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六急忙搖頭。

“這哪可能,我們的古物仿舊工坊已經開始盈利,也算轉行成功。之前資金鏈是緊張了些,但現在唐爺不缺錢了。”

“這些車主要是因為低調,盡量減少樹大招風可能。”

“杜老板你不用擔心會損壞您的寶貝,我們是專業的!這車是檔次低,測試沒贏過,但上路沒輸過!”

“好,那你們慢走。”

目送錢六離開後。

杜衡才終於長鬆一口氣,尋寶一事到這,才終於算落袋為安了!

“陳破、老牛,回村接崔福還有把我們車開過來。”

“安保小隊就開留下的這兩輛五菱麵包車。”

“先回市裏睡一天,這兩天累得夠嗆,養足精神再處理這邊剩下的事。丁建業、崔定騰、民國軍火、金山銀海……事還不少,是得養精蓄銳。”

見到崔福。

自然不免又一番絮叨。

尤其知道杜衡回來路上遇險後,崔福老臉都被嚇白了。

“爺爺,我們都沒事,你不用這麽緊張。”

“上車再說吧。”

杜衡說著看向沈家三兄弟:“三位大哥,要不一起回去?我估計你們今天也沒心情尋寶了,你們也用不著再尋寶。晚上一起吃飯,我有重謝!”

沈聰三人不清楚到底啥重謝。

但這會他們已經從驚嚇之中緩過神。

那孩子說得沒錯。

杜老板是對敵人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對朋友像春天般溫暖。而杜老板這親切樣子,應該是把他們當朋友的。

既如此。

那當然正好搭個順風車回市裏了。

回去路上。

崔岩自然是跟他衡哥、師父還有爺爺一輛車。

“衡哥,我有些憋屈。”崔岩抿著嘴。

“怎麽了?”

杜衡關心回問。

青少年心理健康又出問題了?難道是什麽昏暗空間後遺症?

崔福更是一臉擔憂。

“我就是有一點點不爽,爺爺你不用緊張,我這趟進山真沒事。衡哥,我是覺得明明咱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寶貝,卻還要生怕被上交偷偷摸摸的運,有些憋屈。”

“就因為這?”

“嗯,我替你憋屈!”

杜衡失笑:“我都沒有,你更沒必要。”

“上交不能說錯,我收藏是我一個人看,其實有些暴殄天物。如果上交,並沒有誰從中獲利。反而能通過展示這些寶貝,將華夏曆史展現得讓更多人知道。”

“這八件古董,都是華夏上下五千年文化底蘊的實物佐證,理當如此處理。”

“但問題是!”

杜衡毫不避諱繼續道:“大道理一套又一套,但照做的人卻沒有幾個。”

“你衡哥我與大部分俗人一樣,一點都不高尚反而很自私。所以我遵從了人性並不閃光的一麵,想自己收藏。你為我憋屈,著實沒必要!”

崔岩若有所思。

杜衡怕他因自己行為想法變偏激,又繼續補充說了不少。

“你現階段主要就學習!”

“不要想太多無關緊要的東西。”

“任何規則都有其兩麵性,沒有什麽是完美的,我們的母親她自然也是如此。但小岩,你要明白,是她給了我們一個祥和安樂的環境,我們才有這精力來吐糟。你也才能安然坐在這裏,聽我這些大道理的說教。”

“而且對於你來說,你正當少年,你還遠比世人聰慧。”

“如果你覺得她哪裏不完美,那我相信你這個未來的棟梁,定能讓我們的母親變得更接近完美!”

崔岩沉思許久。

最終抬起頭:“衡哥,我明白了。好好學習,強大我自己!”

“明白就好。”

規則……終究都是人製定的。

“衡哥再送你兩句話,提及少年一詞,應與平庸相斥!你現在已經做到,而我願你,永遠少年!”

崔岩搖搖頭。

“文武雙全才能算不平庸,等師父收我為徒,我才敢這麽自評。”

杜衡哈哈大笑:“行,你繼續努力!”

“陳破,你看看人家多有誠心!”

陳破穩穩開著車。

不說話。

晚上。

在下榻酒店的天字號豪華包廂,杜衡宴請的眾人。

簡單幾句感謝場麵話。

就直接開吃。

酒過三巡之後。

杜衡填飽肚子,才醉醺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拎著酒瓶先找到沈家三兄弟。

“感謝的話開席前我都說了,就不重複了。但對於三位之前示警還有今天古道熱腸義氣相助,我杜衡肯定不能口頭感謝。這是三張銀行卡,三位大哥請收好,密碼後六位數。”

這白天就說過的事。

下午三兄弟也猜測杜老板十有八九是用錢重謝。

所以看杜衡這硬塞架勢。

猶豫了片刻就接過來。

還是大哥沈聰想起關鍵的趕忙問道:“杜老板,這裏麵多少啊?太多我們可不敢要。”

杜衡豪爽大手一揮。

“不多!”

說完搖晃著兩根手指。

“二十萬,這加起來豈不就是六十萬!杜老板,我們其實沒幫啥忙,怎麽能……”

還是牛發財酒量好。

趕快過來扶住杜衡並提醒。

“不是二十萬!你們示警幫助非常大,才二十萬,也太小看我老板了!”

沈聰拿著銀行卡的手顫抖了。

“二、二百萬?!!”

牛發財還是搖頭。

沈聰雖難以置信但還是領悟了他的意思後,急忙扶住桌邊。

失聲脫口而出。

“兩千萬!”

杜衡跟牛發財這才點頭。

杜衡繼續道:“小小謝意,還請收下。”

“不不不!”

三兄弟急忙都撥浪鼓一般搖頭,銀行卡也全如同燙手山芋一般急忙放到桌麵。

“這我們不能要!”

“嗯?”

“你們說啥?”

“不要?!”

杜衡酒瓶往桌上一拍,好懸沒把酒瓶拍碎。

抬頭逼視沈聰:“我這人向來是人對我好,我對人好!你們這點錢都不要,這是陷我於不義啊!”

“這麽說來,明明共患難過,你們兄弟仨卻沒把我當朋友!”

“咱這朋友沒得做了是吧?”

“那行,我這人非黑即白!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陳破!”陳破配合冷然起身。

沈聰見狀。

與兩弟弟對視一眼。

都慌了!

他們兄弟仨何德何能當杜老板的敵人,那不是妥妥完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