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俊龍頗感憋屈的又深吸一口氣。
看向絲毫沒掩飾期待神情的杜衡,繼而彎腰低頭,上前給杜衡敬酒。
“杜總,我幹了,你隨意!”
杯子相碰。
杜衡跟何峰都笑了。
說實話,看汪俊龍這般低聲下氣,他們不可避免的有些暗爽。畢竟都是年輕人,還沒能進化成老江湖。
“汪大少請坐吧,咱倆今日也就算杯酒泯恩仇了。”
“說得好!”
汪誠又端起酒杯,何峰時不時說些有趣的話題,三人談笑風生間其樂融融。
除了汪俊龍始終糾結鬱悶外。
也算賓客盡歡。
隻是酒席結束後,杜衡驚訝發現,汪誠被司機開車送回省城,汪俊龍卻留下了。
“汪大少你這是……?”
“別誤會,我不是還要對你繼續表示感謝。隻是你們曲市有個狗東西王八蛋欠我錢,我順路上門要賬!”
“誰啊?還勞煩我們汪少親自上門討債?”何峰順嘴問了句。
“曲市本地世家楚家的楚渝懷,這狗東西!說好這兩天把欠我的四千萬還我,結果今天連電話都打不通!”汪俊龍忿忿不平著。
杜衡聽著。
神色頓顯古怪。
如果我沒猜錯,楚家罰跪祠堂應該是沒收手機禁止對外聯係的。而楚渝懷不還你錢,也應該跟我有關,畢竟我剛坑了他足足兩個億!
“杜衡,就此別過!謝謝你救命,但我看你也確實非常不爽!就跟酒桌說的一樣,咱倆之前,恩怨兩清!”
汪俊龍轉身就要走。
但杜衡卻是腦海中忽的靈光一閃,急忙伸手將人攔住:“汪大少,且慢!你要是信我,就聽我一句勸,你就算上門也要不到錢的!”
“什麽意思?楚渝懷出事了?”
“可以這麽說,汪大少要不咱們再找個地談談?說不定咱倆還能談個合作。”
汪俊龍聞言連忙警惕後退一步,提防看向杜衡:“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
“你別想再坑我!”
前後被杜衡坑了兩次狠的,汪俊龍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對杜衡如今著實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杜衡皺眉“嘖”了一聲。
“我本將心向明月,汪大少你這卻是要將我心扔溝渠啊!這次絕對不是坑你,真有合作需要你。”
“我就問你想不想成功追債?想不想賺錢?”
“你汪家爭權失敗,雖然你爸肯定分了你一大筆錢,但總不能坐吃山空,對吧?”
汪俊龍神色隨之鬆動。
“行,找個地方談談!先說好了,我可沒答應你任何東西!我更不可能跟你對賭乃至簽協議啥的。”
“放心,這次我保證絕對不坑你!”
何峰自然也旁聽。
他讓牛發財安排了一家有小房間的燒烤店。
晚風習習。
窗邊杜衡大口擼串:“這才是人生嘛!昌海大酒店也就吃個名頭,還是燒烤好吃!”
何峰嗯嗯嗯點頭。
也是一口烤串一口啤酒,巴適!
汪俊龍捧杯熱豆漿坐一旁。
整個人氣成河豚!
你們兩個狗東西王八蛋,他瑪德是沒坑我,但明知我剛出院吃不得這些還故意來燒烤店,這是**裸刺激我!
奉勸你倆當個人吧!
“汪大少,吃呀,這家燒烤店的果盤也不錯的。”
汪俊龍翻白眼嗬嗬:“說正事吧。”
“好,有個前提我先問一下啊,你能借四千萬巨款給楚渝懷,你倆應該是那種能兩肋插刀的朋友吧?但你剛又罵他狗東西,我很不解。”
汪俊龍冷哼一聲。
“這有什麽好不解的,跟你有關,世態炎涼而已。”
“沒被你坑之前,我還是汪家第一順位繼承人時,我那是知交遍天下!雖然楚渝懷隻是曲市的一個世家子,但我確實真心當他是我朋友,錢也是那時借的。兩肋插刀談不上,就是當時頭腦一熱便借了。”
“但我在汪家失勢的消息傳出後,什麽狗屁朋友!全是王八龜犢子!”
“這些狗東西以前多熱情,現在就多冷淡!”
“還好楚渝懷這筆錢當時他惺惺作態打了欠條,不然肯定跟其他那些龜孫一樣,死不認賬!”
明白了。
既如此,那就有合作空間了。
“那你倆還算朋友嗎?至少表麵上的也行。或者說,如果同仇敵愾的情況下,你倆能和好做朋友嗎?”
“應該還算朋友,這次我來,就是準備撕破臉討債的。但現在不是正坐這,聽你不知想幹嘛的可勁嗶嗶,還沒能跟那狗東西撕破臉嘛。”
對於汪大少話裏帶刺。
杜衡一點不在意。
坑人家那麽狠又讓人強低頭的,還不容許人家有點小情緒了?
而且現在用得到他。
杜衡特能包容。
“那汪大少,想不想坑楚渝懷這個狗東西?你要是想,我跟你保證,不僅四千萬能要回來,九成九還另外有得賺!”
“你是又想對賭坑人?”
“這話說的,汪大少你誤我太多了!我這麽本性純良一人,怎可能故意坑人呢?不是我想,而是隻要汪大少你能繼續跟楚渝懷做‘朋友’,他肯定會自己想!”
杜衡問到這裏心中已經大概想好了拍賣會坑楚渝懷的方案。
可汪俊龍這次卻警惕性極高。
並未立刻表態。
“你等一下,我找人打聽一下楚渝懷近況,確定你倆是否有仇?我怕你反過來設局坑我!”
杜衡無可奈何隻能等汪俊龍打電話。
我真是一片真心向明月的呀!
你這……現代社會的人都怎麽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這麽難以建立的嗎?
汪俊龍很快就打聽到了昨晚霍家古玩交易會眾人皆知的事情。
放下手機。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杜衡,你還有臉自詡本性純良?又是對賭坑人!你他麽的做個人吧!”
“啥情況?”
何峰聽到對賭來勁了,他對這玩意是真賊他麽感興趣!杜衡車裏常備的那對賭協議原件就是何峰讓人擬定的,雖然複印件是杜衡自己複印的。
杜衡簡單說了事情經過。
“……所以說,我本性純良本意是和平相處,但楚渝懷硬要找我比試!當時我是被他架住了,我也沒辦法的!最終他對賭輸了,是他咎由自取,怎能說我坑他呢?”
“衡哥說得對!”何峰是無腦支持自家師父。
汪俊龍則繼續嗬嗬。
你說!
你隨便說!你看我信嗎?
“看汪大少如此義憤填膺的,那看來咱倆合作沒得談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