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傳說

她現在不過元嬰初期,傅拾雪建議她進階後再考慮至聖碑林,他說當年的陸舟心也是分神期後才動身前去的。

關於陸舟心,他居然少有的給了很高的評價,說此人天賦絕倫,為人低調,道魔兩修功法融合的天衣無縫,實乃奇人。

當年跟他偶遇之時,二人相談甚歡,陸舟心並非一心求道的武癡,對於六藝和奇門陣法也有很深的見解,畢竟大道至簡,若非博學多識,很難創出如此奇妙的功法,精研其他方麵之時反而會有很多奇特的感悟來呼應對道的見識和理解。

當時顏暄看著傅拾雪,心中卻想,陸舟心所學甚雜,是個難得的全才,傅拾雪的功法卻至精至純,但二人成就都非等閑,想來是殊途同歸了。

但要讓她修煉至分神再去至聖碑林,至少要千年以後,對修士來講或許並不算久,但殷繁城等的起嗎?

她現在遇到瓶頸,是非得有所體悟才能進階了,元嬰之後每一次進階都是機緣的碰撞,若不快些進階,《質明圖》就不能看全,無法打開真魔遺跡,他也就無法獲得魔核。

在這下界,恐怕沒有誰是比傅拾雪修為更高的了,她昨晚還拿出了《質明圖》給他,想著他好歹也能比自己看到的內容更多吧。

沒想到對他而言卻隻是一張張白紙,原來這東西還有血脈的傳承,無怪乎殷繁城說隻有柳山後人才能看懂了。

不管怎樣,至聖碑林她是一定要去的,反正她去過的地方大多都傳說的九死一生,她每次都活著出來了,希望這次還能運氣好點。

她心中想的是,但凡進入至聖碑林之人皆是去證明自己的,鬥誌昂揚,跟那些千古高手對決自然十分拚命,她隻是想一睹當年陸舟心的風采,找尋一下新的體悟。打不過不打唄?就跑。

對於跑,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至聖碑林背後的秘密,傅拾雪卻是笑了笑,讓顏暄不必認真。說那些據稱闖過碑林之人之所以三緘其口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碑林之後是什麽,因為他們根本沒闖過,闖了一半逃了出來,為了麵子,撒個謊。反正其他人也沒人闖過,誰知道最後的碑上,這些人有沒有留下名字?

顏暄有些愕然,未料到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碑林之秘居然是這個答案,看來傳言不可盡信。

傅拾雪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當年闖過至聖碑林的陸舟心身上有道奇怪的印記,那是碑的神魂共鳴,隻有在碑上刻了字的人才會有,也是因此才能在碑林幻境裏留下自己的幻體,而那些大張旗鼓說自己闖過碑林的所謂聖人。身上並沒有這道印記。

顏暄無奈笑了笑,古往今來沽名釣譽之輩還真是不少啊。

這日外麵風雪交加,顏暄出了後院月門,看傅拾雪正裹著披風看雪,樣子依舊淡泊清冷,她便也走過去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大片的雪花飄飄揚揚的,樹下的石桌上都積了一層很厚的雪,上麵還落了幾根枯枝。

顏暄這會兒才想起似乎沒見到過蘇木蘇葉。便開口問道:“蘇木蘇葉呢?怎麽不見他們。”她說著四處探身瞅了瞅。

來到傅拾雪處不知道為何總是忘記自己是個修士,原本神識隻要鋪開,就知道此地是沒有二位童子了,她卻像個凡人一樣用眼睛搜尋。

傅拾雪指了指牆角的兩顆草道:“那不就是。”

顏暄一愣。走過去仔細端詳起來,兩顆藥草很矮,還不如野草高,很不起眼,但看起來頗為可憐,上麵已積滿了雪。顏暄指著他們吃驚道:“這就是蘇木蘇葉?他們怎麽又變回草了?”

傅拾雪皺眉道:“有天藥田來了個偷靈草之人,傷了他們。”

顏暄聽聞,更是吃驚:“居然有人敢在你的地盤偷藥傷人,想必也是有幾分能耐的。”

他卻淡淡道:“不過是個離識期的魔修。”

他說的簡單,離識期相當於道修分神期,顏暄不由乍舌,不過……離識期的魔修?她突然想起什麽,問道:“是不是叫葉凜?”

傅拾雪回憶了一下,道:“他也報過名諱,似乎是這個名字。”

顏暄未料到當日在玄陰堂地牢的大戰,葉凜居然逃到了道修地界,還來偷傅拾雪的藥材,當時他受傷也不輕,估計看到藥田靈草眾多,沒忍住貪心吧。

蘇木蘇葉不過融合期的境界,即使他重傷之時,也可隨意要了他們的小命了。

葉凜一直都是顏暄的大敵,此時心中有些期待的問:“以你的脾氣,恐怕他已經死了吧?”

傅拾雪輕笑一聲道:“應該。”

顏暄忙追問道:“你沒殺他?”

傅拾雪雖有些疑惑她為何如此在意,還是接口道:“我不但沒有殺他,還讓他帶走了靈草。”

他見顏暄一臉吃驚,淡淡道:“他似乎也懂得辨認藥材,拿的都是補靈脈的上等靈藥,但那些東西,好雖好,卻皆凶猛激進,他吃下去外溢內虛,必死無疑,既然他自己要死,我何必親自動手?”

顏暄心中暗喜,但畢竟沒有親耳聽到他已死,還是有些擔憂。不過這是她的仇人,也沒道理讓傅拾雪動手,所以也不再多說,傅拾雪看她神色卻猜到了七八分,暗暗記下。

這時候阮妙妙也從後院走出,看到二人在一起相談甚歡,心中有些不爽。

傅拾雪對顏暄的心意她又豈會看不出,也隻有顏暄這個局中人還不清楚了。

她挑了挑眉走過衝顏暄笑道:“姐,小別勝新婚,我們還是快點動身辦完事情回去吧,姐夫怕是要想死你了。”

說完裝作無意的往傅拾雪臉上看去,卻見他神色如舊,並未有什麽不高興的樣子,心中有些狐疑,難道他們之間真的隻有摯友之情?

顏暄聽聞有些尷尬道:“胡說什麽呢。”心中卻想,她一向不肯在她麵前提殷繁城,尤其是姐夫這個稱呼更是不叫,如今怎麽突然提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