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杜衡確定自己剛才沒聽錯的話。
“曼德勒不是緬甸佛教聖地之一嗎？這兒怎麽也會有……？”
胡強嘿嘿一笑。
“爺，你這就有所不知了。這可是緬甸數一數二的旅遊城市，每天吞吐那麽大客流量，有需求就會自發形成市場。”
“而且爺您這話說到點子上了，這裏是佛教聖地，異域風情也很具相應特色哦！比如佛女啥的。”
何峰聽得眉飛色舞。
我擦！
還有佛家項目的？
聽著就有一種別樣的刺激！
你要說這些，我可就一點舟車勞頓都沒了啊！
“能確保安全嗎？不會有仙人跳吧？”何峰不放心問道。
胡強急忙拍胸脯保證。
“雖然不敢明麵搞這種生意，但絕對店是老字號人是純新品，離這不到兩公裏，其實牌子也是個酒店。”
“而且您保鏢隨行，我還想著您打賞呢，哪敢跟您玩仙人跳。”
說著胡大強抖抖自己胸前牌子。
“您瞅瞅，我們正規旅行社，緬甸官方認可的。”
就是人不正規。
看何峰還看向自己。
杜衡連忙擺手說不去：“你自己注意身體，我老婆要查崗的。”
“師娘還查崗？那我就不勸了。”
胡大強看隻拉到一單生意，還剩一位爺沒能安排好，這哪行呢？
要是沒讓兩位爺都玩得開心。
他還導個錘子遊，還到哪掙小費掙提成去？
“那杜爺晚上有自己安排不？要是沒有，我還能給您推薦幾個好玩的地。”
“比如正經的歌舞廳，賭場，黑市……”
杜衡聽到這打斷他。
“黑市？這邊黑市都賣些啥？”
歌舞廳怎麽可能有正經的？
就算真有，老婆查崗時也能聯想到不正經。
賭場有前車之鑒杜衡不想去，也就黑市能打發漫漫長夜。
胡大強眼前一亮。
這不，摸到這位爺的脈了。
“黑市自然啥都有，搶盜乃至跨國銷贓的，刨墳賣古董的，造假坑人的，私獵賣活物的……隻要能換錢，作為緬甸第二大城市，這邊黑市啥稀奇玩意都有。”
“而且因為華人聚集地原因，不少做生意的都是華人。”
“但杜爺有一點你切記！你若去黑市，千萬別見著同胞就感覺親切還無腦相信。黑市裏沒幾個好人，他們利用這種他鄉逢故知的心理，坑起國人來那是比坑外人都狠！”
胡大強一副憋屈無比的心酸模樣。
估計是被誰狠狠坑過。
“那吃完飯就去黑市！”
杜衡決定道。
“好嘞爺，我這就給您二位聯係去，保證您二位今晚都玩得開心！”
夜幕降臨。
杜衡跟何峰兩隊各自分開。
何峰那邊是深入心靈與肉體的陰陽大道探索，語言從來不是阻礙，做那事更不可能還專門配翻譯。
所以胡大強自是陪同需要翻譯的杜衡。
下車後。
在胡大強帶領下，幾人穿過一棟頗具曆史滄桑感的老老樓房，眼前豁然的，依舊光色黯淡。
胡大強拿出四枚兩指寬木製佛牌。
讓杜衡四人戴上。
“還是佛教聖地的原因。黑市藏汙納垢，有違佛祖向善的教誨。所以攤位隻點微燈，出入需戴佛牌，以求減輕罪孽。”
“杜爺您可能覺得這玩意扯淡是心理安慰，但為防止異樣目光，建議您入鄉隨俗。”
實際上。
因為親身經曆，杜衡本就對這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之前又跟青羽一番交談，杜衡對這些神神鬼鬼的規矩，更是願意遵從。
他帶頭四人都學著胡大強，將佛牌掛在胸前。
“杜爺是個明白人。”
“以前老有些不信邪的死活不戴佛牌，結果曼德勒黑市出去後，都遇到了不好的事，我老胡對這些是深信不疑的。”
進入黑市後。
杜衡以遠超常人的目力，借著各攤位上點點微光，發現曼德勒黑市規模頗大。
占地估計有兩三個華國正常商業廣場那麽多。
“我怎麽看不少人點的蠟燭照明？”
而且大部分都是供奉祭祀所用的紅香燭。
“這原因就複雜了，有信佛的，您看旁邊還燃著佛香。也有故意這麽搞的，光線微弱黯淡，能一定程度上遮掩商品的瑕疵。”
“還有從我們華國舊時鬼市演變的規矩。”
“心中有虧，黑下觀燈。燈旺鬼佑，燈弱人息。”
“隻要攤位最中央的主蠟燭熄滅或者火苗小，無論人為或非自然，都必須立刻離開黑市，找大師消除晦運因果。”
胡大強說得頭頭是道。
“還有些其它小原因，但最主要就這三種。”
杜衡聽得津津有味。
真假先不說，當閑聊聽還挺有意思。
“先帶我去古董區看看。”
“爺往這邊走，曼德勒黑市的古董一半來自緬甸各地，一半來自華國。現在國內抓得緊，好多不方便出手的東西，因為兩邊過境容易，都拿到了這邊來賣。”
在胡大強帶領下。
一行人直奔古董擺攤區，杜衡前後逛了四五個賣古玩的攤位。
攤主張口都說是從地裏刨出的玩意。
有華國的，有小乘佛教特色明顯是緬甸本土的，但杜衡天眼看過去，基本都是造假的贗品。
真品也看見四五件。
但那殘破模樣，杜衡絲毫沒有購買的興趣。
不過這一開始就看見真品。
已經很讓杜衡驚訝。
要知道，杜衡在曲市的古董街跟鬼市都跑過好幾遍，也就陪沃克那次，終於撿漏撿到戰國三孔布錢幣。
所以雖一直沒買，但杜衡始終對曼德勒黑市抱著極大的期待。
這不。
期待很快就有了正麵回應。
“地裏的？”
杜衡蹲在攤位前問價。
“自己看，都有標價，不二價。”
花白頭發的華人攤主脾氣並不好，生硬擠出幾個字後就繼續板著死人臉，坐那不搭理人。
他也有不搭理人的底氣。
賣的全是真貨！
杜衡天眼掃了一遍攤位，都是同一個明朝墳裏新鮮出土的瓷器。
雖然都出自民窯，但造型精美，買下都有得賺。
“如果我打包的話……”
“不打包，隻單賣一件。你們一起來，隻賣你們一件，這是我在曼德勒黑市的規矩。”
行。
你規矩！
也沒見國內土夫子有這些破規矩。
杜衡沒多嗶嗶。
無非賺多賺少問題，他還不至於因為一筆差價賺不著渾身難受。
“那就這件青花八寶紋雙耳抱月瓶。”
杜衡指著攤位上價值最高的一件，目標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