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前天我絮叨家常助你入眠說過的話嗎？這是你朋友送的，姓楚。”許念卿一旁提醒道。
杜衡仔細回憶。
點點頭。
略有印象。
許念卿繼續道：“當時他大晚上戴著口罩墨鏡，就好像生怕被人發現的。看你不在家，禮物放下人就走了。這些加起來值不老少吧？我估計怎麽也有十來萬。”
“你這楚姓朋友，隨便上門一送就這麽昂貴，有錢？還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杜衡則是努力回想。
姓楚的朋友？
誰啊？
到了公司後。
杜衡還在想：“難道是楚寒？姓楚還有錢，我就認識他跟楚渝懷。可如此隱秘找我，是想幹嘛？”
“老牛，過來一下。”
牛發財抱著文件夾從隔間過來：“老板，慈善基金的事我助理已經整理出大概方案，您過目。”
“這不急，有個事我想不通，你跟我一起分析一下。”
杜衡說了自己的猜測。
“老板，我認為應該靜觀其變。如果你這個姓楚的有錢朋友，真有事找你，知道你回來後，肯定還會再上門的。現在是他找你，又不是咱有求於他。”
“要是想盡快解惑，那要不您上午在曲市典至珠寶各店巡視一下，對方應該能因此得知你回來的消息，然後說不定就會再主動找你。”
杜衡按照牛發財建議如是做了。
中午。
他就在車窗雨刮器下發現一張手寫紙條。
“陳破，去知味樓。”
進入紙條所寫的二樓包廂後，杜衡發現早有一人等在其中。
“杜總，感謝您能賞光前來。”
正是楚寒。
“楚先生客氣，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要不咱就開門見山？你有我聯係方式，卻又這麽隱秘找我，所為何事？”
“自是為了我那好弟弟，楚渝懷。”
“若是我沒查錯，杜總跟我這弟弟，前有靦蜔追殺現有典至珠寶翡翠造假輿論事件，是舊恨加新仇吧？”
“但因為有楚家庇護，您一直拿他沒什麽好法子，對吧？”
杜衡沒有否認。
“所以呢？”
“楚寒先生，難不成是想大義滅親，幫我捅你自己親弟弟一刀？”
楚寒溫潤一笑：“正是！”
“不過杜總於我有過幫助，所以我不跟杜總虛與委蛇。我明說了，這次找杜總，主要是我自己，想除掉楚渝懷這個楚家家主之位的競爭對手！”
“找到您，是因為覺得您最適合跟我合作。”
“我還想過找其他人合作，比如李家大小姐李之瑤，但可惜我層次還不夠。還有些其他人，又比不上杜總的本事。”
“最妙的是，我這弟弟現在視杜總為頭號仇敵！”
杜衡安靜聽完。
打量著楚寒。
“你倒是實誠，這一股腦說出來的，就不怕我轉頭把你賣了，賣楚家一個人情？”
“而且我跟楚渝懷之間，真論起來沒多大仇。他對付過我，我也教訓過他。我倆之間仇怨，皆起源於李家大小姐。如今我與她婚嫁兩便，這矛盾自然早就沒了。”
楚寒還是笑。
“杜總，我待你以誠，你卻還太謹慎啊！”
“你若對楚渝懷沒仇，那之前輿論風波結束後，就不會特地問我有沒有針對楚渝懷的忙可以幫？至於楚渝懷對杜總你，我隻說我知道的。奪妻之恨，被李家退婚之辱，楚渝懷都是將最大那口黑鍋算在杜總身上！”
“杜總若是找楚家內部人打聽，這點你定能打聽到，楚渝懷從未掩飾對杜總的仇恨！”
“我是真心想跟杜總合作，所以也希望您真的開門見山。”
杜衡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小心駛得萬年船，主要你這秘密約見，我感覺怪怪的。”
楚寒無奈歎氣：“我也沒辦法，楚渝懷在楚家終究勢力龐大，我隻是半路認回來的私生子。想避開楚家耳目做算計楚渝懷的事，為求穩妥，隻能秘密求見。電話我都不敢打，我發覺有人監聽我現在的手機。”
“這樣嗎？我理解並表示同情。那咱就真開門見山談，你想怎麽合作？”
“我聽聞杜總喜歡與人對賭？”
杜衡三連否認：“不是我，別瞎說，我徒弟喜歡！”
“總之杜總深諳此道，沒錯吧？”
“算是吧。”
“那我合作的想法就是設一場局，促成杜總跟楚渝懷對賭。就類似我們第一次見麵，您坑汪家汪俊龍買假雞血石那次。既能坑掉一筆資金，又能體現楚渝懷能力不足，降低他在楚家內部的評價。”
“楚渝懷有汪俊龍那麽蠢？”
“差不多。”
“那你們楚家還大部人支持他當家主？不怕他早晚把楚家玩完？”杜衡是真的驚奇。
楚寒苦笑：“嫡係正統，始終是一座最難搬開的大山！”
“那汪俊龍失去家主繼承人資格前，也從來沒做過什麽讓汪家麵上有光的事情，不照樣穩坐汪家第一繼承人之位二十多年。”
“也對。”
杜衡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那你設什麽局，想好了嗎？”
“不過你們家跟汪家也不同啊，汪家主營古董交易，你們楚家跟鑒定搭界的行業卻沒幾個。類似雞血石那次的局，引楚渝懷入彀可不一定容易。”
楚寒坦誠道：“完全沒想好。”
“我這次主要是想確定杜總意願。我始終認為人最重要，機會隻要敢想，早晚能創造出來。所以杜總，可願與我合作？”
杜衡爽朗大笑：“當然合作！”
“你這親弟弟，我是一直沒騰出手也確實顧忌著楚家，才沒怎麽對付他，不然早想法弄死他了！”
“深有同感！”
“那就請杜總時刻準備靜候佳音，我一定會盡快拿出合作設局的方案！”
“對了杜總，這是我新手機號。能打通就是安全，打不通就是我又發覺有泄密隱患了。”
事情快速談完。
楚寒先從知味樓隱秘通道後門離開。
杜衡還沒吃午飯，那就順便在這解決唄。知味樓雖然是個普通小酒樓，但口味還是蠻不錯的。
剛開席。
杜衡就隱約聽見外麵有越來越大的吵嚷聲。
而且聽聲音還有點久遠的耳熟。
陳破出於謹慎，立刻放下筷子出去打探，回來就看著杜衡，一臉神色古怪。
“老板，我先給你認個錯。”
杜衡迷茫緩緩抬頭。
嗯？？
你出去這半分鍾都不到，還能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