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三點一線，我會了！
眼睛：天眼視力遠超常人，我也會了！
手：不！你們不會！
杜衡第一次打真槍，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
此刻他看著遠處傲立在那一個彈孔都沒有完好無損的靶子，總感覺對方在發出無聲的嘲諷。
尷尬。
在空氣中彌漫。
負責招待杜衡的翻譯跟士兵站在他旁邊。
兩人心中都忐忑至極。
這要是不僅沒讓杜衡先生玩開心，反而玩出一肚子火。
那烏拉莫先生肯定會怪罪的。
翻譯機靈的急忙上前道：“杜先生，這會山風太大，影響了子彈精準度。這把槍保養得也非常差，導致槍線很飄。這是我們的錯，我們這就改正！”
杜衡偏頭看了他一眼。
會說話！
你可以再多說點。
“您打完一彈夾手肯定也有些麻，要不咱們先歇會？我讓士兵去找把好槍來，等山風稍弱些再打靶？”
“也好。”
杜衡沒讓人白獻殷勤。
回營地找到行李中，之前烏拉莫贈送的裝有金條的木盒。
杜衡給翻譯和士兵一人一根小黃魚。
“不許推辭，我今兒玩得開心，希望看見別人也高興。”
翻譯跟靦蜔士兵都喜笑顏開。
沒想到這還能賺到外快。
還是大筆外快。
接下來士兵教杜衡就更百分之二百用心了，兩個多小時後，皇天不負有心人！杜衡隻要肯耗時間瞄準，已經能槍槍中靶了。
“杜先生您真有天賦。”
我就當你們誇我了。
“肩膀跟手都酸，下山吧，謝謝今天下午的款待。”
國內好像有射擊俱樂部的，杜衡準備回去後有空問問，打槍確實挺有意思。
杜衡回到山洞前營地。
此刻下午五點四十。
已經有十二三位選手完成比賽，正在營地前圍著三台切石機排隊解石。
看見杜衡後。
所有人都幽怨加豔羨的眼神投過來。
這讓杜衡很納悶。
“你們這咋啦？怎麽看我眼神怪怪的？”
杜衡就近找到名為趙峰的華國選手問。
“杜先生，下麵地下河礦坑越待越壓抑，甚至我們都明顯集體感覺心裏毛毛的。但為了比賽，我們隻能堅持。”
“人人都同甘共苦也就罷了，大家心裏都能平衡。”
“可你……”
趙峰靜靜看著杜衡不說話。
杜衡秒懂。
可我又是早早預訂第一，又是看風景打槍玩半天的，換我遇到這情況我他瑪德也不平衡啊！
明悟這點後。
杜衡老老實實戴上隔音耳罩，盡量站在三台切石機的外圍觀察。
不是怕選手們這些幽怨眼神。
隻是杜衡自己想想，他確實挺不厚道的，還是少勾得別人羨慕吧。
臨近六點。
所有選手全出來了，都排隊解石。
“你們看，我這塊墨翠像不像一條盤起來的小黑蛇？”
有選手忽然驚呼。
杜衡抬眸看過去，正是他之前問問題的華國選手趙峰。
可看清他手中翡翠後。
杜衡以及其他選手都不由得表情微妙。
“這頭是彎曲的尖，也找不到眼睛。我看不像盤起的蛇，倒是像一坨翔，但也算天然形狀吧？”有選手說出了杜衡心裏話。
手握墨翠的趙峰神情也微妙起來。
似乎被膈應到了。
說高興吧那肯定高興，但如果對外公布成績，說某某選手以一塊天然形狀像一坨翔的翡翠獲得名次，這說起來不好聽啊！
但隨著看別的選手解石。
趙峰就逐漸高興神情居多了。
目前為止，除了杜衡那不當人的，他手中這坨就是最具有天然形狀的翡翠！
說不定他能撈個本輪第二？
而比賽名次分為每輪名次以及綜合總名次。
總前三名有最終大獎。
他之前的三輪名次都在前十，而最後這輪比賽名次，占總名次一半的計算權重。說不定他能借最後這輪，逆襲撈個總名次前三？
趙峰美滋滋想得挺好。
但事實證明。
他想多了。
到六點半左右時，又有一名毛子選手解出一塊接近完美天然形狀的中檔花青種翡翠。
“整體灰青色，尖頭扁尾，粗看像是放大三四倍的青蝦。”
“可惜這蝦背上關節坑凹且不規律，腹部也沒有蝦足，離完美天然形狀還差不少。”
“但總比那坨翔更像吧？”
“這倒也是。”
趙峰自閉了，你才是一坨翔！你全家都是一坨翔！
我這是蛇！
是蛇！
然而心裏再怎麽狂喊，也改不了自身基礎認知。
趙峰拿著一坨越拿越膈應，最終左顧右盼看現在沒人注意他後，眼不見為淨的將墨翠放進他專屬的翡翠特製保險箱。
其後又出現兩塊看著具有天然形狀的。
但都比不過青蝦翡翠。
杜衡特地留意了一下克裏夫，他發現這貨怕是真把一生的運氣，都用在了上一輪那塊玻璃種帝王綠上麵。
這輪十塊翡翠。
克裏夫居然八塊解出來都是中檔翡翠。
更別談具有天然形狀的翡翠，連能拿來牽強附會的都沒有！
克裏夫解石結束就一副司馬臉。
絕望、躺平、擺爛！
此刻隻剩五個人還沒全解石完。
其中正有譚勝。
這會譚勝臉上表情極為冷肅。
他已經解石八塊翡翠毛料，其中還有塊他最看好的，結果隻出了一塊勉強像胖頭魚的翡翠。
與青蝦翡翠完全沒法比。
更別談跟杜衡比。
現在隻剩下兩塊賭石，要是沒有更好的，那他估計隻能爭個本輪比賽的前十名。
這樣他想綜合總名次第二就特別懸了。
然而杜衡此刻卻覺得。
譚兄果然厲害，又一次勇奪第二！
杜衡早就用天眼看了答案，譚勝即將解石這塊，與那大毛子的青蝦翡翠不相伯仲。
但這是綠水種翡翠。
評委對這塊青蛙翡翠的評分，大概率會比青蝦翡翠高。
這也是杜衡印象中。
僅次於他銀魚翡翠的一塊。
當時這塊離銀魚翡翠毛料不遠，但杜衡想著給別人一個機會，就放在那兒沒選。
沒想到最後是自己人譚勝獲得。
隨著解石繼續。
譚勝神情便逐漸激動起來，其他選手也再次不由得驚呼。
這又出了一塊接近完美天然形狀的翡翠！
“頭扁平，略呈三角狀，口寬大，前肢短後肢粗長……”
“問題也是腳足，像光棍子戳著。本應眼睛的部位沒有凸出，也是一處瑕疵，可惜了！”
譚勝一點都沒覺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