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家都是我親戚！”
裘老板頗為得意地解釋著。
“其他石料商以前也有想賣雲霧石的，但因為我們五家從采購到出售都聯手壓價，搞得他們沒賺頭，隻能放棄雲霧石的生意。”
“這段時間我這四家親戚的倉庫都聽我的，沒有存放雲霧石。有客人要買，都是在他們店裏付錢但從我倉庫拿貨。既然是經過我的手，那自然石建明工作室買到的，都是有紅亂煞種子的雲霧石。”
“除了石建明工作室被這樣安排，還有其它會用到雲霧石的雕刻師被這般‘特殊待遇’嗎？”杜衡追問道。
“原本應該有的，但上麵說好的下一個石雕師傅，至今沒告訴我人選。”
杜衡問完立刻又跟眾人討論。
最後大家得出結論，這幕後黑手應該是計劃被迫中斷，才導致了目前隻有曲市名氣最大的石建明工作室被特殊待遇，剩下雕刻師估計都因杜衡這番打草驚蛇的大動靜而幸免於難。
“這是個好消息，更能讓我們確定情勢短時間內不會再有惡化。”
“接下來，裘老板，你是為誰做事？”
這才是最關鍵問題！
裘老板苦澀表情中勉強擠出一絲討好笑容。
杜衡心有不妙預感立刻厲聲道：“你可別告訴我，線索又他瑪在你這斷了！”
裘老板忙不迭辯解：“我雖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具體是給誰辦事，但是杜總，我有精準推測！並且可以提供非常重要的線索！我可以將功贖罪！”
看他慌亂成這模樣。
杜衡放緩語氣：“裘老板，之前都是嚇唬你，什麽死不死的，沒那回事，別怕！隻要你好好配合，就如你所說的，可以將功贖罪！”
“來，你坐下來，咱慢慢說。”
雖然裘老板半信半疑，但聽完杜衡這簡短安撫確實平靜了不少。
“杜總，聯係我的是個曲市蠻有名的黑市中間人，上麵給我下命令都是這個中間人代為轉達。你們若是想繼續查，找他問就行了。這是他的名字和住址，兵貴神速！”
杜衡笑道：“你這賣起隊友來也是挺神速！錢六，這人你親自去抓！”
錢六領命離開。
杜衡又問：“我看你還有線索沒說的吧？繼續。”
“除了中間人，其實我辦事時還特意留了個心眼。”裘老板說這話時又忍不住得意起來。
“對方讓我往指定地點運送雲霧石，是一批批的送。每一次，我都讓我侄子遠遠守在暗中等，看到底是誰接貨？雖然因為膽小，他隻敢守在遠處看，但還是讓我侄子發現了蛛絲馬跡。”
“他發現，接貨的車似乎都是曲市城東那一片的司機。我這侄子是專門負責運輸的，曲市老司機他都熟。每個專職跑運輸的老司機，接生意都有固定地盤，不會亂的。”
“而曲市城東那邊，物流公司基本都是雷家背後掌控。所以我嚴重懷疑，我這件事的上家，是城東雷家！”
聽到這裏杜衡眉頭皺起。
“你確定是曲市本地世家的城東雷家？”
裘老板苦笑：“這我哪能確定，我隻能確定司機的來源，剩下都是推測。”
“沒事，這不怪你。”
杜衡陷入沉思。
居然不是李龍豪？
或者其實是李龍豪，但他指使了雷家？可之前調查，從未查到過李龍豪跟雷家有串聯。又或者是別人用雷家物流公司的司機禍水東引？這也不是沒可能。
可雷家實力不弱，是僅次於李楚杜的大勢力。
不管是李龍豪指使雷家還是雷家被人栽贓，應該都非常難以做到的吧？
希望錢六能抓到那黑市中間人。
那樣就極大可能會獲得最標準的答案！
這個問題需要等，而有關雲霧石的疑惑，杜衡還沒有找裘老板問完。
“裘老板，能說說你做這一係列事的具體流程嗎？就從你接到這單生意開始講。長夜漫漫，我有的是時間聽。”
裘老板先仔細回憶了些細節。
再開始講給杜衡聽：“找到我的就是這個黑市中間人，當時一見麵，他就讓手下把整整一千萬現金砸在了我桌上！並且聲明，這隻是三分之一定金！”
“我就是個小本生意，別說一千萬，總資產加起來也就勉強能有個五分之一的兩百萬！”
“所以，我當時壓根就沒需要考慮，當場答應下來！”
說著裘老板看向老馮手中的赤色桃木盒：“這顆種煞珠就是黑市中間人交給我的，而倉庫地下室，也是他派了人過來搞的。”
“他不讓我打探這其中隱秘，我有想過暗中觀察但沒能成功。”
“地下室完工後，中間人就告訴我，等這批雲霧石暗中運過來後，每隔一段時間他會給我發信息，告訴我放多少雲霧石到陣法中心附近。每次有這信息，我就需要放完石頭再把種煞珠放進陣法中央凹坑。”
“說實話，我其實對這玩意一直半信半疑。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什麽玄乎乎的風水陣，怎麽可能呢？我們要相信科學，不講封建迷信！”
“那後來呢？你應該是信了吧？”牛發財捧哏問道。
裘老板心有餘悸後怕點頭。
“不敢不信啊！有次我傻大膽，沒按中間人說的規矩，放完珠子沒立刻離開而是留地下室觀察。結果我待了大概一刻鍾還是半小時後就神誌不清了，各種想打人發泄，甚至我還特別想殺人！”
“要不是我侄子過來運貨時發現不對，把我拉上來捆住，我實在不敢想象我會做出什麽禍事！”
說到這裏，裘老板戰術性喝水壓驚。
緩了緩才接著說。
“我需要做的事情，主要就是上麵我說的這些。接下來就是送貨到指定地點，這是我侄子的活……”
“都是哪些地點？”杜衡打斷追問道。
之前老馮他們推測地下室的雲霧石也是送到小劉招供的小區或酒店房間，但杜衡其實當時就有疑慮，水景石雕一個行李箱掩飾就行，但雲霧石原材料有大有小特別招眼的，估計不會跟石雕共用同一地方養煞。
裘老板接著的回答驗證了杜衡這個疑慮。