眾人捕獲了眾多異獸,目光向遠處望去不由歡喜的大叫,因為在眾人眼前已看到了大量的獵物,仿佛看到無數的修真材料閃著金色的光芒。

周圍藍家的眾修士都連忙迎了過去,在相隔數裏的距離時,眾人呼哨著擺出陣法分散開來,圍著那些剛剛出現的異獸們打轉,不讓其他剛剛新來的散修們靠近,接著瘋狂的獵取著異獸。

這時候完全可以看出一個團隊的勢力更勝於單獨的散修。

葉錚帶領眾人,目光遠眺,看著越來越多的異獸過來,他隱隱覺著有些不妥了。

天空的黑雲在空中防滾,如一座漆黑的小山,令得眾人的心中個個覺得壓抑無比。

“死人了!死人了!”忽然聽到極遠的地方傳來驚恐的叫聲。

與此同時,海麵上有很多的低階修士開始回頭瘋狂逃跑,不論是坐船,還是用門派的法器,總之用了各種手段向岸邊方向逃回,目光充滿了驚恐的神色,甚至連多一刻也都不想停留。

“等等,發生了什麽事情?”一部分修士神色不解的問道。

“前麵開始出現強大的異獸,與前幾日的異獸不可同日而語,實力非常的強悍,已經將藍家,陸家,高家與薑家的修士重創了大半,而且一擊就可以把幾艘船拍成了齏粉,甚至能在水中攪動漩渦,嘶吼連連,音波已將方圓一裏人的全部震暈了,接著一個個被吞到了肚子裏。”

“竟然吃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幾個尋常的修真家族先前跑到了最前麵,異獸出來之後,如今還沒有逃出一個人,全都死了!”

聽到逃回來的人這樣說,眾人不由心驚膽寒,雖然有人知道那幾個家族都是先天實力的家族,但是也有十幾個淬體期的修士,更有一兩個凝脈期的長老,不管怎樣已經比起尋常的軍隊要厲害很多,也比尋常的散修們要強,不過眼下妖界來的究竟是怎樣可怕的異獸啊!居然能滅掉幾個家族,簡直就是太可怕了!

有些修為略遜的散修麵麵相覷,決定先行離開此地。

忽然,一陣空間波動傳來,一名金丹期的中年男子已出現在上空。

此人正是隱門青雲宗的修士,是蘇墨特意請來維護秩序的人物。

男子目光冷冽,一掃眾人,提醒他們道:“各位散修,如今妖界的入口又變大了三倍,體形更大的異獸完全可以出來了,不過目前大量異獸喜歡在傍晚之後出現,而且那些異獸屍體的材料都價值不菲,你們這些散修們可以商議一番,互相合作,把力量凝聚起來,如果大家要考慮留下來的話,肯定會得到百年難遇的好處。”

一眾修士的心情有些矛盾,他們知道富貴險中求,若是離開的話,隻怕以後百年內都遇不到這麽好的機會了。

人生短短百年,如果這次眾人若有機會進入隱門中,那麽壽命可以增加許多,衡量了一番之後,很多人還是決定要先留下來。

葉錚這時候也沉吟了片刻,拿起了一張傳訊符,在上麵寫著非常奇怪的符篆,接著折疊為紙鶴的形狀,傳遞給了本地的隱門首腦。

上麵要求墨門的高手,以及青雲宗的高手,還有東陵衛的高手都來守衛自己與葉雙雙,否則一旦自己出了三長兩短的事情,但凡與他們有過關係的各大隱門和門派上下都要為他們陪葬。

……

霧色朦朧,自從周圍的海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異獸後,周圍的天空再也沒有出現過陽光,眼下四周正下著朦朦朧朧的小雨,灰蒙蒙的天空跟霧氣已將方圓百裏都籠在一片深深的陰霾當中。

在這細雨朦朧的天色裏,周圍諸多散修都在商議著如何組隊應對異獸,在戰術方麵不斷提升著。

忽然,一艘柳葉小舟正在海麵上慢慢的飄**而來,船艙裏麵隻坐著一男一女,其中是一名穿著淡紅色衣裙的美麗女子,還有一個穿著白衣戴著蝴蝶麵具的儒雅男子,兩人坐在船中姿態無比悠閑,仿佛在此地遊山逛水,恰與周圍草木皆兵的氣氛格格不入。

眾人不由一呆,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這兩個人是瘋了不成?居然孤男寡女進入了海洋深處。

這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與小姐?這分明就是去尋死不成?

青雲宗的某巡查使甚至好心好意來到了船前,開口詢問了幾句,看到了女子手中拿著青雲宗的令牌,而後便猜測出此女就是妖姬。

他立刻神色肅然起敬,同時為二人指路。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眾修士,更是不知所以,心中異常詫異。

白衣男子釣了幾尾魚後,起身來到船尾洗魚,他溫文爾雅,步伐優雅,姿態顯得極為悠閑與從容。

蘇墨這時已經在船艙內換了一身男裝,當她輕靈的走出來後,師纓目光一怔,仔細的看著她。

“為何這麽看我?這樣子有什麽不妥?”蘇墨素手撫過麵頰,對他淺淡的一笑。

“很好看。”師纓目光帶著無比的溫柔,直起身子,柔聲清雅的說道:“墨兒一旦穿上男裝後,看上去英姿颯爽,少了一些媚意,與妖姬的模樣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蘇墨輕笑:“可是你還是知道我兩個身份的秘密。”

師纓微微一笑,認真說道:“雖然我用神識可以判斷出蘇家四少與蘇家五小姐是同一個人,但是光從外表來看,尋常人肯定是分不出來的,男裝的蘇墨跟女裝的妖姬,模樣真的是天差地別。”

“不過像你這種神識變態的強人真是沒幾個。”蘇墨調侃。

“還是有的,我的師兄就與我不相伯仲。”師纓說道。

“你的師兄是何人?我以後會遇到麽?”蘇墨一笑。

“或許吧,不過遇到他的機會不大,他的地位很高,而且很忙。”師纓喃喃的說道,似乎並不想提起此人。

蘇墨優雅的笑著,慢慢收起了妖姬的衣衫,不過自己在做妖姬的時候會化妝,她的眼睛被黑色眼線拉長了一些,而且塗抹藍色的眼影,一雙鳳眸更顯得妖嬈,紅色衣裙又張揚了她的氣質,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妖媚無比,甚至還有一些成熟的妖嬈感,舉手投足都有一股魅惑,豔麗到了極致。

如今男裝的蘇墨雖然五官不變,但是韻味與氣度卻是徹底變了,居然有些清純,有些清雅柔和,而且一身墨門的墨色衣衫使得她有了一些少年男兒的冷峻。

“你為何穿男裝?”師纓看著她。

“因為打架方便。”蘇墨抬眸,唇邊勾起妖嬈的笑容。

“看來,你是準備出去打架了?”師纓很有興趣的問道。

“纓先生帶我來這種地方難道不是打架?莫非真的是來遊山逛水的?”蘇墨接著從天書中拿出蝴蝶短刀在左手指上飛旋的轉了兩圈,接著以無比淩厲帥氣的姿態,絲毫不差地隱入雙袖當中。

接著拿出一套弓箭,還有十幾支破罡箭背在身後,英姿颯颯。

師纓看著她男裝的模樣,唇邊似笑非笑,忽然道:“不知道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

蘇墨轉過眸子,慢慢道:“有,有很多。”

一路上師纓幫蘇墨一起製作出各種會爆炸的蝴蝶,他的雕刻速度比蘇墨更快一些,蘇墨做出一隻,他可以做出兩隻,蘇墨靜靜的笑著,他做的什麽她都會接受,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一起生活的情形。

“還要我幫你再做什麽?”師纓已經做出了一百隻蝴蝶。

“你稍等一會兒。”蘇墨把天書中的材料又拿出了一些,“我需要更多的機關人,大概十五個。”

“好,我給你做。”師纓唇邊帶著笑意,沒有拒絕。

師纓一雙眸子漆黑幽深,瞳孔裏散發出溫和的光澤,還有他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令他顯得溫和而柔軟。

不論何時他看著她的眼神裏都很平靜很溫和,卻並不會讓她感覺到無趣與冷漠,師纓一直有難言的親和力,而且與她也有著非凡的默契。

與他一起時,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更不需要自己做些什麽,他都可以知道,而且會替她做到最好,就如眼前一般,她隻要這樣靜靜的,甚至什麽都不需要去做,隻要眼中看著他,她的心情就會不知不覺的柔軟下來。

與此同時,蘇墨的腦海中漸漸的出現了一些前世令她懷念的畫麵,雖然隔世,恍若眼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就這麽平平淡淡,然而在這平凡平淡的生活中卻感覺到了一種真實。

如果要她形容那種真實的感覺,那就隻有一個詞語。

就是溫暖,一種家的溫暖。

他一直給她這樣的感覺。

蘇墨很快回過神來,如今有了師纓替她做傀儡,終於輕鬆了許多,便把從夏家搜刮來的法器挨著重新修整了一番,在上麵刻畫著陣紋,令這些法器又提升了更多的檔次。

“你會煉器?”師纓沒有回眸,輕聲問道。

“會。”

“你很聰明。”

“聰明談不上,隻是舉一反三,機關與煉器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懂得機關術,就懂得了煉器術。”蘇墨眯著眸子,手中握著那把從老者手中奪來的寶刀,開始慢慢煉製了起來。

兩人配合的無比默契,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黑暗。

“墨兒,我們一起進去休息吧。”師纓慢慢伸了個懶腰。

“纓先生,船艙太小了,隻能睡下一人。”蘇墨詫異地問道。

“嗯,不過你和我擠一擠也可以睡下。”師纓對她眨了眨眼睛。

說著,他忽然拉起了她的手,帶著她向裏麵走去,蘇墨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若非前世對他很熟,隻怕覺著他與登徒子的舉動沒有什麽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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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要更多少,而且被逼的出去陪親戚吃飯,回來寫不完了,就先發一更吧,另外一更也就在9點半吧。唉,不喜歡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