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問題，又讓戚邵軍露出欣慰笑容的，郭向陽立馬果斷回答道：“師父，勤學好問我當然好意思去做。”
“我記得你跟我講過。”
“論起‘打不過就加入’的臉皮厚，鑒定界當數江寧何家為當世第一！”
“當初杜先生初露鋒芒聲名未盛，何家就是靠著厚臉皮，才讓少家主拜了杜先生為師。如今何家的天合拍賣行能在國內更上一層樓，能在海外也更加順風順水，就是因為其少家主借到了杜先生師門的勢！”
“何家這麽大世家都好意思厚起臉皮，我一個啥也不是的無名小輩，那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舉一反三，溫故知新，還能放低姿態，很好！很好！”
戚邵軍笑容更甚。
“你能自己想明白這些，就沒枉費我一直以來這些教導。趕快洗洗睡吧，明天早點過去，給你即將請教的杜衡留個好印象。”
這邊師徒夜話的同時。
另一邊。
其實也有一對師徒正在夜話。
何峰作為杜衡正兒八經磕過頭奉過茶的徒弟，一直在動用何家的力量，幫師父杜衡留意有關洪家古玩鑒定對賭局的事情。
今晚打電話過來是匯報一條新消息。
何家收到消息，有大批量的古玩正從各個地方往江寧省城匯聚，何家讓人暗中查了，似乎都是來自私人收藏家的古玩。但除此之外，並未發現其它不同尋常之處。
“行，我知道了，幫我謝謝你父親他們。”杜衡把這個消息認真記下。
何峰聽著不滿嚷嚷道：“衡哥，這是我做主幫你留意的，你不謝我呀？雖然‘弟子服其勞’乃天經地義，但衡哥你怎麽也得給我點獎勵才對。”
“那你想讓我謝什麽？錢？古玩？女人？你已開始逐步掌管何家，不缺這些了呀。”
“還是你要我口頭誇獎或者我幫你追文惜玉？前者太幼稚了，後者你早點洗洗睡吧，夢裏啥都有！”
何峰早有預謀道：“衡哥你放心，我要的謝禮你肯定能做到！”
“那你說吧，什麽謝禮？”
“就非常簡單，你打電話給我爸說，你邀請我去曲市當麵教導我這個徒弟就行。我這天天學完鑒定學管家的，我真要瘋了我！”
“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省城不知多少大少羨慕你少家主之位穩如泰山！”
杜衡笑罵一句。
但緊接著又靈機一動話鋒一轉道：“不過，你也確實累，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爸，讓他同意你明天來曲市。”
“不過不是給你找借口，而是我真的可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何峰問都沒問就忙不迭答應：“衡哥，隻要能脫離何家苦海，你讓我幹啥我都沒問題！我太想呼吸外麵的自由空氣了，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杜衡好笑道：“不至於，不至於啊，這說得你們何家好像恐怖魔窟似的。”
“是這樣的，有個小角色在古玩鑒定方麵想挑釁我，本來我是想親自出手。可既然你正好送上門了，那就明天你過來代勞一趟，咱倆合作玩一玩，聯手把他往死裏坑！”
聽到這何峰興致更高，急忙發問：“那能對賭不？”
“不對賭，怎麽把人往死裏坑呢？”杜衡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反問。
這問得何峰哈哈大笑！
“衡哥，您就是我親哥！真恨不得現在就是明天！我好久沒跟人對賭了，心裏長草都快長瘋了！”
“先別激動，這要求能讓你爸答應放你出來吧？”
何峰拍得胸脯哐哐響：“那肯定能啊！”
“我作為衡哥你徒弟，幫師父打發尋釁您的小雜魚，這種理當如此的事情，要是我爸這都不同意，那何家以後就甭自誇什麽尊師重道了！”
“衡哥你快給我爸打電話，早落實早開心。”
隨後果不其然。
何峰父親完全同意杜衡的這個正當要求，並拜托杜衡趁著實戰多教一教何峰。杜衡自然一口答應，說這本就是身為師父的職責。
夜空星星還在一閃一閃。
何峰就跑車油門踩到底，放飛自我的連夜從江寧省城直奔曲市。
“這就是自由的感覺！”
“蕪湖！”
杜衡滿身起床氣披著星光，睡眼惺忪打開自家大門時，看見的就是何峰這副亢奮激動場景。
看來何家是真把這精神小夥憋瘋了。
不然何至於從省城一路居然一直激動到現在都沒歇。
“給你準備了客房，你先去安靜下來睡覺。等你睡醒了，我要先看看你如今鑒定水平，再據此調整是否聯手坑人的計劃。”
“睡不著啊，衡哥。好久沒飆車，我好爽！”
“冰箱常備有安神湯，熱了給你喝一碗估計就能睡了。不養好精神，怎麽能演好戲坑好人。”
“那希望湯有用。”
陸老神醫親自給的中藥方子，你說有用沒用？
杜衡回去睡下沒多久，二樓客房中亢奮飆車數小時的何峰也眼睛很快一閉，沉沉睡去。
早七點半。
郭向陽被剛巧晨跑回來的杜先生爸媽迎進門時。
便聽說，昨晚跟師父聊到的那個“打不過就加入”的厚臉皮當事人何峰，也正好昨晚大半夜過來了。
“他們也出去晨跑了，你再吃點早飯坐這歇會，八點之前他們肯定回。”
先回來的是何峰。
何大少爺邊吃早飯邊在自由空氣中晃著腿，掂量眼神直直打量著郭向陽：“你就是那個敢挑釁我衡哥的二傻子？”
郭向陽連忙搖頭。
“不不不，我對杜先生非常尊敬，從無挑釁之心。”
“嗯？難不成我有王霸之氣，你才第一次見我就被嚇得不敢說實話？”
杜衡送兩隻陪跑小青球回後院，這會正好剛到客廳門口。
聽見這話不由得額頭冒黑線。
難不成何家真把何峰給憋瘋了，怎麽總感覺這貨說話有些跳脫呢？
郭向陽再次語氣鄭重否認：“我真的對杜先生非常尊敬，今天杜先生願意帶我們去曲市古玩市場，我還準備借此良機請教呢。”
“請教不敢當，我們互相學習。”杜衡高聲插話道。
尊重是相互的。
大家都是年輕人，既然郭向陽是這種誠懇態度，杜衡當然樂意花花轎子人抬人的回之以尊重。
“杜先生早。”郭向陽禮貌起身打招呼。
“吃了沒？要不再吃點，我家早餐夥食應該還可以的。”
“豈止可以，今天早飯肯定是崔伯母精心做的吧？簡直不要太好吃了！”何峰大聲讚道。
杜衡聞言翻了個白眼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