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會杜衡看見,許念卿跟同桌的年輕男子有說有笑。

更是心底憑空一股邪火。

咋的,之前不是說專心搞事業,不想結婚的嗎?

這會就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了?

你當初看不上我直說,何必還找那麽多虛偽的借口。

越想越氣!

越氣越想!

杜衡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起身一屁股坐到了許念卿旁邊。

“胡老板,這誰?”年輕男子看向杜衡問道。

胡老板誰啊?

杜衡有些疑惑不解,但心裏有火就沒高興管,直接選了個響亮的名頭自報家門。

“我,長江博物館理事顧問,你丫的又哪根蔥?”

可誰知杜衡話音未落。

年輕男子就陡然浮現慌張神色。

“我不是誰,胡老板你這生意我不做了,再見!”

嘴裏說著拔腿就要跑。

“行動!”

杜衡隻見許念卿一個箭步衝上去,年輕男子身前也冒出三名壯漢,將他逃跑路線全部封堵。

嘭!

飯店顧客們還有好多人沒反應過來,年輕男子已經被一名壯漢撲倒在地。

“我是……大家不要驚慌!”

許念卿高舉證件。

杜衡整個人直接看傻了,他貌似好像應該是,打草驚蛇壞了事吧?

雖然他也搞不懂。

他說自己是博物館顧問,這人為啥要跑?

“把他銬起來!”

“還有這個,疑似暗語報信,也帶回去協助調查!”

許念卿指著杜衡,一臉冷若冰霜。在場是個人都能看出,她正努力壓抑著火氣。

杜衡雖然有點不爽,但並沒有反抗。

人隻說協助調查,沒說強壓著他,當場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他自己。

該配合就配合,這點逼數杜衡還是有的。

車中,杜衡跟許念卿坐在一起,全程都被許念卿冰冷眼神盯著。

經曆過一開始的老實。

這會杜衡複盤了剛剛經曆,感覺自己沒有任何違法的地方,自然也就膽氣壯了起來。

“許念卿,你別跟看犯人一樣看我。”

“是,我是妨礙公務了,這個我認。但你們都是便衣,我不知者無罪啊!你不能公報私仇,不對呀,咱倆那不算仇吧?”

許念卿冷哼。

“我知道,要不然你以為自己還能好好坐這跟我說話?”

“但蛛絲馬跡我們都不能放過,本來我就快套出他們團夥所在了。結果你一句話,我們團隊兩個月的努力布局,全沒了!”

“你說如果不調查你,說得過去嗎?”

杜衡下意識點頭。

是說不過去。

“至於你公報私仇的猜測,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你誰啊我至於嗎?”

“一日夫……”

“你閉嘴!”

杜衡被眼刀子刮到了,沒敢再繼續往下說。

到了調查室。

通過對方的問題,杜衡總算搞明白他牽扯到了什麽事情裏。

一夥流竄各地的盜竊團夥,兩個月前幹了件大事,把江寧省大半博物館以及收藏家的藏寶室都大搖大擺逛了一遍。

當然,賊肯定不可能走空。

最終統計下來總計損失文物87件,折合價值26億。

被偷盜的博物館中,長江博物館也在其列。

“我們已經確認,你確實是剛就職的長江博物館理事顧問。”

“剛剛那人也招供,他說聽見你自報家門,以為苦主找上門,心虛以防萬一才想逃跑的。”

“現在問題是,對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你為何這麽說?”

對方目光灼灼看著杜衡。

觀察著杜衡微表情。

“我先道歉,我真不知道這樣會導致你們任務失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杜衡對這種事情一向非常有逼數。

“我跟你們許隊長相過親,可她當時說不想談戀愛。結果今天……”

杜衡詳細描述了自己心理活動。

對麵兩位訊問人員聽得隻剩苦笑,這誰能想到,竟然是出的這種爭風吃醋的奇葩岔子!

隻能說陰差陽錯,非人力可擋。

“雖然你嫌疑可以基本排除,但我們還要複核信息,麻煩你現在辦公室等待一段時間。”

“請用茶,這還有些餅幹。”

“謝謝。”

“也謝謝你的配合。”

大概半小時後。

許念卿一臉疲倦走進辦公室。

不爽看了一眼杜衡後,才在自己座位坐下。

雖然知道杜衡是無辜牽連進來,也不是故意破壞行動,但許念卿本身也是個活生生的人。

跨市聯合團隊。

持續兩個月高壓圍追堵截文物盜竊團夥,不分晝夜熬出來的心血布局。

好不容易逮到了對方一根尾巴。

又好不容易取得對方信任。

結果就因為這小子莫名其妙的爭風吃醋,全給毀了!

換誰能不氣?

許念卿沒有揍杜衡一頓,甚至連罵都沒罵,隻能說她太遵紀守法涵養太好!

“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

“你回去吧,不會還要我送你回去吧?”許念卿沒好氣說道。

“哦,不用。”

杜衡出了大門後就直接撥通唐老電話。

“唐老,我……”

杜衡剛說仨字就被唐衛國打斷。

“怎麽還這麽生疏,說了以後喊我唐老哥。你不想拜把子,但連個稱呼都要跟我生分了?”

“一時口誤。”

“唐老哥是這樣的……如果您能幫到忙,以後老哥你找我鑒定我分文不取。如果幫不到,你也一樣是我唐老哥。”杜衡簡單說了文物盜竊團夥的事情。

唐衛國路子野,他那地下拍賣會,也向來是銷贓的好地方。

說他沒接觸過這幫盜竊團夥。

杜衡還真不信。

但對方是否願意幫忙,杜衡心裏也沒底。

他專門打這個電話,就是盡人事聽天命,想補償一下許念卿,想幫許念卿的忙。

許念卿可以拔那啥無情。

但杜衡還想報償一次百日恩。

“阿衡,這幫人我確實知道在哪。但你這些要求,都是道上混的,也確實讓我的信譽非常為難!”

“但是!誰叫我認你這個兄弟呢!”

“隔壁市天源農莊,他們被圍追堵截得沒法,一直躲在那。文物本來是聯係好要出手給我的,但現在,這個人情我賣兄弟你了。”

“謝謝唐老哥,這份情小弟記在心裏,絕不敢忘!”

“好說,好說!”

唐衛國自得笑著掛斷電話,美滋滋抽了口古巴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