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呼為陸老的風水師聽完消息。

第一個反應過來。

隻見其臉上滿是驚駭神色:“這昌源莫非瘋了?!香江依山一脈,是風水學的名門正派!他怎敢行如此邪道!瘋了!真是瘋了!”

“陸老,你先別急,先告訴我們什麽情況?”吳佟倆家主隨後關心問道。

陸老麵色沉重:“如果我沒猜錯,對方這是在用大量人血蒙蔽天機,以求最終成陣。丁家祖墳上空紅霧,是這種邪道風水陣典型的伴生現象。”

“那我們現在這個破陣法子,對丁家還有用嗎?”

“二位家主,你們第一時間居然隻關心這個?重點是,對方哪裏來這麽多人血,這代表的可是一條條無辜人命!”

能做家主的不可能是聖母。

甚至還會非常自私。

但對於陸老詰問,吳佟兩人卻都立馬表現出一副知錯模樣:“陸老別急,我這就讓人去查!”

“也不一定是人血,就算……”

陸老氣得嘴皮子哆嗦:“什麽叫不一定,你懂風水還是我懂風水。對方既然用,就一定是人血,其它哪怕黑狗血,都不可能對風水陣升格起效用。”

“當然也可能是靈物之血,但早在建國前就不準成精了!”

吳佟兩家主唾麵自幹。

配合著又是認錯並且勸慰:“就算人血,也可能是從地下黑市從醫院買的血。現代的人血不是必須殺人才能獲得,對方這血應該不是需要現殺現放吧?”

陸老被這麽一提醒,忽然就氣消了許多。

“你們這話倒也沒錯,但還是要查,萬一對方是殺人放血呢?”

“陸老您放心,我們已經吩咐下去。”

“反正我們現在隻能待這,陸老你要不說說對方這樣,會不會對我們破陣有影響?這也很重要的嘛。”

陸老搖頭。

孫永吉和另一名風水師也搖頭。

“不會影響,崔小友改變西郊風水大勢,動搖的是對方成陣根基。對方蔽天,我們亂地,兩者相關但互不影響。”

“但如果真能成功破陣,那對方如此邪道,必受巨大反噬!”

崔岩還在前方時刻關注水位並實時計算。

沒有理會這邊。

雖然沒得到他的確定答案,吳佟兩位家主仍有些不放心,但既然陸老如此肯定,兩人也就識趣不再問了。

十分鍾後。

丁家祖墳區域上空,本來愈發濃鬱的紅霧,忽然似被突兀一陣狂風吹過,瞬間稀薄大半。

時刻關注風水陣情況的昌源見狀,瞬間瞳孔緊縮。

“不對!這不對!”

“這一定是有人在隔空跟我風水鬥法!而且,還真影響到我了!難不成,秦正平這老東西沒走?”

“違誓出手,他這是想遭天譴,瘋了不成?!”

緊接著昌源閉眼盤坐掐指推算。

半分鍾後。

昌源猛地睜眼:“丁家主!”

“我現在走不開,需要你立刻派人,去看看西郊區域有無異常。尤其是有關山水方麵,比如有無山體滑坡,有無水位漲落。”

丁建業二話不說親自帶人出去探查。

剛剛昌源那番表現他都看在眼裏,知道現在是危急關頭。

結果沒用兩分鍾。

丁建業就非常容易發現了異常,環繞丁家祖墳區域的一條小溪流,肉眼可見的漲水了!

急忙折回告知昌源此事。

昌源麵色凝重:“果然我沒算錯,有人在改動西郊風水大勢!居然是從水位入手,是我之前疏忽,我的錯!”

“但水上善無形,可載舟亦可覆舟,我們還有希望!”

“丁家主,西郊周邊可有水壩?水位突然漲起,應該是上遊在放水調控。”

丁建業對此並不清楚。

倒是他表弟丁建傑略微一回憶,就立馬上前匯報:“西郊的五條小河以及眾多小溪流,都是源自安慶河主道分支。在安慶河上遊,築有一個水壩蓄水。”

“可除非下遊幹旱,或水庫水滿,水壩從來都不開閘。今年風調雨順,下遊並未幹旱。水庫按往年常例,也沒到水滿時節。”

說到這裏。

三人就都明白,這是有人特意開閘放水。

“這一手,高啊!”

昌源語氣難掩怨毒的感歎。

“秦正平這老東西一定沒走!不然就剩下那幾個廢物風水師,想不到這主意。而且想破我風水大陣的地利,放水需要到特定合適程度才行,多了少了都不行!這必須隻有秦正平那老東西才能精準把控!”

“老東西,居然真的違誓出手,這是找死!”

“昌大師說水位的意思是,我們風水大陣還有救?我現在能做什麽?是要去水壩那邊?”

丁建業一點不糊塗。

立馬敏銳察覺到了破局之機。

昌源肯定頷首:“對,丁家主,我需要你們現在就帶人去水壩那邊,最好是在接下來半小時內關閉水閘,如果做不到,就冒險毀掉水壩讓水位上漲到最高。”

“可如果這樣,你們就要賭那邊水庫中到底多少儲水量。若是儲水量不足,我這風水大陣就被破定了!”

丁建業麵色也隨之凝重,又跟丁建傑一起帶著人馬不停蹄往水壩趕。

然而。

到了前往水壩必經路口,丁建業看見眼前情景,就心底忽地升起一陣極其無力的絕望。

土堆得跟小山一般高。

大。大小小挖掘機,都停在土堆後方,完全封住了前往水壩的去路!

丁建業的到來。

自然很快被杜衡等眾人所得知。

“我去會會他,看看這丁老狗都會有什麽動作。話說丁家還有這昌源,確實有兩把刷子,這麽快就知道問題所在是水壩這邊。”

吳錦程跟佟澤聽著都哭笑不得。

我們才是弱勢一方,杜總這話說的,搞得好像我們都已經成功了似的。

“還請杜總幫忙盡量用言語拖延時間,若能不起爭鬥不傷人,肯定是最好的。”

杜衡也是這麽想。

帶著陳破還有磐石安保小隊前往路口。

其他人都仍然留在原地,緊張關注著崔岩時不時根據水位計算的動作。

“再放十分鍾水!”

“每隔一分鍾,將各支流水位報之於我!從現在開始,隨時準備關閉水閘!”

杜衡走遠後隱約聽見。

也不回頭關心,而是快速爬上一高大土堆,居高臨下看向已經氣急敗壞的丁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