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在這狹窄深坑裏管中窺豹。
但杜衡直覺。
這個風水陣可能是遍布整個小孤山湖的湖底！
“老牛，再喊幾台挖機過來！”
“所有人保證安全情況下加快速度，先挖到半濕湖泥就停。要是能在傍晚前搞定，我給你們開五倍工資！”
命令吩咐下去。
挖機師傅們都一陣歡呼，幹勁十足。
挖機租賃公司老板接到牛發財電話後，也拍著胸脯保證立馬再就近調五六台挖掘機過來。
杜衡則是拉著孫老頭到了沒旁人的角落。
開始細說他看見的風水陣信息。
但杜衡沒說自己怎麽知道的。
孫老頭頗有眼見力，識趣沒追問。
他猜測，可能是風水陣信息能自動被身具大氣運之人感知，也可能杜衡自身有奇異之處。但既然杜衡想保密，他就老實不打聽。
現在最關鍵。
還是解決小孤山邪門問題。
聽杜衡說完所有風水陣信息後。
孫老頭沉吟許久。
方才開口。
“杜先生，聽了你這些，我現在有個大致推測，要不我們一起參謀參謀？”
“你說。”
杜衡讓陳破拿來兩張板凳。
坐進臨時工棚裏。
聽孫老頭說他的推測。
“按照二十年前風水師留言扔豬祭祀三十年，以及這風水陣信息中百年牲祭時間線算。我認為是九十年前，也就是民國時期，此地原本就有因為饑荒死人形成的怨煞。
“九十年前，有第一位前輩風水師發現此地怨煞，布置了風水陣定煞，並留下了需耗時百年磨滅煞氣的法子。”
“具體什麽法子，我現在推不出來。但關鍵應該要用牲祭，平定磨滅饑荒死者怨煞。”
“後來這法子不知因何而失傳。”
“因為無人牲祭，饑荒怨煞沒法滿足平定。煞氣便透過困縛它的風水陣影響了外界，引發災禍。”
“直到二十年前又一位風水師前輩路過，看懂了或者找到了第一位前輩留下的信息。讓附近村民正月初一扔豬下湖祭祀，小孤山地區便再次風調雨順，平平安安。”
“再到去年，小孤山地區劃分為工業新區，村民們搬走，停止扔豬祭祀，又開始出事。”
“但每次災禍都無月之夜，且之前一直沒死人，到了今年才連續兩次車禍死人。”
“我對此推測，跟月光以及填湖造地有關。”
“我所學風水堪輿中，風水陣有以天光為輔助維持運轉的。說不定湖底這風水陣，就是借助天光比如月光，用於定煞。”
“無月之夜，天光幾近於無！”
“所以風水陣便是這時最虛弱，煞氣對周邊風水環境以及人的影響，便會最大，大到足以引發災禍！這便是為何無月之夜，才會出事。”
孫老頭一步步推測著。
並盡量讓自己所言能被杜衡聽懂。
“但今年初填湖造地，擋住了原本應該足夠的光，隻剩下這一小片湖水還能得見天光。”
“風水陣因此持續性削弱，煞氣對外界影響由此增大！”
“這也便是之前沒死人，但現在卻兩次無月之夜，都車禍死傷五十人以上的原因。”
“當然，也可能是填湖造地，對風水陣本身造成了破壞，與天光無關……”
杜衡兩眼蒙圈聽完。
“你等我捋一捋。”
邊捋變問。
十來分鍾後，杜衡得出一個階段性結論。
“反正當下情況是，要先全挖完，將小孤山湖恢複原狀。然後可能你要修補湖底下方的風水陣，對吧？”
“對。”
“不止，還應該準備頭肥豬用於祭祀。”
“你說得對，我讓人買豬去。”
牛發財收到老板命令，雖然奇怪但啥也沒問。
讓他新招的助理就近找豬去了。
“孫老頭，專業的事你負責，你再多看看。這捋得我頭疼，我緩緩。”
杜衡坐著緩腦子。
孫老頭繼續拿著風水羅盤繞湖邊跑邊算：“清水流陣，天光耀輔，這五行方位豈不是會有錯位？本應北位卻指地坤，這……”
杜衡遠看孫老頭一根根揪著山羊胡。
都不由得為之心疼。
從昨天到今天，這山羊胡眼看著越薅越稀疏。
等小孤山邪門問題成功解決，一定幫這老頭好好補補。一溜水仙氣飄飄的山羊胡，養出來不容易！
沒多久。
負責監工的牛發財小跑過來匯報。
“老板，一共九台挖機，我讓挖機師傅幫忙估算了下，下午三點前保證完工！”
“好！等等你先別走，我可能還有事要你辦。”
“孫老頭，問你個事。”
杜衡心裏又冒出個想法，找到孫永吉詢問。
“湖水要不要全抽幹？”
“還有這要不要再往下深挖個一米？”剛杜衡跟孫永吉說過，看見清水成陣離湖底軟泥地麵一米左右。
孫永吉這次想了想後。
倒是難得第一次用肯定語氣給出答案。
“水抽幹，但先挖到看見湖泥停止就行。”
牛發財跟後麵也聽懂了。
“那老板，我這就找抽水泵去。也絕對保證，在下午三點前完工！”
中午挖機師傅們狼吞虎咽完盒飯就繼續開挖。
杜衡走在深坑半濕的湖泥之上。
天眼一一看過去。
果然如他之前直覺一般，湖底下方清水成陣，遍布整個小孤山湖的湖底。
孫老頭則是隨著越看越多。
不再揪胡子了。
而是目前已經圈出了兩個點位，他跟杜衡解釋說這是風水陣穩定運轉的關鍵節點。
下午兩點四十五。
挖掘機都停止了工作，因為他們已經將杜老板布置的挖掘任務全完成。
而孫老頭也歡喜高呼一聲：“齊了！”
喊完他神秘兮兮跑到杜衡跟前。
“杜先生，接下來的事有個兩三人就能做，你可以讓他們都走了。”
杜衡點點頭。
跟牛發財吩咐了兩句。
牛發財依言上前。
“感謝各位挖機師傅，你們可以過來領錢了，我現金結賬。按照之前老板承諾，五倍工資！”
也就是說一天不到就掙了五千。
挖掘機司機們都興奮不已。
尤其紅票子拿到手後，現金更遠比數字刺激。
“大家先別急著走，還有件小事需要大家幫個忙，也算給大家再發點小福利。”
“這小孤山湖抽水抽出的魚蝦，我們沒時間也懶得處理。希望大家幫他處理一下，不知這個小福利，大家願不願意要？”
那當然願意要！
而且這可不是小福利。
這一堆堆魚蝦的，每人分了拿去賣又是幾千塊！
“謝謝杜老板！”
“杜老板，下次有活還找我們，我們肯定往死裏幹！”
“杜老板，我有事情想單獨求你！”
在一眾拍馬屁聲中，冒出一個略顯不和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