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毫無存在感的陳破快速上前，左擋右插分開人群。

杜衡兩人輕鬆擠到人群最裏麵。

“師兄，翡翠賭石該怎麽選？”邱陽認真求問。

“這個牽扯就多了，現在我們看見的外麵這層石頭，是翡翠原石的風化石皮。”

“沒擦窗的全賭毛料，就是看石皮。一看皮料結晶，二看表皮綠色分布及質地，三看綹裂也就是這些裂紋……”

杜衡指著翡翠原石毛料耐心講解著。

這些本是杜衡每天擠時間學習背誦，用於遮掩天眼神奇存在的。

可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用來教人。

“初學賭石者，可以先記24條賭石口訣。”

“一、仔細觀，耐心鑽，癬蟒鬆花斷色方。皮裂癬，蟒鬆花，各種表現選最佳。玉石皮，三類分，粗粉細皮沙皮稱。二癬點癬，生黑眼，一點綠中一點黑，蠅屎點，乃腳癬……呃，隻說一遍你聽不懂也記不住，要不我回頭把資料發你？”

“而且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實戰經驗才是最重要的。”

邱陽早聽懵了。

師兄太尼瑪專業了，這些光聽就蒙圈的東西居然能隨口道來，難怪這麽牛比！

“你發我，我回頭再學。”

旁邊有人聽見他們對話，也都驚奇看向杜衡。

“這小夥子年紀輕輕，本事不小啊，聽著就不明覺厲。”

“人家這才叫專業，哪像咱那就是純賭！”

杜衡不為這些誇獎所動。

挑好一塊毛料。

邱陽已經放棄臨時抱佛腳學賭石，先後選了三塊賭石，杜衡都搖頭。

直到第四塊。

“這塊毛料應該不錯。”杜衡終於點頭道。

其實不止是不錯。

而是邱陽這塊是攤位上性價比最高的一塊。

邱恒搶著要給師兄付錢，杜衡沒跟他客氣。兩塊翡翠原石毛料加起來才三千塊，一頓下午茶都不一定抵得到。

“兩位是現在解石還是送到哪兒？”

攤位老板收好錢，繼續熱情招呼著兩人。

“我這免費給人解石，而且加您二位這兩塊正好一車，現在就能送解石區。”

“那就現在解。”

邱陽興致勃勃道。

玩的就是解石的刺激，當然越快越好。

攤主喊來一夥計幫忙看攤。

親自騎著會場配備的電動三輪，帶領眾人前往主辦方專門在會場正中央，劃分出的解石區域。

這是攤主今天賣出的第一批賭石。

攤主是衷心希望來個開門紅，把攤位名頭宣揚出去的。

隻要這一車裏麵能有個兩三塊毛料賭漲。

那隨著顧客口耳相傳，就必然能吸引到其他更多客人到他攤位上買賭石。

賭石年會剛正式開始。

解石區此刻不算忙。

電動三輪就近停在一台閑置切石機前。

有解石師傅早就帶著助手，坐一旁百無聊賴等著。

“這會不忙，各位老板可以分開到其它切石機，也可以按次序等這一台，反正賬都算我身上。”

攤主大包大攬著。

“師兄，要不咱先看別人解石？嫌觀摩觀摩？”

“好。”

石屑紛飛。

杜衡卻沒給予繼續關注，因為他已通過天眼知道答案。

逡巡四周，杜衡發現切石機一排排的估計有近百台，這是大手筆了。

“這些切石機還有解石師傅，都主辦方準備的吧？”

“應該是。聽攤主那話這些都要花錢才能用，主辦方不虧。”

邱陽隨口回答。

眼睛始終沒從切石機挪開，就盯著解石。

“呀！垮了！”

第一塊翡翠原石毛料的主人驚呼，原本期待激動的表情頓時變得晦暗。

杜衡抬眼看去。

裏麵是有翡翠，但稀碎零落的連戒麵都做不了。

眾人都嘖嘖感歎可惜。

攤主也心情不美麗，若是第一塊賣出的毛料就賭漲，那更是大大的開門紅了。

可惜啊。

解石師傅卻恍若未聞，如同已經化身為無情切石機器的一部分。

跟助手一起固定好第二塊毛料。

刀片與石頭碰撞。

石屑再次紛飛。

“靠！連綠都沒有！”又抬下去一位。

然後第三四五六七……連切連垮，七位顧客全垮起個小貓批臉，攤位老板也不遑多讓。

這次他精心挑選帶來的賭石，都是上好的翡翠原石毛料。

本想趁江寧賭石年會大賺一筆。

可現在這……這尼瑪的！

別說賭漲了，連一小塊能賣錢的翡翠原石都沒能切出！

等這差口碑在會場中一宣揚。

後麵幾天哪裏還會有顧客敢身為勇士的，再跑他攤位購買賭石。

晦氣！

晦氣死了！

對於剩下最後兩塊賭石，攤主已經不抱期望了。

回頭就找那賣他賭石的狗馹礦主算賬去！

而杜衡兩人這邊。

終於輪到自己，邱陽已經興奮得不停搓著雙手。

他一點沒被之前這連垮影響，這毛料他師兄幫挑的！賭垮？那是根本不可能滴！

沒錯！

他對師兄就是這麽盲目自信！

“師兄，先切你的。”邱陽還特地謙讓。

解石師傅壓根就沒聽他們說啥。

他隻是一個木有感情的解石機器，直接按照攤主以購買先後順序寫的標號，拿起杜衡那塊毛料。

杜衡早就提前在毛料畫好線。

一刀。

“臥槽！出綠了！”

“看這走向，裏麵說不定還有貨！”

木有感情解石機器不為外界所動，繼續一刀接一刀，你們的讚歎影響不了我解石的速度。

很快就將杜衡翡翠原石解出。

“顏色翠綠，脈狀分布，這是花青翡翠。質地半透，綠色相對均勻，算是花青種裏麵的中檔翡翠。”

“看這大小形狀能掏七八個戒麵，有個兩三萬，漲了！”

“這小夥子確實有真本事，不然咋就他賭漲了。”

“總算見到個賭漲的，但隻能算小漲。都說賭石十賭九輸，以前不信今兒我算是信了。”

眾人紛紛感慨。

攤主臉色也好看了些許。

至少賭漲了。

“快快快！切我的。”邱陽迫不及待催道。

不就是小漲嗎？

師兄的基本操作，有啥好六的？

石屑再次紛飛。

邱陽這塊翡翠原石毛料的畫線也是杜衡幫忙。

又是第一刀。

出綠了！

原本無情的解石機器，用水衝掉切窗表麵石屑後，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