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齊齊點頭。
這種免費的事，有啥好不願意的。
“你們仨這運氣是真的好，我們老板在古玩鑒定這行，可是非常厲害從未失手的！”牛發財在一旁自傲道。
三兄弟聽了都心裏嘀咕。
這麽年輕的鑒定師，指不定才剛剛入行，能條理清晰說出個一二三就算不錯了，還非常厲害？吹呢？
但三人麵上都不顯。
而是做出對杜衡洗耳恭聽狀。
反正是免費鑒定，杜衡鑒定厲不厲害的，他們聽聽又不吃虧。
“三位，我先冒昧問一下，既然你們猜這兩花盆是寶貝，有沒有心理預期價格？”
“十萬吧，種花草的花盆而已，頂天就這麽多吧？我們仨才第一次到這邊尋寶，能收獲四個金錁子就已經非常開心。要是這兩花盆真的同樣能賣錢，多少我們都樂意。”
杜衡了然笑笑。
“那行，你們坐好了，過會可別嚇著。”
看杜衡這態度。
三兄弟奇了：“杜老板，難不成這花盆還真能值大錢？不止十萬？幾十萬？”
“膽子小了，再加個零！”
杜衡是實話實說。
三兄弟聽到這話反而都笑了：“杜老板，您又在跟我們開玩笑。”
“不信無妨，我先給你們鑒定。”
“宋五大名窯‘汝窯、官窯、哥窯、鈞窯、定窯’知道嗎？你們這倆花盆，就是定瓷，細分則屬於磁州窯係的定瓷粗瓷。”
“這兩件都是北宋歲寒三友描案醬色釉定瓷花盆，兩件圖案看似一模一樣，都是鬆竹梅。”
“但你們仔細看，左邊這件鬆樹著釉最重，右邊這件則是‘竹’。花盆雖有細小豁口，但並不損這兩件北宋定瓷的價值……就可惜差個‘梅’，不然湊齊一套，總價值還能再翻個一兩倍。”
杜衡不無惋惜的感歎不已。
接著又好奇問道：“三位，如果真有幾百萬，你們準備怎麽花？”
三兄弟早就聽杜衡鑒定評價聽愣住了。
杜衡說得太有板有眼且條理清晰，他們聽著不明覺厲的，越聽越覺得杜老板是個厲害的行家！
聽杜衡發問。
沈聰便下意識回答：“真有幾百萬，那我們仨就平分了買房。我們都養的男孩，現在沒套房子不好討老婆，早給孩子準備早安心！”
“那恭喜你們，兩隻北宋定瓷花盆加起來四百萬，安心了嗎？”
三人還是齊齊愣在原地。
最終。
是大哥沈聰第一個回過神，聲音特別飄忽的問杜衡：“杜老板，你這話，真沒開玩笑？”
杜衡肯定道：“不僅沒開玩笑，我還想問這花盆你們賣不賣？”
“我買！”
看杜衡這認真態度。
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這要動真金白銀買的，可妥妥的不像開玩笑了啊！
我們真的才第一次尋寶就踩狗屎運了？
咋突然整個身子都這麽飄呢？
看三人這表情不斷精彩變幻的，杜衡又忍不住惡趣味發作。
“三位，這倆花盆可是足足值四百萬！在淮城，價值市區三套全款的三室一廳！”
“你們這會還敢跟我坐一起的，財帛動人心，不怕我有惡意繼而搶劫啊？”
三人先是被杜衡嚇得從飄忽狀態緊急回神。
然後。
看見杜老板這明顯的打趣表情。
都又很快反應過來：“杜老板，你要真圖謀這倆花瓶，不說它們價值四百萬就行了，您這次肯定是開玩笑！”
“那我剛說的四百萬，你們不覺得開玩笑了？”
“應該，不是吧？”
看三兄弟居然還難以置信的不確定。
牛發財忍不住了。
“你們仨是不是憨？我們老板都說幾遍了，還真金白銀想買，你們咋還不信？以我老板的身家，有必要騙你們？”
“就你們這連踩狗屎運的，我都羨慕！”
“這要不是遇到我們老板好心幫你們鑒定，就你們這新手模樣，指定會遇到黑心鑒定師，到時候肯定把這倆花盆當贗品被人騙著給賣了！”
“崔岩，給他們現身說說法，有人居然不信你衡哥！”
“好嘞。”
崔岩親自大概說了他爺爺的悲慘經曆，把仨兄弟說得一愣一愣的。
“免費的反而可能是最貴的！”
“三位叔叔，以後可別誰說免費給你們鑒定，你們就湊上去。有什麽需要鑒定的古玩，還是找官方或者有大眾口碑的鑒定師才最好。你們這樣子，真的比我爺爺還容易被人忽悠！”
崔岩人小鬼大，語重心長。
沈聰好奇看著他。
“你看著跟我兒子差不多大，怎麽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比我兒子聰明多了！”
崔岩毫不謙虛回答：“無需驚訝，畢竟我是天才。”
“不要說我了，三位叔叔，你們這花盆賣不賣我衡哥？給個準話唄？我衡哥既然開口說買，那肯定認真的。”
杜衡也插話進來：“四百萬，要是不滿意可以再談。”
三兄弟到這會就算再感覺飄忽。
也確定杜衡是來真的了。
三人相互看了看。
還是沈聰謹慎了一下：“杜老板，我們兄弟三個到旁邊商量一下可好？”
“當然，請。”
三人跑到一邊商量，牛發財好奇拿起地上兩隻北宋歲寒三友描案醬色釉定瓷花盆觀看。
“老板，你買這倆花盆回去收藏還是種花？”
“當然種花。”
“衡哥你就不怕磕壞了？”崔岩也好奇問。
“這倆正好擺在書房，我從一開始就有一個小目標，書房擺設全換成古董！要不是條件不允許，連書房的電器，我都想用古董！”
沒多久。
三兄弟商量好回到杜衡麵前：“杜老板，四百萬我們同意賣，咱就在這交易？”
“當然不在這，我們還要進山。”
“不過四百萬你們就不提價了？還有你們這麽快決定的，不再找別人估估價？不怕我故意給你們報低價？”
沈聰憨厚笑道。
“雖然才認識這一會，但我覺得杜老板你是實誠人。”
“我們兄弟三個第一次到這邊尋寶，可沒想到第一次就踩這麽大狗屎運！我相信，你肯定是給的公道價，四百萬我們非常非常知足！”
“對對，四百萬我們特別知足！”
另兩人都附和點頭。
杜衡聽著也輕鬆，跟這種老實巴交的人打交道，不用算計這算計那的，心情都因此能好上許多。
他見獵心喜。
報的確實是實誠價。
換仨兄弟自己拿花盆去賣，就算不被人坑，也絕對賣不出這麽高的價格。
“這樣，你們先回崔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