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重重地摔到**,淺吟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靜妃摔痛了麽?等一下會更痛呢。”瑞熙琰的聲音冰冷,如同可以融化一切的黑暗中,漂浮於海上的冰塊。

“嘶——”耳邊陡然響起衣物被撕碎的聲音,淺吟終於從醉意中驚醒過來,手下意識的捂住身上的衣物,“皇上,不要這樣!”

盡管她早已對此做好了準備,可是,這樣屈辱的方式,還是讓她有些受不了。而且,今天……可不可以不要是今天,她,還沒跟過去好好告別。

“不要這樣?”瑞熙琰眼中嘲笑更甚,“可是你和太後不是達成了入宮協議啊,不這樣,你哪能誕下皇子,又怎麽獨寵後宮,還是,你想和別的男人?”說罷,他眼神一冷,手更用力的一撕。最想問的,其實隻是最後一句話吧。

外衣被粗魯而毫不留情的徹底撕破。

淺吟的眼中迅速畜滿晶瑩剔透的淚水。她不知怎麽去向眼前這個偏執的男子解釋,心裏又驚又怕,隻知死死抓著已被扯爛的衣裳。

“何必掙紮呢。靜妃,你抱著那個偉大的願望進宮,你的師父,你的佛祖看到現在這一幕,定會覺得很欣慰吧。”瑞熙琰說道,眼神滿是冰冷的譏諷。他的手已經伸向她的褻衣。

徒勞地看著自己的掙紮在他麵前變成一個笑話,淺吟終於放棄了反抗。她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迅速落至枕邊,然後,消失不見。

瑞熙琰隻覺得眼前亮光一閃,然後就看見少女眼角邊一條濕潤的淚痕,整張隱忍的臉上,隻有睫毛在微微顫抖,掩飾內心的不安。

有那麽一刻,他是心軟了的。可是,也隻是那麽一瞬的動搖,然後陰唳和邪惡又馬上卷土重來,催促著他的行動。

如果,我已經不能再擁有快樂,那麽,陪著我一起墮落吧。

“啊——”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讓淺吟驟然睜開緊閉的雙眼。

墮入地獄,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身上的男子呼吸驀地急促起來,他直視著睜開眼睛的女子,**依舊不停地起伏著。

淺吟看向他的眼底,卻發現了一絲痛苦,仿佛他是故意要讓他自己這樣痛苦,那種矛盾而邪惡的情緒讓她微微怔住,然而隻是一瞬,屈辱和憤怒以及寬恕、順從百般滋味湧上她的心頭,瞬間讓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今晚這般,不是她答應了太後必須要去做的嗎?錯過了今晚,隻怕再難有這樣的機會了吧。

原以為不會怎麽樣,畢竟十年的修行已經讓她看淡了許多東西,隻是今天,為何這般痛苦與難過。

她緊蹙著眉頭,緊閉著眼睛。

黑暗中,驀然出現了一雙清冷而悲憫的眸子。

是他!那個白衣似羽的少年,如今,儼然是天人般的玉王。

不要再想,不要再想!似乎想驅開那些無形的記憶,她搖著頭,手不自覺的在瑞熙琰手臂上加重了力道。

瑞熙琰感覺到痛意,看向身下,女子緊蹙眉頭的痛苦表情,卻好像激發了他內心的某種陰暗心理,他的眼神更加冰冷,同時加快了律動,似乎想要毀了這個瓷娃娃般乖巧的女子。

如果最終沒有人喜歡自己,那麽,就來恨自己吧。

別人的恨意,會不會使自己心中的痛苦少一點?

……

雨不知何時停了,待淺吟睜開眼時,隻看見窗外猶自漠然滴答著水珠的芭蕉葉。

天亮了。瑞熙琰也已不在。

“娘娘……你、你沒事吧?”進來準備收拾房間的皖月看到淩亂的房間,以及破碎的衣物,驚懼道。

淺吟空洞渙散的眼神終於凝聚起來,“沒事,我想洗個澡。”

散發著頹意的語調讓皖月的心陡然沉了一下,她急忙低下了頭,“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

準備好了熱水,淺吟卻依舊躺在**不知在想些什麽,亦或是什麽也沒想。皖月走進來,看見衣不蔽體,身上還有許多淤痕的她,眼圈驀地有些發澀。

她忍住心中的難過,輕輕為淺吟披好衣服,然後將她扶進了桃木澡盆中。

淺吟走得很緩慢,似乎每走一步,身上就會扯痛一般。

不是被皇帝臨幸都是值得高興的事嗎,娘娘怎麽這般難過,自己竟也被感染得低落了起來。

淺吟待在木盆中也不知洗了多久,她隻是愣愣地看著水麵漂浮的花瓣,失去了魂一般。

皖月幫她搓著背,隻顧著按摩那些淤痕,竟也沒發覺水漸漸冷了下來。

“娘娘,公主和九福晉來了。”漪瀾在門外小聲道,似乎也感覺到了那種低落的情緒。

“娘娘,要不我出去跟她們說您身體抱恙,今日不便學舞?”皖月在背後關心道。太後讓靜妃學舞的事情依舊在默默進行著,藍幼皙便是淺吟現在的舞蹈老師,她每隔幾日便會進宮和公主一道過來。

“啊……”淺吟終於回過神來,“沒事,漪瀾,你叫她們等等吧,我就出去。”

“娘娘……”皖月有些擔憂低喚道。

“沒事的,我很好。”淺吟轉過頭來,露出一個與從前一般溫暖的笑意。

一切的一切,應該,是注定了的吧。

佛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

隻是,心裏為什麽還是有絲絲縷縷的情緒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