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扔下所有大小包,拉著李之瑤就往前跑。

持刀三人一看被發現了。

也開始加速衝刺,緊隨杜衡兩人身後。

杜衡回頭看見這架勢,也就明白他剛剛沒反應錯,這幫人就是衝他倆來的。

最重要的是。

他剛剛看為首那人有點眼熟!

好像就是當時機場,站楚渝懷旁邊的那名黑衣墨鏡保鏢!

李之瑤被拉著跑,第一時間是懵比的,但回頭一看三名持刀凶徒氣勢洶洶,頓時反應過來全速向前跑。

但這樣跑是沒用的。

兩人都逛了大半天的街,體力早就不足,太容易被追上。

杜衡心思急轉。

邊跑邊用他越發變態的視力掃視四周。

終於,在他倆即將被追上時,杜衡遠遠發現一個轉機!

“老板,左前方有輛摩托車!是處於發動狀態。”

“你跟我後麵跳上去,我來開!”

“好!”

兩人幾乎同步一躍而上。

“兄弟,事後去眠風酒店,必有厚報!”

李之瑤從後麵死死摟住杜衡的腰,杜衡則是一腳油門。

也不管摩托車主是不是在場,也不管人們能否聽懂中文,摩托車直接如離弦之箭射出。

隻要能逃命,其餘都不重要!

三名持刀凶徒看到手的鴨子飛了,氣得全破口大罵。

“回去開車!抄近路堵截!兩個異鄉人,肯定隻敢走大道,不敢隨便往巷子裏開。”

因此。

本以為成功甩脫追兵的杜衡兩人,剛高興沒到半分鍾,就發現一輛吉普車氣勢洶洶緊隨其後。

杜衡看向城外的山。

看對方速度,身下這摩托車是比不上的。

必須進入有利地形。

才能將人甩開!

“老板,抓穩了,我們進山!”

出城後。

雙方距離越拉越近,但幸好山林也近在眼前。

杜衡沒有沿著上山環路開,而是專挑小徑騎著摩托一往無前。

“砰!”

“槍!杜衡,他們有槍!”李之瑤嚇得花容失色。

“馬上進深山了!”

“不要怕!”

砰!

又是一聲巨響傳來,但這次不是槍響。

而聽著是汽車撞石頭的聲音,隨後還伴隨著零件崩飛落地的聲音。

但杜衡兩人都不敢回頭。

就騎著摩托直直往深山裏闖,生怕被追兵追上。

慌亂之中。

加上還有叢生的灌木擋視線,等杜衡發現眼前有個深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刹車,避無可避就栽進了深坑裏。

杜衡慌亂中反手拉住李之瑤跳車。

人車分離,但全部落入深坑。

落地的瞬間,杜衡下意識將李之瑤抱住,自己墊在了下麵。

與厚實地麵接觸。

杜衡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

“老板,你沒事吧?”

杜衡第一時間看向懷抱中的李之瑤,女孩臉色煞白,被嚇得不行。

“老板?”

杜衡壓低聲音問道。

“我,我沒事。”李之瑤說話都有些結巴,聲音也小得可憐。

“那就好。”

“我剛剛聽後麵聲音好像是對方撞車了,我爬上去偷偷看下,你先別動,也不要發出聲音。”

杜衡找到深坑稍微平緩的土壁,準備往上爬。

李之瑤借月光看著他。

忽然就想要驚呼,卻又隨即反應過來,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她看見杜衡的背後。

滲出大片血跡。

但因為杜衡剛剛叮囑,她隻能死死憋住不出聲,默默看著。

看杜衡艱難往上爬。

晶瑩淚滴在李之瑤眼眶中打轉。

杜衡就一個小平頭老百姓,不可能有什麽仇人。更別提這個仇人還追到國外,帶著槍追殺。

而李家卻仇人不少,李家內部也從來不平靜。

所以隻要是正常人包括杜衡在內,哪怕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些追殺者是來找她這個李家大小姐的!

杜衡完全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理性來講,李之瑤覺得,就算杜衡拋下她一個人逃走,她都覺得杜衡選擇很對!

可沒想到杜衡不僅一路帶她逃亡。

剛剛還自己做人肉墊背,寧可自己傷痕累累,也要護著她不受傷害。

如此行為,哪個女人能不感動得熱淚盈眶?

杜衡忍著背後劇痛,艱難爬出深坑。

山下沒有聲音。

月光之下,也看不見山下有任何動靜,隻遠遠看見,似乎有微弱火光在逐漸黯淡。

杜衡不敢賭追兵是不是出車禍全嗝屁了。

實在探查不到山下動靜。

他便立刻折返。

“老板,你能自己爬上來嗎?”

“可以。”

“爬上來我們立刻往山北邊走,我怕那些人再追上來。”

李之瑤爬上來,就急忙關心杜衡背後傷勢。

看背後衣服血淋淋的,實在嚇人。

杜衡卻不敢浪費時間。

“先走,走遠一些。”

“我認識野生草藥,之前去礦山,我看那些山上都長有止血草藥。這座山應該也有,但這一塊我沒看見。”

杜衡這話倒不是騙李之瑤。

他真認識。

甚至隻要他用天眼多注視野草片刻,連具體藥性都能顯示出來。

摩托車掉坑裏,隻能徒步前行。

一邊走,杜衡一邊掏出在緬甸新買的直板手機,但走了好長一段路,兩人手機都始終沒有信號。

“這深山老林的,真尼瑪操蛋!”

杜衡恨恨咒罵。

想求助外界都沒法求助。

又走了一段時間,在一山泉旁,杜衡停住腳步。

一從長得跟薺菜差不多的野草,在皎潔月光下,映入杜衡眼簾。

“找到了!”

杜衡忍不住歡呼。

“這是車前草,嚼碎了敷傷口上就行,止血還止疼。”

其實不用天眼鑒定。

杜衡自己就能認識車前草。

因為在農村裏,車前草在草地、河灘、田間、路旁及房前屋後都有生長。主要車前草還是一種可食用的野菜,以前杜衡沒少挖。

薅了一把車前草,簡單洗洗,杜衡就準備嚼爛了敷藥。

卻被李之瑤搶過去。

“我來。”

“苦的,老板你快吐……。”

杜衡話音未落,李之瑤已經將一把車前草塞進嘴裏,當即苦得皺起眉頭。

但卻沒有吐出來。

直到嚼成一團渣,李之瑤才吐在手上,繞到杜衡背後。

“你傷在背後,反正得由我來敷藥,正好我嚼爛順手。”

“老板,謝謝。”

“你是因為我才傷的……”李之瑤話說一半,突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