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對他有好感，他對我也一樣。談戀愛嘛，談著談著就愛了。”
“他昨天跟我說過一段話。”
“他也分不清喜歡我什麽，以前還認為我英姿颯爽，現在卻隻是覺得我笑也好，怒也好，哪怕就是捏拳頭揍他，他都覺得很高興。發現這一點後他就說，他完了。”
說到這裏許念卿情不自禁微笑。
“然後我想了想，我好像也差不多。”
李之瑤更加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鬼使神差坐過來，又以什麽立場問了這些隱含醋意的話。
但有一點她現在清楚。
不管她怎麽懷念緬甸那晚的“從前有座山”，怎麽懷念逃亡時杜衡的溫暖懷抱，她跟杜衡之間，都已經不可能了。
錯過就是錯過了。
“聊什麽呢？”
杜衡談完事走了回來。
“沒什麽，女孩子的話題，我回座位了。”
李之瑤告辭離開。
飛機劃破冰冷空氣。
遼北省冰城機場，一行人檢查完行李，從機場口而出列隊走進漫天風雪。
李聽海早已讓人預訂好酒店。
一路車接車送。
本來杜衡還猶豫要不要跟許念卿一人一間房，畢竟兩人隻是好感逐漸加深但還沒到那地步。
杜衡也怕把持不住，到時候傷到許念卿跟胎兒。
跟孕婦這方麵他沒經驗，不懂的。
可還沒等他開口，許念卿就很自然的拿著兩人身份證上前，選了個雙人間。
“走啊，愣著幹嘛？”
進入房間後。
“雖然進度快了點，但我們這情況沒必要拖泥帶水，睡一起很正常的事。”許念卿貌似在說服杜衡，又更像在說服自己。
杜衡瘋狂點頭。
就算不能幹點啥，但抱大美女睡覺誰不樂意啊？
“晚上你給我老實點，我肚裏有孩子，你也打不過我！”
杜衡重點聽了後一句。
忽然間，杜衡就看清了自己往後餘生的“悲慘”生活。
兩人你儂我儂。
另一邊，李之瑤知道兩人一間房後，也知道這是正常現象，但還是忍不住輾轉反側。
如果當初她早點認清自己感情。
如果當初她能勇敢一點。
如果當初她反抗父親。
是不是……今天一切就已經大不同了呢？
但，沒有如果！
……
第二天。
杜衡等人頂著風雪，驅車一路向北。
李聽海幾乎每年都會招募一批人探險驚鴻墓，前哨向導之類的，他早已經掌握得十全十。
越野車都是頂配。
開著空調溫暖如春，李聽海再次拿出地圖複盤。
“墓葬群所在這座大雪山，叫做有餘山。”
“我們要去的驚鴻墓，就是最中間的這個大墓。”
“杜衡，你這地圖路線不對啊。比如西南邊緣的這座小山頭，大前年就塌了，已經變成平地。看來果然是前人畫的，年代還隔得挺遠。”
杜衡點頭。
那可不，說不定就是跟驚鴻墓一個年代的。
“有餘山南的山腳處，有個村子與山同名，叫做有餘村。在那裏我們可以歇歇腳，並且找到進山的向導。”
“山路複雜，沒向導隻看地圖非常容易迷路。”
“進山後很快就會沒信號，連軍用衛星電話都不行。大家通訊工具都可以先放村裏，減輕負重……”
說話間。
車隊到達有餘村。
是個很有曆史歲月感的村子，放眼望去最好看的房子，就是間三角梁石磚青瓦房。
“那是有餘村祠堂。”
“村裏人大部分姓餘，都是同一個祖宗。”
“村長的辦公室也在那，我們過去找他，他會幫我們安排向導。”
李聽海探墓準備工作確實做得到位。
至少目前來說，杜衡用到的隻有自己一雙走路的腿，和一張吃飯的嘴。
“李老板。”
剛進辦公室，花白頭發的村長連忙站起身迎接。
“總是看見您的考古探險隊，但您本人卻是好久沒來，沒想到一晃這麽多年還能再見。”
“都老了啊。”
李聽海忍不住感歎。
“我記得當年你第一次給我們當向導，那上山下水活力十足的，哎，如今頭發都白了。”
“哦對，向導，已經給您找好了。”
“我喊他過來。”
向導是個黑瘦小夥子，看著挺精神，但貌似有些靦腆少言。
“這是餘鐵，有點內向，但辦事得力。”
“雪山塌陷或範圍雪崩之類的，一年總有那麽一兩次，都會改變雪山地形。餘鐵常年山裏打獵，如今論起對有餘山的熟悉，村裏沒人比得過他。”
“餘鐵，一定要保護好老板們安全，知道嗎？”
“嗯，村長。”
翌日早晨進山。
臨進山前，在村長主持下，所有人都拜祭了一次有餘村祠堂。
並且都獲贈一枚桃木牌。
“這是故老流傳的說法，進山前先拜神，自會逢凶化吉。”
李聽海示意眾人拿好。
應該是早知此事，算聊勝於無的一份安心。
進山時。
杜衡才發現並沒有看見李之瑤的身影。
“老李讓保鏢把她打暈留村裏了。”
彭儒幫忙解惑道。
“老李一開始就沒想帶她探墓，最後實在拗不過才鬆口。但看見風雪這麽大，老李怎麽舍得，幹脆還是一狠心把瑤瑤打暈了。”
“許小姐，你撐得住嗎？”
許念卿對彭儒微笑道：“老爺子，我身子骨可比你好，你先撐住才行。”
“也是。”
“不過若非你也中術，女孩子家的真沒必要吃這趟苦。這雪山，真不是人進的啊！”
接觸玉牌並中巫術的事情，杜衡早跟李聽海通過氣，彭儒自然也知道。
在餘鐵帶領下。
眾人頂著凜冽風雪，深一腳淺一腳走著。
茫茫飄雪遮蓋了厚厚保暖服。
所有人都染上一層白色。
走了小半天。
“李老板，前麵有山洞，是我平常打獵歇腳的，要不在這歇個把小時？”
“好。”
進入山洞後，保鏢們連忙生火取雪燒水，優先給老板以及專家們取暖做飯。
“辛苦大家了，原地歇一個小時用餐。”
李聽海取出地圖。
“餘鐵你來看看，我們現在到哪了？還有多久能到？”
“隻要不遇到暴風雪之類異常，傍晚前肯定能走到墓葬群區域。”餘鐵看完地圖，非常篤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