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紅亂煞從源頭到終端的散播路徑。
比如房間中養煞風水陣怎麽布設是何人布設？比如製作水景石雕的原材料雲霧石有沒有問題，再比如……
最後一個調查方向，是目前有最大嫌疑的，香江李家三公子李龍豪。
隻要這三個調查方向能查清任意一個，都能對找到幕後黑手提供非常大助力，甚至有可能直接鎖定幕後黑手！
“李龍豪我親自盯他去，正所謂言多必失，多多挑釁說不定就能詐出點東西。”杜衡決定道。
孫老頭緊跟著道：“我跟你一起。”
杜衡奇怪看了他一眼：“你不留下一起研究紅亂煞嗎？茅道長和老馮可都對如今這紅亂煞的一切運轉方式，都好奇得很！”
“你看現在老馮那快鑽河裏的樣子，這要是不搞清楚中邪湄非筒身紅吻鯰為何在野河中就能逐漸散去煞氣，我估計他今晚都吃不下飯！”
孫老頭大局為重神情。
“他們研究出來我再學習也無妨，重要的是李龍豪乃香江依山一脈風水師，我雖然半吊子，但跟著你也能撐撐場麵，防備對方可能用什麽邪門歪道。”
“也是，多謝。”
“老牛，你先配合唐老哥辦事，不要怕花錢。”
牛發財恭敬回答：“是，老板！”
“不過老板，我們不會花太多錢的。曲市其他世家都已經打錢過來了，說這是整個曲市的事情，他們也想出份力，並且還特地說了活動資金花完了他們會立刻追加。”
“那等這事查清楚後，再喊大家夥一起熱鬧熱鬧，走了啊。”
與此同時。
昌海大酒店頂樓套房中，李龍豪正跟他師父虞老視頻通話。
“師父，我剛俯瞰曲市風水，發現所有發芽的紅亂煞全部都已經停止生長，您讓我布置的這個風水局，暫時無以為繼了。”
“是一起停止的，還是逐個停止生長？”虞老不急不忙問道。
李龍豪拿起一張表格放在鏡頭前：“師父，這是我觀察到的每個發芽紅亂煞停止生長時間，除了前天的兩條，其它都是在今天一個下午之內逐漸停止。”
“尤其今天下午這第一個停止生長的紅亂煞，不僅僅是停止生長，而是已經徹底消散。”
“我懷疑，對方有高人能消除您親手製作的紅亂煞。”
虞老歎息：“這不奇怪，江寧省是百年以降最強風水天師方圓的風起之地。上個世紀，有太多風水師為了挑戰或追隨他到往江寧省，他又留下了不少傳承，江寧省至今仍有高人能消除紅亂煞，太正常了。”
“我隔空讓你幫我布置的這個風水局，關鍵就是要出其不意，要趁著沒被發現前成陣。”
“可現在這進行一半沒到的就被發現，那便就此罷手吧。”
虞老看得很開。
但李龍豪卻急了：“師父，不再挽救一下嗎？以你通天緯地之能，肯定能進行補救的！”
虞老堅定搖頭：“不！必須到此為止！”
“那個天才少年風水師崔岩，是堂堂正正風水鬥法打敗的你大師兄昌源，我本來就不應該以大欺小報複。”
“這次經不住你大師兄苦苦央求，我才答應以曲市為戰場，準備引崔岩回來隔空鬥法。可如今，剛開始布局就被發現，連血亂煞都沒產生，這說明天意不讓我再繼續！”
“風水講究順勢而為，若如你大師兄那般逆天而行，你師父我再有本事，也會死的！”
“可是師父，我不甘心！”
李龍豪眼中怒火熊熊！
虞老立刻看出了四徒弟的不對：“你為何不甘心？這是你大師兄的事，在你去大陸前，我就說過點到為止。你是不是已經查到誰主導破壞的風水局了，而這個人又恰好跟你有齟齬？”
“這人就是杜衡，整個曲市都被他動員起來了，我不用查也能知道！”
李龍豪憤憤道。
“杜衡？”虞老略微回憶片刻，“哦，那個請來少年天才風水師的杜衡。他是曲市地頭蛇，是他主導倒也不奇怪，他大概率是有氣運在身的。”
“你是跟他結仇了？因為什麽？如果是因為你大師兄，那沒有必要，風水師有風水師的規矩，你大師兄想破除風水鬥法失敗的心魔，縱使把杜衡殺死也沒用。”
“如果是因為私人恩怨，我同樣勸你現在就回香江。”
“雖然我無所謂對方查到我出手之事，但你留在曲市若被確認是布局者，曲市人可不會管什麽風水鬥法，而是必然會找你麻煩。”
“你不要覺得你作為香江李家三公子就有多大倚仗，大陸早已今非昔比，你爸的名頭早已不如以往響亮。”
聽著虞老勸說，李龍豪閉嘴沒有回應。
見狀虞老歎息一聲：“真是跟你大師兄一個樣，不見棺材不掉淚！罷了，隨你怎麽辦吧。你想留就留，想做什麽也隨你，總歸性命不會有礙。”
掛斷電話後。
李龍豪站在陽台邊眺望遠方。
“剩下已發芽的其它紅亂煞既然都還在，那就還有機會！就算不能風水成陣，但若轉為隻針對杜衡，應該綽綽有餘！”
“我會想出辦法的，我一定能想到辦法！”
李龍豪陷入有關風水變局的沉思。
也因此。
杜衡親自找上門挑釁，卻吃了個閉門羹。李龍豪正想著法要弄死他，哪裏有時間理會杜衡當麵聊聊的要求。
“這有點反常啊。”
杜衡摸下巴尋思著。
就中午那氣得摔碗砸盆的架勢，現在他主動上門挑釁，李龍豪居然連見都不見，這貨是能做縮頭烏龜的人？
“明天再來看看，回家。”
回家路上，杜衡打電話問唐老哥那邊都什麽情況，有沒有查到什麽？
“有重大發現，你那邊呢？”
“別提了，李龍豪裝縮頭烏龜，連麵都見不著。我再怎麽想試探他，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去找你吧，回家沒事幹。老陳，轉道去下溝村。”
跟許念卿說了晚上不回去。
杜衡到達下溝村農家樂區域。
剛到農家樂已經抽空水的第一個魚塘邊，杜衡就看見一排大功率白熾燈把場地照得猶如白晝。
有一幫陌生麵孔正站在魚塘邊，戰戰兢兢聽唐爺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