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完全無視杜衡。
明明拍賣會還沒開始，卻已經就事後分贓問題吵了起來。
杜衡則是拚命憋著興奮。
裝著絲毫沒察覺不對勁的狠狠點頭：“就是啊！楚二少，你也太不瞧不起我了，兩三百億我拿得出來！”
“協議給我！賭就賭，誰怕誰！”
說完杜衡就趕快把協議簽完，白紙黑字方為安！他生怕楚二蠢繼續搗亂！
楚渝懷見狀愣住。
這……雖然我是怕自己利益受損，但本來也能讓你少背一筆債。可現在你自己作死，我還攔了幹嘛？
“行！杜衡，你很棒！”
楚渝懷瞪了一眼霍剛再次離開。
甭管杜衡總資產具體多少，反正他先簽的協議，就算杜衡賠款也該先賠給他！
霍剛看杜衡如此配合。
自然也趕快簽上自己大名，然後拿著一份對賭協議揚長而去。
李之瑤全程旁觀。
整個人都非常之無語。
“杜衡，這麽看來，這兩邊可都是對‘內部消息’深信不疑！不然豈敢跟你賭這麽大，這是都覺著自己吃定你了！”
杜衡這時才非常矜持的露出笑容。
“我也很無奈啊，都想著給我送錢！總不能拒絕吧？”
李之瑤卻不讚同搖頭：“這兩筆錢你可不一定能全部要得到，數額太大，他們倆賠不起，而楚家跟霍家也不可能幫他們賠。”
“頂多，兩家就意思意思，給你點錢當道歉。然後把這倆超級敗家子，永遠逐出家門！”
杜衡想想覺著李之瑤說得對。
但他倒也沒失落：“無所謂，我坑的就是楚渝懷這個人，要的就是這份協議！霍剛純屬意外之喜。”
“隻要成為楚渝懷債主，我倒要看看他以後還敢在我麵前蹦躂不？他終歸是楚寒親弟弟，我是想往死裏報複，但總不能真把人弄死吧？”
“至於兩筆債，霍剛這筆債我暫時還沒想法。但楚渝懷這筆，拿不到錢就借楚寒用用，讓他拉一波楚家內部聲望。”
李之瑤讚同頷首。
“等拍賣會結束再說吧，雖然目前看來計劃尚未出紕漏，但不到最後一刻，不可鬆懈！”
在兩人談話間。
前方拍賣展台上，一隻隻木製托盤上麵放著古玩，被送了上來。以瓷器和書畫類居多，占三分之二的比例。
總計一百零六件古玩。
等全部送上台後，杜衡就立馬正坐，聚精會神天眼開始一一注視過去。
而曲市不少世家則是大呼上當！
“臥槽！這跟情報對不上啊！我們之前找裴崇文借古玩的那些人打聽，得到他們借出古玩的信息，咋跟這台子上的都對不上呢？”
“我手中古玩情報倒是有四五件能對上，但祁老說不排除情報中古玩是真品，但此刻現場擺上來的是贗品！”
“我去！裴教授之前大張旗鼓找人借古玩，感情是放了個大煙霧彈？”
“白搜集情報了，淦！”
二樓貴賓包廂。
裴崇文看隨拍品上台後，下方的世家豪門都大呼失算，得意笑了。
說了要保證公平就絕對保證公平！
台上這些參拍的古玩都是他讓人連夜悄悄運到曲市的，而他之前明麵上找人借用古玩，隻是用於掩飾暗中動作而已。
今天這場拍賣會。
規則公平。
執行過程公平。
裴崇文非常好奇，杜衡這個製定此公平規則的人，到底準備怎樣利用規則，讓自己以及利益相關者獲利？
杜衡還在注視拍賣展台上古玩。
並同時將天眼信息顯示為贗品的拍品編號，一一在手機上記下，快速隨機挑了二三十個拍品編號，分別給三個手機號發了過去。
三個手機號收到消息又重新編輯後轉發。
兩分鍾後。
杜衡留意到。
楚家席位上楚渝懷，還有霍家席位上霍景壽，都頓時難掩喜色。
霍景壽收到兩條“內部消息”後，便將二十四個拍品編號，都悄悄發到了其他四房主事人的手機上。剛發完，最跟他不對付的霍老四就找上了他。
將他拉到無人角落質問。
“二哥，怎麽隻有二十四個拍品編號？場上是一百零六件古玩，總共五十三個項目，按理應該五十三個編號才對吧？”
“你是不是故意隱瞞了吃獨食！？”
不僅霍老四質問，其他霍家四房的主事人也都怒氣衝衝擠了過來。
“二哥！內部消息你隻給我們一半，當我們傻子好糊弄呢？”
霍景壽看眾兄弟子侄氣勢洶洶的。
直接翻了倆大白眼！
要不是拍賣會現場怕別人聽見，他現在肯定破口大罵！
強忍著怒氣霍景壽壓低聲音：“麻煩你們動動自己的豬腦子好嗎？我一個人拖著你們走，真的很累的！”
“無論拍賣行老會計，還是拍賣師胡誠，他們見證古玩開箱時，為不露馬腳都是隻能眼睛看然後腦子強記硬背！從倉庫開箱到送上台的過程很快，一百多件古玩，他們能記住二三十件真品古玩的拍賣編號，已經很厲害了好嗎？你們當他倆是超級大腦嗎？”
“居然我吃獨食？我糊弄傻子？”
“麻煩你們用自己的豬腦，自己短時間記數字看看，試完就知道速記不連貫數字有多難了！”
說著霍景壽展示自己收到的兩條“內部消息”。
“一條短信是二十八個編號，另一條是三十五個編號，我是整合……”
“兩人傳的信息咋不一樣？”有侄子打斷他並傻傻問出。
霍景壽聞言深吸一口氣！
但還是實在沒法再忍，大聲罵了出來：“你他麽豬嗎？！！！”
罵完他才再又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
“老會計和拍賣師兩人見證開箱，各自記各自的，短信一樣那才叫見鬼！我是整合了兩條內部消息重複的二十四個拍品編號，再發給你們的！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保證，我們稍後競拍到的真品！”
“最大程度？不百分百啊？”霍老四眉頭緊皺。
霍景壽氣得好懸又要破口大罵：“那不然呢？就不能有可記錯的啊？你當他倆大活人是計算機呢？”
“老四你腦子不行就算了，可摳字眼你他麽又第一名！”
“還有什麽蠢問題沒？有就快問！不然等拍賣會開始，我可沒空再給你們這些蠢貨解惑！”
霍家眾人搖頭紛紛散去。
霍景壽也心累的坐回了原位。
這他麽的！一幫豬腦子也不好好想想，他敢在這種大事上搞小動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