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還有物種
“哼。”高高站在上方的小男孩鼻子重重出氣。
哎哎，這事兒起先到底是誰慫恿的，這笨蛋怕是早忘了吧。
出主意的是妹妹，為毛受傷的卻總是他？
聽得這聲音，鳳祁眉毛狠狠一揚，有些好笑地扯扯嘴角，順著小妮子的眼神兒抬眸望向那十幾階步梯之上的小家夥，“你小子這次倒比他們跑得快。”
樓淩風跳下最高的那步台階，然後怕拍小手，起身慢慢踱下，斜了那盤坐在梯子上的小兮一眼，“找這笨蛋，還需要多長時間麽。”
不知是什麽原因，不管小姑娘躲到哪裏，樓淩風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逮出來。
“你才笨蛋！”樓筱兮兩手握拳，眼睛都直了。
這兩個小家夥湊一塊兒，就沒一刻安生的時候，鳳祁嘴角憋著笑意，揮手製止那即將彌漫而起的硝煙，隨口問道，“淩風，你娘親和老爹呢，還有紫邪，怎麽就你一個。”
“誰知道呢。”樓淩風撇了下唇瓣。
那兩個家夥前腳離開，他接著就跑了，就那禁製，還想困住他。
“真能折騰的。”鳳祁嗬一聲，“那你們現在這是準備怎麽著。”
瞅著小家夥那拽拽的神氣，隻一想，便知道這大概情況了，他對這兩個小家夥實在是太了解了。
樓淩風走到筱兮身邊，也跟著一屁股坐下，兩小排排坐，撐著手發愁的模樣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聽得樓淩風輕嘖一聲，甚是憂鬱地道，“能怎麽辦，這都溜出來了，還能回去啊。”
母後倒是能糊弄過去，這父王要是真發起火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是真來啊！
就上上一次，樓淩風在東荒惹了事，氣得樓君炎直接將小家夥給丟進了天河海去，那可是位麵風暴橫行，各種古生靈出沒的地方，極為陰森恐怖，直到小家夥弄得滿臉是包，被殘害得嗷嗷直叫，才肯將他提出來，還是淩無雙旁敲側擊求情的結果，不然指不定現在還在哪個外太空飄著呢。
可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這兩小都是個不記打的主，才消停沒幾天，又將寒冰權杖給撬了，你說這樓君炎能不氣麽？簡直就是要給氣樂了，若不是淩無雙將兩個小家夥像模像樣地揍一頓，然後關了起來，又得一頓紮實的收拾，這還未定罪究竟如何處理，這又溜了。
不過，這能將他老子都氣得變了臉色，樓淩風也算得上是一大奇跡了。
想到不久之前的悲慘遭遇，樓淩風小身板兒反射性地抖了抖，背脊一陣發涼，呐呐道，“不回去。”
不回去，打死都不回去！
他得等到父皇火氣消了點再回去，或者尋求點庇護，不然準得又將他丟到哪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去漂著。
“嗬。”鳳祁有些好笑地兩手一環，抱上胸前，揶揄道，“我這剛準備將你妹妹上繳，爭取寬大處理呢，你這又不回去了，這可怎麽辦才好。”他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思。
“別——”樓淩風白了鳳祁一眼。
鳳祁攤了攤手，用下巴指了下小姑娘，“這是在我們友好商議下，做出的共同決定，自首減刑，不如你也好好考慮一下，咋樣？”
樓淩風嫌棄地瞥了眼身邊的小姑娘，“騙鬼呢，你以為我是這個笨蛋啊。”
回去，那不是自投羅網麽？
“你才笨蛋！”樓小姑娘腮幫子一鼓，怒了。
鳳祁忍不住噗笑一聲，“那你想怎麽著？”
他估摸著，這紫邪和小九，也快循著兩個小家夥的蹤跡追來了吧。
樓淩風皺著眉頭憂鬱地沉默，隨後，眼眸子微微一亮，上下掃視著眼前的高大男子，在鳳祁不好的預感中，小家夥眯了下眼樂嗬嗬地道，“這裏可是你的地盤，鳳叔叔你想個辦法讓我們躲一陣子唄，等父皇火氣消了，那就什麽都好說了，如果你出賣我們的話，那我隻好和紫邪那家夥說，是你將小兮藏起來，不讓她回去的。”
稚氣未脫的聲音，頭頭是道，說著，樓淩風小胳膊一抖，抵了抵身邊的小姑娘。
樓筱兮瞅著哥哥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滿是無辜的眼神望向鳳祁，煞有其事地狠狠一點小腦袋，“嗯！”
果斷叛變，毫不猶豫。
小姑娘臉蛋兒上那一本正經的表情：沒錯，事實就是這樣的。
“嘿，我說——”鳳祁眼珠子都直了，眼角抽搐著直抖，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不是一家人那不進一家門，這兩個小鬼變臉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啊。
別看兩小平時不對盤，那關鍵時刻，那可是矛頭整齊對外。
樓筱兮偏了下腦袋，一雙水靈靈的小眸子盯著眼前的男人，努著紅唇道，“鳳叔叔，小兮要是被娘親逮回去，又得關黑屋子，你忍心麽。”
軟硬兼施，楚楚可憐。
鳳祁麵色微黑，他還罪大惡極了，這小鬼剛可不是這樣說的。
“好吧。”鳳祁身子一轉，也跟著兩小坐在梯子上，三個人連成一排，“說吧，你想怎麽著。”說實話啊，他還真不想將這兩個小家夥送回去，最主要的是小兮，他就喜歡看紫邪那火急火燎的樣子。
樓淩風清了清嗓子，“首先，別告訴任何人，我們來過這裏。”
“然後？”鳳祁揚了下眉毛。
樓淩風拍拍屁股站起身來，笑眯眯地說道，“然後，找個既好玩兒，又安全，也就是不容易被父皇和母後發現的地方，那就對了。”
鳳祁白了他一眼，“要求還挺高。”
“幫不幫。”樓淩風瞥了下嘴。
鳳祁聳肩，“還真有一個地方。”
“哪裏哪裏。”樓小姑娘也來了興趣。
其實嘛，小家夥也是一點都不想回去，現在碰見哥哥了，就更不想回去了，都是溜出來，她還是被動的，到時候樓君炎逮著樓淩風罰，不就顧不上她了，小姑娘心中打著小九九，可早就是盤算好了的。
鳳祁仰天，“地中海。”
“嗯？”樓淩風眨眼，玲姨那裏？
鳳祁嘖嘖搖頭，“這裏就不知道了吧。”
說著他緩緩起身，走下兩步轉身望向兩小，煞有其事地解釋道，“這地中海呢，戮氣縱橫，絕對能掩蓋你們身上的氣息，若是到了血族群島，那可還能完全隔絕外界的氣息，若是我不說，即使是你哥哥紫邪，都發現不了你們。”
“倒是。”樓淩風手指點著自己的下巴，人小鬼大。
地中海他聽玲姨經常說起，就是她們血族的地盤，是一片極為特殊的海域，戮氣縱橫，到現在他還一直沒去過呢，說不定劍奴也會在那裏，他不是被母後吼著，追玲姨過去了麽？
不過說到這劍奴，對於殷玲兒來說，那就是十幾年的血淚史，到現在，才終於是換得他的一點覺悟，不過，卻是氣死人的覺悟，不說也罷。
“而且啊，那裏異族遍布，什麽東西都有，地中海海域的各種妖獸，保準你之前沒見過，肯定好玩兒。”鳳祁努力遊說，熱情不已，真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樓筱兮來勁兒了，“就是那裏！”小姑娘轉眼盯著哥哥，眨了眨眸子，“哥哥，我們就去那裏。”
“好！”
樓淩風跳下一階，拍板決定。
鳳祁暗自大大鬆下一口氣，“那就這麽定了，待會兒本公子送你們去傳送台。”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總算是搞定了，小丫頭一個人在這裏，他倒是歡迎，還能寸步不離地盯著她，勉強應付應該是沒問題，若是再加上樓淩風這個混世魔王，那不是開玩笑麽，連無雙和樓君炎那兩位都兜不住，他能看得了？怕沒幾天，他這四方城就給拆了。
不能交回去，他送走還不成麽？
“不。”樓淩風皺眉。
鳳祁心咯噔一聲，“又怎麽了。”
樓淩風站在兩步台階上，才和鳳祁一般高矮，眸子直勾勾望向他，“紫邪還有小九那家夥先我一步下來，怕是過不久就會尋過來，我們現在就得離開。”
“沒問題。”鳳祁捏汗，虛驚一場。
樓小姑娘也開心蹦了起來，“好耶。”
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碰到玲姨。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以及淩無雙暗中的支持幫助，四方城可謂是飛速發展，各方傳送台雖不到四通八達的地步，卻也是完全遍布了各個要塞，四方城王宮內的主傳送台，甚至於能直接連貫無邊血海附近。
隻是，無邊血海的確是一片十分獨特的海域，源自上古而來，億萬年而成，能隔絕外界所有的氣息，以及空間時間流動，這也是為何血族能與世隔絕，千百萬年來相安無事的原因。
“鳳叔叔，再見。”
樓小姑娘站在一片月白光芒中間，朝外麵的鳳祁揮手，樓淩風站在旁邊，淡淡地瞥著眼睛快速巡視了周圍，一副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表情。
鳳祁嗬嗬一笑，伸起幾根指頭動了動。
一萬枚神源石在頃刻之間消耗成煙霧，傳送陣啟動，鋥亮的光芒衝天而起，像是一根玉柱般轟然破開蒼穹，刹那間風起雲湧。
“哎——”鳳祁收回手，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又一陣失落，他都還沒和小兮好好說會兒話呢，這該死的樓淩風，怎麽比紫邪還討厭呢，看他哪天逮到機會不拾掇他一頓。
那紅衣飄飛的身影後，一直站著的一位青袍長老上前，“城主。”
喚了聲後，他望向那逐漸消逝的空間扭曲痕跡，遲疑了會，還是沒壓下心中的好奇，將憋了許久的疑惑問了出來，“這兩個是誰家孩子啊，模樣生得可真是漂亮。”
他還從未見過城主對誰有這麽好的脾氣，這還是兩個小娃兒，特別是對那個小女娃，他之前可是在宮門口看見的，那疼愛的樣子，他都懷疑這是不是他們城主了。
還有這不知道什麽時候憑空冒出來的小男孩兒，就更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奇特了，他們四方城王宮的禁製守衛，就這麽容易過了？
“他們啊。”鳳祁回過神來，無奈輕笑。
半晌，在長老以為鳳祁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悠悠地轉過身來，心情難得不錯地和那青袍長老聊起，“還記得十年前，那場災難中，是誰救了我們整個無邊血海麽。”
“當然。”隻是提到這，白袍老者心中便是一陣肅然。
世人皆知，在那場滅世災難中，四方城率領群雄禦敵，但作為稍微知情的他來說，卻是知道，是神魔大陸逐日之巔那兩位神明，挽救了整個無邊血海為覆滅邊緣，這些年也是因為有逐日之巔的支持，他們四方城才能一鼓作氣，統禦整個無邊血海大陸領域。
白袍老者似懂非懂，“城主提這作何？”
莫非，這兩個娃兒，是逐日之巔的人。
鳳祁勾唇一笑，負手在後緩緩往外走去，不緊不慢地道出一句讓老者愣在原地的話來，“那兩個小家夥啊，就是逐日之巔那兩位的一子，一女。”
“什麽？”白袍長老驚訝地張了張嘴。
竟是天帝和天後的孩子！
“那城主，你怎麽不留帝子和帝女殿下在四方城待幾日呢，這這，多難的機會啊。”白袍長老反應過來，急忙快步追上那走出去的鳳祁，激動不已，“城主，怎這麽快就給送走了呢。”
城主為何不早說，若是早說的話，怎麽的他也要挽留下來，而且，看那兩個孩子多乖巧啊，看著就讓人打心眼兒裏喜歡！
鳳祁輕嗬一聲停下來，回眸瞅著那急匆匆追上來的老者，半真半假地揶揄道，“他兩不走，過幾天這整個四方城都得給拆了，說不定啊，你家城主我都沒有了。”
那兩張天使麵容，專騙無知民眾。
“什麽意思？”不知內情的老者疑惑不已。
鳳祁偏頭揚眉，聳了聳肩，沒再多說便轉身離開，悠悠地拋下一句話，“別著急，過不一會兒還得有客人來呢。”想想鳳祁就頭疼不已，可不可以裝病謝絕會客？
這邊，鳳祁絞盡腦汁思量著如何應付紫邪，那邊，樓淩風和小兮透過空間蟲洞，在飛速朝無邊血海大陸的邊緣地帶，或者說那片血紅的海域靠去。
遠處，顏色幾近血紅色的海水，輕輕拍打了岸上的岩石，敲出的頻率不急不緩，但卻看得讓人升起一股莫名心驚肉跳，飄渺不定的氣息十分詭異，海麵之上不見任何玄鳥，死寂一片。
“哇，應該就是這兒了。”樓筱兮轉動著眸子，新奇又興奮地打量周圍。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鳳祁便成功將兩小丟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撒手不管。
樓淩風掃了周圍一眼，“模樣是有些奇怪。”
周圍的林木，都幾乎是淡紅色的，時不時隨風飄零地麵之上一層層的落著，踩上去軟綿綿的，噗嗤作響，就像是紅色的地毯一般，從雙腳踩下的位置，一直軟進心底，不似紅楓，是一種仿佛被鮮血染過的色彩。
放眼望去，遠處血紅的色彩徜徉，無邊無際，吹過來的海風，都攜著一股詭異的沉沉死氣。
“哥哥，我們現在往哪兒走。”樓筱兮眼眸被周圍的色彩映得緋紅一片，湧出迷茫來。
那厚重的殺戮氣息，離奇的微妙氛圍，讓到這片地域來的人，即使是常年廝殺在生死邊緣的傭兵，都難免生出心中發毛的感覺來，但看在這天不怕地不怕，連他老爹都敢惹的兩小眼中，卻僅在於新奇好玩兒而已，因為這蔚藍清空，與熱血赤紅的鮮明色彩的撞擊，讓這裏的風景簡直是美得動人心魄。
樓淩風手指帥氣地點了點胳膊，果斷指向一處，“去那兒。”
遠遠的，能看見一條血灰色的長線，在紅色的海洋之中若隱若現，像是一條城牆之類的東西。
“好。”樓筱兮點了下小腦袋，聽哥哥的話。
“走吧。”
說著，樓淩風牽起妹妹的手，兩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往那處走去，周圍湧動的紅色，在微風的吹動下，像是浪潮一般無邊無際。
“你怎麽跑下麵來的？”小男孩兒的飄來。
小姑娘可憐兮兮的聲音傳出，“不小心從雷錘掉下來了。”
“果然是紫邪那家夥。”樓淩風十分不滿齜牙，就知道，又是那家夥將這笨蛋騙雷罰之城去的，這是他妹妹好嗎？他才是親生的，不對，最親的！
小男孩兒稚氣未脫的聲音帶著不滿，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使勁兒拆紫邪的台，“我是說，你們兩個不合適，聽哥哥的沒錯。”
他得將這笨蛋看緊點！
“什麽不合適？”小姑娘語氣懵懂，不知道哥哥在說什麽。
“比如年齡。”樓淩風淡淡的聲音緊接著飄出，稚子之音，老生常談，明顯是理所應當地認為小丫頭剛剛的話，是在問哪方麵不行，“不合適。”
紫邪那家夥都千萬歲了好嗎？這麽鮮嫩鮮嫩的草，他怎麽能下得去嘴！
“啥？”小姑娘語氣不懂。
樓淩風無視，繼續，“再說關係。”
紫邪那家夥比他們都先叫母後娘親！
“啊？”小姑娘的聲音越加雲裏霧裏了。
“還有物種。”
“……”
兩小的聲音越飄越遠，那手牽手的身影，也逐漸淹沒在這片紅色的浪潮之中。
這方城池不大，甚至可以用荒涼來形容，城牆是高高的灰紅色泥土堆成，隻有三四米高，大街上偶爾為數不多的幾棵樹，也都是枯萎的鐵樹。
但這方城池，卻沉澱著一股厚重的底蘊，大街小巷上來來往往的人倒也是不少，卻是個個神情肅殺，風塵仆仆，一看就是大陸各處深藏不露之人。
地中海雖是危險的代名詞，但因為這裏眾寶聚集，每年大陸上慕名而來這血城小鎮的人都是不少，不管是出海，還是想去往血族群島，這裏都是必經之地。
無論是這裏的‘土著’，還是途徑此地的人，渾身戾氣都會變得莫名濃重，因此，這麽兩個精致而出塵的小娃娃手牽手走在灰蓬蓬的大街上，便顯得異常紮眼，引得周圍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這是誰家娃兒，給放這裏來了？這麽粉嫩嫩的，也不怕被狼給叼走了。
“哥哥，你快看，快看快看，那是什麽！”樓小姑娘一路上似乎興奮得有些過頭了，這會兒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麽，眸子唰地一下便亮堂起來，扯著哥哥便使勁兒地往前麵鑽去。
樓淩風那張精致到爆表的小俊臉無奈望天，心中更是哀嚎不已。
他這是自己巴巴跑四方城去作的啊，看著樓筱兮那一驚一乍的樣子，小家夥是真的覺得丟臉極了！
“咦。”樓淩風愁眉苦臉的表情猛地一收，小家夥不知道又看見了什麽，二話不說，扯著手中的小丫頭，小身板兒一扭邊閃到了最近的一條巷子裏麵。
“哥哥。”
樓淩風趕緊捂住小兮的嘴，“噓——”
樓筱兮露在外麵的大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怎麽了。
“噓——”樓淩風一指在唇上做出噤音的動作，隨後才放開小兮，偏著小腦袋從巷子邊冒出來，手扒著土牆，麵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還真是。”
“是什麽。”小姑娘腦袋從哥哥頭上冒出來。
樓淩風下巴指了指那處，“囉。”
小姑娘順著哥哥的眼神望去，很快便看見那道十分顯眼的身影，漆黑勁裝，烏黑長劍環抱在胸，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疤，從那人額心劃過右眉中間而下，卻是並無任何突兀感，反而給他麵無表情的清俊容顏添上一抹神秘的色彩。
他在大街上慢慢地走著，步伐緩緩，似乎不知道去哪兒，漫無目的，雖然神情是一貫的冷淡，但作為再熟悉他不過的兩小來說，依舊能察覺到他有些恍惚。
“是劍奴！”樓筱兮紅唇一張，又驚又喜。
樓淩風眼疾手快，動作那是一個迅速，小手一把拽著小姑娘的領子，將她冒出去的腦袋唰地就給按了回去，眼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蒼天啊，這笨蛋怎麽會是他妹妹！
－－－－－－題外話－－－－－－
紫邪曰：年齡不是問題，物種也不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