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業,我雖然不知你想幹嘛。”

“但我清楚知道,甭管你怎麽鬧,我這射擊俱樂部都能照常開業!看你這隻帶五個人的,也不像是要上演全武行。我知道你仇恨我,但隻是鬧上一通,你不覺得自己太小兒科了嗎?”

“我在你麵前這麽使勁跳得歡,你作為堂堂百年世家丁家的家主,應該一根手指頭現在就摁死我才對。可你隻鬧上一通,我真的非常瞧不起你!”

杜衡言語刺激著想旁敲側擊出丁建業到底意欲何為?

丁建業則是嗬嗬冷笑。

“哼!黃口小口,徒逞口舌之利!”

“你我之間情況都心知肚明,我是沒法現在弄死你,但小兔崽子你隻說我,怎麽不說你自己呢?你怎麽不有本事也現在弄死我呢?”

“丁家主,你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我區區草根,你堂堂百年世家的家主,人稱丁半城!”

“把我跟你放到同一位置相提並論,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這話把丁建業給整不會了。

主動貶低自己?這小兔崽子他麽的損人時壓根就不要臉啊!

“你,你……”

“我怎麽了?人貴自知之明,我這是實話實說!在丁家主麵前,更是在你的地盤,我就是小人物啊。能讓丁家主如此重視,我真是倍感榮幸!”

“丁家主還有什麽想罵的嗎?要不我先替你說了,過會我還得迎接賓客。”

“哦對了,我對丁家主還真沒有什麽同樣的必須弄死你的決心。雖然我勢力遠比不上丁家主,但之前跟丁家主的交鋒,若沒記錯好像都是我占上風?好奇怪哦!”

“我奇怪你麻痹!”

杜衡聞言急忙嫌棄地後退一步:“堂堂百年世家的家主,滿嘴噴糞,粗鄙!”

丁建業氣得跳腳。

這小兔崽子太他麽氣人了!

最後他是被隨行的管家馮裕攔住:“家主,你這跟這種底層賤民理論幹嘛?平白自降身份。”

“理論贏了應該的,理論輸了就現在這樣。”

“反正已經全部安排好了,我們接下來應該坐下等看戲才是。”

丁建業借坡下驢也就不說了。

主要也說不過!

杜衡看丁建業自顧自進入室外靶場休息區坐下後,也沒有說趕人,因為他想看看這丁建業到底想搞啥幺蛾子?

沒過幾分鍾。

杜衡又抬頭看向遠處去年剛通車的孤山大道。

有車隊正直奔這邊而來。

是其他真正來慶賀射擊俱樂部開業的客人到了。

第一批來客都是洛安市有意在小孤山工業新區建廠的老板們。

他們想著先跟杜總混個臉熟,這樣到時候租買廠房說不定能有優惠福利。哪怕沒搞到優惠,現在混眼熟,也能以後開廠遇到什麽麻煩方便平事。

雖然都是小老板。

但杜衡照樣會真誠笑容相迎,這些才算來者是客!

隻是等這些工廠老板下車後他們就忽的發現,我擦!丁家的丁建業怎麽也在這?也來慶賀的?

“不是傳言杜衡跟丁建業有矛盾的嗎?”

“對呀,聽聞丁建業這老狗經常不分場合怒罵杜衡,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結的什麽天大梁子?”

停車場跟室外靶場距離不近。

眾人此刻談起丁建業是哪怕一丁點的尊敬都沒有。

雖然大眾媒體還有普通小老百姓,都覺得洛安市丁建業是大慈善家,是好人。但他們這些在洛安市做生意的,隻要做久了都清楚丁家到底是什麽貨色。

從洛安市建城伊始,這捐款三分之一城建的丁家,就是一趴在洛安市身上吸血的螞蟥!

甭管誰做生意。

都必須給丁家推到台前的黑手套或者白手套拜碼頭。

不然的話,生意黃了都算好的。在以前規則有缺陷的時候,不拜丁家碼頭,人都有可能直接沒!

這一任的家主丁建業。

更是丁扒皮!連蚊子腿的肉都不放過,但凡是個生意他手下人就會威逼利誘的摻和一手。

他們想反抗也沒用。

丁家在洛安市黑道白道都有人,丁建業也都是間接通過黑白手套獲取利益,自身從不沾手。如今更是還搞了個慈善家的名頭,真是沒天理了!

無論心中如何怨懟。

他們也隻敢私下想這些,在走到近前後,眾人都擠出了諂媚討好的笑容。

“丁家主好。”

“杜總,此乃得道高僧開過光的發財樹,祝您財源滾滾擋不住!”

“今日得見杜總當麵,果然帥氣逼人,不同凡響。難怪能年紀輕輕,就闖出這番偌大家業!”

這些人都是先跟丁建業打招呼。

然後再送上吉祥話。

杜衡算是看明白了,這丁建業在洛安市,還真是積威甚重!

隨時間越往中午十一點的剪彩吉時靠近。

來客也越來越多。

請柬都是周燁這個基石地產公司總經理負責發的,杜衡雖然來客都不認識,但也知道目前到場這六十來號人都是洛安市小勢力,隻能算是有錢人,不算真正意義的貴客。

“老板,這有點奇怪呀。”

隨杜衡一起迎客的牛發財敏銳提醒道。

“這些小老板來得早能理解,畢竟都想著禮多人不怪,想著跟您多親近。可洛安市中等以上世家,這都十點四十了,卻一個人都沒到,這麽齊心拿喬的?不可能吧?”

杜衡站在入口。

回頭看了眼獨坐休息區賓客席正中,周圍卻一圈空桌子沒人敢坐的丁建業。

心中有所猜測。

估計今天這丁建業搞的幺蛾子,就要落在洛安市沒來的這些世家之人身上了。

正想著。

杜衡就聽見遠方隱隱約約傳來高昂嗩呐聲。

再又過一兩分鍾。

不僅是杜衡能聽見,正在休息區三五一群攀談的洛安市小老板們,也都聽見了敲鑼伴隨嗩呐聲。

“這聽著,我怎麽感覺像是送葬的曲子呢?”

“什麽叫像,就是!”

“你一聽嗩呐聲就應該知道了,百般樂器,嗩呐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呐一響全劇終,曲一響,布一蓋,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後麵跟著一片……臥槽!還真一片白,真有人往這送葬啊?”

說順口溜的小老板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